72、第七十二頂有顏色的帽子
第七十二章
“亂步在哪里?”
一則陌生的號碼出現(xiàn)在麻生秋也的手機短信上, 昵稱是一只貓爪印的圖案。
早上就被萌住的麻生秋也幸福地回復:【大概在福澤先生那邊吧。】
未料,夏目漱石回復了一個簡言意駭?shù)淖盅邸?br/>
【呵。】
麻生秋也瞬間清醒。
怎么回事?
夏目先生突然在嘲諷自己?還是說,呵呵表達的是高興的心?
麻生秋也忐忑地發(fā)送短信:【福澤先生的武力值高強, 為人剛強果決,是里世界比較有的孤狼和保鏢,我覺得他非常適合保護亂步。】
夏目漱石:【嗯, 我知道了。】
之后,夏目漱石不再理會跑去箱根不見蹤影的麻生秋也,密切關(guān)注起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諭吉的動向。他可不是放養(yǎng)在一邊就不管的家長, 被他認定了的鉆石, 他會非常注意對方的長情況, 從旁進行合理的引導工作。
而他眼中的麻生秋也——
“你就算是顆虛假的鉆石, 也怕是變成粉鉆和黃鉆了!”
沉迷美色要不得,強者,必然單身!
夏目漱石變回了三花貓的身體, 探訪完了江戶川亂步落腳的地方,之后,它蹲在福澤諭吉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吹著風,抖著胡須, 一副看透貓生的凝視表情。
永遠是貓圈老大級別的貓.jpg
別問,問就是你擼不到, 心靈純潔美麗的小女孩才行。
箱根的私人溫泉會所里,度過一夜的兩人睡醒, 榻榻米上癱倒的麻生秋也看蘭堂,蘭堂眨了眨眼睛:“說吧,什么事?”
麻生秋也說道:“我感覺夏目先生在罵我……又感覺他是在夸我。”
蘭堂替他看完短信內(nèi)容, 用法國人思維解答:“一定是在夸秋也,是罵的,直接說秋也是笨蛋就可以了。”
麻生秋也突然安心,抱住老婆說道:“早上好,親愛的,等下去看風景嗎?”
蘭堂與他蜜里調(diào)油地說道:“我們?nèi)ス浣仲徫飤。”
麻生秋也淪陷,“好啊,我的卡隨便你刷,我們買買買——!”
此生最大的投資是什么?
現(xiàn)在花錢養(yǎng)蘭堂,未來阿蒂爾·蘭波在床上等自己!
我老婆真棒!
一個電話的到來,麻生秋也從戀愛腦的快樂中戳破。麻生秋也先看了看有過一兩次記錄的號碼,再回憶自己以前干了什么——他投資了一個劇院,找了劇院的經(jīng)理了兩張“vip”觀眾席的票,順便介入了劇院內(nèi)部的事務里。
遠程完這一切的黑發(fā)青年恢復了事密謀于心的從容,手指纏起蘭堂的長發(fā),卷了一圈又一圈,溫柔地說道:“蘭堂,我們白天去逛街,晚上去看劇吧,‘世界劇院’的第一場話劇在晚上八點開始。”
蘭堂的眉梢有了挑起的意思。
這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嗎?在邀請他一起去看劇?
“那場戲有這么好看嗎?”蘭堂一語雙關(guān),求劇透,“回橫濱市可是要坐車一段時間,我們在箱根有溫泉呢,而且沒有其他人打擾我們。”
麻生秋也差點沒持住,老婆撒嬌,簡直能讓人把布局拋之腦后。
“戲……應該還不錯吧。”
不敢說大話,麻生秋也順著哄蘭堂:“有異能力呢,還有謀殺之類的,什么天使啊、神的審判之類的宗教元素和推理元素應有盡有。”
蘭堂聽著五花八門的內(nèi)容,興趣缺缺,“我不信教,是秋也寫的劇本嗎?”
法國美人的目光里寫滿了控訴——你的介紹水平太差了。
“算是吧,上次不是和你說過看劇的事嗎?”麻生秋也汗顏,只好占據(jù)了劇院編劇的功勞,實際上劇本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負責的是局外的細節(jié)調(diào)控。
“有這件事嗎?”蘭堂在床上聊天的內(nèi)容向來記不住,聽秋也這么說,勉為其難道:“接電話吧,就算換成鋼琴音,也太聒噪了。”
麻生秋也不在意接電話,晾了幾分鐘,寵溺地說道:“這可是蘭堂為我彈的鋼琴,錄制下來后,無論聽多少遍都不會膩。”
蘭堂用手指劃過秋也的唇峰,藝術(shù)家般的手修長優(yōu)美。
“我每天可以為你彈,別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我們的時間不是很漫長嗎?”
“嗯。”
麻生秋也眷戀地回答。
他關(guān)注“世界劇院”的新話劇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有關(guān)“天使”的劇預售門票出來后,他就找了個職業(yè)中介人,對劇院進行投資,解決對方資金周轉(zhuǎn)和人手不足方面上的難題。他不插手劇院的運轉(zhuǎn)問題,只要求一點,遇到嚴重到影響劇院發(fā)展的事上,必須找他電話商量后續(xù)。
他投資劇院,是想要通過這件事促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的羈絆。
劇情的蝴蝶早就開始影響未來,劇本該是在昨天上映,與女社長的死發(fā)生在同一天,但是由于編劇的靈感、演員的排練問題,哦,可能還有資金充裕后不打算趕時間的因素,劇的上映時間安排得晚了一天。
麻生秋也沒有去逼迫劇院符合原著的時間線,因為那是控制狂的行為,而且萬事萬物自有規(guī)律,看似突然的“變化”,很可能是日積月累導致的結(jié)果。
森鷗外的“最優(yōu)解”是會劇情掌握在手里。
麻生秋也的解決辦法是順應命運,不管千變?nèi)f化,抓住核心的部位。
核心——v組織、夏目漱石、福澤諭吉、江戶川亂步!
這才是最重的!
他慢吞吞地接通電話,絲毫不意外女經(jīng)理焦慮又忐忑的通知殺人預告信:“麻生先生,今天早上,我們劇院收到了一封預告信,內(nèi)容好像是要殺人。”
麻生秋也問道:“具體的內(nèi)容是什么?”
女經(jīng)理語氣古怪地說道:“就真正意味而言,天使將會殺害演員。”
殺人之事,麻生秋也習慣了,不得不說港口黑手黨是一個鍛煉人的地方。他有條不紊地說道:“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但是人命關(guān)天,先自行檢查道具和場地,確保人員的安全,注意詢問演員們有沒有結(jié)仇的對象,一般的殺人總要有原因吧……聽我的,下午再去報警,交給警察來解決,我在警方多少有一點人脈。”
女經(jīng)理精明地問道:“為什么等下午?”
【因為下午,我才能和蘭堂逛完街,去關(guān)注你們那點小事。】
麻生秋也內(nèi)心吐槽,面上淺笑,接電話也會習慣性偽裝自己,“是過早報警,市警們不會太用心的,萬一檢查一遍就走了,演員和觀眾的安全誰來保證?”
女經(jīng)理聞言,接受了這個理由:“是啊,現(xiàn)在市警的人手稀缺,我們的新話劇在晚上開始,麻生先生能安排市警在晚上對我們進行保護嗎?”
麻生秋也敷衍道:“會的,市警會來保護你們的。”
女經(jīng)理客套性地詢問他時來,敲定時間,表示準備好了vip觀眾席,保證觀看劇的過程中不會與其他觀眾坐在一塊地方。
麻生秋也對女性的細致很信任,全權(quán)交給了對方。
十分鐘后,麻生秋也擺脫了公關(guān)營業(yè)的笑容,肚子有一點癢,低頭一看,是蘭堂的手在撫摸他的傷口位置。初可怖的槍傷結(jié)疤,在二十多天的時間內(nèi)恢復得七七八八,留下了印記,不用再包扎上紗布。
這具身體的自我恢復能力不錯,不愧是這個世界的黑手黨員。
“蘭堂。”麻生秋也意綿綿。
“有點丑。”蘭堂說出實,打擊到了麻生秋也。
“我會想辦法消除的。”麻生秋也郁悶,蘭堂愛撫戀人,說道:“跟外人說的秋也太虛假了,也十分恐怖,我還是喜歡現(xiàn)在真實的秋也。”
麻生秋也委屈道:“我哪里恐怖了。”恐怖的是你們超越者啊!
蘭堂理直氣壯:“你又在坑人。”
麻生秋也噗嗤一聲,“沒、沒,我發(fā)誓我不在坑人,這次是為了救人!”
蘭堂不信:“救的是誰?劇院里那些演員?”
好心的投資人·麻生秋也躺平,任由對方摸肚子,舒展身體,休假真是享受,是下個月不用回去辛苦的社畜就好了。
“我救的是一只小貓咪啊,我們家的那只需人引導。”麻生秋也細長的眼眸瞇起一點早起的淚意,沾濕了睫毛,“演員們不會死的,一場鬧劇罷了。”
這個國家的未來,這個國家的陌生人,他不是特別關(guān)心,隔絕了自己與他們的距離,他會主動關(guān)心的僅有那些精彩紛呈的人物。
他沒有說過嗎?
自己的本質(zhì)——是慕強的利己主義者。
橫濱市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們還不多。福澤諭吉一個晚上沒睡好,今日早早地出門,卻在大街上徘徊,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困擾了他的問題。
“有貓……”福澤諭吉注意到有一只三花貓蹲在路邊,它在看著自己。
被貓注視著的感覺是多么幸福。
他能有貓了嗎?
寒冷的冬天還未徹底降臨,便肖想春天的福澤諭吉克制住激動,本能地運用上“古武術(shù)”里的技巧,隱藏腳步聲和人類的氣息,盡可能地降低嚇跑貓的可能性。
三花貓的目光隨著他的舉動,從平視到仰視,安靜地看著他的靠近。
不知為,福澤諭吉從貓的眼光里看到了“嫌棄”。這不可能,假的,貓怎么會嫌棄他,真正嫌棄他的貓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吃嗎?”
福澤諭吉微窘地掏出小魚干,還是昨天的那條。
“……”
三花貓無視他的討好,抬起后腳,撓了撓耳朵上的毛,還打了個哈欠。
“不吃啊,能讓我摸一摸你嗎?”
福澤諭吉稱得上有禮貌的人了,對貓的態(tài)度友善,超出了他的硬漢外表應有的尺度,有路過的小女孩看到這個畫面都忍不住捂住嘴笑了。
見它沒有反對,福澤諭吉大著膽子去摸三花貓的頭部。
手快要落到柔軟的毛發(fā)上……
“唰!”
三花貓的尖爪在肉掌里擠出,瞬息之間給了他凌厲的貓貓拳。
“啊——!”福澤諭吉試圖擼貓多年,終于翻車了一回,堂堂政府的“五劍”之一銀狼,居然沒有躲過一只三花貓的襲擊!
【還想要擼貓?】
【給你一只珍貴的黑貓,你都能放跑,還讓他被法國女士包養(yǎng)了!】
【福澤諭吉,找不回亂步就別想養(yǎng)貓了!】
三花貓?zhí)搅烁咛帲秘堉髯拥哪抗廨p蔑掃過,尾巴一晃,大搖大擺地走了。
福澤諭吉的臉上多出三道貓爪印,破相了。
“這……”
銀發(fā)男人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臉,誰也無法看見他內(nèi)心流出的淚水。
“是貓的愛撫吧。”
畢竟,他都沒有被貓親密地撓過一次。
橫濱市的小診所里,再次迎來了一個需打狂犬疫苗的年人。對方平靜地坐在打針的椅子上,銀色的短發(fā)邊緣有些毛躁外翹,身穿一絲不茍的和服,刻板地像是上個時代的武士……如果他的腰上佩戴一長劍,那就更像了。
森鷗外狂犬疫苗拿出來,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口,莫名眼熟。
“那只貓大概多重?”
以后他躲著這種危險的貓咪走。
“……多重?我沒抱過貓,大約十多斤吧,是一只在街頭流浪的三花貓。”福澤諭吉冷冽地看他,回答醫(yī)生的問題。他仔細打量這個看上去給他危險感覺的年輕醫(yī)生,有一點后悔自己來到這種無證的小診所,究竟是哪個熟人對他推薦的地方?據(jù)說——確保隱私不會泄露?
在福澤諭吉起身想要離開之,森鷗外按住了肌肉緊繃的傷患,熟練地打針。
“別怕,打幾針狂犬疫苗而已,進來就給我做一點生意吧。”
你說對吧。
政府部門的“銀狼”。
嘖嘖,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貓控,連一只街頭的三花貓都抱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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