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第五百七十九頂復(fù)活的環(huán)保帽
第五百七十九章
王秋沒有去德國的合適理由。
任何貿(mào)然的行為, 都會讓他的破綻被放大。
于是,“好心人”的尼采便提供給他了,第一個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揭露失憶的德國超越者下邀請?zhí)\摯邀請王秋前來德國柏林, 參加私人宴會。
邀請?zhí)淖钕路? 尼采寫著一排加粗的字跡給所有人看:“如若不來,我親自去華國請你過來。”
這份威脅擺在了明面上。
非常的尼采, 沒人懷疑尼采真的干得出來。
王秋看似交際廣闊, 認(rèn)識五大洲四大洋的人, 奈何大家集體“失憶”, 對王秋的態(tài)度比較微妙。
惡意被“人情”堵死。
善意找不到具體的理由。
誰也不記得自己和王秋的過去, 是敵是友?
在留言區(qū)域,還是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提醒王秋。
【最好不要去。】
【尼采的性格很糟糕, 不怕死就去吧。】
【你免疫得了尼采的異能力, 免疫不了其他人, 大家沒有記憶, 無法保護(hù)你。】
同時, 也有一部分人在故意唆使王秋去德國。
【不心虛就去啊!】
【我倒是想看看尼采怎么對待王秋。】
【如果是朋友,怕什么?王秋欠尼采先生一個解釋, 尼采先生可不是能吃虧的人。】
人性的兩面,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充分地展現(xiàn)了出來。
王秋在推特上發(fā)表了一個字。
【好。】
通過這句回答,德國異能力界興奮起來了。
德國,尼采火速找到了歌德,把布置宴會的事情一股腦地丟給了歌德,“我等你的好消息!”
尼采拍拍屁股走了,不管后續(xù)的發(fā)展。
歌德:“……”
縱然是魔鬼, 也瞬間猝不及防。
歌德猜到尼采不想勞心勞力, 有轉(zhuǎn)移黑鍋的嫌疑, 到時候王秋在德國出了事,尼采就能推到他身上,而他也的確扛得住全世界輿論的壓力。
歌德去看尼采的推特,權(quán)衡再三,分析出了王秋背后的價值,眾人失憶的情況下,王秋約等于第二個無效化異能力者,眾人記憶恢復(fù),王秋的價值就更高了,很可能是歐洲異能力者們的“債主”。
“這樣的價值……足夠我去見他一次了。”
歌德屈起手指,又松開。
“不過,還得再安排一下,不能忽略王秋的神秘性,暫時沒人調(diào)查出他的過去,而我與王秋雙方代表的陣營,稱不上友好的立場……”
人類恐懼未知。
魔鬼深諳這個道理,不打算莽撞的去見王秋,謹(jǐn)慎小心的人永遠(yuǎn)能活到最后。
華國,王秋和蘭堂登上了飛機(jī)。
蘭堂時不時地瞅一眼王秋,對腦力派的智慧很相信,但是對腦力派的武力值忐忑不安。
王秋以為他腰不舒服,幫忙揉了揉。
王秋暗喜。
滿足蘭堂可是他很久以來的夢想,如今靠金發(fā)蘭波的幫助達(dá)成了,他卻不知道能堅(jiān)持幾年。
日本最強(qiáng)的異能力者果然是晶子!
男人的手指溫?zé)嵊辛Γ高^純棉布料,傳遞到皮膚和肌肉層,每一個小動作都是來自戀人的關(guān)心。蘭堂不具備讀心術(shù),也就不知道近在咫尺的某人在想什么,他心道:有的事情,有的感情,真的全靠強(qiáng)求,不能相信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蘭堂靠到王秋的肩膀上,依偎在一起。
他看到自己的長發(fā)崎嶇蜿蜒在對方的胸前,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與對方緊密地纏繞住。
“秋,注意安全。”
“我會的。”
王秋一本滿足,報完仇,他們就能去周游世界了。
這個世界不該有能阻擋他們的陰謀家。
日本,太宰治銷聲匿跡,躲過了那些孜孜不倦來碰瓷他的異能力者們,成為了日本的傳說級人物。
武裝偵探社,秋會社,港口黑手黨低調(diào)起來。
日本的外來人員太多了!
德國柏林,著名的宴會廳里舉辦著一場私人宴會。
王秋遠(yuǎn)赴德國的邀請,在進(jìn)入宴會廳前,身為危險分子的蘭堂被攔了下來,要求在外等待,但是宴會舉辦方允許對方隨時可以和王秋取得聯(lián)系。
蘭堂知道自己進(jìn)不去,干脆放棄反駁,坐在了休息室,用“彩畫集”包裹住周圍,防止機(jī)器檢查,他是作為最后一道防線和威懾力的存在。
王秋不能死。
如果王秋死了,蘭堂就在德國首都發(fā)瘋。
這個舉動,讓蘭堂再一次對外區(qū)別了自己與阿蒂爾·蘭波的身份,假如是阿蒂爾·蘭波,肯定要時時刻刻、每分每秒跟緊王秋,絕不會坐在外面。
蘭堂看似閉目養(yǎng)神,留在座位上的是一道虛影,真正的蘭堂已經(jīng)潛入了地底深處。
“彩畫集”籠罩的地方,便是他的戰(zhàn)場。
王秋赴宴。
三次元的歌德死的時間比較早,王秋穿越到十九世紀(jì)末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他的墳?zāi)购瓦z作了。對于聞名世界的歌德,王秋參觀過歌德旅游過的小旅館,還笑著見識過三次元歌德亂撒尿的地方。
歌德和席勒同為德國歷史上的兩大文學(xué)家,兩人相差十歲,那份獨(dú)特的友誼也讓王秋看得津津有味。
席勒死后,歌德去為對方收尸,結(jié)果在埋骨之地發(fā)現(xiàn)眾多尸體聚集在一起。
正常人早就傻傻分不清,最多請法醫(yī)或者下葬的人員過來幫忙,只有研究過解剖學(xué)的歌德篤定了其中一具尸骨是摯友席勒的,然后悲傷地帶走了對方的頭骨,放入臥室,日日陪伴,緬懷那些年的感情。
歌德死后,有人出于實(shí)事求是的精神(?)去檢查了頭骨的dna,最后確定頭骨不是席勒的。
文壇哄堂大笑。
所幸,歌德生前不知道這件事。
王秋的腦海里翻滾著歌德的黑歷史,臉上的笑意格外明亮,就像是雨后被清潔一新的玻璃,讓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的好心情。
他自信掌握《浮士德》的版權(quán),歌德無法傷害他。
該有的準(zhǔn)備,他同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接觸到歌德,限制住歌德的力量——是今天王秋參加宴會最關(guān)鍵的一步。
“馬上要見到尼采先生了,真是期待啊。”
王秋自言自語,左耳的藍(lán)牙耳機(jī)轉(zhuǎn)達(dá)了他的暗號,他進(jìn)入了德國人的地盤。
他的背后是劇本組!是超越者!
他無所畏懼!
金碧輝煌的德國宴會廳里,一些人的目光看向了王秋,屬于利益與感情的交際世界近在咫尺。
宴會廳的另一邊,歌德雖然相信自己不是那群受害者之一,但是相當(dāng)謹(jǐn)慎,他在出面之前,安排了兩個不同地域的手下對王秋使用異能力。
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信息和國家政府收集到的情報,歌德發(fā)現(xiàn)了王秋的一個弱點(diǎn)——所有受害者皆是歐洲人或者是白種人,亞洲人一個也沒有。
與其說王秋沒有去過亞洲的其他國家,不如說華國人的傳統(tǒng)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王秋對亞洲人留了一份余地,沒有禍害到他們頭上。
當(dāng)年掀起戰(zhàn)爭的是歐洲人,主要戰(zhàn)場集中在歐洲那邊,所以失憶人員的數(shù)量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被確定下來:英國≥法國>德國>瑞士>俄羅斯。
宴會上,王秋沒有見到尼采,也沒有見到歌德和席勒,似乎自己參加了一個陌生的宴會。
“尼采先生呢?”
“尼采先生肚子疼,說不來了,但是他讓歌德先生代為主持宴會,歌德先生可能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要稍晚一些抵達(dá)。”
與王秋周旋的德國人禮貌地解釋了一番。
這理由也是相當(dāng)糊弄人了。
“聽聞王秋先生認(rèn)識很多人,免疫異能力,不知道我們以前會不會是朋友。”
德國人話音落下后,王秋的身體微寒,感覺到了這些人社交面具后的冰冷態(tài)度。
除了法國靠人文力量組織了巴黎公社,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維護(hù)住了法國異能力界的秩序,英國和德國的異能力界,據(jù)說是殘酷的競爭之地,以養(yǎng)蠱的方式培養(yǎng)出下一代的強(qiáng)者。
作為代價,法國異能力界的環(huán)境好,氣氛溫和,下一代稍顯青黃不接。
王秋想到自己曾經(jīng)去過的德國,判若兩國。
這就是異能社會啊。
強(qiáng)者是不會和弱者講禮貌、講文明的。
下一秒,德國異能力者的試探失敗,王秋安然無恙地站在他們面前,通過了入門的“考核”。
德國人們表情集體變化。
王秋:【哦豁,臉黑了,全黑了!】
王秋再一次為異世界創(chuàng)辦的燉鴿子出版社點(diǎn)贊,自己的文學(xué)收集癖,讓他把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了。
不止是德國人試探失敗,角落里,歐洲異能力者的統(tǒng)統(tǒng)失敗,反應(yīng)出了王秋的版權(quán)統(tǒng)攝范圍。
【嘿嘿。】
【燉鴿子出版社,燉盡所有鴿子……】
“咦。”
王秋沒能高興多久,某個方向傳來巨大的吸引力,他的臉不受控制地“向前看”,看到了一個外國人站在那里不停地擦冷汗。
王秋心中一凜:【國外的漏網(wǎng)之魚。】
泰國人,西巫拉帕,異能效果控制目光。
亞洲異能力者的力量成功了。
伴隨著西巫拉帕的成功,德國人們歡喜起來,低聲談?wù)撈鹆送跚锏漠惸芰θ觞c(diǎn)。過了一會兒,得到眾人矚目的歌德出現(xiàn)了,他讓西巫拉帕隨侍身旁,相當(dāng)于強(qiáng)制性控制住一個人的目光。
而后,宴會又出現(xiàn)了數(shù)名東南亞異能力者,全部用來防備王秋的“不明”力量。
王秋的處境變得艱難起來。
可是在歌德面前,王秋依舊極力將視線投向歌德,而不是那個泰國人,眼中寫滿了好奇。
二十九歲的人,本來不該好奇心那么強(qiáng)。
王秋永遠(yuǎn)讓自己記住對文豪們的向往之情,這份向往之情讓他對世界保持著極大的新鮮感,褪去了時光帶來的滄桑,是他回到文野世界的原因之一。
“看您氣勢不凡,您是尼采先生嗎?”
“我是歌德。”
歌德含笑地自我介紹,他與王秋一樣是黑發(fā)黑眼,氣質(zhì)截然不同,演繹出了歐洲人的風(fēng)格。
歌德始終保持著距離,不與王秋有肢體接觸。
王秋試圖靠近,主動攀談起來。
歌德巧妙避讓。
王秋的笑容微微僵住,你們德國人的待客之道是這樣的嗎?說好的歐洲人喜歡肢體接觸呢?
東方人的美色殺傷力第一次失敗了。
面對歌德的戒備,王秋中途找了個理由去上廁所,實(shí)際上去找人討論怎么接觸歌德。
王秋短暫離開,歌德的笑容便在宴會廳上消失,化作了淡漠之色。
周圍的人低下頭,氣氛說不出來的可怖。
“你們覺得王秋如何?在異能力被免疫后,你們有沒有對他產(chǎn)生特別的好感?”
“歌德大人,我隨時可以為您殺了他。”
“歌德大人,王秋是個威脅。”
“歌德大人,我不需要這份莫名其妙的好感,為了德國,一個華國人不算什么。”
歌德不是一個專斷的人,魔鬼擅長吸取人類的意見提升自己,他心中打著王秋的主意。
控制王秋,等于多出一個無效化異能力者,而且此人對歐洲異能力者有極大的壓制力。
已知尼采不愿傷害王秋,把麻煩交給了他。
王秋又是否是尼采的克星?
歌德若有所思,戒備就沒有降低過一分,他的視線鎖定住常人見不到的黑影。
黑影是“浮士德”。
歌德通過“浮士德”的反應(yīng),得出結(jié)論:【浮士德,你看上去不認(rèn)識王秋。】
歌德不認(rèn)識王秋,原本的歌德就更不可能認(rèn)識了,兩人的記憶有大部分是重疊的。
“歌德先生,我十分憧憬超越者,有收集超越者簽名的愛好,不知道您能否留下一個簽名?”
王秋再次回到宴會廳,拿出小本子,仿佛找回了自信心,表情要生動了許多。
德國人們恢復(fù)了言笑晏晏的社交氣氛,打趣著王秋的行為,每個人心知肚明——王秋對德國異能力者具有威脅性,而他們在等著歌德大人的命令。
“我很少在非工作條件下簽名。”歌德話鋒一轉(zhuǎn),推掉了這件事,防止是某種異能力的觸發(fā)條件,“我為日本的太宰治簽過名,他是麻生秋也的弟弟,如果你能聯(lián)系上他,可以找他索要簽名。”
經(jīng)過太宰治之手的東西要安全很多。
真正的無效化異能力者令人忌憚,又令人放心。
宴會尾聲,歌德不再與來歷不明的王秋交談下去,讓一名亞洲異能力直接控制王秋。
王秋失去聲音,站在原地,目光失去神采。
簡單來說,眼中的高光都沒有了。
歌德見慣了人類失去自我意識后的模樣,淡漠地說道:“真是讓人失望,讓歐洲異能力者們畏懼如虎的王秋,僅僅是這些本領(lǐng)嗎?”
歌德上前,有一種想要檢查王秋身體的念頭,在觸碰對方的臉前,他倏然收回手。
“小心一點(diǎn)比較好。”
相比異能力效果公布于眾的太宰治,王秋的神秘是最令歌德忌憚的地方。
宴會散場,充當(dāng)背景的德國人們從后門離開,非常小心地繞開了蘭堂所在的位置。
宴會廳就剩下了歌德、王秋、與控制住王秋的兩名泰國的異能力者。
王秋猶如一尊雕像,絲毫不動。
歌德對手下問道:“你確定控制住他了嗎?”
泰國異能力者馬上討好地說道:“是的!我和西巫拉帕是搭檔,經(jīng)常合作,他可以控制住王秋的目光,我可以控制住王秋的身體,短時間內(nèi),讓他干什么都可以,他不會有任何印象!”
緊接著,席勒出現(xiàn),復(fù)雜地看著這一幕。
歌德笑道:“我又為德國政府做了一件好事,王秋成為了我們的人,蘭堂那邊就麻煩你了,如果他是人形異能力,你就封印住他,如果他是詐/死的阿蒂爾·蘭波,你就把他直接干掉吧。”
席勒沉默。
歌德知道他的心結(jié),無非是在政府利益和個人私情上糾結(jié),歌德不相信人類會忽略利益。
歌德的存在就是德國的利益。
歌德安撫:“我不會碰王秋,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我真正看重的情人只有你一個人。”
席勒走向歌德,身后的侍者低著頭。
歌德問道:“今天的事情是機(jī)密,不能泄露王秋被我控制住了,你怎么帶了其他人?”
席勒說道:“我也想測試王秋身上的契約。”
說完,席勒朝著王秋走去。
歌德沉吟,表示理解,在席勒與侍者從歌德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侍者偷偷看了一眼歌德,如同粉絲對偶像的好奇。歌德察覺了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絲熟悉感上涌,本能地出手抓住了對方。
他的語氣溫和,扣住了對方的肩膀,五指冰冷得可以滲透了皮膚。
“站住,摘下你的面具。”
歌德的強(qiáng)大在于他對其他異能力者的碾壓性,他連無效化異能力者的太宰治都不畏懼,又怎么會怕其他人?他要預(yù)防此人是王秋的同伴,或者是混入席勒身邊的間諜。
從始至終,席勒沒有回頭看自己的人。
一副隨你的態(tài)度。
“……”
被歌德抓住的男人抬臉,戴著一張銀質(zhì)面具。
男人輕輕地反握住歌德的手。
詭異的感覺更深了。
歌德本能地施加力量,而不是收回手,遇到危險自然是先殺人。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失控了,完全不聽他的指揮,更沒有殺死對方!!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了白皙的臉龐,眉目如柳條,缺少歐洲人棱角的凌厲,和熙如陽春三月。
這赫然是一張屬于王秋的臉。
全世界知名!
“你好,歌德先生,您對我真是太好了,竟然主動觸碰了我,讓我倍感榮幸。”
王秋的一句話讓歌德身體里的梅菲斯特顫栗。
【不可能!】
【我是魔鬼,不是人類,不可能失去記憶,不可能與王秋簽訂契約,除非那根本不是契約!】
【為什么對他產(chǎn)生殺意后,我無法動彈?】
【我怎么會被王秋反制住?!】
“嘭嘭”兩聲,席勒擊倒了兩名東南亞的異能力者,不再當(dāng)聽從歌德命令的提線人偶。
宴會上,另一個“王秋”恢復(fù)了正常的動作,眼中神采奕奕,擦去了臉上的偽裝,不知何時已經(jīng)和王秋調(diào)轉(zhuǎn)了身份,變成了太宰治。
太宰治穿著2cm的增高鞋墊,棕發(fā)染成了黑色,美瞳代替了鳶色的瞳孔,他剛才把受人控制的模樣演繹到完美,即使是王秋本人也做不到這一點(diǎn)。
太宰治抱怨道:“歌德先生,我就說你該給我簽個名,這樣你就有機(jī)會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啦。”
太宰治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簽名本。
所有的過程,包括王秋的那一個引發(fā)歌德熟悉感的眼神,都是在劇本組的算計(jì)之中。
太宰治玩笑:“或者,我該叫你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意識到,宴會的起因是尼采邀請王秋,王秋順勢而來,落入德國的“陷阱”里。今天是他和王秋之間的局中局,尼采和席勒也聯(lián)手了。
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了。
這兩人請來了外援……不,是王秋請來了尼采和席勒當(dāng)外援,他們絕對沒有這種冒險的資本!
“我與你并非敵人。”
梅菲斯特沉穩(wěn)地對王秋說道。
“你間接害死了麻生秋也,斷絕了他的生路,你擁有對中原中也的指令,你對我居心不軌。”
王秋溫柔地訴說原因,與梅菲斯特僵持住。
太宰治上前。
兄弟二人一起壓制住了梅菲斯特。
席勒動了動嘴,狠狠地側(cè)過頭:“讓真正的歌德先生回來,你們不可以殺他。”
梅菲斯特這個魔鬼都感覺到了人類的薄情。
你在床上可不是這個樣子!
“你們以為可以找回他嗎?”梅菲斯特為他們的天真發(fā)笑,“我與他完成交易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的一切送給了我,只有我能讓德國從戰(zhàn)爭中脫穎而出,只有我可以完成他的愿望——”
王秋打斷他的話,說道:“阿治,松開手,你擋住了浮士德先生回到身體的道路。”
王秋看到了游走在旁邊、焦慮不安的黑影。
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判斷——
那就是“浮士德”!
太宰治左右四顧,沒看到人,無效化異能力者憋屈了一秒:“是嗎?好吧,我給他讓一讓。”
梅菲斯特察覺不妙,黑影走來,強(qiáng)行進(jìn)入了這具人類的身體之內(nèi),王秋為對方制造了一個奪回身體的契機(jī),“浮士德先生,人類是可以戰(zhàn)勝魔鬼的!”
梅菲斯特慌亂道:“不——你不能違反交易!這是早就約定好了的事情!”
魔鬼絕對不想回到黑暗之中!
黑影在他的體內(nèi)恨意十足地說道:“是你騙了我,如果知道你會奪取我的身體,知道你會強(qiáng)迫席勒,知道你玩弄人類,你認(rèn)為我會同意嗎?”
見了不知道多少次恥辱的場景,黑影以為自己能冷靜地說完這些話,然而他高估了自己。
身體的血液在為激烈的感情而涌動,黑影回到了人間,感受到了活著的溫度,“你并沒有讓德國戰(zhàn)勝世界!你才是違背了交易的那一方!”
“和平已經(jīng)到來,我不需要你了。”
“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的面孔浮現(xiàn)了水波般的漣漪,有兩張不同神態(tài)的臉在上面重合,一者森冷,一者猙獰,非人與人類進(jìn)行了激烈的轉(zhuǎn)換。
魔鬼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被打破了。
王秋對魔鬼的凄慘下場毫無同情心,一心一意幫助浮士德先生對抗梅菲斯特。
不久后,德國最頂尖的超越者仿佛恢復(fù)正常,猙獰的神態(tài)緩和,歸于一片寧靜。
席勒握住了對方的另一只手。
“我希望,睜開眼的人是你,不是能為德國帶來大量利益的人,不是精通算計(jì)的人,是最初的你——歌德先生——”
歌德突然就不敢睜開眼了。
他對席勒是友情,但是梅菲斯特把他們之間的友情硬生生給變質(zhì)了。
多少個夜晚,他為席勒而悲傷。
王秋發(fā)現(xiàn)梅菲斯特的影子消失了,聽見蘭堂在外面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他也急了起來。切割空間,把太宰治從地底下送進(jìn)來的人就是蘭堂,蘭堂遵守了他們的約定,沒有等到信號之前不會闖進(jìn)來。
等了這么久,蘭堂肯定急哭了。
王秋想到老婆憂郁不安的模樣,而自己在這里摸一個男人的手,活像是和席勒一起告白歌德。他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狠下心說道:“歌德先生,別裝傻,我手麻了!”
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歌德窘迫了。
“多謝……王秋先生……”
而后,歌德就對上了席勒柔情蜜意的目光,欲言又止,沒有忘記梅菲斯特在爭奪身體大戰(zhàn)中對席勒的怒罵,席勒比尼采更狠地背刺了梅菲斯特。
雖然是為了他,但是……你無情的樣子……
“席勒,我最好的好朋友,人生的伙伴,多虧了你一直堅(jiān)持不懈地想辦法拯救我。”
歌德?lián)肀Я讼铡?br/>
這愛情,他消受不起啊!
……
宴會廳外,尼采趴在樓頂上竊聽:“嘿,好欺負(fù)一點(diǎn)的歌德回來了。”
……
《浮士德》:就算要出賣靈魂,也要找個付的起價錢的人。
——約翰·沃爾夫?qū)ゑT·歌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