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第五百一十二頂IF線的環(huán)保帽
第五百一十三章
墓園里正發(fā)生著普通人會做噩夢的一幕。
所幸, 站在這里的兩人非同一般。
一個是自詡“荒神”的中原中也,掌控強大的重力異能力,一個是把港口黑手黨推上巔峰的太宰治, 無效化異能力可以防備各種出其不意的暗殺。
雖然中原中也對首領吃錯藥的情況感到驚異,但是他對眼前“亡者復活”的狀況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 異能力者的力量五花八門, 可是他從未聽說過誰具有“復活”的力量,就連超越者級的蘭堂先生也做不到。
“復活”留給中原中也的印象就是造假。
追逐“復活”的人,必然是可悲至極的, 因為中原中也親眼目睹保羅·魏爾倫六年來的自閉, 闖蕩世界的“暗殺王”完全沒有考慮過復活蘭堂先生的可能性。
——根本辦不到。
——這個世界沒有出現(xiàn)過復活的案例。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boss, 離遠一點,等下不要觸碰到我。”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往棺槨旁拉去, 又很快收回了手,否則觸碰就會被無效化異能力克制。
太宰治的目光完全忽略了中原中也, 直勾勾地望著棺槨, 準確來說是望著一點點頂開的棺材板。
“阿治……”
宛如磨過砂紙的男性鬼音從內(nèi)部出現(xiàn)。
對方并非少年之音, 成熟中尤帶一絲難以置信的低泣。
太宰治的把握更大了。
在另一個世界, 麻生秋也死于三十九歲, 絕非自己找尋多年,卻發(fā)現(xiàn)十六歲就身故的麻生秋也。
“秋也, 出來吧, 我就在外面等著你。”
太宰治呼喚著平行時空的兄長。
此世沒有過去百年。
這個港口黑手黨里沒有你,但是有我在。
終于,在太宰治的千呼萬盼之下,一只白骨手掌從棺槨和蓋子之間探出來, 尖尖的手指摸索著周圍。
那是少年的手骨,與發(fā)出聲音的男性年齡有一些不太符合。骨頭意外地潔白,沒有腐臭,更沒有掉落蛆蟲,棺槨和兩具尸體早就被太宰治進行過特殊處理。
太宰治無需做任何心理準備,不顧中原中也的阻攔:“boss,你別過去!”太宰治來到棺槨前,猶豫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套,確認厚度,又去看哥哥的手,輕聲說道:“我不敢碰你,你現(xiàn)在是異能力狀態(tài)嗎?”
棺槨里心態(tài)崩了的麻生秋也摟著蘭堂的尸骨,在縫隙中看到了鳶色眸子的黑大衣青年。
太宰治脖子上掛著象征傳承的紅色圍巾,鮮艷得刺目。
那副模樣——港口黑手黨首領?!
被蘭堂尸體嚇死的麻生秋也,險些被一口氣送走,今天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刺激靈魂了!
文野世界是有無數(shù)平行時空的,原著里提到過一個脆弱的if線平行時空,其中太宰治得到【書】,擁有平行世界的記憶,最后成為了港口黑手黨首領,在完成了織田作活著寫作的心愿后跳樓自殺。
此刻,一個活著的首領宰站在了麻生秋也面前。
這里是哪個世界啊?
棺槨里是愛人的尸體,棺槨外是弟弟的聲音。
身處于虛幻界限的麻生秋也感到巨大的不安定感,手指抓空了幾下,死死地握住了外面之人的手。
麻生秋也嘶吼道:“阿治!”
太宰治任由白骨手指握住,眼底迸發(fā)出點點亮光。
沒有消失。
無效化異能力對哥哥沒有作用。
“是我,哥哥。”一句呢喃輕而易舉說出口,太宰治的心情激蕩,隨即身體一僵,他感覺到了一股陰寒順著手掌入侵了自己的手臂、肩膀,半個身體頓時麻痹,亡者身上最負面的氣息撲面而來。
有一剎那,太宰治覺得自己眼前看到了三途川。
死亡來臨似的幻覺籠罩住了他。
【那也挺不錯的。】
【在見到哥哥之后死去……】
中原中也不認為有異能力能傷害到太宰治,誤以為對方在發(fā)呆,他上前幫忙抬起棺材板,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位是麻生秋也?等等——這旁邊躺著的尸體又是誰的?!!”
中原中也怒吼,好似火山一般劇烈爆發(fā)。
因為,他看到了蘭堂先生的尸骨,耳罩、圍巾、手套三件套簡直是對方最經(jīng)典的標配。問題是蘭堂先生的尸骨是他看著埋入墳墓的,墳墓并不在這邊!
雙人棺槨里,一具少年的尸骨摟著蘭堂先生的尸骨。
關系親密,詭異至極!
下一秒。
中原中也氣憤質問的對象渾身一顫,眼眸翻白,熬夜多年的虛弱身體軟倒了下來。
握住太宰治手的那具少年尸體更凄慘。
“嘭——”
骨頭架子頃刻間散開。
仿佛活生生被中原中也的高音給震碎了一樣。
中原中也呆滯一秒,轉怒為驚地保護首領:“太宰!”他脫口而出就是對太宰治上位前的稱呼。
不洗刷嫌疑,別人會以為是他謀殺了太宰治啊!
中原中也在最短時間里試探了鼻息,有氣,然后他把黑大衣蓋在了棺槨上,擋住了蘭堂先生尸體暴露的風險,“快點,你們給我過來,把墓園封鎖起來!搭起遮陽棚,再用一層黑布蓋住棺槨,不許動里面的尸骨!”
“我送首領大人去醫(yī)院!后續(xù)等我回來再說!”
中原中也把事情利索地交代清楚后,不放心任何人,背起太宰治就往車里跑去,把首領塞進車后座,急急忙忙駕車送入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醫(yī)院。
眼看著首領昏厥,中島敦焦急萬分,不敢違背命令,留在了需要自己監(jiān)視的墓園里。
他的視線落在了蓋著棺槨的黑大衣上。
棺槨里躺著的兩個人是誰……
太宰先生如此在意,中原干部也因此發(fā)飆了?
中島敦想到自己直屬于首領的身份,鼓起勇氣,實際上他小時候是怕鬼的,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人心比鬼更可怕。
他用危險地視線掃視其他人,港口黑手黨的黑西裝成員識相地低下頭,當作沒發(fā)現(xiàn)上級要偷看尸骨的行為。
中島敦謹慎地揭開了黑大衣的一角,不讓其他人看清楚。棺槨里的一具尸骨已經(jīng)散架了,另一具也分辨不出是誰,通過對戒,中島敦判斷兩人是情侶關系。
生同床,死同穴。
中島敦猜測兩人是港口黑手黨亡故的前輩。
放下黑大衣,中島敦同樣尊重亡者的尸骨,主動用黑布再次遮蓋了一遍棺槨,完成了中原干部交代的工作,而搭建遮陽棚的事情則是手下們該做的。
醫(yī)院,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專用病房難得有人入住。
自從太宰治上位后,戒掉了自殺癖,醫(yī)療部的成員能見到這位新首領的次數(shù)遠不如干部時期。
中原中也看著病歷,眼角抽搐不止,與他反應相似的是一名接受詢問的醫(yī)生。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boss熬夜多年的后遺癥?”
“他只是睡著了?”
明明人是在眼皮底下昏迷的,中原中也不相信太宰治是睡著了,有誰是握著骷髏手入眠的啊!
醫(yī)療部的醫(yī)生膽戰(zhàn)心驚:“我們確定是這樣的。”
中原中也無力,“沒有生病?沒有腦出血?更沒有心臟病發(fā)作?”這是什么見鬼的狀況,他忍住吐槽,“按照你們推測,boss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醫(yī)生耿直地回答:“睡飽了就會醒。”
這一睡。
一天一夜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聽聞首領大人爆睡不起,港口黑手黨高層不知是喜是憂,不要說內(nèi)部了,外界早有傳聞港口黑手黨的現(xiàn)任首領是一位熬夜狂魔,上位后幾年沒有閉過眼睛。
首領大人上次睡覺是什么時候?這種問題,恐怕只有貼身保護的中原中也能回答出來。
中原中也暗暗地想道:太宰治跟作死沒有區(qū)別。
人不睡會死的啊!
他毫不懷疑某天太宰治倒下,這輩子就徹底長眠了。
站在病床邊,中原中也盯著太宰治眼底濃濃的黑眼圈,對這張憔悴的睡顏光明正大地唾棄三分鐘,他一直弄不懂對方在為了什么而努力,太奇怪了。他輕手輕腳地找來一張椅子,盡量不吵醒對方,守衛(wèi)著病房。
任何人都可能背叛太宰治,唯獨中原中也不會,這也是兩人搭檔多年后成為上下屬關系達成的共識。
中原中也想殺他,隨時就能弄死他。
橘色頭發(fā)的干部閉上眼,耳聽八方,看似放松,實則保持著高度警惕,他發(fā)誓絕對不會讓首領被其他人殺死。
距離昏迷的第三天到來。
太宰治醒了,鳶色的眼睛空愣愣的,找不到虛空的焦距,看得瘆得慌,如同又瞎了一只眼。
——以上,是中原中也的個人視角。
中原中也如釋重負,表面冷漠地說道:“boss,恭喜您睡飽了,請不要亂動,您正在靜脈輸液,不要給醫(yī)療部的人造成額外的困擾。”
“其次,墓園被我們的人保護起來,暫無問題。”
“港口黑手黨本部一切如常。”
“幾位干部都在等待您出院后召開會議,如果您想要繼續(xù)休息,可以由我進行轉達。”
“政府部門尚未收到您入院的情報。”
“最近三天,沒有暗殺者成功闖入過港口黑手黨。”
“最后——”
“麻煩您解釋一下蘭堂先生的墳墓情況。”
這份詳細說明足以讓一位組織的首領短暫的放下心。
太宰治的臉上并未露出過輕松。
他聽見“蘭堂先生”的稱謂后眼瞼眨動一次,如同生銹的機器再次抹上了油,迅速看向了中原中也。
鳶色的眸子撞入了蔚藍的大海里。
中原中也一身貼身西裝,暗紅襯衣,職業(yè)性十足,不像是忠誠的保鏢,更像是能把老板宰了的黑/道強者。
“中……也……”
太宰治念出名字,語調(diào)能讓中原中也從頭警惕到腳。
這家伙又要犯病了?
誰料太宰治柔弱地命令道:“我頭暈,你出去,我要一個人待在病房里休息片刻。”
中原中也狐疑地打量他幾眼,起身離開,關上門。
病房里沒有人后,太宰治手軟腳軟地爬起來,熟練地拔掉了針頭,止住血,穿上一雙擺在地板上的拖鞋。他強忍著昏眩、惡心、嘔吐等等糟糕的感覺,搖搖晃晃地來到了衛(wèi)生間,對上了一面光亮的鏡子。
身高一米八一的青年瘦弱得像是高挑的竹竿。
漸漸地,鏡子里冷漠的港口黑手黨首領軟化了目光,如同一潭湖水漣漪地蕩漾開來,有了春天的復蘇之感,他蒼白地笑了,對不知道哪個人說道。
“阿治。”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進入了你的身體。”
醒來后掌控身體的人不是太宰治,而是骷髏架子散開后、本該消失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占據(jù)了太宰治的身體,兩魂一體!
這回是兄弟共生了。
麻生秋也的思緒紛亂,出于對安危的考慮,他認為自己的高維靈魂需要寄托物才可以留在文野世界。
鏡子里的青年嘴角翹起,自言自語道。
“沒有關系,歡迎秋也來到我的世界,想必你知道這里是平行時空,我們這樣的情況反而安全一些。”
“……”
沒錯,兩魂一體比單獨的生命體更安全!
麻生秋也找回了文野生存的理智,他跟太宰治都是見過【書】、使用過【書】的知情者,假如他沒有附身在尸骨,而是附身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可能都會不妙。
這個脆弱的世界不允許第三個人知道【書】的存在。
否則,世界會崩塌。
麻生秋也跟太宰治交流了身份信息后,他無視太宰治的躍躍欲試,先交出身體,讓對方趕緊去上個廁所。
睡了三天,憋了一肚子的水。
這可不是神仙的身體,相反,太宰治相當孱弱,具體表現(xiàn)在對方上廁所都分叉了。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吐槽什么,打了個寒顫。
他若無其事地回到鏡子前,去看自己不受控制的面部表情,他的哥哥就在身體里觀察著外界。
“秋也,你冷靜下來了吧?剛才你對中也的態(tài)度很不錯,第一時間偽裝成了我的身份,不愧是平行時空的首領呢,我本來以為你會用溫柔的方式嚇死中也。”
太宰治試圖帶偏麻生秋也的思維,讓對方去惦記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有一個小矮子天天被自己奴役!
快看,那是你平行時空的兒子!
麻生秋也沉默,忍著爆睡后身體的各種不舒服。
他一開口。
聲音陰沉得可以滴水。
“阿治,我和蘭堂的尸體為什么會躺在一起?”
“我為你們證婚了!”
太宰治飛快地交上了自己的答案。
“呵呵……呵呵呵呵……”麻生秋也發(fā)出奇怪的笑聲,嘶啞得能讓小兒啼哭,以如今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身份倒是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太宰治聽出了不詳?shù)囊馕叮澈蟀l(fā)毛。
麻生秋也扯開了太宰治綁著繃帶的左眼,這個方向的繃帶代表的是首領宰,一個悲劇的下場。雪白的繃帶纏繞在指間,松松垮垮,繃帶下是一張完整的容顏,與麻生秋也年輕的時候好似血緣兄弟。
“我在這個世界很早就死了,蘭堂也死了。”
“若是我沒有看錯,你大約三十來歲,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那么你就是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發(fā)生了改變……”
“如果你想要救蘭堂,應該十分簡單,跟他達成共存協(xié)議就可以了。但是你沒有,說明要么你不在意他的死活,要么你就是在殺死蘭堂之后才覺醒了記憶。”
“你認我這個哥哥,你對我們感到愧疚。”
“你偷偷把蘭堂的尸骨遷移到新的墳墓里,為我們打造了新的棺槨,甚至給法國珠寶店下婚戒的訂單。”
昔日的“分析師”的才能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
太宰治的意識越縮越小。
冷汗流下。
從見到驚恐的麻生秋也到現(xiàn)在,才過去了那么短的時間,對方已經(jīng)掌握了大部分的情報。
從這方面看,分明是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麻生秋也沒有放過他,冷冷地說下去,“你的所作所為全部指向了一點……”
“你讓兩個死人在一起,滿足我跟蘭堂之間的遺憾。”
忽而,麻生秋也冷冽地聲音覆蓋上虛假的溫柔。
“你知道嗎?”
“阿治,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好嚇人啊……”麻生秋也的眼底有了濕潤,去看雙手,仿佛懷里還是那具喪失了生命的尸骨,“醒來就看到了蘭堂的尸體,他冰冷地躺在我的身邊,沒有皮肉,沒有頭發(fā),耳罩、圍巾包裹著他,所有美好的一面盡皆凋零,我仿佛見證了摧毀他的結局……”
太宰治聽得想到了蘭堂死亡的那一天,黃昏之下的法國人重傷躺在地面,訴說著對中原中也的認可。
雙黑殺死了蘭堂。
這是無可否認的血證,誰都不曾抹消過。
然而,太宰治無法在麻生秋也面前坦然地承認自己是一個劊子手,殺死了哥哥最愛的人。
兩個人初次見面,籠罩著怪異的、說不出的隔閡。
這哪里是兄弟?
誰家的兄弟會殺死哥哥的愛人,誰家的兄弟會把哥哥的孩子使喚得團團轉?
平行時空終究是平行時空!
麻生秋也的話語停了下來,眼神落入冰點。
太宰治:“……”
這張臉,無論那一邊都是面無表情,找不出殺人的負罪感和被殺死最愛之人的怨恨。
平靜,有的時候意味著恐怖。
太宰治比誰都明白仇恨的力量與麻生秋也的絕望。
太宰治心中自嘲:【殺了蘭堂先生,我還妄圖跟麻生秋也當兄弟?是我太天真了啊。】
太宰治看開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麻生秋也問道:“即便這樣,你仍然喊我哥哥?”
太宰治涼薄地說道:“我單方面決定的事情,說到底——與你無關,你的弟弟不是我。”
“……”
麻生秋也捏起拳頭,往太宰治的左眼狠狠揍了上去,兩人同時發(fā)出了吃痛的慘叫。
太宰治被這一拳打得神經(jīng)痛極了。
“你發(fā)瘋了嗎!我們是同一具身體啊!你想殺我也好,打我也好,可以等我給你找到新的身體——嗷!”
又是一拳正中眼眶!
往日繃帶遮擋的左眼徹底成了烏黑的熊貓眼!
麻生秋也怒極了,“我不揍你,我過不了心里這一關!蘭堂的死,我自有分辨,輪不到你來決定我的想法!你私自給我配冥婚,戴戒指,我還不能揍你嗎?”
太宰治被打得眼冒金星,驚得魂飛體外地喊道。
“別打了!”
“這樣打不死人的啊!”
“你給我閉嘴!”麻生秋也拿出了在上一個世界自殘的本事,與怕痛的太宰治互拼起忍痛能力,他要揍太宰治,無論什么情況都要揍到對方!
太宰治的眼眶又痛又想要流出淚水,想要單手捂住眼眸,分不清是誰的心底在難過,誰的心底在發(fā)狂。
他只分辨出了一點,哥哥沒有恨他殺死蘭堂先生。
衛(wèi)生間里出現(xiàn)了拳拳到肉的毆打。
太宰治歷經(jīng)兄長的暴打,最終發(fā)出首領沒有出現(xiàn)過的委屈鼻音,跟狠起來不是人的麻生秋也認輸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怕痛……”
“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你躺在那里太寂寞了……給你找個老婆……蘭堂先生死后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你比保羅·魏爾倫更適合他,你們是互相愛著的……”
麻生秋也抬起的手停滯了。
鏡子里,一張青青紫紫的臉上哭出了淚水。
“笨蛋。”
他也哭了,罵著對方和自己。
穿梭了兩個世界,歷經(jīng)六年的光陰,他才從平行時空的弟弟口中知道蘭堂與自己的愛情是真的。
人心難測,愛情難得。
“你給我們結冥婚……有沒有殺了背叛蘭堂的保羅·魏爾倫?”
“……”
“我問你,殺了他嗎?!”
“沒有……他……在港口黑手黨地下層……待著……”
“啊啊啊!”
平行時空的首領宰再度發(fā)出慘叫聲。
這不是他在位時候的決定,是森先生干的事情啊!
混蛋森先生!
為什么要讓保羅·魏爾倫成為五大干部之一,還讓中也認了哥哥!!!
……
孤兒院里,院長森鷗外感覺天氣有點冷,緊了緊自己的薄外套。
不當首領之后,連開空調(diào)都要想辦法節(jié)約用電了。
“這個春天……什么時候會溫暖?”
不遠處,一名金發(fā)混血美女走來,用餐盤砸森鷗外的腦袋:“該去照顧孩子了!你這個坐在孤兒院吃山空、被太宰趕下位置的家伙!”
森鷗外笑著揉了揉腦袋,渾然不在意。
“愛麗絲,不要老是計較這件事,太宰也是一個孩子啊。”
“身為孤兒院的院長——”
“我要以身作則,關心每個孩子。”
那個孩子……一直想死啊,眼中的荒蕪一天比一天強烈,他想要救太宰君,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唉,誰能改變太宰君啊。
作者有話要說: 11月1日的更新奉上。
本章六千字,相當于雙更,月初求營養(yǎng)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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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麻煩大家不要關注我上廁所的問題!
首領宰:我不虛,我一點都不虛!
首領宰:秋也比我更虛!
麻生秋也:……(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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