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第四百四十六頂異國他鄉(xiāng)的環(huán)保帽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八七三年, 麻生秋也正式走入了世人的眼簾。
二零零八年,文野世界的日本銀行在大眾的翹首以盼下,推出了新版的紙幣, 使得麻生秋也的真容被世界知曉。
紙幣分別是一萬日元,五千日元, 一千日元, 紙幣樣品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的時候,全世界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哦豁。
以一己之力引發(fā)異能大戰(zhàn)的傳奇人物要出現(xiàn)了。
異能力者圈子里的人更是好奇,能讓一對法國超越者搭檔內(nèi)訌, 在日本藏了一個“核武器”男朋友八年之久, 死后得到其他歐洲超越者祭拜的男人究竟是何等風采。
一萬日元。
正面是一個面沉若水的老頭子,名叫澀澤榮一, 據(jù)說生前是日本首屈一指的金融家,紙幣的背面是東京富士山。
五千日元。
正面是日本京都的賞櫻圣地, 紙幣的背面是著名的畫作《富岳三十六景之神奈川沖浪里》。
一千日元。
正面是一位臉龐微側(cè)的黑發(fā)青年,神色淡然, 眉眼若春日舒展的柳條, 黑白照片更突顯了那份智珠在握的從容之感。他的形象一經(jīng)出現(xiàn), 刷新了世人對黑手黨首領的印象——原來當暴力組織的老大已經(jīng)進化到了這種地步, 不用兇狠嚇人!
紙幣的背面, 不是人們想象中金光閃閃的黃昏別館。
最能代表麻生秋也一生的是橫濱市,而日本政府不打算推廣港口黑手黨, 開什么玩笑, 哪里會有國家去把黑手黨組織的建筑物印在紙幣上,所以日本政府選擇了麻生秋也取名為“文豪”的飛機場照片,那里是橫濱市第一座通往國際的飛機場。
文豪飛機場的出現(xiàn),昭示著橫濱市進一步脫離東京商業(yè)圈的影響, 掙脫東京人眼中鄉(xiāng)下城市的固執(zhí)印象,獨立為王,大展身手,潛移默化地成為了日本文化藝術的中心。
待紙幣發(fā)行之后,橫濱市注定了要與東京都一爭國際名聲。
一千元紙幣的圖案選擇無疑是飽含著日本政府別扭的心態(tài),一方面,他們希望通過黃金屋效應,吸引無數(shù)人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他們不敢把黃昏別館印在紙幣上,因為黃昏別館在名義上已經(jīng)啊法國人的財產(chǎn),日本政府無權使用它的肖像權。
關于麻生秋也的問題,他們?nèi)煲淮蟪常逄煲恍〕常瑺幍妹婕t耳赤,比定下任何問題都麻煩無數(shù)倍。
今天吵完正面圖案,明天接著吵背面圖案。
最終,日本政府出于各種考慮,把正面照片改成了微側(cè)面照片,沒有露出完整的五官,反倒以藝術角度地凸顯出了美貌。
至于背面的地標建筑物——港口黑手黨在想屁吃!
你們安排的人手介入政界也沒有用,建筑物與你們無緣!
森鷗外唉聲嘆氣。
“師兄要是再給力一點就好了。”
以前他會被《異能開業(yè)許可證》誘惑,后來經(jīng)過麻生秋也的點醒,他發(fā)現(xiàn)港口黑手黨需要的不是一張私底下的許可證,而是明面上的一次承認:日本政府認可港口黑手黨的所作所為!
若是能登上紙幣背面,港口黑手黨就可以受到社會輿論的保護,日本政府想要翻臉除掉他們的代價就增加了。
一切的背叛,取決于利益權衡后知否值得。
“橫濱市的文豪機場建設好后,旅游人數(shù)又提升了,居然來了不少采風的外國作家……”
森鷗外隨意地往墻壁上丟去飛鏢,射的位置歪歪扭扭,他倒是想要放麻生秋也的臉當靶子,保證能百發(fā)百中,但是他怕被人干掉,也就沒有辦法公報私仇了。
他的雙肩一聳,哭喪著臉。
“可是這跟港口黑手黨的創(chuàng)收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呀。”愛麗絲一聽,拿起手里可可愛愛的黑手黨掛件,三無面癱的黑西裝男人頂著寸板頭,戴著墨鏡,酷酷的,“秋也設計的港口黑手黨周邊賣到國外去了!”
森鷗外:“……”
愛麗絲的聲音如同百靈鳥,讓森鷗外眼前一黑。
“你要是開放旅游項目,港口黑手黨本部肯定是觀光旅游圣地!秋也是給你找了一條永遠有效的賺錢機會啊!”
謝謝,不需要這種賺錢之路!
森鷗外咬碎牙,記得師兄就豪邁地指著首領室的落地窗,說這里就是朕給蘭堂打下的江山,不用擔心破產(chǎn),把五棟樓改造成七星級酒店,我們分分鐘就能洗白。
愛麗絲無聊了,丟開手里的東西,纏著森鷗外說道:“林太郎,紙幣!我要最新版第一個號碼的紙幣!”
森鷗外有氣無力:“搶不到前面的號碼,死心吧。”
愛麗絲給他加油,搖晃首領的椅子:“你可是港口黑手黨的現(xiàn)任首領!”
森鷗外的雙眼放空,似乎見到了銀行門前排成的長龍,以及坐在室內(nèi)吹著空調(diào)、被人殷勤款待的那些人,說道:“如果你跟歐洲的政府高官、日本財閥的先生小姐們、夏目老師和麻生家的孩子他們一起去排隊,你覺得我們能排第幾名?”
愛麗絲算了算手指,十個名額好像都不夠用。
“乖,這個時候坐在室內(nèi)最舒服了。”森鷗外放棄掙扎后,咸魚得理所當然,“我已經(jīng)派公關官他們?nèi)ヅ抨犃恕!?br/>
麻生秋也去世后,留給他一個完好無損、資金充足、口碑炸裂的港口黑手黨,雖然里面有各種奇葩,但是人才濟濟,慕名而來的異能力者很多,森鷗外不用擔心人手不夠的情況了。
五大干部空缺兩位。
森鷗外絲毫不想給別人晉升,寧缺毋濫,留著給人當目標就可以了,他早就把那兩個位置預留給了心中渴望的對象。
太宰治,中原中也。
一個天生能克制超越者。
一個未來潛力等同于超越者。
他學著師兄定一個小目標:再來一個超越者級別的干部。
森鷗外的飛鏢歪到了墻角,想入非非:“太宰君今年去東京大學了,讀的是漢語科,我算是有了一個同學校的師弟?”
“林太郎,那是夏目老師盯著的人啦,跟你沒關系。”
“……唉。”
“林太郎知道嗎?秋也以前就很想去東京大學呢~。”
“嗯,我猜到了。”
師兄羨慕嫉妒恨的嘴臉,森鷗外怎么可能忘記。
文憑可是他秒殺一眾黑手黨的優(yōu)勢。
你無法去的學校。
你的弟弟,有替你去了,這就是所謂的生命延續(xù)嗎……
森鷗外感慨道:“中也君就是太老實了,居然相信東京大學明面上的招生要求,認為要十八歲才能去考東京大學。”
“噗——”愛麗絲笑得喘不過氣,抹了把鱷魚的淚水,“中也太可憐了,錯過今年,明年成為了太宰的師弟哈哈!我都能想象到太宰那張繃帶臉上明晃晃的惡意!”
森鷗外的嘴角勾起:“沒辦法,東大的招生在年初,中也君的生日在四月底,沒有自信能通過也很正常。”
相比之下,太宰治就是完美通過的頂尖天才。
這份頭腦和學習能力,中原中也熬夜苦讀也比不上,落后一年,正好避免了在同一年級被氣死的風險。
愛麗絲抱著森鷗外的脖子,主人和人形異能力之間親密無間,她的目光望向港口黑手黨和政府聯(lián)手控制的橫濱市。
沒有擂缽街,因為被填平了。
海平面離得遠,因為橫濱市一直在填海造地。
天上的飛機變多了,因為文豪機場的出現(xiàn)。
“林太郎,這是和平嗎?”
……
發(fā)放紙幣的當天。
日本銀行,行長一刻不歇地送走那些得罪不起的人。
澀澤家族如愿以償,讓已故的澀澤榮一登上了萬元大鈔的圖案,澀澤龍彥來到銀行,已經(jīng)是兌換的高峰時期,隊伍從早排到晚,紙幣兌換得熱火朝天,大部分是年輕的男女們,他們對麻生秋也的興趣最為高漲。澀澤龍彥利用身份走了銀行的快速通道,冷漠且莫得良心地兌換了十張一千元的嶄新紙幣,全程無視了銀行推薦的萬元大鈔。
澀澤榮一那張會說教的老臉,他不想再看了。
死了的人就地底下安息。
澀澤龍彥走向郵局,沒有忘記幫他在國外的朋友魔人寄回去一張,魔人的朋友果戈里也要求要一張。
分完之后,澀澤龍彥在路上遇到了阿蒂爾·蘭波,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在文具店里挑選物品。
阿蒂爾·蘭波在結(jié)賬的時候舍不得用新拿到手的紙幣,在錢包里找了找,全換成了一千元的紙幣。他詢問能否手機支付,東京市的店員搖頭,遠沒有橫濱市那么方便,最后,他選擇了刷卡。
阿蒂爾·蘭波帶著一套熊本熊文具走出來。
路過站在人行道上的澀澤龍彥,阿蒂爾·蘭波金綠色的眸子給予少許視線,微微頷首,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澀澤龍彥卻惡習發(fā)作。
近距離——兩人只差兩米的距離——霧區(qū)釋放!
阿蒂爾·蘭波穿梭霧區(qū),抱著文具走向東京大學,淡淡地說道:“控制力不錯,沒有影響到周圍的車輛和電子設備。”
阿蒂爾·蘭波不再對付澀澤龍彥。
曾幾何時,吊打、戒尺揍屁股、剪頭發(fā),什么花樣都有,阿蒂爾·蘭波和另外幾個人完美塑造了澀澤龍彥的黑歷史。但是當阿蒂爾·蘭波孤獨的一人路過,不再出手教訓他,眼中是見到熟人的落寞與笑意,澀澤龍彥突然就失去了勝負欲。
真沒意思。
澀澤龍彥捏緊手指,若無其事地撫摸過長發(fā)的發(fā)尾,自己的長發(fā)已經(jīng)無法引起阿蒂爾·蘭波的反應了。
老師是智,蘭堂就是力。
打敗兩個人是澀澤龍彥過去最大的愿望。
現(xiàn)在……
無聊,無聊透頂,打也不跟他打了,好歹讓他展現(xiàn)一□□術,沒準他能用體術打敗蘭堂先生。
“我要怎么認證超越者?”
這么快了?
聽到這句話,阿蒂爾·蘭波往前走去的腳步停下。
恍然之間,阿蒂爾·蘭波想到了麻生秋也對不肖弟子的認同,對方認為澀澤龍彥會成為日本唯一的超越者。
“去歐洲,或者去華國。”
“前往世界的舞臺……不死亡,你就是超越者了。”
……
東京大學,阿蒂爾·蘭波把禮物和賀卡寄放到了快遞室。
——祝你升學快樂(蘭堂)。
太宰治撕了賀卡,面無表情地拎著熊本熊文具回到宿舍,然后,他在文具盒里發(fā)現(xiàn)了一沓紙幣,全是麻生秋也的頭像。
送禮物……也送零花錢和哥哥……
太宰治翻了個白眼,把紙幣放到眼前:“誰需要你送。”
夏目漱石早就給了他一張日本政府發(fā)放的紙幣。
紙幣上。
男人側(cè)著臉,好像看著極其遙遠的遠方,年輕又俊美,他沒有笑,但是卻給人隨時會笑的溫和與飛揚。
沒有出事前的哥哥,誰能想到對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世人眼中都是他最好的一面。
“這可難辦了,我該怎么把你花掉啊……”花錢如流水的太宰治,第一次為金錢陷入了煩惱,“難道收藏起來?”
金錢是庸俗的。
秋也是把庸俗變得美好的存在。
十七歲,太宰治成為了東京大學的學生,學習漢語文化,臉上的繃帶一天比一天多,走出去就自帶“紙幣上的男人”的光環(huán),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生活在哥哥氣息下的要命之感。
這讓人想要上吊的感覺……啊……果然是看臉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明天早上去打疫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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