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三百七十八頂異國他鄉(xiāng)的環(huán)保帽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作為愛爾蘭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 都柏林的面積其實不大。
一百一十五平方千米。
約等鄰的法巴黎,以及十分之一個上海市的浦東新區(qū)。
這里的古建筑隨處可見,人口稀少, 風(fēng)景如畫,擁有全歐洲最古老的圖書館,是名副其實的文化之都和休閑圣地。奧斯卡·王爾德里為他租下的房子距離都柏林圣三一學(xué)院很近, 來來往往都是知識分子,位置相對安靜,十分符合奧斯卡·王爾德喜歡張揚又懂保護(hù)隱私的性格。
“再過幾天, 我要去上學(xué)了, 有任何人敲都不用理會。”奧斯卡·王爾德手腳麻利地公寓打掃了一遍, 收走鋒銳品, 抹了汗,他己的書放入書架,隨即抬頭去看動衷的東方美人。
“你仍然不肯告訴我名字嗎?”
說到這里, 奧斯卡·王爾德有一絲哀怨,奢望有所回報。他照顧了對方一個月,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麻生秋也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被挪到哪里,坐在哪里。
他從不說出任何述求。
像是……以亡者的形式活著。
“好吧, 先生,我該理解你不想交流的情緒, 希望你能走出內(nèi)心的地獄。”奧斯卡·王爾德提著一個鞋盒子往麻生秋也身邊走去,單膝跪下, 握住了對方的腳踝,打算為對方試穿訂做的鞋子。
通過最容易判斷生活層次的腳部,奧斯卡·王爾德確定對方?jīng)]有經(jīng)歷過農(nóng)田勞作, 日常的生活應(yīng)該與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沒有區(qū)別。
頂級的美人,向來要在頂級的環(huán)境中才能培養(yǎng)出那份獨一二的儀態(tài)。
奧斯卡·王爾德感受到腳踝要掙脫回去,及時拉住了。
“噢,你在拒絕?”
他眼一亮,有反應(yīng)是好事。
“親愛的先生,我只是在給你穿鞋,你不妨我成一位臨時的仆人,在你不愿彎腰的情況下,允許我為你服務(wù)。”
“如果你不愿,你可以開口說話,不然,請讓我繼續(xù)下去。”
奧斯卡·王爾德買的皮鞋有一些大了。
麻生秋也的左腳塞進(jìn)去后,多出了半指的空間,腳部的觸感良好,皮革質(zhì)地,十九世紀(jì)的手工訂做皮鞋放在二十一世紀(jì)也不會過時。
好東西永遠(yuǎn)是好東西。
“麻煩了。”奧斯卡·王爾德嘀咕,“鞋子買大了一個尺碼。”
說著話,奧斯卡·王爾德做了一件普通人會干的事情。
——他拿最厚的襪子給對方套上。
奧斯卡·王爾德欣喜:“現(xiàn)在差不多了。”
麻生秋也唰的一下睜開眼,低頭去看己的鞋子,又大又顯鞋面窄長,是經(jīng)典的孟克鞋款式。常人說,看一個男人的品味看對方的鞋子,麻生秋也兩輩子都沒有穿過不合腳的鞋子!
如果這是挑起他情緒的手段,麻生秋也確實情緒有了波動。
己被丑到了。
比起初次見面送己粉鉆的英超越者,他眼的這個奧斯卡·王爾德更加“真實”,接近三次元中境卓越、但是不算富裕的設(shè)定。
這是誰想出來的戲?
是說倚靠的是他大腦里的記憶構(gòu)筑出來的異能世界?
麻生秋也的眼眸識地掃過書架,與十五世紀(jì)的情況不一樣,這個年代表現(xiàn)出來接近近現(xiàn)代,而一個世界的真實與虛假,最大的破綻在書籍上,奧斯卡·王爾德敢書籍?dāng)[在那里給己看?
“你想看書己拿。”奧斯卡·王爾德見他的眼神落在書籍上,心有靈犀地說道,“我比較推薦你看小說,這樣有助緩解心情。”
奧斯卡·王爾德以為己等不到回答。
未料,麻生秋也沙啞地說道:“有教人如何亡的書籍嗎?”
奧斯卡·王爾德卡殼。
這種書籍?恕他沒有看過,也不可能拿出來!
奧斯卡·王爾德裝作沒聽見:“啊,我這里有大師的作品!”不由分說,奧斯卡·王爾德厚厚的一本小說塞進(jìn)了麻生秋也的懷里,逃去了廚房,決定精心制作一份牛排犒勞己膽大包天的行為。
每天養(yǎng)著一位想要殺的東方美人,真刺激。
麻生秋也遲滯,內(nèi)心抗拒去看任何文字,但是一眼被封面吸引過去。
《基督山伯爵》,作者:亞歷山大·仲馬。
“大仲馬……”
他記憶中的文學(xué)作品被編造入其中了嗎?
熟悉的小說名字,喚醒了他對上輩子的作品的印象,文野世界的異能力者都不怎愛寫作,導(dǎo)致許多作品法出世。
麻生秋也沒有去翻開小說,只是抱在懷里,一言不發(fā)。
他對文學(xué)的愛,對文學(xué)的渴望,讓他對超越者充滿了好感,事實證明,文野世界是三次元的投影,蘭堂是冷漠的阿蒂爾·蘭波,也是容易舊情復(fù)燃的保羅·魏爾倫,他痛恨的那個人的身上混合著兩種特質(zhì)。
【是我……從未看清楚阿蒂爾·蘭波……】
【是我……一廂情愿地認(rèn)為他會與搭檔分開,殺叛徒……】
欺騙了他的是文野的劇情。
雙黑十五歲,阿蒂爾·蘭波記起了保羅·魏爾倫背叛了己,己最后殺了對方,麻生秋也通過這一點,判斷阿蒂爾·蘭波狠下心處理叛徒,大義永遠(yuǎn)凌駕在個人私情之上。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是這樣?!
阿蒂爾·蘭波直接原諒了保羅·魏爾倫!
麻生秋也的手指捏皺了書籍,心口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
八年!
八年!
八年!
阿蒂爾·蘭波對他的感情,依舊比不上魏爾倫!
初他確認(rèn)阿蒂爾·蘭波會殺保羅·魏爾倫,是因為原著雙黑十五歲,恢復(fù)記憶的阿蒂爾·蘭波認(rèn)為己殺了搭檔啊!他以為大義凌駕個人私情之上,他以為阿蒂爾·蘭波能狠下心!
在奧斯卡·王爾德端著牛排走出來,并且打算客氣地邀請對方的時候,沒有走出亡陰影的麻生秋也輕聲細(xì)氣地說道。
“你知道我是怎的嗎?”
“?”
吃飯的時候談這個?
“我讓我的情敵殺了我,讓他沿著我身上的傷口我分尸,讓他留下我的頭顱,保留我的容顏,最后帶著頭顱去見我最愛的那個人。”
“……”
奧斯卡·王爾德毛骨悚然,盯著麻生秋也皮膚上的縫合線,以為是縫合皮膚,沒想到是縫合尸塊!
“這樣他再也法在一起了。”
“這樣他會永遠(yuǎn)承受我的詛咒和怨恨。”
“這樣——”
“我的痛苦才能到緩解。”
麻生秋也諷刺一笑,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在奧斯卡·王爾德眼中好似復(fù)仇成功的莎樂美,用的是己的頭顱。
“我已經(jīng)心滿足了,王爾德。”
“讓我去吧。”
一霎那,奧斯卡·王爾德眼發(fā)黑。
【你誤會我了!】
【我沒有學(xué)過魔法、巫術(shù),不懂復(fù)活被分尸的人啊!】
奧斯卡·王爾德急中生智:“你并沒有放下!”
麻生秋也松怔。
“你的淚水證明了你留有執(zhí)念。”奧斯卡·王爾德勸道,“一個徹底絕望的人連眼淚都是干涸的,你的心靈沒有化作沙漠,你的身體也是被人仔細(xì)的縫合起來,說明總有人在乎你的體面,你有父母嗎?你有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嗎?你不想去見他最后一面嗎?”
奧斯卡·王爾德贊美己的會說話。
麻生秋也不由主地想到中的三個孩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夏目老師,港口黑手黨的那些人……他一個月沒有去思考身后事,為的是割舍掉生的留戀,不讓己記起更加悲傷的事情。
——我后,里的孩子會傷心。
——我后,留給夏目老師一個爛攤子。
在名為“麻生秋也”的人被法超越者殺害,身邊的人豈會放棄復(fù)仇,他會過上怎樣的人生?命運會讓他走向原來的道路嗎?
麻生秋也心弦顫動,欺欺人地說道:“我給他留下了遺囑,他應(yīng)該會聽我的……人不該再打擾活人的生活。”
奧斯卡·王爾德見他執(zhí)要,干脆說道:“我能為力。”
麻生秋也哀傷凄楚地看著他。
完美到虛幻的男性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目尚且是直男的奧斯卡·王爾德咬緊牙關(guān),不愿己說出辦不到的事情。
下一秒。
麻生秋也面表情,“哦。”
他丟開書籍,走回臥室,脫掉鞋子,獨占了王爾德的床,選擇用沉睡方法閉到異能世界消失為止。
奧斯卡·王爾德發(fā)懵,這變臉?biāo)俣忍炝税桑?br/>
奧斯卡·王爾德追到臥室口:“你剛才.……演給我看的?”
麻生秋也淡淡地說道:“我并未說謊。”
對王爾德示弱,不過是朋友之間最后一次談心罷了。
哪怕這個朋友……過去只交流過如何追求美人、出軌后該怎挽回感情的內(nèi)容。
麻生秋也翻過身,用被子蓋住了己,蒙頭大睡。
奧斯卡·王爾德看了看,體貼地關(guān)上。
“你好好休息。”
關(guān)上之后。
奧斯卡·王爾德如釋重負(fù),總算人哄著不去一心求了。
他坐回位置吃牛排,環(huán)視一圈,表情逐漸凝固。
等下。
我去哪里睡覺???
天晚上,公寓的書房多了一張新布置好的小床,奧斯卡·王爾德在睡閱讀完一本名名作,長舒一口氣,吹熄燭火,睡覺了。
睡夢中,奧斯卡·王爾德夢到了那天看見的雪景。
黑發(fā)男人躺在雪地里,睜開眼,絕望地看著這個世界與己。
真是一種……凄涼的美啊。
想之人未能去。
要遭遇怎樣的變故,一個人才會為了報復(fù)己的所愛之人,要求情敵將己分尸,頭帶去見對方?
太過恐怖。
太過……異常人。
奧斯卡·王爾德再次走近了對方,這一次,他沒有去解開己的衣服包裹對方,而是伸手要去扶起對方,多看一眼此刻的美景。
“你……”
黑發(fā)男人對他微笑,悲傷到了極致,也是一種畸形的美。
他不知所措。
想要拂去對方的悲傷,想要擁抱對方冰冷的身軀。
在他懷里,男人身上的縫合線突然斷裂,尸體一塊塊散落開來,最好看的頭顱落在雪地上,脖頸處流下源源不絕的血水。
直到……血色布滿了世界。
奧斯卡·王爾德嚇滾下了小床。
成功萎靡。
通往新世界的大再一次狠狠地對他關(guān)上,糊了他一臉血腥味。
微彎的性取向恢復(fù)筆直。
有一種東方美人,叫作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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