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第二百七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
法國的著名人物貞德已經(jīng)逝世五十三。
但是, 在《巴黎圣母院》的世界里找到見貞德的人并不算難。
英法百戰(zhàn)爭,貞德為法國領兵對抗英國,五百后天主教封圣。貞德是十九歲的時候, 現(xiàn)任國王路易十一八歲,在位的國王是他的父親查理七世。
路易十一在虛弱中見到短的麻生秋也,眼神渾濁地回憶。
“你問貞德……我確實見……”
貞德的一句“為了法蘭西, 我視死如歸”的名言,影響了一代代的法國人,得到了歐洲人不分國界的尊敬。
“是一名優(yōu)秀的……虔誠的……女性, 一切為了法蘭西……”
“我……記不清楚的了……”
“我記得……有一雙明亮的黑眼睛……”
啊這……猜錯了。
型月世界觀里的英靈貞德是一位金藍眸的少女, 絕對不是黑眼睛。
這里, 有圣杯戰(zhàn)爭, 有魔術(shù),有人理燒卻。
麻生秋也不切實際的想法破滅。
他告別了今八月會去世的路易十一,扶樓梯, 慢慢走去休息的房間,“原來我不是迦勒底的員工啊……失去一個見蒙娜麗莎外表的達·芬奇的方法了。”
型月世界觀妥妥滿足了三次元粉絲追星的夢想。
除了fgo,會出現(xiàn)魔改文豪的還有一款游戲——《文豪與煉金術(shù)師》?
麻生秋也喃道:“我玩那個游戲。”
與猜文煉, 還不如猜文野呢!
《文豪野犬》同樣涉及三次元文豪,不莎士比亞波德萊爾有登場。
在城堡的浴室里, 麻生秋也不再馬虎,仔仔細細地檢查自己的這具身體。然后, 麻生秋也扭看見了后腰有熱水浸濕了的黑色花紋。
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走到一旁,去看鏡子里赤/裸的自己。
亞洲人膚色的黑少身姿抽長, 骨骼纖細,腰肢柔軟如柳條,照鏡子的姿態(tài)不出的活色生香。他有時間去自戀, 重點觀察自己的外表,這位與原著不一樣的東方版本“愛斯梅拉達”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變成短之后,在水霧彌漫的鏡子里竟然像極了《文豪野犬》里未成的太宰治?
而且他一直留意的后腰上,烙印的不是花紋,而是花體字的法文!
——arthur rimbaud.(阿蒂爾·蘭波。)
麻生秋也震撼一百。
“我——穿成了文野世界的太宰治?”
“我穿成了太宰治之后,把阿蒂爾·蘭波的名字留在了身上???”
“失憶的阿蒂爾·蘭波符合我的審美錯——但、但是——”
“我、我我我我我——”
“按照我的齡,追同齡人才對吧!”
麻生秋也撲向鏡子,慌亂地用手去擦拭水霧,企圖看清楚自己的真容。
黑黑眼錯。
五官姣好,眉目秀氣若少女錯。
這張臉還未長開,顏值驚人,如果放到在三次元里完全是降維打擊。
看《巴黎圣母院》世界里的巴黎人知道了,一個人牙齒潔白是美麗的特征,要是再長得好看、符合大眾的審美,那是妥妥的女神級別了。何況,這具身體輕漂亮,皮膚細膩到找不出毛孔、渾身有任何斑點傷疤。
“有疤痕。”麻生秋也松口氣,太宰治身上肯有自殺造成的疤痕。
麻生秋也檢查瞳色,“我的瞳孔是黑色的,不是動漫里鳶色的,即使紙片人分黑白漫畫版彩色動漫版,二次元真人之間有差別,我應該不是太宰治。如果我是胎穿成為太宰治,我不可能掉進法國巴黎的世界。”
麻生秋也自顧自地點,“臉是巧合而已。”
他用手覆蓋住后腰的法文名字,臉色復雜,“這個名字……不會是巧合了。”
他喜歡十九世紀的詩人蘭波,上學期間捧對方的詩歌集,也看萊昂納多飾演蘭波的《心之全蝕》,感嘆蘭波的思維超前,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也不如對方看得透徹、活得決絕,把生命當成了一場孤芳自賞的流星雨。以他的性格,會紋上蘭波的名字,然是他認識了這個人,從而愛上了阿蒂爾·蘭波。
還有一點——
“名字是阿蒂爾·蘭波,不是讓·尼古拉·阿蒂爾·蘭波。”
麻生秋也情不自禁腦補了一場劇情:我穿越成了小時候的太宰治,離家出走,追尋《文豪野犬》的劇情,跑去橫濱游玩認識了異能諜報員阿蒂爾·蘭波。在阿蒂爾·蘭波失憶變成蘭堂之后,他與對方談了一場齡差距在十歲以上的戀愛,之后因為某種緣故,在法國陷入了《巴黎圣母院》的小世界。
麻生秋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我在想么,追求蘭堂還要跟魏爾倫對干,以太宰治的齡異能,我算去追求森鷗外費佳都比蘭堂方便。”
可是,手指的指縫之間是黑少顧盼生輝的喜悅之色。
那人是阿蒂爾·蘭波啊!
十九世紀的超現(xiàn)實主義詩歌的開創(chuàng)者,不會愛情束縛住的羈風之人。放在文野的世界,阿蒂爾·蘭波也是金字塔頂尖的超越者之一。
“我遺忘了的愛情……是你嗎?”
“我的心臟是在為你狂熱的跳動,在懷念你嗎?”
“你在哪里……”
“我又在哪里呢?”
麻生秋也倚靠浴室的鏡子,滿臉苦惱,咬手指,低低地笑了起來。
“還用問嗎?我一是在法國巴黎了。”
“我跟你來家鄉(xiāng)了。”
他的眼底一掃陰霾,煥活,大腦前所未有的冷靜清晰。
是他的聯(lián)想能欠缺了一些,文野里埃德加·愛倫·坡的異能“黑貓”可以把人塞進小的世界里,法國的異能者那么多,準出現(xiàn)了類似的異能。
世界這么大,他的命運怎么可能局限于日本一個小國家。
三次元里《巴黎圣母院》是誰的作品?
——維克多·雨果!
麻生秋也換上男士貴族的衣服,微濕,眼眸染上雀躍,周身洋溢優(yōu)雅而親切感是十足的氣息,一路上完全不去管國王的仆人們的驚訝。
比埃爾·甘果瓦在城堡外等他,見到對方的笑容眉高高挑起。
這人一下子突然變了。
麻生秋也對本想改變口吻,提高尊敬程度,后來想還算了,波德萊爾先生有外界的記憶,自己忽然對他客氣起來,會顯得自己是在拍馬屁。因為以波德萊爾在法國文壇的地位,是超越者的概率非常大,算是蘭堂的“娘家人”。
比埃爾·甘果瓦戲謔地道:“找到【圣杯】的下落了?”
麻生秋也奉信我不尷尬,尷尬的是他人的原則,“與追尋遙不可及的圣杯,不如讓自己成為實現(xiàn)愿望的圣杯。”
比埃爾·甘果瓦不肯放他的犯傻行為:“圣女貞德是金麻花辮嗎?”
麻生秋也怨念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死抓自己的腦洞不放干么,自己不是有一個當迦勒底員工兼救世主的夢啊!
“不知道,國王陛下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起麻花辮——我腦海中好像閃了么人的模樣。”
比埃爾·甘果瓦極去想,抓不住一閃而逝的模糊畫面,干脆不想那么多了。
比埃爾·甘果瓦:“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麻生秋也以少的形象走在他的身邊,一開始是女士步伐,很快恢復了抬挺胸的男士氣場,不再中世紀的時代壓迫,眼中有在外界都有的強烈自信。
黑少與金男人在巴黎的街道上,神采飛揚,帶二十一世紀的自由。
他們與四周不懂生活、知道努生存的人們形成割裂感。
“拋下卡西莫多這么久,我該去見他了。”
……
卡西莫多是失落的。
愛斯梅拉達想要去意大利,他是知道的,也愿意陪同前往。
失去巴黎圣母院的庇佑,他惶惶不安,如同找不到家的人,是愛斯梅拉達伸出手將他從一無所有的困境中拉了出來,給了他新的容身之所。
他不敢去肖想自己有怎樣的未來,想陪對方,汲取那份溫柔善意。
愛斯梅拉達是他見最美的人。
無性別。
卡西莫多對方一點點抹平了傷痛,對世界重新有了期待。
愛斯梅拉達喜歡的國家,一是很好的,有法國有的東西,他們會在意大利上美好的生活。他很想勸愛斯梅拉達不要傷心,等天氣好能再乘船出,可是愛斯梅拉達好像很生氣、也很恐懼,回來之后不理他了。
卡西莫多突然變得冷漠的愛斯梅拉達嚇到,不敢作聲,埋做事,眼睜睜地看對方與比埃爾·甘果瓦出門,快要一天了,愛斯梅拉達還是有回來。
卡西莫多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他。
不知道了多久,他在困倦中用獨眼吃地看到了走來的黑少。
對方還是那么美麗,靈魂仿佛散昂揚的斗志。
對方換回了男裝。
愛斯梅拉達的眉宇細長,眼瞼有輕微的上挑,不是高盧人內(nèi)陷的眼瞼,五官精致俊俏,東方人與眾不同的容貌為他增添了特殊的美感。
一時間,從巴黎人人追捧的東方女性,成為了有人敢靠近的男性。
沿街全是男裝的愛斯梅拉達驚呆了的人。
“卡西莫多。”
少的聲線比起同齡人要沉穩(wěn),有沙啞,處于變聲期結(jié)束的尾端。
卡西莫多忽然害怕起他的變化。
麻生秋也對他伸出手,抓住了卡西莫多粗壯的手腕,觸手是粗糙得讓人心疼的皮膚繭,他的眼中閃卡西莫多熟悉的憐惜,令卡西莫多一下子放松了。
麻生秋也拉起了木訥的卡西莫多,對想要上前的比埃爾·甘果瓦擺了擺手。
“你先走吧,我要他單獨談一談。”
“我不能在嗎?”
“不能。”
麻生秋也拒絕了比埃爾·甘果瓦的圍觀,遵從直覺,選擇相信卡西莫多。
如果這個人是卡西莫多。
如果這個人與法國超越者維克多·雨果有直接聯(lián)。
【我愿意相信他!】
【我愿意相信維克多·雨果的人品!】
店鋪的門上,巴黎人出轟然的討論聲,嘰嘰喳喳地愛斯梅拉達變成男性的事情,有不少性取向正常的男性滿臉痛苦,不亞于夢中情人的幻滅。
當然,還有男人壓低聲音地道:“男的……也不是不行啊……”
這回輪到女性們興奮了。
“愛斯梅拉達是男的?”
“我聽見了,那聲音分明是男性的嗓音!”
“他偽裝得太好了,腰比我都細,上帝啊,你太寵愛東方人了。”
“我誓我以后是他的愛慕者……”
在這些討論聲中,比埃爾·甘果瓦如同一個異性絕緣體,有一個女性會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超五秒鐘。比埃爾·甘果瓦的嘴角弧度下滑,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男性,比不愛斯梅拉達受歡迎很正常,但是無視……絕對是世界的惡意啊!
比埃爾·甘果瓦脫離男性們黏膩的目光,繞去了店鋪的后門。
去喂羊了。
那小山羊挺可愛的。
……
店鋪里的光線昏暗,麻生秋也與卡西莫多提前點燃了燭火。
卡西莫多的臉在燭光下好似獨眼的海盜,然而僅有的眼睛躲躲閃閃,隱有自卑痛苦,顯然是他之前冷落他的行為傷害到了。
麻生秋也慚愧了。
自己終究是一個凡人,無法盡善盡美,在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他遷怒于卡西莫多,認為對方是虛假的人,渾然忘記了一來累積的感情。
這一點上,他還不如原著真心對待卡西莫多的愛斯梅拉達。
麻生秋也對他彎腰,“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脾氣。”
卡西莫多騰得一下讓開,火急火燎地搖。
麻生秋也道:“我有你想的那么好,有很多缺點,太于情緒化了,很多事情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忽略了別人是否會因此受傷。是,我誓我對你的善意有一絲一毫的利益想法,直到現(xiàn)在——依舊如此。”
卡西莫多長得奇形怪狀的臉上有笑容“擠了”出來。
丑陋的,純凈的,是信賴的目光。
他深刻的信任自己。
麻生秋也在他的眼神下注入了勇氣,與他同笑,克制住了對殘缺世界的不安,鄭重地道:“雖然無法去意大利有一點可惜,但是能夠見到你,是我的運氣,我會永遠記住你這樣獨特的朋友。”
麻生秋也找來了兩張凳子,擺好后,一副促膝長談的準備。
“卡西莫多,我想要跟你講一個故事,你愿意聽嗎?”
卡西莫多點。
“在講故事之前,卡西莫多能告訴我,你離開巴黎圣母院后開心嗎?”麻生秋也問他,得到了卡西莫多沉悶地一聲回應:“嗯。”卡西莫多看麻生秋也的笑顏,不由自主地出心底的話,“有他人在更好。”
麻生秋也知道他指的是誰,哈哈大笑,絲毫有別人心中女神的包袱。
“你是小心眼啊,卡西莫多!”
“我們都要有朋友的,一個人太孤獨,兩個人太無聊,活要認識更多的人,你不去別人交心,怎么能知道對方是看不起你,還是在默默心你!”
默默心?
卡西莫多覺得有第二個人心自己了。
麻生秋也卻道:“比埃爾·甘果瓦也是你的朋友,一個比較壞的朋友。”
卡西莫多的臉色便秘,不予認同。
待笑得暢快之后,麻生秋也恢復了之前談話的神情。
麻生秋也早現(xiàn)卡西莫多讀唇語的能極大的提高了,不用手勢文字交流,對方盯自己的嘴唇能讀懂自己在么。
“我要講的故事叫作《巴黎圣母院》,很巧吧,跟你的教堂一模一樣。”
“故事的開端是在一四八二的法國巴黎。”
“那天,一月六日,一個在歷史上籍籍無名的日子,是巴黎的狂歡節(jié)……”
在麻生秋也把故事娓娓道來的期間,外面的喧囂聲變淡了、非議遠離了他們。
承載一來的心血的店鋪似乎與世隔絕。
唯有二人的溫馨。
卡西莫多雙眼茫然地聽了一個特殊的故事,故事里有有圣母院畸形的敲鐘人卡西莫多,有比埃爾·甘果瓦,有副主教克洛德·弗羅洛,有國王衛(wèi)隊長弗比斯……可是故事的女主角不是東方人,是一位心地善良、皮膚微黑的吉普賽舞女。
隨麻生秋也由淺入深,時刻注意口型表達的講述下,卡西莫多漸漸入了神,情緒隨故事的波折起伏,在聽見吉普賽舞女愿意給他喂水,卻受到嘲笑的時候,他露出了怒容,在聽見吉普賽舞女愛上英雄救美的花心騎士,他的臉上有一絲糾結(jié),又聽見吉普賽舞女寧死也不屈服副主教的時候,他的臉上陰晴不,低下了,對養(yǎng)父的行為再次感到了唾棄。
故事的結(jié)局是副主教陷害了善良的吉普賽舞女,吉普賽舞女絞死,敲鐘人識破了副主教殘忍如魔鬼的真面目,在悲痛之下將副主教從巴黎圣母院的教堂頂樓推下,第一次反抗了這個王權(quán)與神權(quán)至上的黑暗世界。
最終,敲鐘人抱吉普賽舞女的尸骨,兩人在地窖的藏尸所里相擁而眠。
當有人把他與女尸分開的一霎那,尸骨化為了灰塵。
至死也不分別。
這是一個悲劇性的故事,有人獲得幸福,敲鐘人、吉普賽舞女、副主教全部死了,活的騎士娶了自己的未婚妻,落魄的詩人救走小羊,轉(zhuǎn)行去戲劇,在令人落淚的悲劇藝術(shù)上取得了杰出的成。
凳子上,在看麻生秋也念故事的卡西莫多駝背,身體顫抖起來。
卡西莫多重復故事里的敲鐘人絕望的話,低呼道:“天厭棄啊!人應該外表好看啊!”
敲鐘人愛吉普賽舞女,吉普賽舞女一心一意愛風流倜儻的騎士。敲鐘人心中最美的少女投入騎士的懷抱,奉上了愛情,卻遭到騎士的拋棄。
太可悲了。
麻生秋也握住了卡西莫多的雙手,以他的手掌居然險些包裹不住。
他在努傳達勇氣給卡西莫多,“不!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你打動世人的是靈魂與身體的殘缺。我欣賞你,不是你多么可憐,是你人們傷害仍然不憎恨世界!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在救別人的時候,也在救自己的靈魂!”
卡西莫多的眼中有淚光,即使是丑陋的野獸,也會對河水舔舐臟了的毛。
美丑,對于人類是何的重要。
卡西莫多詢問:“是身體的美丑重要,還是心靈的美丑重要?”
麻生秋也不假思索地回答:“心靈!”
卡西莫多哭了出來。
駝背,含胸,身體每一處都是畸形的男人哭得如同嗚咽的怪物,有看《巴黎圣母院》的讀者知道他是一個遍體鱗傷的人類。由于丑陋,卡西莫多遭遇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人們把怨氣恐懼泄在他身上。
麻生秋也擁抱了自己可憐的朋友,這一刻,愿對方一生安好。
“堅守住底線,保留了善良勇氣的人是最美麗的。”
“你值得世界善待。”
巴黎圣母院燒毀后,有人畫了一張卡西莫多抱住巴黎圣母院的高塔痛哭流涕的畫面,那里是卡西莫多的家,卡西莫多失去了家。
卡西莫多看不見他的正臉,在擁抱里失聲,有人給他最簡單的懷抱。
堅守住底線……
這便是世人的回饋,世人為他的善良給予的善意。
卡西莫多哽咽地問道:“黑暗與戰(zhàn)爭……去了嗎?”
麻生秋也以為他的是小里小規(guī)模的動亂,溫柔地安撫道:“都去了。”
“光明打敗了黑暗,神權(quán)王權(quán)壓制,人渴望的平會在遙遠的未來實現(xiàn),法國會是福利制度最好的國家,不會再有像你這樣飽受折磨的情況。”
“法國……法蘭西……”
“嗯。”
“不用再打了……”
“嗯。”
“未來……真正的平……是么樣的?”
“人人安居樂業(yè),喜歡罷工,一周工作超三十五個小時會抗議,從出生到死亡都會受到國家的保護,生活有壓,生育率下降,每個人的臉上有輕松的笑容,提起自己的國家一臉自豪,不容許英國人貶低。”
麻生秋也想到法國的福利,用略帶羨慕的口吻出來。
一言一語,一個理想中的法國勾勒了出來,可以讓十五世紀的理想家們瘋狂。
后院的羊圈里,比埃爾·甘果瓦停下喂羊的動作,手撐在圍欄上,驚訝地去傾聽外面的聲音,巴黎像是寂靜了下來,能聽見房間里嗚咽的哭聲。
比埃爾·甘果瓦的腦海里有么東西解開。
“轟”得一下,記憶流淌出來!
金男人的身體晃了晃,蹙眉,還未從自己做了么事情中回神。
小羊懵懂地“咩”了一聲。
整個中世紀的法國巴黎生了變化。
所有人物品變得虛幻起來,缺乏了真實感,泛起了水波的條紋。
房間里的麻生秋也同樣愣神,顧不上卡西莫多看不見自己的口型,怎么讀得懂自己的話的情況。他停下了安慰的話,穿越成日本人后的記憶沖刷了大腦,遭到封鎖的感情突然決堤,呼吸急促,充沛的愛情、友情、親情填滿了心中的空洞,不再孤獨的幸福家庭固住了他在此世生存的道標。
他記起了自己與太宰、蘭堂、中也、亂步、福澤先生,小紅葉、夏目師、織田作之助、森鷗外他們相識的程……自己是在來法國假裝旅游的期間,憐憫卡西莫多,才不小心卷入了巴黎圣母院的虛假世界里!
這是另一段十二的穿越人生!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活了兩輩子,第二世已經(jīng)二十八歲。
麻生秋也的眼神模糊,鼻子酸,自己怎么舍得忘記他們啊!
“卡西莫多,你……”
剛要話,麻生秋也看見卡西莫多為他描述的法國而哭泣,不知為何有了一絲共鳴,如果是生活在國時期的人聽見自己的國家變得那么好,也會哭泣的吧。
麻生秋也撫摸卡西莫多亂糟糟的紅,并不油膩了,有虱子。
“不哭。”
“你的家鄉(xiāng)、你愛的法國會越來越好。”
“丑陋者,不會人當面鄙夷,人們會唾棄有素質(zhì)的人。”
“貧窮者,國家會救濟,失業(yè)者的救濟金比一般工作的人還高。”
“殘疾者,社會醫(yī)療會幫助你們改善身體。”
“無父無母的人,孤兒院會為他們尋找父母出路,我們活在了一個人與人可以交流的世界里,有強者,有弱者,卻有一不二的獨裁者。”
在卡西莫多慢慢地停止抽泣聲后,麻生秋也松口氣,主動地挑明這件事:“卡西莫多,謝謝你讓我恢復了記憶。”
卡西莫多往后縮出了他的懷抱,眼眶通紅,復雜地看他。
“你認識我嗎?”
“……嗯?你是指哪方面?”
“任何方面。”
“這涉及第二個故事了,故事需要保密,你要聽我講一講嗎?”
麻生秋也永遠擅長臨時改變計劃,猜到卡西莫多是誰,眼神亮晶晶的。
二月二十六日的生日!
這是指誰,太顯而易見了!
卡西莫多嘶啞道:“你放心,不會有第三個人會聽見。”
麻生秋也看對方與自己對視,像是散開了郁氣的卡西莫多,奇異的氣質(zhì)出現(xiàn)在對方的身上,仿佛一霎那脫胎換骨,丑陋又內(nèi)含風骨。
卡西莫多注視麻生秋也的目光淚水洗滌了,澄澈干凈,好似在旅途中找到了家朋友的人,帶淡淡的酸楚、疲倦與喜悅。
一觸及那樣撥開云霧的眼神讓麻生秋也明白了。
對方仍然視自己為親近的人。
麻生秋也暫時不去思考這些細節(jié),述起三次元維克多·雨果的經(jīng)歷。
穿越者的課堂開講了!
從未有么時候,麻生秋也敢出自己的劇本,但是面對卡西莫多,一個極有可能是某位文豪的人,他有勇氣出來搏一搏自己的未來。
在法國,他需要朋友,需要一個像卡西莫多那樣鼎相助的朋友!
為了……自己與蘭堂在法國的幸福。
“世界是多樣的,有無數(shù)交疊的平行時空。”
第二個故事的開端便吸引了卡西莫多的注意,聽見麻生秋也娓娓道來,“我曾經(jīng)有幸脫離現(xiàn)有的視角,看到某個世界里不一樣的展、不一樣的未來。那里有異能者,有的是在蕓蕓眾生里不甘埋的普通人,十九世紀的一八零二,有一個人誕生了,他的名字是維克多·雨果……”
“他出生于法國貝桑松,是積極浪漫主義文學、人道主義的代表作家,又人們稱之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他一生創(chuàng)作了七十九卷作品,中二十六卷詩歌,二十卷小,十二卷劇本,二十一卷哲學理論作品。”
“他的代表作是《巴黎圣母院》、《悲慘世界》、《“諾曼底”號遇難記》……”
“他熱衷于政治,呼吁保護革命失敗的巴黎公社成員,歌頌伏爾泰,他是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文壇前輩,也是他所在的時代的風云人物……”
在麻生秋也流利優(yōu)美的法語下,卡西莫多恍惚地笑了。
“法蘭西的莎士比亞……悲慘世界……”
以此為引子,卡西莫多好似記起了自己的全部,形象出現(xiàn)了轉(zhuǎn)變。
丑陋的畸形兒先是駝背消失了,再是雞胸消失了,緊接長短不一的腳身體一起變得修長完美,干枯的短抽長,柔順地披了下來,是熱烈如火焰的赤色,皮膚褪去了死皮黑黃……越來越快,幾秒鐘后,麻生秋也話磕絆了一下,震驚地親眼目睹了卡西莫多從不堪入目到驚艷俊美的全程。
童話故事的真實版本——野獸變王子!
對面坐一位有熱烈紅色長的法國青,一部分劉海從眉心落在了耳朵處,勾出一條弧度,削弱了臉龐的棱角。他穿銀灰色的西裝,笑容好似彎月,看上去齡模糊,眸色棕紅,像是二三十歲的人。
維克多·雨果對麻生秋也的震驚有幾分不好意思,并非故意扮丑,是他中了同為超越者的威廉·莎士比亞的異能,陷入了自己的心靈世界里。
去,來巴黎圣母院救他的異能者有很多。
無一人成功。
他的同僚波德萊爾也屢戰(zhàn)屢敗,敗在了他顏狗的性格上。
想要救他的人,必須能看破一個人外表的美丑,讓卡西莫多心甘情愿地離開巴黎圣母院,接受外面的世界,從而清醒來。維克多·雨果想到麻生秋也變成舞女后引導拯救卡西莫多的行為,心中泛起溫暖,真摯地道。
“親愛的朋友,我是維克多·雨果。”
“不,我目前有作,也有兄弟,是法國的異能者兼……”
他多看了麻生秋也一眼,沖擊感強烈的烈焰氣質(zhì)化作了柔的清風。
“法國巴黎公社的領導人之一。”
麻生秋也聽見真的有“巴黎公社”這個組織,飽含祝福地嘆息。
他以為自己獲得維克多·雨果的友誼是最珍貴的東西,未料維克多·雨果捧起他的手,這雙手在中世紀操勞了許多,“你也是在思念國家吧?”
“……嗯。”
“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了,在離開前,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不用了,我到現(xiàn)實中去旅游吧。”麻生秋也聞弦歌知雅意,無奈地拒絕了。
達·芬奇有存在于文野的現(xiàn)代世界,并非文豪,而是中世紀的著名畫家全才。與去看一個虛假的世界里的虛假達·芬奇,還不如去博物館看蒙娜麗莎的微笑。
維克多·雨果搖:“我的可不是意大利。”
維克多·雨果珍惜兩個最高等異能碰撞、構(gòu)筑出來的異能世界的最后一點時間,在莎士比亞的默許下展開了心靈中的想象——他以記憶為基礎,截取時空中歷史的部分片段,把遙遠的大洋彼岸的一個國家呈現(xiàn)了出來。
那是——
明朝。明憲宗在位,成化十九。
巍峨的紫禁城跨越了時空,與明朝的風土人情一起憑空展現(xiàn),構(gòu)筑出了一個歷史中強盛的國家。這輩子從未前往華國的麻生秋也見到熟悉的景色,頓時走不動了,他聽耳邊聽不懂的方言,再去看那座北京見的紫禁城,嘴唇顫抖。
一股強烈的思鄉(xiāng)之情涌出,淹了他的理智。
“異能這么強悍嗎?居、居然是明朝……是成化時期的北京故宮啊……”
他腳下的土地。
是祖國的去,祖國最驕傲的明朝時代,一個歷代天子最硬氣的王朝。
麻生秋也蹲下身觸碰這片青磚泥土,淚水不期然的落下。
有多久有站在祖國的領地里了?
好久了啊……
他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成為了一名日本人,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要一日有擺脫這些身份,祖國不可能歡迎自己。
閉上眼睛,他都害怕自己靜悄悄的死在某個角落里,無人知道他來自何方。
他來自東方古國,一個在文野里強大到不需要他的國家。
維克多·雨果慌了神,“愛斯梅拉達!”
麻生秋也失聲痛哭。
回不去了!
手染黑了,心也陰暗了,名為“麻生秋也”的人早上了華國的黑名單!
——我不叫愛斯梅拉達,也不叫麻生秋也!
——我記不清我叫么了啊!
……
巴黎,戴高樂機場處。
高挑的歐洲青有攜帶行李箱,長一條寶石帶扎在腦后,光潔的額上冒出薄汗,佩戴墨鏡,墨鏡背后是一張平凡的臉。他步伐迅疾,大長腿在風衣下惹人注目,短靴落地出有的腳步聲,仿佛急去回國探望親人的法國人。
他的手緊緊地抓住一個個矮他許多的亞洲少的胳膊,少容姿秀美,臉頰有嬰兒肥,右眼綁繃帶,顯得病弱,兩人直奔塞納河中城島的巴黎圣母院而去。
十五歲的太宰治第一次現(xiàn)腿短的壞處。
跟不上人啊!
他有氣無,坐了十個小時以上的飛機,從美國飛比利時,再從比利時飛法國,下飛機后,他幾乎是匯合的蘭堂先生半提起來、小跑的走路。
“蘭堂先生……你還不如把我背起來。”
手臂好酸啊。
話音剛落,蘭堂把他直接抱了起來,像是父親抱偷懶的兒子。
太宰治的臉皮有點掛不住,連連拒絕。
蘭堂歉意地道:“治君,快到了,你聯(lián)系亂步,我準備潛入巴黎圣母院。”
隔一條河畔,巴黎圣母院近在眼前。
附近有游客在拍照。
距離麻生秋也的失蹤去了一個晚上,巴黎圣母院閉了對游客的接待!
太宰治拿出手機,撥通麻生家“長子”的號碼。
“莫西莫西~。”
“亂步,我們到了巴黎圣母院門口,有看見秋也的蹤影。”
“咦……我好像看到了樓頂上有人!”
鐘樓上。
有一個人帶他熟悉的人影在往里面走去,然后,巴黎圣母院的鐘聲響了。
三聲鐘響,預告某個開始,或者某個結(jié)束。
太宰治放下手機,迅速去撥打麻生秋也的電話:“也許不用考慮了。”
蘭堂的呼吸一滯。
電話里傳來了往日習以為常、今日聽上去格外悅耳的男人聲音。
“阿治,蘭堂在你身邊嗎?我有出事,你們到旁邊的莎士比亞書店里等我一會兒。”
“秋也……”
“嗯,別擔心,我馬上去見你們。”
不方便多言,麻生秋也回身,心愿已了,告別了破解“詛咒”后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的維克多·雨果,抱起露西離開了。維克多·雨果承諾為他遮掩身份,讓他安心旅游,以防法國政府在他身上查個底朝天。
維克多·雨果去看昏睡在旁邊還未醒來的波德萊爾,一陣心虛。
“我該怎么跟他解釋……我不是故意在異能世界里折騰他的。”
“算了,他欠我七的錢一筆勾銷吧。”
他輕輕去推友人的肩膀。
“夏爾,醒一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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