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有什么可說的？還是去問他，那些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新聞，都是真的嗎？亦或者，祝福他和梁豆蔻，百年好合？
    無論是問，還是祝福，不過都是往傷痕累累的心口上，撒把鹽。
    秦芷愛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黯淡，仍是緘默不言的樣子。
    顧余生等了片刻，看她始終都沒有問自己的意思，于是又開了口，聲音很清淡：“如果你沒什么想說的，那我走了。”
    秦芷愛這次，倒是“嗯”了一聲。
    顧余生沒說再見，站在原地也沒動(dòng)，他從兜里摸了煙盒，抽了一根，咬在嘴里，拿著打火機(jī)準(zhǔn)備點(diǎn)燃時(shí)，又轉(zhuǎn)頭，望了一眼秦芷愛：“我真走了。”
    秦芷愛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說什么。
    顧余生點(diǎn)燃了煙，吸了一口，透著煙霧繚繞，又望了秦芷愛兩眼，就真的邁了步子。
    在他從她身邊走過時(shí)，她有一滴眼淚，沒控制住，從眼角滾落了下來，砸在了她的指尖上。
    她不敢亂動(dòng)，怕自己在他還沒完全離開時(shí)，情緒失了控。
    她垂著腦袋，在遠(yuǎn)處，靜站了許久許久，久到耳邊的風(fēng)聲雨聲越來越大，她才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沖著家的方向，緩緩地轉(zhuǎn)過身，抬起頭，還沒邁步，整個(gè)人就定在了遠(yuǎn)處。
    她本以為早已離開的顧余生，靜靜地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指尖夾著一根煙，不緊不慢的吸。
    他的身后，是黑沉沉的夜，和密麻麻的雨絲。
    他不是走了嗎？
    秦芷愛有些紅的眼底，閃現(xiàn)了一抹詫異。
    早就知道她轉(zhuǎn)過身的顧余生，給了她一段時(shí)間消化她此時(shí)的情緒，然后才將嘴邊的煙，拿了下來，依舊靜靜的倚在柱子上，語調(diào)很輕很淡的開口說：“小愛，第一遍我走了，是我不想走，第二遍我走了，是等你挽留。”
    秦芷愛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撩撥了一下，先是慢了一拍，隨后就跳的猛烈了起來。
    亭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無聲的空白中。
    顧余生夾著煙，遞到嘴邊，又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完煙圈后，他將剛剛問過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小愛，你真的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秦芷愛此時(shí)，已經(jīng)懂了顧余生的意思，他就是想讓她問他一句，你和梁豆蔻真的結(jié)婚了嗎？
    倒不是她擰巴，也不是她怕那新聞是真的……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想他和他爺爺那邊，因?yàn)樗霈F(xiàn)分歧。
    顧余生知道她心底想些什么，他輕嘆了一口氣，似是多無奈一般，妥協(xié)般的低念了句：“傻丫頭，你總是這么為我考慮，難道就沒想著為自己考慮考慮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秦芷愛的眼眶驀地就泛了紅。
    “總是這么委屈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會很心疼的……”顧余生掐滅了煙，站起身，沖著秦芷愛走了過來，在距離她面前還有一米遠(yuǎn)時(shí)，他停了下來，直視著她充滿霧氣的眼睛，看了片刻，又出聲問：“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