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順帶個命符
我不怕鐘馗大神,那是因為我問心無愧,所以不怕耿直正義的鐘馗大神。</br> 之所以害怕黑白無常,那是因為他們是勾魂使者,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我做些什么。</br> 小紅忙道,“兩位大哥你們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我也沒見你們對誰這么客氣過,今天和大雷初次見面,你們怎么這么不拿他當外人呢?”</br> 黑無常笑答:“那不一樣,大雷是我們的貴人,我們當然要客氣了。”</br> “就是就是,大雷的為人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本事也大,確實是我們的貴人。”白無常跟著附和。</br> 我納悶的起身,“兩位鬼神大哥,我都聽糊涂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讓我猜,我實在是一頭的霧水。”</br> “哈哈,大雷,你別急,坐下休息,我來解釋好了。”</br> 黑無常拉著我坐下,隨即對我說道:“大雷啊,你的情況,我們從多方面了解獲悉,你確實是一個正直善良,嫉惡如仇的好人。我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我們以后還想請你幫忙,布下陣法,讓我們有機會把元神送去大羅天修行。”</br> “對,這就是我們想要勞煩你的地方,大羅天那幫家伙已經(jīng)招了,按照正常的規(guī)矩,他們已經(jīng)被送入了六道輪回盤,現(xiàn)在已經(jīng)輪回去羅剎鬼國了。”白無常頓了頓,繼續(xù)又道:“不瞞你說,我們的修為還不足以開辟空間之門,所以必須要用其它方法去其它世界修行。”</br> 黑無常忽然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可不能說出去。”</br> 我一下子看明白了。</br> 他們居然也是想要去大羅天。</br> 我疑惑不解,“大羅天現(xiàn)在應該是一團糟,人魔皇進攻了大羅天,甚至……”</br> 說到鐘馗大神這里,我一下子停頓住了,我這么亂說,會招惹來麻煩的,還是不說的話。</br> 于是我話題一轉(zhuǎn),“甚至連天譚城的城主都已經(jīng)滅了,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要去?”</br> “沒事沒事,元神就是過去吃苦修行的,去各種環(huán)境下都可以,反正我們的初心不變,就算元神隕落,至少我們也能在意念領域有所突破。”</br> “是的,我們總是守在這冥界,時間太久,和井底之蛙沒什么兩樣,必須走出去,好不好的修行才可以、大雷,我們也不指望你別的什么,只是希望你在布下陣法之后,把我們叫上就行。我們這有兩塊命符,到時候你幫我們帶過來,找個靈氣充裕的地方藏好它。”</br> 說著話,黑無常遞給我兩塊小石頭狀的命符。</br> 這兩個命符,一黑一白,看起來非常非常普通。</br> “只是帶個命符,這么簡單?”我疑惑。</br> 黑無常連忙點頭,“對,就是這么簡單。”</br> 白無常舒了口氣道:“大雷,時間不早了,咱們?nèi)フ堦懪泄俅笕耍黄饚湍憬鉀Q問題去。”</br> “好,那就有勞二位大哥了!”我連忙感謝。</br> 讓我意外的是,這兩位辦事非常的爽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br> 他們直接趕去請了陸判官,我和小紅在外面等。</br> 不一會兒,一個滿臉胡子,穿著官袍,國字臉鳳眼,劍眉雄鼻,虎口齒白,看上去非常正派的鬼官出來了。</br> “陸老大,這位就是大雷,神王府的人。”黑無常介紹。</br> 看到我,鬼官連忙抱拳,“大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br> 我連忙抱拳鞠躬,“久聞陸判官大人大名,我對您由衷的敬佩。”</br> “好說好說,我去召集一些人手,咱們先干正事。”陸判官忙著離開。</br> 我一轉(zhuǎn)身,白無常把一個東西遞給了小紅,和小紅嘀咕了兩聲。</br> 黑無常又道:“老白,咱們也回去拿著兵器,以防萬一。大雷,你先去道場外面等我們,我們隨后就到。”</br> “好好好,小紅,你和大雷先過去。”</br> 白無常連忙打招呼離開。</br> 小紅過來,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我:“大雷,這又是一個命符,有機會你一起帶過去吧。”</br> “沒問題,小事一樁。”</br> 我連忙把三個命符都收進了布袋。</br> 小紅和我趕去道場,路上,她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真沒想到,他們居然都這么自私,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大公無私的。”</br> “小紅,你言重了。我感覺沒什么,只是順帶個東西而已。”我真心覺得沒什么,還覺得小紅太單純,很像以前的我,為了讓她成熟一些,我接著又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樣,覺得這世上的事就得按照規(guī)矩辦,如果誰不講規(guī)矩,就會被我立刻貼上壞人的標簽。可是現(xiàn)在,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幼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這才是活下去的動力,為了變得更強,做一些不違反道德的事情,這完全是可以接受的。”</br> 小紅頓了頓,就點了點頭,“也是,道德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法律無情,確實太過死板。”</br> “對,就是這樣。”看到小紅不在堅持,我心里一陣輕松。</br> 善惡和道德,這才是最重要的。</br> 法律固然重要,但有些法律并不夠精準,遇上事,一棍子打死,不通人情,也不合理。</br> 來到道場外,我們剛剛站定,老僧居然呼的一聲閃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br> 他對我滿臉怒色的喝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成心和我過不去了?”</br> 小紅蹙眉問道:“你是誰,我怎么從未見過你?”</br> 老僧打量了一下小紅,忽然冷冷一笑,“我當你找了什么厲害的幫手來,原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接引,可笑,真是太可笑了!”</br> 小紅跟著笑了,“你笑我,你有什么資格笑我?你什么都不是,還有臉笑我?”</br> 老僧嗤之以鼻,繼續(xù)冷笑:“我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小丫頭片子,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遠點。還有你!”他抬手指向我,“我對你非常非常失望,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敢來,我就大開殺戒,讓你有來無回。”</br> “喲,你這么厲害呀?”小紅陰陽怪氣道,“那你打得過我的大哥嗎?”</br> “你大哥是誰?”老僧一挑眉,“該不會又是黃泉路上的一個小小接引吧?”</br> 小紅笑瞇瞇的搖頭,“不好意思你猜錯了,他們是黑白無常。”</br> “黑白無常?”老僧很是不以為然的點頭,“好,好啊,既然這樣,那你把黑白無常叫來,看我怎么一巴掌拍死他們這兩只小蒼蠅。”</br> “你好狂妄啊!”小紅繼續(xù)又道:“我還有一個大哥,他是陸判官,您要不要一起打死?”</br> 一聽到陸判官,老僧頓時勃然大怒,“什么狗屁路判橋判,有本事你把他們都叫來,看我怎么捏死他們這些小角色。”</br> 這時我身邊一陣風起,陸判官,黑白無常,還有一大群的鬼捕,全都一下子涌了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