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再上大黑涯
這讓我再一次暴露出了靈魂的弱項,拳頭再厲害,靈魂太弱,又能有什么用?</br> 我身體不能動彈,越掙扎越緊。</br> 他圍著我看了看,呵呵一笑道:“好小子,命還真是大呢,把你弄到大羅仙界,你居然還能回來,我可真是有些佩服你了。”</br> “廢話少說,放開我,我可是來幫你們的。”我被裹的很是難受,都壓縮成油條了。</br> 他再笑,“幫我們?就憑你,你有什么能耐?就你這樣,我只有三秒鐘就能讓你魂飛魄散你信不信?”</br> 這狗日的,可真是囂張到了極點。</br> 我按耐住怒火,“你得朋友方澤現(xiàn)在去了冥界,是我給他介紹的潘老板,只要潘老板才有那個實力救你們的主子出來,這些可都是事實。”</br> “小子,你這是在騙我,方澤膽子最小,他不可能一個人去冥界,老實交代,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他忽然有些激動了起來,感覺就好像我殺了方澤似得。</br> 我郁悶,“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帶你去冥界找他。”</br> “想跑?耍花招?”</br> “不不不,我可不是會上你當?shù)闹鳌!?lt;/br> “小子,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把方澤怎么樣了?”</br> 他又從身上祭出一把刀子。</br> 這刀子很亮,刀刃泛著寒光,慢慢落在了我的魂體上。</br> 刺痛讓我神經(jīng)一緊,我暗暗發(fā)誓,我一定要宰了這個混蛋。</br> “我數(shù)三秒,三秒內(nèi)還不說,那我就在你的靈魂上扎幾個洞。”</br> “三……二……”</br> 他把刀子移到了我的臉上,還在上移。</br> “我說,我什么都說。”</br> 我快速急道,“方澤被我騙了,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陰間的一個地方,那地方在陰山,只要你不害我,我可以帶你們。”</br> 我如果說實話,這貨肯定不信。</br> 那我也就只有說假話了,現(xiàn)拖延時間再說。</br> 見我這么說,他有點信了。</br> 遲疑了一下,他拎著我飛遁起來。</br> 不一會兒到了別墅里面,他將我丟在了地上。</br> 陳羽從房間里面快速走了出來,“二哥,怎么回事?”</br> 陳羽這話一出口,立刻證明,現(xiàn)在的陳羽,也是被附身了。</br> 可惡,這兩個仙人,怎么那么厲害?</br> 我暗暗懷疑,他們難道是天譚城城主的護法?</br> “哼,這小子被我逮住了,他說方澤被他騙了,藏在了陰山的某個地方。”抓我的仙人踹了我一腳,“小子,說,去陰山的路怎么走?”</br> 我連忙叫道,“我都說帶你們?nèi)チ耍椰F(xiàn)在被你們抓著,我又逃不掉,你至于這樣折磨我嗎?我可是沒有折磨方澤。”</br> “媽的,你還有理了?”他又踹了我兩腳。</br> 我識趣的閉嘴。</br> 他一轉(zhuǎn)身,看向陳羽,“三弟,怎么辦?要不,我去一次冥界?”</br> 陳羽思量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快去快回。”</br> “好!”</br> 他立刻用黃布條系住了我的脖子,“給我起來,帶路。”</br> 我不敢反抗,只得帶著他先趕到南邊的老廟。</br> 當他看到那被方澤附身的道士身體后,他對我的話,更加的相信了。</br> 從洞穴下去陰間,我直接引他來到了燕三住的別墅外面。</br> 他停了下來,對我喝問,“這是什么地方?”</br> 我蹙眉:“我怎么知道,也許什么鬼魂的安生之處吧。”</br> 我故意大聲了一點,想引起燕三的注意。</br> 我覺得,燕三應(yīng)該在家里。</br> 可郁悶的是,里面并沒有人回應(yīng)。</br> 這哥們看了幾眼之后,立刻催促我上路。我引著他來到鬼門關(guān)前,誰知他突然抓住我閃遁沖關(guān),直接上了奈何橋。我暗暗咒罵鬼門關(guān)的鬼兵鬼將都是膿包,見著這樣的情況居然不出手相救,簡直就是廢物。</br> 黃泉路對于一般鬼魂來說有點長,可對這貨來說卻很短。</br> 他見我速度慢,直接拎著我飛遁趕路。</br> 被他拎著的時候我琢磨了一下,陰山我可不知道怎么走,不如還是去大黑涯吧。</br> 于是我把他帶到了大黑巖。</br> 看到大黑巖,他茫然道,“這是什么地方?”</br> “廢話,這當然是陰山之巔了,方澤被我交給這里的和尚了,你自己上去要人吧,我懶得爬山。”我故意說得理直氣壯。</br> 他忽然踹了我一腳,“你特么少耍花招,立刻前面帶路。”</br> 我暗暗冷笑,狗日的你等著。</br> 我進入大黑涯,一路往上爬,但由于被他牽著,我根本走不快。</br> 走了沒多遠,他就停了下來,“這地方不對,在這里,我居然無法御氣飛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我故作急道:“我說大哥,你怎么對陰山一竅不通的,這里磁場特殊,就算你們的城主,他也得一步一步的走,如果你不信我,那你殺了我算了。”</br> “你以為我不敢嗎?”他又拿出了刀子。</br> 我心里一陣害怕,“不瞞你說,我和這的和尚熟悉,我和他們好說話。你要是傷了我,那我可不敢保證他們不對你氣疑心。”</br> “你小子,我可警告你,你的小命在我手里攥著呢,你要是敢不老實,我一下子就把你給弄得魂飛魄散。”他惡狠狠的威脅著我。</br> 我蹙眉咂嘴,“大哥,我知道這些,你就別說了,我也不想死,要不然我?guī)銇磉@干什么呀?”</br> 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走。</br> 他不再說話,跟著我一路向上爬。</br> 讓我郁悶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了,這一次,我居然沒有看到柳含煙和王富曲,眼看離山頂都不遠了,我也爬不動了,這哥們他也累得氣喘吁吁不行了。</br> 我硬著頭皮,裝作不怎么累的樣子問,“哥們,你怎么了?”</br> 他恨恨的指了指我,“你小子,你他媽哪來那么多力氣?你就不累嗎?”</br> 他說話都有點接不上氣來了。</br> 我淡淡一笑,“哥們,這可是佛家高人的清修之地,心靈純凈的人不會覺得太累,你這么累,有可能是心態(tài)問題,也有可能是你戾氣太重。”</br> “放屁,你特么不累,老子我也不累,走!”</br> 他忽然振作了起來。</br> 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上。</br> 神奇的是,這一次我居然撐住了,我硬是爬到了最上面一層!</br> 可到了最上面一層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山上面有一個紅色的幽幽之門,它看上來就和我打開的空間幽洞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br> “媽的,這……又是……又是什么……鬼?”</br> 身后這哥們,累得氣喘吁吁,腰都直不起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