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誰是畜生?
附身什么的,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復雜。</br> 進入身體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身體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很自然,就跟之前靈魂出竅后,再回到自己身體里面的感覺幾乎沒什么區(qū)別。</br> 不過,這只是剛剛開始。</br> 我集中精神進入他的中樞元庭,小心翼翼,慢慢占據(jù)了整個中樞元庭。</br> 當我徹底占據(jù)中樞元庭之后,我一下子獲得了許多許多陳風行的記憶。</br> 同時,我靈魂中的罡氣也開始和這具肉身融合,可能是因為罡氣的緣故,我融合的速度非常快,也就幾分鐘,身體便被我徹底控制了。我沒有去回憶那些記憶,而是用我的罡氣在他體內運轉起來。</br> 我要把這身體徹底熔煉,讓這身體和我百分百的融合成為一體。</br> 在罡氣的運轉之下,五臟六腑,身體經(jīng)脈血氣,都開始發(fā)生變化。</br> 皮層的雜質,全都往皮膚表面排。</br> 身體內的氣息也被調動,各個器官被靈力滋養(yǎng),到達最佳的狀態(tài)。</br> 我感覺我得到了一輛滿是污垢灰塵的摩托車,我現(xiàn)在正在給它大清洗。</br> 天快亮了的時候,我停止了運氣,先去方便,排出腸道內的垃圾,拉出了又黑又臭的糞便。然后去水邊洗澡,因為全身都是油膩膩的東西,我進屋拿了一塊香皂擦洗身子。</br> 洗的差不多的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br> 回頭一看,是陳風行的老爸,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往我這邊看。</br> 看他的神情,好像是在驚訝我在水里洗澡。</br> 他肯定是怕我著涼,我剛要打招呼,這老東西上來就踹了我一腳,“你個小敗家子,一大早洗什么洗,還拿剛買的香皂,你腦子壞了?這是你用的東西嗎?這是我給你媽買的,你也敢用,快給我滾回去做早飯。”</br> 臥槽!</br> 我還真是漲見識了。</br> 這尼瑪,不就是一塊香皂嗎?至于嘛?</br> 這些年,陳風行到底過得什么日子啊?</br> 我很是不爽,但一想到陳風行的托付,我又不得不忍住性子。</br> 穿上衣服,在老頭的罵罵咧咧之下,我去小屋燒火煮粥。</br> 竹柜子里面有榨菜和蘿卜干,還有咸鴨蛋。</br> 我把稀飯煮好,陳風行的老爸老媽這才開始洗簌。</br> 很顯然,老頭罵了我之后,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br> 我的肚子也有點餓了。</br> 直接拿碗盛了一碗稀飯,擔心被罵,我還特意盛了碗特別稀的稀飯,準備的說,應該是粥湯,喝點這個,補充一下體內水份也就夠了。</br> 誰知,我剛端起碗喝,老頭就又沖了過來。</br> 他二話不說,上來就踹我。</br> 我一閃身躲過,他頓時大怒,發(fā)瘋似得沖了上來,我繼續(xù)閃躲,他因為用力過猛,腳下一滑,狠狠摔了一跤。</br> 我覺得好笑,這老頭肯定是打兒子打順手了,這下滑稽了,活該。</br> 老頭子惱羞成怒,氣得撿起小屋外面的鐵鍬追著我就打:“小畜生,你還敢躲,我打死你!”</br> 這老家伙,老胳膊老腿的,在我眼里反應很慢,我也不怎么跑,一邊喝粥湯,一邊躲了過去。</br> 誰知,陳風行的老媽突然指著我罵了起來。</br> “你這個不孝子,你竟敢躲,你這是長本事了呀,我從那么一點點大把你養(yǎng)大,你有出息了,我們沒吃,你居然就敢先動筷子,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兒子。”</br> 這話,還真是有點驚悚到我了。</br> 很顯然,老頭打我,那是因為我沒等他們,先喝了粥湯,僅此而已。</br> 我這脾氣啊,還真是有點忍不住了。</br>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陳風行的爸媽,我還答應過陳風行,不為難他們。</br> 還是算了。</br> 老頭忽然一鐵锨砸向我的頭,這顯然是想砸死我的節(jié)奏。</br> 我快速閃避,跑進小屋,放下碗。</br> 我剛轉身要出去,陳風行的老媽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老頭又是一鐵鍬砸了下來。</br> 我一抬手抓住了鐵鍬,一用力,奪下了鐵鍬,然后扔得遠遠的。</br> 老頭見狀,一下子怔住了。</br> 我本來是想走的,這會兒我改變了想法。</br> 我拿了張椅子,順便還給陳風行的老媽搬了一張。</br> 誰知,老頭跑進了大屋,拿出了一把割麥子的鐮刀。</br> 見狀,我頓時發(fā)毛了,連忙甩開陳風行母親的手,進去廚房操起菜刀。</br> 見我拿刀,老頭再次一怔,瞪著眼珠子喝道:“你這個畜生,你想干什么?”</br> 陳風行母親居然發(fā)瘋似得朝著我撲了上來,“你這個不孝子,我沒你這個兒子!”</br> 我氣沉丹田,猛地一聲斷喝,使出冥音術:“住手,發(fā)什么瘋?”</br> 也許是我聲音太大了,陳風行的老媽也被嚇得一下子怔住了。</br> 老頭剛要說話,我就拿菜刀指著老頭喝問:“你這個老廢物,你有什么能耐?你憑什么蠻不講理亂打人,你喜歡動刀,來啊!我倒要看看你的腦瓜子是不是鋼筋水泥做的,要是沒種和我對砍,你特么就給我把刀子放下。”</br> 老頭似乎從未被兒子吼過,聽到這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又不敢上來,一時間說不上話來了。</br> 我緊跟著又道,“請問,你們倆位除了碎嘴說別人家這不好,那不好,整天窩在家里欺負兒子,你們還有什么本事?做人有四點,德善勤賢,你們有德嗎?有善心嗎?有勤勞嗎?有賢人之心嗎?一無所有,靠著兒子種地養(yǎng)活你們,你們還好吃懶做,昏頭昏腦的以為自己很好,實際上你們就是一對令人唾棄的人渣敗類。”</br> “還有,我陳風行從此以后不欠你們一絲一毫,這些年當牛做馬,任勞任怨,該還的都還了,以后咱們互不相欠,別再說陳風行是畜生,先好好想想你們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能不能比得上畜生。然后再回頭好好看看,你們都成什么人了,還要不要老臉。”</br> 說完這話,我也算是泄了憤。</br> 我轉身走人,邊走邊說,“過幾天我會送給你們一萬塊錢,算是買這身衣服的錢,從此以后這世上再沒有陳風行,我改名陳潤田,也叫大雷,天雷的雷!”</br> “畜生,你是我生的,要走可以,你死給我看!”</br> 陳風行的老媽將那鐮刀扔在了我的身后。</br> 居然要兒子死給她看?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母親?</br> 我心中駭然,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