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恩怨情仇爛賬
    我也并不怎么了解情況。</br>  按理說,不應該有帶著記憶輪回投胎的這種事情發(fā)生。</br>  就算孫大山老婆肚子里面的孩子可能會流產(chǎn),也不應該讓鬼媳婦上身就能活。</br>  總之,我也覺得這里面有蹊蹺。</br>  微微頓了下,我搖頭:“我說實話,我也不了解,你最好問問她自己。”</br>  “豈有此理!”</br>  孫大山怒了,轉(zhuǎn)身就走。</br>  二狗連忙上來,“大雷,朱老板有我在就行了,你去跟著大山,他之前請人算過命,人家算命先生說他命中注定無子無女,就算有,那也不是正常人。現(xiàn)在算命先生的話應驗了,我怕他會做出極端了事情來,你還是跟著去看看吧。”</br>  “好!”</br>  我把我手機號碼告訴二狗,連忙追了出去。</br>  車里空空蕩蕩,鬼媳婦已經(jīng)離開了。</br>  孫大山四下張望,忽然在醫(yī)院的小樹林里面看到了她的女兒香香。</br>  孫大山剛要沖過去,就被我拉住:“大山哥,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是你的女兒,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勸你沒必要去爭太多,順其自然吧。”</br>  “大雷,我只想知道一個真相。”孫大山拍了拍我的胳膊,“放心吧,我是過來人,我心里有數(shù)。”</br>  “好,我和你一起過去。”</br>  我跟著大山來到小樹林邊上。</br>  鬼媳婦兇巴巴的瞪著我們,沒等我們開口,就直接說道:“你們是不是想我死,如果是這樣,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們看。”</br>  她一抬手,一把刀子抵住了她自己的脖子。</br>  我不由大吃一驚,這就是我的鬼媳婦嗎?她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性格,這未免也太極端了一點吧?</br>  孫大山連忙擺手,“孩子,你怎么這么想呢?我的人品再不好,那也是我的事情啊,為了你和你母親,我吃盡了苦頭,這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么你一個孩子非要管著你父親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哪有子女反過來管教父母的?”</br>  這番話聽了之后,我就覺得很在理。</br>  我跟著說道:“做人做事,尤其是對父母,就算父母有錯,孩子也沒有資格去責怪,你實在要說,就先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懷著感恩的心再去說。”</br>  “胡說!”</br>  鬼媳婦那拿著刀子的手,對著我們一揮,“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兒,我只不過占據(jù)了這具身體,他們雖然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但我也給他們帶來了財富,帶來了福報。孫大山,你的老婆本能就是個短命鬼,是因為我,她才得以享了很多年的福,所以她死得值得了。”</br>  “還有你,你本來是苦命的人,就該做一輩子的工人,是我讓你變得富有,可你呢,你卻不掙錢,亂搞女人,毀了自己的福報,你現(xiàn)在福報已經(jīng)耗盡,你也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鬼媳婦哭了。</br>  這些話,我聽著別扭。</br>  孫大山夫妻的好日子,怎么就是鬼媳婦給的了呢?</br>  要不是我盡力幫他,搭上朱老板這條線,還給孫大山一筆錢周轉(zhuǎn),他怎么可能會轉(zhuǎn)運呢?</br>  再者就是,人家也努力了啊!</br>  看著鬼媳婦流眼淚,我連忙問道,“你哭是什么意思,是心疼你老爸?”</br>  “才不是!”</br>  鬼媳婦對我吼道,“我哭是因為我自己命苦,都是我上上輩子作的孽,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至于短命當你的鬼媳婦。要不是當了你的鬼媳婦,我也不會那么倒霉,更不會去投胎做人。現(xiàn)在還被你拋棄,你和別的女人亂搞,這些倒霉事情都發(fā)生在我身上,我能不哭嗎?”</br>  這話,我聽不下去了。</br>  我立刻反駁道:“你上上輩子作孽,那你現(xiàn)在就更應該好好反省自己到底錯在哪里。你做我的鬼媳婦,雖然你保護了我,救過我的命,但你也有了依靠,有了歸宿,有了供養(yǎng)。你先先付出,然后再得到回報,這有什么好說的。”</br>  “還有,我為了報答你,我還不是處處忍讓,日日煎熬等待,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結(jié)婚生子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苦?為什么你只看到自己的付出,就那么隨意的忽視別人的付出呢?”</br>  “好,你既然那么喜歡算賬,那么計較得失,那你說吧,你要我怎么做才能還請你的帳?”</br>  我對鬼媳婦的那點感情,此時此刻,已經(jīng)完全被憤怒給取代了。</br>  她的心胸,實在是太狹隘了。</br>  虧她還做過菩薩的童子,斤斤計較成這樣,怎么不去找菩薩好好算算賬呢?</br>  被我一頓說,鬼媳婦抹掉了眼淚,歪著頭道:“你意思我這鬼媳婦,你想就要,不要想直接就扔了是吧?”</br>  “大姐!”</br>  “這都什么年代了?”</br>  “好過就過,不好過就離婚,你那么糾結(jié)有什么意思啊?”</br>  我真是受不了,微微頓了下,我也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樣吧,反正你也是知道冥界那邊規(guī)矩的,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大不了等我死了以后到判官那里去審判,你實在還是看我不順眼,來,你殺了我。”</br>  我就地盤坐,讓她動手。</br>  她情緒激動的看著我,忽然丟了手里的刀子,“大雷,我看錯你了。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根本沒有我,現(xiàn)在果然被我驗證了。說分就分,說離就離,你把我當成什么?只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鏢嗎?”</br>  “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你不配做我男人,不配!”</br>  她瞪著眼睛呵斥我。</br>  我起身就走。</br>  我心里滿滿都是莫名其妙,我說錯了嗎?難道被她保護過,我就再也沒有自由了嗎?難道她救過我的命,我就得什么都依著她?</br>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就只好說對不起,我就沒良心了。</br>  但是,只要有機會,這份人情債,我就一定會報答。</br>  至于怎么報答,我想我會找到機會的。</br>  我開車離開醫(yī)院,剛到醫(yī)院大門的拐彎口,就有幾個女人突然沖過來,她們一把打開車門直接竄上了車。</br>  我定神一看,這幾個女人,正是葛海兒她們一伙。</br>  葛海兒拿著匕首抵住我的脖子,冷冷道,“目標,你打工的那家酒店,開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