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賜你法號雷一
我想去找善一幫忙,他或許還在文昌塔里面。</br> 善一的人品我清楚,他絕對不會對我耍什么心眼。</br> 所以,如果能找到善一,就算他師父攔著,不讓他幫我,我至少也能問出一些解決問題的方法來。</br> “大雷,半夜去寺廟,干什么呀?”</br> 葛海兒有點懵。</br> 考慮到善一他們或許不喜歡見葛海兒她們,于是我回應道:“我認識一位有本事的神僧,所以過去找他。你們是女生,半夜進去寺廟不方便,可以在外面等我。”</br> 聽到這話,葛海兒看了一眼她的姐妹,“大雷,這樣吧,我們還有朋友趕過來,咱們分頭行事,有事電話聯(lián)系。</br> “好!”</br> 我應了一聲,把車開到寺廟外的停車帶。</br> 葛海兒她們下車,乘坐出租車離開。</br> 我則翻墻進入寺廟。</br> 如果敲門,僧人愛理不理,一定會阻止我進來。</br> 再說了,大半夜的,僧人也早睡覺了。</br> 反正我沒有壞心,又不是偷東西,心里敞亮。</br> 趕到文昌塔下,這一次,塔門沒有上鎖。</br> 我打開塔門走了進去。</br> 見佛先拜佛,這是規(guī)矩,我按照規(guī)矩辦,拜完菩薩之后,我上了第三層。</br> 誰知,剛進來,我就看到了善一。</br> 善一正在打坐。</br> 聽到我的腳步聲,善一立刻起身,興奮道:“兄弟,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咱們再也見不著了,你是怎么活下來的?”</br> 善一的話,讓我一怔。</br> 我頓時納悶了起來,好久不見,善一怎么說這話?莫非是他師父說了一些什么?</br> 頓了下,我忙問,“大哥,什么情況,為什么你這么說?”</br> 善一咂嘴:“不是我這么說,都是我?guī)煾刚f的,他說你這次大難臨頭,又是地煞星害你,又是天煞星害你,雙煞大劫,肯定活不了。如果你還能逃脫劫難,就證明你的命貴不可言,所以師父他讓我在這等你半年,半年內(nèi)你不回來,我就去地府修行,你如果回來,就讓我?guī)椭阋黄鹦扌校院笮逓樯盍耍侔輲煾敢膊贿t。”</br> 這話,讓我吃驚不已。</br> 我連忙把器靈前輩,還有小師爺害我的事情說了出來。</br> 善一聽后,恍然大悟,驚訝不已,“我得天啊!大雷,你這也太瘋狂了,你居然相信有什么器靈的鬼話?還讓他在你身上住了那么久?幸虧你總是惹禍,斷了他奪取你肉身的計劃,他肯定是天煞星的一絲元神,這個禍害,真是該死。不過現(xiàn)在好了,無論是天煞星還是地煞星,一旦墜入海里,那他們就再無翻身之日了。”</br> “只是奇怪,大雷,你怎么會招惹天煞星呢?難道……難道你以前渡過劫?”</br> 善一懂得就是多,和他說話,我立刻就有種通透感。</br> 思緒急轉(zhuǎn),我忽然心中一動,“我想到了,我家那邊之前有棵梧桐樹,老樹精要渡劫,找我?guī)臀遥遗郎蠘鋷退鼡跎罚隙ㄊ沁@個原因招惹了麻煩。”</br> “我的親爹唉,大雷啊!你是怎么想的?你的膽量可真是比我還大啊!”</br> “你居然幫別人擋煞,你知不知道,煞是擋不住的,你幫別人擋了,那你自己就要倒大霉,這是常識啊!”</br> 善一急的團團轉(zhuǎn),一陣陣抓耳撓腮。</br> 可郁悶的是,他現(xiàn)在只是靈體,并不是真人。</br> 我尷尬不已:“大哥,我不懂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br> 善一擺手,“算了算了,師父說你要放我也可以,必須給我找一副童子之身的孩子讓我附身,而且還要活得,否則不然,我不能出去。”</br> “童子之身的孩子?”我連忙搖頭,“這我可找不到,尸體的話也難找。”</br> 善一急問,“你這么快就拒絕了?難道你不想讓我?guī)湍懔耍俊?lt;/br> 我再次搖頭,“不是不想,是這孩子我真的沒辦法找啊!誰家孩子不是骨肉,就算人家愿意,我也不能讓人家遭罪,實在不行,你附我身上吧,我也是童子。”</br> “扯淡,我要是附你身上,那你自己干嘛去?”善一瞪了我一眼,“你確定不去找童子之身的孩子?”</br> 這沒啥好猶豫的,我非常肯定的回答,“就算得不到大哥你的幫助,我也不干這事。”</br> “哈哈,好兄弟,不愧是我兄弟,師父,你輸了!”</br> 善一忽然興奮的大笑。</br> 我一陣錯愕,就看到旁邊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來。</br> 這人不是別人,他正是善一的師父。</br> 難道,他們在考驗我?</br> 我連忙雙手合十,鞠躬行禮:“拜見神佛!”</br> “呵呵,免禮免禮。”神佛將我扶起,“大雷,剛剛我感應到你過來,所以和善一商議,考驗你一下,沒想到啊,你的心地如此直爽純善,就沖你的這份善心,我可以收你為徒,我賜你法號雷一如何?”</br> 神佛開門見山,直接要收我為徒,還賜了法號。</br> 我有些措手不及,完全沒有心理準備。</br> 善一興奮道:“大雷,我?guī)煾甘胀胶蛡鹘y(tǒng)的收徒方法不同,你拜師之后,仍然可以和以前一樣過日子,等你老了之后,師父才會帶你走,所以你趕緊拜師吧。再說了,我?guī)煾溉丝珊昧耍冶绢I(lǐng)也大,啥事都能搞定。”</br> “善一,不得妄語,這話也太大了。”</br> 神佛立刻呵斥善一。</br> 善一咧嘴一笑,“呵呵,我說的是凡間的事情。”</br> 神佛搖頭,又轉(zhuǎn)身看向我,“大雷,你順其自然吧,如果你要拜我為師,那你以后就叫雷一,善是修佛的根本;雷字符合你的性格,雷厲風行,懲奸除惡;一是一心一意,永不動搖,不為世事折腰,一如既往的堅持自我。”</br> 已經(jīng)沒啥好說的了。</br> 神佛的話,說到我心里去了。</br> “徒兒拜見師父!”</br> “哈哈,乖徒兒,師父送你慧根一條!”</br> 神佛一把揭開了我頭上的紗布,把手按在了我的頭頂。</br> 一股暖流涌動,灌輸進我腦袋,溫柔舒服的感覺讓我無比受用,就仿佛寒冷的身子突然被溫暖的陽光普照一般。我沉浸在溫暖舒適之中,等溫暖感覺消失,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神佛已經(jīng)不在了。</br> 奇怪的是,善一居然也不在了!</br> 怎么都不見了?</br> 我心里忽然一沉,就有種上當了的感覺,我該不會又錯誤的亂相信了人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