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惡鬼睡新娘
活人的眼珠子,再怎么死氣沉沉,也不至于毫無光澤。</br> 這讓我大吃一驚,猛地想到,這可是荒山野嶺,突然冒出幾棟木屋,兩個人,我該不會是遇上鬼了吧?</br> 大秤砣可以認出鬼,但他現在病了。</br> 我擁有了一點點的靈力,還足以辨別真假鬼魂。</br> 不過,我又覺得不像,因為現在可是大白天,什么鬼大白天趕出來作怪?</br> 再一個就是,我這吃的,碰到的東西,都是真實的。</br> “我,我吃飽了,我想去照顧我的朋友。”</br> 為了保險起見,我連忙起身,朝著大秤砣那個房間快步跑去。</br> 老頭連忙追了出來,“小伙子,別急,先吃飯……”</br> 我沒有回應,跑到之前大秤砣待的房間一看,大秤砣居然已經不見了。m.</br> 臥槽!</br> 我頓時火大,連忙抽出銅錢劍,舉手就要打白胡子老頭。</br> 白胡子老頭見狀,連忙擺手求饒:“不要動手,誤會,誤會了,你朋友沒事……”</br> 我急了:“老人家,這是為什么,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們?”</br> “哎呀,小伙子,我不是要害你們啊,我這是要幫助你們啊!我是本地的土地公公,背你朋友回來的是本地山神,我們是為了救你們啊!這對父子都是真人,我們借他們的身體,感激你們修廟的恩情啊!”</br> 白胡子老頭一揮手,木屋頓時變了模樣。</br> 之前看起來很新的木屋,這會兒就只剩下一棟破舊的小木屋了,其它幾個木屋都不見了。</br> 我看了下手里的何首烏,熟的變成了生的。我連忙跑回去看那海碗里面的葷食,桌子變成了石頭,海碗變成了木瓢,湯變水,肉變成了樹葉。</br> 原來是山神和土地爺,難怪法力這么強!</br> “我朋友呢,我朋友在哪?”</br> 我又連忙跑回去找大秤砣,到了木屋的后面,我只見大秤砣躺在一汪山泉里面泡著,而山神正在幫他抵住后背,運氣療傷。</br> 老爺爺把我拉了回來,“相信我吧,我們如果要害你們,直接讓你們死在路上就好了。”</br> 這話,說的也是。</br> 思緒轉動,我對著老爺爺好奇道:“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那個披麻戴孝的女人怎么會一閃身就消失了?她到底是人,還是妖邪?”</br> 老爺爺搖頭嘆息道:“都是我們無能,不敢招惹她啊!”</br> 我心中一動,“爺爺,莫非她有大來頭,和閻王老爺是親戚?”</br> “呃……”</br> 老爺爺一怔,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她是怨鬼,沒那么大的后臺,她家人死得很慘,她把家里的錢財都拿出來,請我們幫他告陰狀,可我們官小身份低微,最多也就是把事情抱報告上去,上面處不處理,這我們也沒辦法啊!”</br> 老爺爺停頓下來,一個勁的咂嘴,</br> 我急了,“爺爺,有什么您就說什么吧,告訴我真相,或許我能想到辦法。”</br> 老爺爺連忙點頭,“是是是,你說的是,你是有大福報的人,能召喚來羅剎鬼王,這一點一般人就做不到,事情是這樣的……”</br> 老爺爺非常詳細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br> 原來這女人叫胡悅,新婚之夜,嫁過來的當晚,男人就被鬼上了身,和她洞房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不對勁,拼死掙扎,算是保住了貞潔。誰知那惡鬼一氣之下弄死了她的男人,又禍害死了她的公婆。這胡悅是個急脾氣的烈女,決定和這惡鬼死磕,于是變賣家財告陰狀,結果遲遲不能報仇,胡悅又屢屢遭到惡鬼調戲騷擾,一氣之下,居然選擇在圓月之夜,披麻戴孝的吊死在了山坡的大樹下面。</br> 胡悅是處子之身,陰氣很重,又披麻戴孝,死在月光下面,身上受了月氣精華,變成了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女鬼,因為找不到那個禍害她的惡鬼,她的鬼魂又重新回到身體里面,把土地廟和山神廟都給推倒了。</br> 然后一到夜里,這胡悅就在村里游蕩,哭嚎嘶吼,尋找仇人,嚇得村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夜里都不敢出門。</br> 而問題就出在了那個禍害胡悅的惡鬼身上。</br> 那惡鬼生前姓王,單名一個貴字,在家排行老八,人稱王八龜。</br> 王八龜不是本村的,是鄰居的一個地痞流氓,王八龜的老爸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風水師,和城隍老爺都有好幾分的交情。王八龜因為四處作惡,被人打死在山里。王老頭不但不為自己沒有教育好兒子而自責,反而給他兒子弄了一個聚陰的陰宅大穴,把個王八龜的鬼魂養(yǎng)得越來越厲害,到最后居然達到了可以強行和活人女人發(fā)生關系的地步。</br> 不過,自從胡悅成了鬼精,王八龜也怕了。</br> 因為胡悅不要命,天天吸收日月精華,比王八龜還要厲害三分。</br> 按理說,只要把這事告訴胡悅就行,但問題是王老頭是個非常厲害的風水師,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讓他知道,他指不定會做出什么禍害胡悅的事情來,所以土地公公和山神爺也是左右為難,一邊斗不過王老頭,一邊又心疼胡悅,搞得自己倒霉。</br> 聽完土地爺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真是豈有此理,這個王八龜必須受到懲罰。還有養(yǎng)子不教的王老頭,也是該死。但歸根究底,還是王老頭的責任。放心吧,我來會會這個王老頭,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能耐。”</br> 這時候,被山神附身的大叔,和大秤砣走了過來。</br> 大秤砣已經恢復了正常。</br> 我又把事情和大秤砣說了一遍,大秤砣聽后,也是氣不打一出來。</br> 土地爺和山神和我們小聲打招呼,說他們都是小毛神,能力有限,這事千萬別把他們泄露出去。</br> 小官難做,他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br> 我答應了下來,保證不說。隨即我和大秤砣帶上兩個何首烏徑直離開。</br> 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鐘,便趕到了鄰村。</br> 這個村子緊靠公路,村里的房子多是小樓別墅。</br> 其中一棟最為豪華的別墅大院,正是王風水師家。</br> 大秤砣來到院子大門口,直接抬腳就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