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狐仙李大神(下)
“錯!”</br> 我搖頭,“不是我殺你子孫,我在這什么也沒做,而是旁邊那位大叔請來負責監(jiān)管堂口的兵將,執(zhí)行公務(wù)而已。”</br> 沒有胡須的大叔怒道:“難道你們不是一起的?如果不是,為什么他走,你還留下?”</br> “呵呵……”</br> 我笑了笑:“他走,我為什么要走?”</br> “還有,狐仙娘娘,你不是人類,但你可以學呀!可結(jié)果呢?你好的本領(lǐng)沒有學會,陰謀詭計,陷害老百姓,貪婪成性,這些壞的缺點你倒是全都學會了。現(xiàn)在造成這樣的后果,你說這能怪我一個路人嗎?這顯然就是你自己的問題。”</br> 大叔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br> 我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聽見去,反而齜牙咧嘴的怒道:“豈有此理,你當我傻啊!害死我的子孫,你居然還當著我的面陰陽怪氣,挖苦諷刺,你這是找死,找死啊!”</br> 他十指成爪,胸口起伏,劇烈喘息,情緒隨時都會失控。</br> 福田香忽然一笑道:“這只傻狐貍還真倔犟呢!”</br> 大叔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福田香,他猛地一抬手掐向福田香的脖子,福田香卻突然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咒語,大叔整個人猛地向后連退數(shù)步。</br> 福田香瞪著大叔,狠狠喝道:“你這個孽障,是非不分,黑白不辨,我大哥明明是在幫你,可你卻執(zhí)迷不悟,還想害我,你真是膽大包天到了極點,我不滅你,天理難容。”</br> 福田香掐動指決,嘴里再次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語。</br> 大叔痛苦的雙手抱頭,倒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br> 不一會兒,大叔就求饒了起來。</br>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小日本的咒語,居然也能治我們中國的妖精,牛叉呀!</br> 念了一會兒之后,福田香停了下來。</br> 大叔爬起來,跪在地上,對著福田香和我一陣磕頭。</br> “哼!”</br> “真是不像話,大雷哥,交給你了,我去外面等你。”</br> 福田香對著大叔做了一個鬼臉。</br>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福田香也出去了。</br> 看到大叔磕頭和小雞吃米似得,我連忙將他扶起。</br> 大叔起身后,眼神收斂,老實多了。</br> 我輕輕搖頭道:“狐仙娘娘,再怎么說,您也是有道的狐仙,悟性怎么那么低劣呢?修道的根本是修心持身,然后積累功德,再去博取大造化為己用。可是你在做什么?為了一己之私,去到處害人騙錢,這樣的結(jié)果就只能是害人害己。”</br>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改過自新,再也不敢了。”大叔語速很快。</br> 我看到他眼神不時閃爍,偷瞄外面,我就知道這狐仙并不是真心知錯,于是我蹙了蹙眉頭,又苦口婆心的一頓勸慰,小到善惡是非,大到三界秩序,綱常輪回,我統(tǒng)統(tǒng)都說了一遍。</br> 我發(fā)現(xiàn),功夫不負有心人。</br> 經(jīng)過我的一番開導之后,他的眼神徹底變得虔誠了起來。</br> 等我說完,他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多謝貴人點化,貴人一席話,簡直就是醍醐灌頂,我白修煉了幾十年,我徹底知道錯了,我從此以后,再也不貪圖香火。我要離開他的身體,去洞中虔誠修行,直到大徹大悟,再回來積善行德,普渡眾生。”</br> “好吧,你隨緣吧。”</br> “我想,你的子孫,應該不會有事,他們也需要歷練歷練。”</br> 說完這話,我轉(zhuǎn)身離開。</br> 剛到門外,我就看到刀疤臉男人開車摩托車過來了。</br> 他的臉上,滿滿都是興奮和喜悅。</br> “大哥,我的大哥呢……”</br> 他停下摩托車,沖進院子,見沒人,連忙又沖了出來。</br> 我微微一笑道:“他已經(jīng)走了,你不用謝他,回頭有時間,你去給關(guān)老爺上香就行,他是關(guān)老爺?shù)暮笕恕!?lt;/br> 聽到這話,刀疤臉連忙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認識他?如果是,請?zhí)嫖野堰@筆錢給他,這是他應得的,他救了我老婆和孩子一命,他是我再生父母啊!”</br> 我連忙擺手:“看得出來,他是修行的人,修行之人不在乎金錢,你聽我的,回去上關(guān)帝廟上香就可以了。”</br> “好,好好好!”</br> 刀疤臉連連點頭,“我一定去,一定去……”</br> 我和福田香對視一眼,我們朝著西南方走去。m.</br> 走了一段路后,我沒有看到關(guān)叔叔。</br> 這時,福田香忽然說道:“大雷哥,你說,剛才那個大叔怎么樣?”</br> “非常非常英明神武,絕對的高人,你覺得呢?”我看向福田香,她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br> 福田香點了點頭,“確實非常厲害,居然能請動那么多陰兵陰將,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不過可惜,我沒有機會認識他,要是可以認識他,我真想拜他為師。”</br> 不得不說,我也大開了眼界。</br> 關(guān)叔叔這次出手,實在是太震撼了。</br> 頓了下,我好奇的問:“妹妹,你的咒語是什么,為什么我一句也沒聽懂?”</br> “哈!”</br> “大雷哥,我那是靈界的咒語,在日本,那是九尾真言,大秘術(shù)卷軸上的咒語,除了門主,世代大召喚師,其他人是不可能看得到這密咒的。”</br> “本來我也不會,我這都是我媽,偷偷拿出來教我的。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的。”</br> “大雷哥,你是不是想學,如果想,我可以教你。”</br> 福田香非常陽光,開朗,坦誠直接。</br> 我感受到了她的真誠,感受到了她的天真無邪。</br> 本來,我還真是有點想學。</br> 可看到福田香這樣,我又打消了想學的念頭。</br> 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如果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教給了我,一旦傳揚出去,那她和她母親就很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br> 所以,我不可以去動這密咒的念頭。</br> 再說了,我自己的本領(lǐng)還沒學周全呢,冥音術(shù),虛化之境,還有鬼氣,太多本領(lǐng)沒時間去學。</br> 這么忙,還去研究小鬼子的學問做什么?</br> 我和福田香一邊走一邊聊,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感動的不得了,挽住我的胳膊,一陣小鳥依人。</br> 我們走了五六里地,走著走著,在經(jīng)過一口八角井旁邊的時候,福田香忽然緊張不已的拉著我連連后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