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風(fēng)水位,紅狐仙
好吧,招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br> 我琢磨著,也許是我來錯(cuò)了地方,先不急著找老百姓人家打聽,還是先找個(gè)地方避雨再說。</br> 四下張望,我看到百十米遠(yuǎn)外的河邊有一棵大柳樹。</br> 于是我趕了過去。</br> 福田香緊隨其后趕了上來,她的運(yùn)動(dòng)鞋也被泥給糊滿了。</br> 因?yàn)槲艺f過,這苦修路上不許說閑話,所以她一直憋著,看我停下,她站到我旁邊挽住了我的手腕,然后鼓著嘴,眼睜睜的看著我。</br>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咂嘴道:“想說什么直接說吧,別憋壞了。”</br> 福田香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松開手,居然啥也不說。</br> 我們和兩個(gè)大傻子似得站在柳樹下,無趣的站了好一會兒雨也沒停。</br> 我回頭看了看來時(shí)的路上,只見關(guān)叔叔戴著斗笠往東南方走,沒有停下的意思。</br> 我心中一動(dòng),連忙叫上福田香繼續(xù)趕路。</br> 天灰蒙蒙的,也不知這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時(shí)候,搞得我一陣陣心煩意亂。</br> 我們向著東南方走了大概半個(gè)多小時(shí),走著走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看不到關(guān)叔叔的身影了。</br> 就在我四下張望的時(shí)候,雨終于停了。</br> 福田香難受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指了指腳下,“哥,我的腳都被凍麻了,咱們找個(gè)地方暖暖身子吧?”</br> 我的腳也麻了,更何況一個(gè)小姑娘?</br> 可這是鄉(xiāng)下,也沒個(gè)歇腳的地方。</br> 看到西邊一里多遠(yuǎn)的地方有一棟兩層小樓,我一甩手,“走,咱們?nèi)ツ沁呍囋囘\(yùn)氣。”</br> “好!”</br> 福田香跟了上來。</br> 天氣冷,腳下冰涼,我們越走越冷。</br> 來到小樓前面,我看到有個(gè)老奶奶出來倒水,福田香連忙把我拉住,她笑瞇瞇主動(dòng)朝著老奶奶走了過去。</br> “奶奶您好!”</br> 福田香給老奶奶鞠了一躬。</br> 老奶奶一愣,“哎喲,這是誰家的大姑娘啊?怎么,你認(rèn)識我嗎?”</br> 福田香快速搖頭,“奶奶,是這樣的,我和我哥哥是過來尋親的,結(jié)果遇上了大雨,我們的腳都濕透了,又冷又餓,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我想能不能……”</br> “哎呀呀,這大冷的天,凍壞孩子了,你們在這等著,我進(jìn)屋拿兩雙鞋子給你們換上……”</br> 老奶奶善心大發(fā)。</br> “謝謝奶奶,菩薩保佑您長命百歲。”</br> 福田香的嘴很甜,把老奶奶高興的都合不攏嘴了。</br> 我不由一陣汗顏,不說別的,就說這禮貌,這嘴甜,我就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福田香,我得好好跟她學(xué)學(xué)。</br> 老奶奶給我們拿來了干的擦腳布和兩雙棉鞋。</br> 換下濕漉漉的鞋子,穿上暖暖的棉鞋瞬間,我就在心里罵自己這二十多年白活了,怎么那么傻呢?我這苦修是不假,可我的行為明明就是傻修,下雨了應(yīng)該找地方避雨,還硬著頭皮往外跑,這是腦子根本就是不開化,沒有生活經(jīng)驗(yàn)啊!</br> 泥糊的鞋子擺放在外面,我們走進(jìn)了屋子里面。</br> 老奶奶家里非常暖和。</br> 老人家給我們倒上茶水,福田香則和老奶奶聊了起來。</br> 聊天中我們得知,老奶奶姓盧,村里沒有姓陳的,這附近幾個(gè)村都沒有姓陳的。</br> 老奶奶的兒子兒媳婦都在城里做生意,家里就老兩口。</br> 老頭子一大早就去打麻將了,中午才回來吃飯。</br> 福田香拿出兩百塊錢給老奶奶,就當(dāng)飯錢。</br> 誰知老奶奶說什么也不收,說孫子孫女和我們差不多大,兩個(gè)娃娃能到家里吃頓飯,這是她家的福氣。</br> 我留意了一下老奶奶的面相,雖然面相挺有福的,但她臉色微微有些泛黃,有點(diǎn)病態(tài)的感覺。我估摸著,老奶奶要么是大病初愈,要么就是身體出現(xiàn)了要生病的苗頭。可仔細(xì)聽了下,老奶奶中氣十足,顯然不像是有病的樣子。</br> 我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br> 忽然,我看到炕頭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gè)木頭雕刻出來的紫紅色狐仙雕像。</br> 詭異的是,狐仙雕像的眼睛居然特別紅,怎么看怎么慎人的感覺。</br> 福田香順著我眼神看到了狐仙雕像,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奶奶,這是狐仙像嗎?好漂亮啊!”</br> “噓!”</br> 老奶奶一下子神秘兮兮了起來,“這是我們這里的狐仙娘娘,很靈的,你們千萬不要亂說話,不能對狐仙娘娘不敬。”</br> “怎么會呢奶奶,我最敬重狐仙了。”福田香笑瞇瞇拉住老奶奶的手,“奶奶,您告訴我,我們該到哪里去拜祭狐仙娘娘,或許她能幫我找到我的爸爸。”</br> 老奶奶連忙點(diǎn)頭:“好好好,待會兒老頭子回來吃飯,我讓她帶你們過去。你們餓了的話,我先給你們拿點(diǎn)餅干吃,我這眼睛有問題,不能生火,一見著火就淚流滿面……”</br> 老奶奶要給我們拿吃的,福田香連忙拉住老奶奶,“奶奶,我們不餓,您和我們說說話,您的眼睛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呀,怎么會那樣呢?”</br> 福田香看了看老奶奶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狐仙雕像。</br> 老奶奶搖頭嘆息,“我也不知道,半年前,好端端的就這樣了。”</br> 我越看狐仙雕像越感覺不對勁,可郁悶的是,我又不能運(yùn)轉(zhuǎn)靈力。</br> 就在這時(shí),老爺爺拿著一瓶酒,拎著豬肉和粉條子回來了。</br> “老婆子,家里來親戚了嗎?”</br> “老頭子回來了……”</br> 老奶奶連忙起身,給老爺爺介紹我們。</br> 我看到,這老爺爺生了一副國字臉,面相非常慈善,壽眉修長,只是這臉色也有那么點(diǎn)泛黃。老爺爺非常熱情,招呼我們坐下,這就動(dòng)手做飯,還說一大早左眼皮就跳了,沒想到家里還真來了客人。</br> 我主動(dòng)幫爺爺燒火。</br> 可當(dāng)我坐下燒火的時(shí)候,心中忽然一動(dòng),老爺爺家的風(fēng)水有問題啊!</br> 這狐仙像的位置擺放的不對。</br> 那桌子的位置是坤位,坤位是家里女主長輩的位置,把狐仙像放在坤位,這會直接影響老奶奶的氣運(yùn)。</br> 再者就是,這狐仙像生了一雙紅色的眼睛,這可是血光之災(zāi),大兇之兆。</br> 而這土灶燒火的地方,是東北位。</br> 東北位主兒子,火可以化煞,旺氣,所以他家的兒子沒有問題。</br> 老奶奶一到這里燒火就會流眼淚,這顯然是妖狐之靈進(jìn)入老奶奶身體,火氣驅(qū)邪,邪氣反抗的征兆。</br> 想到這,我不動(dòng)聲色道:“爺爺,吃完飯,您帶我們?nèi)グ菰L一下狐仙娘娘吧?”</br> 剛才,老奶奶有和老爺爺提起這事。</br> 這會兒我又提起,老爺爺停下來,走到我身邊,小聲道:“小伙子,你如果真要去爺爺我不攔著你,但你可要有心理準(zhǔn)備,狐仙娘娘那邊最少得花五千塊,沒有五千塊你最好別去找罪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