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沙塵暴,繼續(xù)前進
小鈴鐺的擔心,我覺得有些多慮。</br> 山神土地又不是流氓土匪,再說了,我該敬神就敬神,只針對壞人,又不去禍害好人,這種情況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br> 當下,我拿出封神幡,五鳳娘娘和那小女孩立刻出現(xiàn)。</br> 剛才我們的對話,五鳳娘娘都聽到了,所以她帶著小女孩鬼魂,立刻趕去山洞那邊打探。</br> 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br>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又是初來乍到,還真是有些心里沒底。</br> 我和小鈴鐺朝著山洞口處趕了趕,因為前面有一段開闊地,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我們暫且停下,等待消息。</br> 時間不長,五鳳娘娘他們回來了。</br> 我忙問,“金姐,情況怎么樣?”</br> 五鳳娘娘搖頭,“害死小妹的兇手是他們的同伙,但不在里面,那幫人過來是找孟老頭的,他們在一百多里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墓葬,他們想要帶著孟老頭去幫他們打開墓葬。大雷,我有一個想法,那幫人看起上非常窮兇極惡,但他們卻在尋找精通玄學(xué)和風(fēng)水地理的人才,不如你去冒充這方面的高手,咱們混進去,等到了古墓后,再想辦法把他們?nèi)颗涝诠拍估锩嬖趺礃樱俊?lt;/br> 這個辦法,還真是對我的路數(shù)。</br> 盜墓賊死在墓穴里面,我可以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br> 我想了想,就看向小鈴鐺,頓時又為難了起來,“小鈴鐺,要不,你先回去拉薩,找個賓館住下等我?”</br> “大雷哥,你這什么意思?怕我拖累你啊?”小鈴鐺一下子不樂意了。</br> 我連忙擺手:“不是我怕你拖累,而是那幫壞人殺人不眨眼,沒有人性的,還有就是,你這么漂亮,萬一他們那什么你……你說怎么辦?”</br> “切!”</br> 小鈴鐺一翻眼白,“我當你說什么呢,別擔心,我有好東西。”</br> 說著話,小鈴鐺從包里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小瓷瓶一打開,頓時彌漫出一股惡心的臭氣,她從小瓷瓶里面弄出一些藥膏涂在手臂上,“大雷哥,這是污血膏,聞起來臭,但對身體一點傷害也沒有,反而還可以補血養(yǎng)顏,涂在身上,就跟生了毒瘡一樣。”</br> 果然,小鈴鐺的手臂變得暗紅臃腫,惡心至極。</br> 這下一來,我也就放心了。</br> 這時候,五鳳娘娘又道:“對了,他們還說,明天中午進去古墓,還從別的地方請了一些高手過去,咱們事不宜遲,也出發(fā)吧?”</br> “好!”</br> 我痛快的應(yīng)了一聲,也弄了些污血膏擦在胳膊上。</br> 反正有五鳳娘娘她們引路,我也不怕找錯地方。</br> 于是,我立刻往回趕,回去開車。</br> 半路上,孟老頭給我打電話。</br> “孟爺爺?”</br> “小兄弟,你們在哪?”</br> “哦,我們在這附近轉(zhuǎn)悠呢。”</br> “小兄弟,你別瞎轉(zhuǎn)悠了,我這臨時出了一樁土葬方面的急事,要不你先去雙湖縣玩玩吧,回頭我再聯(lián)系你?”</br> 我沒想到,這孟老頭還挺有良心的,不過,他也有可能是在惦記著我們身上的錢。</br> 我微微一頓,剛要說話,手機就掛斷了。</br>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暗中跟過去好了。</br> 我心中一動,立刻和小鈴鐺回去。</br> 打開監(jiān)聽設(shè)備,我們一路往北趕。</br> 趕了十多里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加油站。</br> 車子加滿油,又儲備了兩壺汽油,然后我們繼續(xù)趕路,和前面孟老頭他們乘坐的那輛吉普車,始終保持著兩三百米遠的距離。</br> 因為抹了污血膏,車子里面臭烘烘的,那味道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唯一的好處就是提神。</br> 第二天上午七八點鐘,前面的車子拋錨了。</br> 我們也遠遠的停下休息,打個盹什么的。</br> 九點多的時候,后面突然來了十多輛越野車。</br> 我連忙叫醒小鈴鐺。</br> 最后一輛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看上去能有八十歲的老爺爺。</br> 他胡須花白,腦門上有個大紅斑,但精氣神卻不錯。</br> 又下來兩個年輕人,扶著他,來到我們的車旁。</br> 我主動下車。</br> 一開門,老爺爺和年輕人頓時捂住了鼻子,連連后退。</br> 我連忙說道:“老人家,我們沒有傳染病,真的沒有,只是生了毒瘡……”</br> 這一路上,一直都沒什么車經(jīng)過。這會兒突然來了這么多越野車,再加上他們的打扮,氣質(zhì),我斷定他們肯定那一伙壞人中的成員。</br> 所以,我想和他們打個招呼,混進去。</br> 這老頭,一看就是漢族人,雖然腦門上有斑,但德行宮倒也豐滿。</br> 退了幾步后,他問我:“小伙子,你這是干什么的?怎么停在這路上不走了?”</br> 我咧嘴,故意裝傻,傻笑道,“我們是旅游的,開車開累了,所以停下打了個盹。”</br> 聽到這話,老頭連連揮手:“回去回去,原路返回,這前面沒什么好玩的,你們這些人啊,就不怕把小命玩丟在這?”</br> 說完這話,老頭轉(zhuǎn)身上車。</br> 這老頭,還真是好人啊!</br> 不過,他腦門上的紅斑,可不是什么好預(yù)兆。</br> 腦門是命宮所在,紅斑和血色無異,這顯然是災(zāi)煞斑。</br> 但我又奇怪了,既然這樣,那他怎么還能活這么久呢?看上去都八十多了啊!</br> “小丁,小丁……”</br> 這時,孟老頭的聲音傳來。</br> 我轉(zhuǎn)頭一看,孟老頭和龐天宇,還有兩個一身痞子氣息的家伙跑了過來。</br> 看上八十多歲的老頭,轉(zhuǎn)身看到孟老頭,立刻主動抬手,笑道:“原來是孟老哥啊,他們也把你請來了?”</br> “是啊,虎爺?shù)氖拢粊聿恍邪。 泵侠项^和他口中的老丁握了握手,就轉(zhuǎn)身看向我和小鈴鐺,驚愕道:“你們這是怎么了?你們怎么跑這來了?”</br> 小鈴鐺呵呵傻笑,“沒事的,就是毒瘡而已。”</br> 說著話,小鈴鐺還故意往龐天宇身邊走,把龐天宇嚇得膛目結(jié)舌,連連后退。</br> 老爺爺問道:“怎么,你們認識?”</br> 孟老頭點了點頭,“在路上認識的,他們就是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回去回去,你們趕緊回去。”</br> “孟爺爺,我們學(xué)過風(fēng)水,還學(xué)過玄學(xué),我們想到處看看,不礙著你們的。”我故意賣出破綻。</br> 一聽這話,前面一輛越野車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人,一揮手,“走走走,帶著他們一起走,現(xiàn)在就出發(fā),別耽誤時間。”</br> 兩個痞子,立刻催促我們上車,他們帶著孟老頭,坐到了我的車上。</br> 車隊繼續(xù)行駛,一路往北。</br> 我留意了一下孟老頭的表情,他苦蹙眉頭,似乎在為我擔心。</br> 車子里面很臭,沒走多遠,那兩個痞子就和龐天宇下車,上了別的車。</br> 痞子一走,孟老頭終于打開了話匣子,“我怎么說你們呢?你們怎么這么天真,你們知道到處亂跑的下場是什么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送命啊!”</br> “不會的,我算過命,至少要活一百歲呢。”小鈴鐺避重就輕,詢問道:“孟爺爺,剛才您為什么稱呼那老爺爺為小丁呀?”</br> “算命?”</br> “我真是服了你們了……”</br> 孟老頭長長嘆了口氣,一副被氣得說不上話來的模樣,頓了頓,這才說道“他看上去八十多歲,但其實才四十多歲,他是研究古代墓葬的高手,也精通玄學(xué)風(fēng)水,之所以看起來那么顯老,是因為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被困在墓穴里面,中了很嚴重的腐毒。”</br> 我就說嘛,他的紅斑,肯定應(yīng)事。</br> 我跟著問道:“孟爺爺,這幫人什么來頭啊,這么多越野車,這也太牛逼了。”</br> “牛逼?”</br> “哎!”</br> “你們這兩個蠢蛋,這次行動的組織人是虎哥,這虎哥專門走私古董文物,手下有好幾十號人,個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所以說我們這次都是兇多吉少。這陣仗越大,麻煩也就越大啊!”</br> 孟老頭忽然打開車窗,瞇著眼睛朝著北方看。</br> 我看到,北方的天際黑壓壓的一大片,仿佛那末日海嘯一般!</br> “沙塵暴?”</br> “這下麻煩了,看這架勢,我們可能會被困住……”</br> 孟老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br> “困住?”</br> 我忙問:“孟爺爺,沙塵暴不是很快就會過去的嗎?”</br> 孟老頭一咂嘴,“你那是電影看多了,我們這的沙塵暴,一起來就是好幾天不能消停,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下雨,也沒有大風(fēng)的話,有時候能持續(xù)半個月。”說著話,孟老頭朝著跟在后面的一輛越野車看了一眼,連忙對我小聲道:“待會兒沙塵暴來了,咱們趁機轉(zhuǎn)頭,回去拉薩。”</br> “呃,哦……”</br> 我心里暗想,這孟老頭還真是會找機會。</br> 可我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就沒辦法幫鬼小妹報仇了,也沒辦法將這幫壞人弄死在古墓里面了。</br> 不行,我可不能聽他的話。</br> 時間不長,也就半小時左右,翻滾的沙塵暴鋪天蓋地碾壓而來,仿佛一頭巨獸要吞噬我們,我們連忙關(guān)閉車窗,呼的一下,沙沙沙的聲響此起彼伏,除了前面隱隱約約的汽車尾燈,我們頓時什么也看不到了。</br> “快,趁機轉(zhuǎn)向,我們走!”</br> 孟老頭興奮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br> 我連忙把轉(zhuǎn)方向盤,車子多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北方,我憑著記憶中的路況,一腳踩下油門猛沖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