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世之謎(一)
大日高懸,暖風吹拂。</br>
上海的街頭小巷那可真是車水馬龍,放眼望去,路上除了人和車,就是車和人,永遠都在竄流不息,我和葛爺爺,葛海兒她們?nèi)耍黄饋淼搅擞穹鹚隆?lt;/br>
遠遠的,我就看到了寺廟正門的金黃色墻體,不得不說,還真比小縣城的寺廟氣派。</br>
葛爺爺并不著急,帶著我們進入廟里,一邊走一邊給我說這座廟的故事。</br>
“大雷,你好好看看,這寺廟建在一百三十年前,占地八千多平方,房屋三百多間。清光緒年間,普陀山慧根和尚至印度禮佛朝拜,在返國途中取道緬甸,請得大小玉佛五尊,途經(jīng)此地時,留下白玉佛釋迦牟尼坐像和臥像各一尊,玉佛寺則由此得名。”</br>
“這寺院殿宇,全部仿宋代體制,中軸在線建有天王殿、大雄寶殿、玉佛樓三進殿院,東西配建臥佛堂、彌陀堂、觀音堂、禪堂等等……”</br>
葛爺爺心情極佳,為我做起了向?qū)А?lt;/br>
他好像經(jīng)常來這里,只要有和尚看到他,都會笑瞇瞇的主動打招呼。</br>
我們跟在葛爺爺?shù)纳砗螅冗M天王殿,拜彌勒菩薩;再進大雄寶殿,拜三尊金身大佛,分別是釋迦牟尼佛,藥師王,阿彌陀佛。</br>
然后又在寶殿拜觀音菩薩。</br>
隨即,我們來到了玉佛樓。</br>
我看到了鎮(zhèn)寺之寶釋迦牟尼坐像。</br>
這坐像高1。95米,由整塊玉石雕琢而成。佛像結(jié)跏趺坐,左手掌心向上放在左腿上,作“禪定印”,表示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靜慮入定,最后覺悟成佛;右手自然下垂,手指觸地,稱“觸地印”,表示佛在生前為眾生做了種種奉獻,修了種種菩薩行。</br>
佛像臉部豐滿,表情安詳,雙目微開,溫文而笑。</br>
整座佛像純樸無暇,雕琢精細,散發(fā)著透亮的光澤,更加襯托出佛像的飄然與高乎于人的渡人大乘。</br>
我一一虔誠禮拜。</br>
對于佛教和道教,我有一顆與生俱來的虔誠之心。</br>
拜佛之后,葛爺爺終于把我?guī)У搅朔秸芍鞒值亩U房外面。</br>
葛爺爺先是讓我們在外面等,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叫了進去,還囑咐我們少說多聽。</br>
還沒進入禪房,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檀香味。</br>
禪房里面很是簡約,東邊墻上掛著一張大大的善字,一位皮膚黝黑,胡須花白,身作袈裟的長臉老僧背東向西盤坐,他面前兩側(cè)分別擺放三個蒲團坐墊。</br>
老僧一抬手,笑瞇瞇說道:“幾位善人施主請坐。”</br>
葛爺爺讓我們給老僧鞠躬,然后他靠近老僧坐下。</br>
我也不懂怎么坐為好,直接跟著葛爺爺后面坐了下來。</br>
葛海兒則坐在我旁邊。</br>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老僧的面相,它的胡須和眉毛都比較淡薄,眉毛還很黑,只有胡須花白的厲害。</br>
他的臉形屬于瘦長形,臉上沒什么肉,眉尾下垂眼皮耷拉著,幾乎看不到眼球,鼻梁不高,鼻梁左側(cè)有一顆黃豆大小的老人斑,闊嘴,垂耳,看起來非常自然。</br>
他的面相特征,好的方面很多。</br>
要說不好的方面也有幾點,首先是他的眉毛壓眼,以及眼皮特耷拉,還有就是他鼻梁上的那塊老人斑。</br>
眉毛壓眼,有些時候是壓運,這得看眉毛的粗細程度。</br>
還有的時候,是心機重。</br>
配合耷拉的眼皮,就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人絕對是個心計城府極深的老江湖。</br>
再加上他皮膚黝黑,這是陰氣重的相。</br>
但最大的問題,還是鼻梁上的那塊老人斑。</br>
老人斑我見過很多,和別人相比,他的老人斑明顯要暗淡黑沉,看上去死氣沉沉。</br>
鼻子可以看出一個人一生的運程。</br>
根據(jù)他的面相,我推斷,這個老和尚的身體,真有可能被蟒蛇精給附身了。</br>
或者就是,蟒蛇精強占了他的肉身。</br>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這并不稀奇。</br>
坐定后,葛爺爺先和老方丈寒暄了幾句,隨即話題一轉(zhuǎn),把我介紹了一下。</br>
老方丈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笑瞇瞇的看著我。</br>
介紹完之后,葛爺爺就問老方丈,“師兄,你幫我看看,大雷這孩子,以后的運勢怎么樣?”</br>
老方丈捋著胡須看了看我,不一會兒,就點頭說道:“此子命運多坎坷,若是能穩(wěn)住心性,日后必有大造化。”</br>
我覺得這話有點水,以后的事,誰知道呢?</br>
葛爺爺追問道:“那命運會坎坷到什么程度?大概多久,才能轉(zhuǎn)運?”</br>
“這個……”</br>
老方丈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啊,他的命運抓在他自己的手里,少則三五年,多則十數(shù)載才能轉(zhuǎn)運,不過眼下這三五年卻是最難過的。”</br>
葛爺爺蹙眉,“那有什么辦法化解嗎?”</br>
“到寺廟來吧。”</br>
“我親自給他剃度,三年后再還俗。”</br>
老方丈嘆了口氣,一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的模樣。</br>
葛爺爺看了看我,“對了師兄,大雷他有個鬼媳婦……”</br>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激靈。</br>
這老方丈如果真的被蛇精附身,我之前又吃過蛇蛋,他還有可能對我用好心嗎?</br>
我不怕,但我鬼媳婦不能有絲毫閃失啊!</br>
不行,我不能再留下了,我不能讓鬼媳婦有一丁點的危險,絕對不可以。</br>
我連忙拉了葛爺爺一把,“爺爺,我有事和你說,咱們出去下吧。”</br>
我起身直接走了出來。</br>
葛海兒連忙跟了出來。</br>
葛爺爺也跟了出來。</br>
我一直往外走,走了一段距離后,葛爺爺追上了我,“大雷,你干什么去,你這是怎么了?”</br>
“葛爺爺……”</br>
我蹙了蹙眉頭,“說實話,我不知道陳爺爺告訴你這么多,算了,還是不說那些了。我現(xiàn)在只想離開上海,給您添麻煩了。”</br>
我給葛爺爺鞠了個躬,轉(zhuǎn)身就走。</br>
葛海兒連忙追了上來,“大雷,你怎么了?”</br>
葛爺爺也追了上來,“大雷,你什么情況,你把話說清楚再走也不遲。”</br>
我再次停了下來。</br>
“好吧,我說……”</br>
“首先,我鬼媳婦的事,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br>
“再者,我不相信這個方丈,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他的問題很大。”</br>
“最后,我在這也確實給您家添麻煩了,所以我真的該走了。”</br>
我去意已決,說完之后,我給葛爺爺和葛海兒,分別鞠了個躬。</br>
這次轉(zhuǎn)身之后,我走得非常決絕。</br>
葛爺爺跟在后面急道:“海兒,你給我跟著他,她去哪你去哪,別讓他出什么事。”</br>
“知道了……”</br>
葛海兒答應(yīng)的非常爽快。</br>
我忽然很納悶,這葛爺爺對我的關(guān)心照顧好像有點過了吧?</br>
可是我又想不通,他到底為什么對我這么好?</br>
“大雷,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br>
葛海兒拍了拍肩膀上跨著的包包:“我早防著你又要逃跑,路費我都帶足了。”</br>
我勒了個去,這爺孫倆還真是一對極品!</br>
我還不信了……</br>
離開寺廟后,我攔了輛出租車,讓司機帶我去車站。</br>
葛海兒坐在我的旁邊,居然很興奮。</br>
我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連忙托著腦袋,仔細琢磨了一下。</br>
琢磨了一會兒之后,我問葛海兒,“關(guān)于我的事情,你爺爺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你快跟我說實話,我覺得你爺爺可能會有危險。”</br>
后面這一句,是我為了嚇唬葛海兒,故意添上去的。</br>
葛海兒一愣,頓了頓,連忙湊到我的耳邊,小聲道:“我爺爺還說,你是他的希望。”</br>
“沒了?”</br>
我很詫異的看著葛海兒,因為這句話含糊不清,意思出入也大。</br>
葛海兒連忙搖頭。</br>
我想了想,又問,“那你爺爺接到陳爺爺?shù)碾娫捄螅遣皇侨ミ^寺廟,見過他的師兄?”</br>
“這個,這個我不清楚……”</br>
葛海兒再次搖頭。</br>
我心中一動,“師傅,掉轉(zhuǎn)車頭回去寺廟,我有大事要辦。”</br>
幾分鐘后,我回到寺廟。</br>
碰巧在寺廟門口看到一個,剛才主動和葛爺爺打招呼的中年和尚,我連忙問他,“大師,我的葛爺爺昨天,他是不是來過廟里。”</br>
和尚一臉茫然的點頭,“是啊,上午和下午,都來過,怎么了?”</br>
“呃,隨便問問,謝謝。”</br>
我立刻拿出手機朝著寺廟外面走去。</br>
很快,我便打通了陳爺爺?shù)碾娫挘⒅苯訂柕溃骸盃敔敚馉敔敒槭裁礇]有加入陽易門?他的師父,玉佛寺的方丈主持,被一條蟒蛇精附身了很多年,這件事你知不知道?”</br>
聽到這話,葛海兒一下子急得直跺腳,“大雷,我說那話,你怎么也信啊,那可能是我爺爺瞎說的,你怎么還當真了呢?”</br>
“噓!”</br>
我讓葛海兒安靜。</br>
陳爺爺頓了頓,“大雷,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了?老葛原先是陰易門的人,后來他幫我破了大案,鏟除了上海那邊陰易門的組織,成了我的線人,身份和你差不多。至于他師兄的事,我還真是不知道。”</br>
“陰易門的人!”</br>
我越發(fā)覺得我的預(yù)感是正確的了。</br>
陳爺爺頓了頓,忽然喃喃自語道:“好像,好像是有點奇怪……他得知你會練鬼氣之后,語氣忽然變得非常興奮,對了,我想起來了,大雷你等等,十分鐘后我給你打電話!”</br>
陳爺爺沒有掛斷電話。</br>
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陣陣風聲,跑步聲,翻箱倒柜聲……(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