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麻衣三本
“大雷,這這這……”</br> 周叔叔一陣緊張。</br> 我忙拉著他繼續(xù)走,語氣盡量平淡不驚道:“不要害怕,有我呢。”</br> 我在心里琢磨起了對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以嘗試一下的辦法。</br> 于是,到了岔道口的時候,我蹲下,撿了個泥塊,集中意念,直覺那股舒服的感覺在身上再次游走起來,然后開始在地上畫圖畫符,同時念了三段咒,一段運水咒,一般搬山咒,還有一段陰陽罡法咒。</br> 念咒的同時,我在地上畫了三道河,河中一道靈符,又用泥塊堆了三座山,山中再畫一道靈符,然后在這些的外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把我之前畫的一切都包括在里面,再畫一個S形的線,把河與山分割,形成一個太極圖,山為陽,水為陰,四周附上陰陽罡法咒。</br> 如此畫吧,再念動急急如律令。</br> 隨即我們拍了拍肩膀,跺了跺腳,從圖上跨了過去,過去的時候,我再念,“陰陽法牢,人過一步遙,鬼過千江萬重山,怨氣不解不破,循環(huán)無盡頭,急急如律令。”</br> 念完三遍咒語,我拉著過來的周叔叔直接就走。</br> 同時小聲道,“你也在心里念幾遍我剛剛的咒語。”</br> 周叔叔非常聽話,立刻照念。</br> 我們走出去十多米遠(yuǎn),就聽后面一陣風(fēng)響。</br> 我們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一看,之間太極圖里面鬼旋風(fēng)不停的轉(zhuǎn),就是轉(zhuǎn)不出來。被我們一看,鬼風(fēng)轉(zhuǎn)到了泥塊那邊。</br> 我忙道,“快走,別回頭。”</br> 周叔叔沒有回頭,和我只顧往前走。</br> 接下來,身后沒有再聽到風(fēng)聲。</br> 走出一里多地,我輕松的一笑,“沒事了。”</br> 周叔叔也終于松了口氣,頓了下,又小聲問我,“大雷,你現(xiàn)在挺厲害啊,剛才那是什么,不會是那搶錢的小流氓吧?”</br> 我搖頭,“這不好說。不過,我感覺不是那小流氓。因為他剛剛才死,至少要三天時間,魂魄才能從身體里面剝離出來。所以我懷疑,這家伙應(yīng)該是大橋那邊的怨鬼,因為我念了往生咒,壞了它找替身的好事,所以它跟著我們,想找我們的麻煩。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我以最強(qiáng)的意念,配合一絲靈氣給他造了一個牢籠。”</br> “你畫的那個,真的能困住他?”周叔叔有點難以置信。</br> 我點頭,“當(dāng)然可以,人和臟東西比拼,第一比的是精神念力,我不信它的精神念力比我的還要強(qiáng)大。只要它破不了我的念力,它就永遠(yuǎn)都得困在那里,遭受風(fēng)吹日曬的折磨,只要大徹大悟,化解怨氣才可以出來,否則不然……”</br> 我想到,也確實有破解之法。</br> 比如來了個管閑事的人,不懂,以為好玩,把我畫的東西擦了。</br> 這樣一來,臟東西就可以逃出來了。</br> 周叔叔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我明白了,這個原理我知道。我們這有人家遇上了邪乎事,都會區(qū)四岔路口擺放七個硬幣,原來是為了把臟東西給割斷,不讓它繼續(xù)跟著!”</br> 我淡然一笑,“這個方法也管用,硬幣是錢,和乾坤的乾是一個音,錢是陽氣非常重的法寶,又是國家造出來,有著無上的權(quán)威。不過這樣做其實是有弊端的,因為它沒有起到化解怨氣的作用,只是把臟東西趕走了,然后臟東西還會去害別人,不懂情況的撿錢人會無辜倒霉,這方法不怎么可取。”</br> 周叔叔咂嘴,“這老百姓,哪里懂那么多呀!對了大雷,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我經(jīng)常和你爺爺聊天,也時常請教他難題,可是我怎么感覺你比你爺爺還要厲害很多呢?”</br> “這閑話,不說也罷。”</br> 我話題一轉(zhuǎn),“周叔叔,你們住在哪?”</br> “快到了,就那邊。”</br> 周叔叔帶著我,趕到前面一個小區(qū),把我?guī)У綘敔斪獾囊婚g車庫前面。</br> 他幫我敲門。</br> 爺爺開門,見到我和周叔叔,爺爺一愣,“大雷,你怎么回來了?”</br> 我搶著回應(yīng),“朱老板住進(jìn)醫(yī)院了,我回來圖個清靜,正好遇上周叔叔,所以勞煩他帶了我一程。”</br> “這樣啊,謝謝你了小周。”爺爺忙感謝。</br> 周叔叔打了聲招呼,便回家去了,臨走的時候,還邀我和爺爺明天去他家喝酒。</br> 走進(jìn)車庫,一股濃重的濕氣撲面而來。</br> 不過,車庫里面很干凈,爺爺是個仔細(xì)人,收拾的很是清爽。</br> 我進(jìn)屋查看,這車庫的地面是水泥地,地上濕氣特別重,而一張單人床的下面,更是濕漉漉的。</br> 爺爺忙著去給我煮面條,“大雷,你先歇歇,洗把臉,怎么這身上都是泥呢?”</br> “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和爺爺說小流氓的事,省得他擔(dān)心,畢竟也沒啥大不了的。</br> 水池邊洗手的時候,我又聞到下水道沖上來的一股怪異的臭味。</br> 我連忙堵起下水道的塞子,“爺爺,這車庫怎么這么濕,這么大的味道啊?這種地方不適合人住,住了會生病的。”</br> 爺爺笑了,“你天天住院,我基本上也在醫(yī)院守著你,沒怎么住這。再說了,能省點錢照顧好你,就可以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你小子一口氣就爭了這么多,咱們把債務(wù)還了,還能買個好的套房,回頭再給你娶個媳婦,我這心事也就沒了。”</br> 我打開窗戶和門過氣。</br> 爺爺忙道,“這夜里,陰氣重,別開門窗。”</br> 我咂嘴,“爺爺,這屋子里的濕氣和臭氣更重,不散一下,都沒辦法喘氣了。而且,今天外面的空氣還算正常,不礙事的。”</br> 爺爺忙拉著我坐下,小聲問我,“大雷,你是不是在夢里遇上神仙了?”</br> 我心中一動,“爺爺,您覺得,我在夢里跟神仙學(xué)本事了?”</br> 爺爺點頭,“我就是這么想得,要不然你的變化不會這么大。”</br> 這夢里的事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說多了,反而泄露天機(jī)。</br> 不說吧,爺爺又不信。</br> 不如,將就一下,隨便挑點說說。</br> 頓了頓,我淡淡的解釋,“夢里面,我拜了文昌帝君為師,學(xué)到了很多很多知識。而且我還和鐘馗大神,王富曲,柳含煙,還有二郎神他們都是朋友。我們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做了不少的好事。”</br> “哎呀!那,那可是不得了大神仙啊!”</br> “大雷,你快和我說說,這些神仙,都長得什么模樣?”</br> 爺爺非常的激動。</br> 我則尷尬道,“都和廟里的一個樣,沒區(qū)別的。爺爺,我們要不,去賓館住吧,這得味道太難聞了,我都頭疼了。”我確實不舒服了,這里的陰濕臭氣,真的是太重了。</br> 爺爺一愣,“頭疼,那,那吃完了咱們就走,你剛剛醒過來,可不能再出問題了。”</br> “我吃過飯了,不餓,爺爺你吃吧。”我看了一下屋子,也沒啥好東西。</br> “我也吃過了,那咱們帶上東西,現(xiàn)在就走。”爺爺忙去打開大木箱子,從里面翻出一個大紅布包裹來。</br> 我詫異道,“爺爺,這里面是什么?”</br> “當(dāng)然是好東西了。”</br> 爺爺笑瞇瞇的打開包裹,里面放著三本古書,一本是麻衣鬼相,一本是麻衣玄水,還有一本是麻衣甲咒。</br> 我連忙拿起麻衣鬼相,翻開一看,很多內(nèi)容,和我之前夢里看到的,居然完全不一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