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章 思想成熟
這聲音我認(rèn)識,這是三小姐父親的聲音,也就是龍王。</br> 如果不是老祖宗出現(xiàn),這龍王想必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存在。我琢磨著,他之所以針對我,會不會就是因為我救出了五爪金龍前輩,取代了他的位置,所以讓他記恨于心呢?</br>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而且很大。</br> 這樣一來,問題就不好辦了,有個在背后使壞的龍王,我這龍族的身份,很不樂觀。</br> “對,他只是一個低賤的人類,而且上輩子還是羅剎鬼,劣性的品質(zhì)根深蒂固,無法自拔。這種人絕對不能太當(dāng)回事。”</br> “是啊老祖宗,說起來他對您有救命之恩,其實那也不過是您抬舉他而已。當(dāng)時就算沒有他,你也會三小姐救出來。這種情況下,您這么抬舉他,會把他抬舉壞了的。萬一以后,他再拿著我們龍族的名聲亂來,那我們豈不是跟著遭殃?”</br> 這倆個聲音很陌生,感覺應(yīng)該是有說話權(quán)力的大臣。</br> 龍王繼續(xù)說道:“老祖宗,再者,這大雷去過羅剎界,還把羅剎界的一件傳說中的道器拳套送給了鐘馗,他們這份交情,萬一以后鐘馗要對付我們龍族,那……”</br> “好了,不要說了,我自有分寸,一切按照我說得去辦。”老祖宗打斷了龍王,“三姑娘,你和我說實話,你對大雷,有沒有動心?”</br> 這個問題很敏感。</br> 頓了頓,三小姐的聲音響起,“也不能算是動心,只是好奇,感興趣罷了。”</br> “好,那你把握好分寸。回頭我自有安排。下面,再研究一下,去打探的任務(wù)。”</br> 五爪金龍轉(zhuǎn)移了話題。</br> 聽到這,我立刻從龍魂池中出來,走到白月仙旁邊,“白姐,咱們回去陽間吧,我怕我會連累你,害你受苦。”</br> 白月仙一怔,“大雷你說什么呢?我明明是跟著你沾光,怎么會受苦呢?你想想,前面我得到法寶,后面又因為你有機(jī)會進(jìn)了龍魂池,這根本就不是害我啊!”</br> 我郁悶,聽到的話,又不能明說。</br> 思緒轉(zhuǎn)動,我再次勸道:“白姐,咱們做人做事得仔細(xì)分析,你想想看,我們并不是龍族,只是老祖宗一時高興,給了我們一些恩賜罷了。我們得了一些龍魂的力量,賺了一些好處,也就行了,不要奢望太多。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不做什么青龍王了,我要離開,回去繼續(xù)做我的孤魂野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br> “不要!”</br> 白月仙回答的非常非常干脆,“大雷,你怎么這樣啊!當(dāng)初我要留在大羅天,你非要帶我走。后來回來了,我又怎么樣呢?都被逼和邪魔混到一起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和龍族沾了邊,你又要帶我走,這次我是肯定不走了,就算以后有什么不測我也認(rèn)了。”</br> 白月仙如此堅決,還真是讓我倍感意外。</br>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她身為一個蛇精,一步一步走來,確實不容易。</br> 也許,她的目標(biāo)就是化龍?</br> 達(dá)到這個目地,她就認(rèn)命了,知足了,那么我為什么還要去勉強(qiáng)她呢?</br> “既然這樣,那好吧,你多多保重。”</br> 沒啥好聊的,我立刻閃遁離開。</br> 出去之后,我立刻收回極陰圣衣里面的元氣,在宮殿門口等待三小姐。</br> 極陰圣衣里面的陣法,已經(jīng)被我爛記于心。</br> 我要把這個還給三小姐。</br> 至于我救五爪金龍的恩情,和之前我在龍族血池里受到的好處抵消。</br> 時間不長,她們出來了。</br> 我當(dāng)著眾人的面,交出了極陰圣衣,恭恭敬敬的說道:“承蒙金龍前輩厚愛,我這心里很是誠惶誠恐,思量再三,一來我在陽間還有許多個人情仇沒有了結(jié),二來我的身份,前世,這些疑團(tuán),我都沒有搞清楚,三來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孤魂野鬼,碰巧做了一些事,真的不敢以救命恩人自稱。所以我想我還是離開把,我去了結(jié)我的那些夙愿。至于龍族對我的恩情,我會永遠(yuǎn)銘記于心。該說的話我說,不該說的話我絕對不說。”</br> 三小姐接過極陰圣衣,直接問,“大雷,那幫我們鍛造法寶的事情怎么辦?”</br> 這話問的,讓我寒心。</br> 她根本沒關(guān)心我,只是在關(guān)心她想要的法寶。</br> 是我自己想多了,龍族不但好淫,還貪婪成性,我算是領(lǐng)教了。</br> 我不動聲色的回應(yīng)道:“我現(xiàn)在的鍛造能力還很差,等我再研究一陣子,熟練了之后,我一定幫龍族好好鍛造幾件法寶。”</br>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三小姐很開心的拍了拍了我胳膊。</br> 五爪金龍上前,眼神復(fù)雜的凝視著我,“大雷,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說了,你是青龍王,只要你愿意回來,你永遠(yuǎn)都是青龍王,誰也不能違背我的旨意,誰敢反對,我就將他們逐出龍族。”</br> 聽到這話,一群龍族高手,紛紛面面相覷了起來。</br> 我尷尬的一笑,把他給我的那個法力圓球還給他,“前輩,您義薄云天,這話我信。可現(xiàn)實是,我想實實在在的做自己,有時候平平淡淡反而更好不是嗎?”</br> “好!”</br> “好境界!”</br> 五爪金龍前輩豎起了大拇指,收回了圓球,“大雷,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勉強(qiáng)你,這個你留著,算個紀(jì)念。”</br> 他遞給了我一個戒子,這戒子是藍(lán)色的,看上去像個海螺。</br> 我連忙擺手,“無功不受祿,謝謝前輩,這戒子我不能要。”</br> “呵呵,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用來存儲海水,降雨的戒子。很多年沒用了,你拿出當(dāng)個儲物空間也好。”</br> 他把戒子硬塞到了我的手里,隨即一轉(zhuǎn)身,“三姑娘,你負(fù)責(zé)把大雷送回去冥界,務(wù)必保證他的安全,再送他一些材料,讓他好好研究怎么鍛造。”</br> “好!”</br> 三小姐答應(yīng)的爽快。</br> 可我心里卻一陣嘀咕,他為什么非要送我戒子,莫非這戒子可以感應(yīng)到我的方位,還能洞察到我的一言一行,甚至一舉一動?</br> 想到這個問題,我忽然又想到了鐘馗大神給我的噬靈燧,該不會也是用來洞察監(jiān)視我的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