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喜歡他?
趙簡扶著顧長廷下了樓,在電梯里的時候,顧長廷就有些昏昏沉沉了,似乎比剛才還要嚴(yán)重,看起來之前顧長廷都是在勉強(qiáng)自己打起精神來。
趙簡摟著他,說:“顧先生,我在呢,你若是難受的厲害就睡吧,沒關(guān)系。”
顧長廷搖了搖頭,雖然的確不想就這么昏過去,但是他腦子里混沌一片,搖過了頭之后,竟然真的就睡著了。
趙簡干脆將人打橫抱起來,還不忘把衣服披在顧長廷的身上,擋住顧長廷的臉。
來的時候顧長廷是開著車帶趙簡來的,趙簡急匆匆抱著顧長廷到了地/下車庫,在他口袋里一摸,果然是有車鑰匙的。他動作麻利的打開車,將顧長廷安放在后座,讓他躺舒服了,這才自己跑到駕駛位去。
車子很快就開走了,開的極為平穩(wěn)。
如果此時顧長廷醒著,或許能把他給嚇一跳。畢竟趙簡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糙漢子,連拖拉機(jī)都沒見過,此時卻在開車。
然而趙簡開的極為平穩(wěn),非常熟練。只可惜顧長廷昏迷著,他并看不到這一幕。
趙簡很快就開車回了顧長廷的別墅去。
趙簡開車進(jìn)小區(qū),保安就看了他一眼,瞧他陌生也不問問他是誰,打開門就讓他將車開進(jìn)來了。趙簡趕忙將車子停好,然后將顧長廷抱進(jìn)別墅的臥室里。
顧長廷只是中了一些迷/藥而已,幸好沒什么其他成分,睡一覺藥效過了也就好了。
趙簡伸手摸/著顧長廷的臉,瞧他這回睡的比較安穩(wěn),才松出一口氣來。不過想到之前顧長廷父親和他那個便宜小媽,趙簡臉上就又露/出了兇悍的神色。
趙簡不知道在想什么,臉色越來越陰沉。
床/上的顧長廷翻了個身,嘴唇囁嚅了一下,不知道在夢囈什么。
趙簡俯身下去,想要仔細(xì)的聽一聽。不過這一低頭,就看到有東西從顧長廷的衣領(lǐng)子里露了出來。
趙簡伸手去撥了撥,顧長廷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xì)繩,上面串著一樣?xùn)|西,貼身佩戴著,竟然是一枚小戒指。
小戒指非常的簡陋,是用鐵絲擰起來的,看來是手工制/作,做的并不怎么好,而且上面已經(jīng)斑斑駁駁,鍍層都掉了,年頭應(yīng)該也不短了。
小戒指太小了,作為尾戒都不夠大,好像是特意給小孩子做的一樣。或許也是因為這樣,顧長廷才會把小戒指串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戒指的鐵絲擰的很不規(guī)矩,有棱有角的,顧長廷貼身戴在脖子上,難免會被磨到,他打開的領(lǐng)口處就紅了一片,有幾道紅痕,是被戒指蹭出來的。
趙簡乍一看到這枚小戒指,整個人都愣住了,端詳了很久,陰沉的表情有些緩和,然后竟然無聲的笑了。
趙簡低下頭來,動作極為緩慢,竟然在那枚小戒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若是顧長廷此刻醒著,恐怕要被他蘇氣爆棚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
趙簡吻了一下小戒指,然后又低頭在顧長廷蹭紅的脖子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顯得極為虔誠。
顧長廷只是又夢囈了一聲,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那邊趙簡帶著顧長廷離開了,傅崢也帶著秘/書和保/鏢離開了,就剩下氣憤難當(dāng)?shù)念櫹壬€有陶燕芹和她二伯。
當(dāng)著傅崢這座大佛的面子,顧先生是不敢說什么,不過等人一走,顧先生這怒火就發(fā)作出來了。
他手邊上沒什么可砸的東西,干脆惡狠狠的把自己的手/機(jī)給扔在了地上,“咔嚓”一聲,瞬間碎的稀巴爛。
陶燕芹“哎呀”的叫了一聲,說:“先生,您別生氣。”
“不生氣?!”顧先生大喊著說:“這個傅崢,欺人太甚了,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目中無人。我顧家的家事他也要來摻合一下,他算什么東西?”
陶燕芹嬌滴滴的拱火,說:“先生說的是啊,可是……唉,也不知道那鄉(xiāng)下人是怎么幫過傅先生,這下可怎么辦?這么一來,我看顧長廷更不把先生您放在眼里了。”
顧先生聽到她的話,更是氣得頭頂冒煙,說:“好啊,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還不想認(rèn)他這個兒子呢!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和他斷絕關(guān)系。”
“先生……”陶燕芹其實巴不得顧先生和顧長廷斷絕父子關(guān)系,但是有一點,又不得不讓陶燕芹忌憚。
陶燕芹說:“先生,您可不能沖動。您想想啊,顧長廷手里可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若是您這樣做,顧長廷狗急跳墻,我們……我們可就……”
她這么一說,顧先生臉色更難看了,但是愣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公/司是顧家的,顧長廷的爺爺曾經(jīng)是顧家的家主,自從他出國去養(yǎng)老之后,顧家內(nèi)部誰也不服誰,就沒有新的家主出任,全都自己經(jīng)營自己的。
顧先生本來在公/司里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其實這還算是多的,其他幾個顧家的人都是百分之十,百分之五,說話并不能算數(shù)。
顧長廷因為身/體的緣故,不得顧先生待見,顧先生是從沒有給過顧長廷股份的,也從沒想過讓他進(jìn)公/司。顧先生覺得,顧長廷已經(jīng)夠丟人現(xiàn)眼的了,不能把人再丟到公/司來。
不過顧長廷后來還是進(jìn)了公/司,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看不起他,但是不能就這么算了,他要讓討厭他、鄙夷他、看不起他的人都瞧瞧,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往上爬的。
顧長廷憑自己的實力收/購了公/司里其他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順利的進(jìn)入了公/司的董事會,而且一下子說話就極為有分量。
顧先生聽說幾個顧家的人,竟然把股份賣給了顧長廷,氣得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但是這事情他反/對無效。
陶燕芹琢磨著,怎么也要把顧長廷手中的股份騙過來,再讓顧先生和他撕/破臉,不然就算拿到了顧先生那部分股份,在公/司里說起話來也不能一頭獨大。
陶燕芹說:“先生也別著急,顧長廷畢竟是你的兒子不是嗎?哪里有兒子不聽父親話的道理?顧長廷馬上就要辦婚禮了,先生到時候準(zhǔn)備一份厚禮去參加,肯定能緩和與顧長廷的關(guān)系。到時候……”
她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顧先生呵斥了,說:“他這種丟人東西的婚禮,我是不會參加的!我顧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當(dāng)年他出生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一把掐死他!”
“先生……”
顧先生喊完了,氣得大步就要走,陶燕芹連忙追著他。
顧長廷的婚禮兩天后舉行,其實他巴不得他父親不要出席,畢竟這二/十/年來,他已經(jīng)對他父親沒有任何幻想了。
顧長廷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體都睡得疲/軟/了,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有個黑影,在昏暗的屋里看不清楚。
顧長廷嚇了一跳,猛的就坐了起來,但是腦子里暈的厲害,差點又跌倒下去。
趙簡連忙將他扶住,原來趴在顧長廷面前的就是趙簡。
顧長廷說:“你怎么在這里?”
趙簡憨笑著說:“你睡了好久,我怕你身/體不舒服,所以在這里守著。”
“我沒事了。”顧長廷說。
顧長廷說著感覺自己領(lǐng)口涼颼颼的,伸手摸了一下,衣領(lǐng)子開著,而他脖子上的細(xì)繩和戒指都不見了。
顧長廷立刻一驚,神色有些慌張,說:“我的東西……東西怎么不見了。”
他說著就要下床去找,不過被趙簡給攔住了。
“顧先生別著急,在這里。”趙簡將一樣?xùn)|西放在顧長廷手心中。
顧長廷低頭一看,是他的小戒指,頓時松了口氣。
趙簡說:“顧先生你的脖子都被它磨破了,所以我?guī)湍阍谒纳厦胬p了一些繩子,這樣戴起來就不會受傷了。”
顧長廷仔細(xì)一瞧,果然鐵絲的小戒指上纏了一些細(xì)線,將棱角的地方都掩藏了起來。
顧長廷連忙將小戒指戴回脖子上,然后仔細(xì)的掖回了衣服里。
趙簡歪著頭瞧著他的動作,說:“顧先生,這是誰送給你的?”
顧長廷的動作一頓,目光晃了晃,看了一眼趙簡,又撇開頭去,敷衍的說:“一個朋友。”
趙簡說:“你很喜歡他?”
顧長廷下意識的低頭去瞧那小戒指,趙簡卻說:“我是說,你很喜歡那個送給你戒指的人嗎?”
顧長廷一聽,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不接趙簡的話頭,打斷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但是趙簡似乎非常執(zhí)著這個問題,繼續(xù)說:“那個女人說顧先生心里有一個喜歡的人,是他送給你的嗎?”
顧長廷臉色更是不自然,而且臉色竟然莫名的就紅了,耳根和脖子根也都紅了起來。
趙簡看到顧長廷臉紅,忍不住笑著說:“顧先生,你長得真好看。”
顧長廷被他一笑,又聽他說這樣的話,頓時又是尷尬又是氣憤的,板著嘴角瞪著眼睛去瞧他。
趙簡瞧他生氣了,連忙說:“顧先生,你睡了快一整天了。”
“什么?”
顧長廷這回顧不得生氣了,瞧了一眼窗外,外面閃爍著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的確是晚上的樣子。顧長廷還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幾個小時,從下午睡到了晚上,他哪里料到自己睡了一整天,竟然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糟糕了!”
顧長廷的婚禮本就沒有幾天了,這下子又睡過去一整天,剩下的時間就更是沒多少。
顧長廷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說:“別愣著,跟我來,我還沒帶你去試衣服呢。”
趙簡問:“什么衣服。”
顧長廷嫌他問題太多動作太慢,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出了臥室,往旁邊的房間走,一邊走一邊說:“婚禮上要穿的西服,還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快去試試,要是不合身……唉不合身都來不及改了,真是頭疼。”
趙簡被他拉著手,嘴巴笑的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去,干脆也反手握住了顧長廷的手,而顧長廷因為著急婚禮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