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首反詩動百京城
    ,白首太玄經(jīng) !
    什么人在上邊?
    什么時候來的?
    我怎么不知道?
    滿院人幾乎都是這三個想法,未等聲音落下,頓時抬頭望去。
    但見一道紫電當(dāng)空落下,轟的一聲,正落宴會上首,趙靈兒旁邊。當(dāng)紫光消散,露出里面一個人影。
    此人一襲白衣,滿頭銀發(fā),手搖折扇,面黃肌瘦,二十來歲樣貌,嘴角勾著淡淡微笑,看著身旁趙靈兒,悠悠地道:“怎么,時隔兩三年,認(rèn)不得你三哥了?”
    “三哥?真的是你?”趙靈兒滿臉不可置信,揉揉眼睛,但見面前可不就是許久未見的趙玄?一時間心里仿佛打碎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愣了良久,才歡呼一聲:“三哥你終于回來了!”一躍撲入趙玄懷中,眼淚飄灑,顯然早忘了之前的“誓言”。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嗎?”柳文昊面容呆滯,駭然的指著趙玄,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趙玄單手摟著趙靈兒,輕拍她的肩膀,小聲道:“不怕,三哥回來了?!鞭D(zhuǎn)頭看著柳文昊,雙眼一瞇:“怎么,柳公子很希望貧道死?”
    柳文昊依舊滿臉呆滯,手顫抖的指著趙玄:“你……你……你……你……你……你……”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好一會兒,還是趙靈兒反應(yīng)過來,幫他問出了他心中疑問:“三哥……你……好了?”忐忑的看著趙玄,仿佛一不小心他又會變傻一樣。
    趙玄微微一笑,用手敲了敲趙靈兒腦門,好笑道:“怎么,三哥這樣你不開心?”
    “開心!當(dāng)然開心!”趙靈兒急忙回答,滿臉喜悅的表情。加上未干的淚珠,當(dāng)真是“梨花一枝春帶雨,玉容寂寞淚闌干”。
    趙玄拍了拍她的后背,叫她先不要說話,再次轉(zhuǎn)頭望向柳文昊。
    其實他本不愿現(xiàn)身,想要暗中調(diào)查一下。京城之中是否暗潮洶涌,再決定是以自己的身份出現(xiàn),還是以“洪君”的身份出現(xiàn)。不過見今日柳文昊如此刁難趙靈兒,經(jīng)過多方考慮,最終還是決定以“趙玄”這個身份!
    其實他之前之所以要隱姓埋名,不僅僅是為了躲避麻煩,還為了不牽連趙家?,F(xiàn)在趙萊、趙勝、趙守城相繼遇難,一失蹤、一昏迷、一重傷,且看柳文昊的態(tài)度。就知柳宗元已經(jīng)對趙守城下手,甚至趙萊、趙勝的事都脫不了干系,還差他一個趙玄?
    或許他應(yīng)該繼續(xù)隱藏身份暗中調(diào)查一番,但,他就是要用自己的身份把京城這池水?dāng)嚋喠耍?br/>
    渾水,方好摸魚。
    況且,正如他之前所說,自己的因果。還需“自己”去化解!
    “柳公子,不知這詩。有貧道替舍妹作如何?”趙玄看著柳文昊,再次問道。
    柳文昊這時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聞趙玄跟自己說話,根本不理會趙玄說的是什么,脫口問道:“你沒事,李淑呢?”
    “死了!”趙玄回答的半點也不猶豫。
    既然李淑不愿回京。擺明了不想在與之前扯上半點關(guān)系,倒不如“死了”的好。
    柳文昊呆呆愣愣,嘴里只重復(fù)著:“死了……死了……”這兩個字,也不知他是真的對李淑用情至深,還是沒從震驚中走出來。
    趙玄見此。微微一笑,道:“看來柳兄是默認(rèn)了,既然如此,那貧道就當(dāng)眾獻(xiàn)丑一二?!庇朴妻D(zhuǎn)身,走到桌前,端起一杯酒。
    柳文昊驀然驚醒,大叫道:“等一下!”可趙玄哪里理會?端著酒杯,走到影壁之前,用折扇蘸酒,握筆姿勢,凌空書寫。
    滿院人這時也終于從震驚中回神,見此頓時從“趙玄為什么不僅沒死,還從傻子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乃至一個高手”的疑惑中走入另一個疑惑:他這時要做什么?
    寫詩?
    還沒見過哪個人寫詩不用筆墨紙硯卻用折扇酒水的!
    就在他們剛剛否定自己心中的懷疑之時,就見趙玄提“筆”而書,那架勢端的是龍飛鳳舞,可酒水跟著折扇隨寫隨干,根本看不見任何字跡,頓時發(fā)出一聲聲嗤笑:“我還當(dāng)是什么呢,原來是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柳文昊也心松一口氣,不屑笑道:“看來某人即便‘好了’,腦子也是有問題的。”
    這時候來這么一出,除了自取其辱還能有什么作用?
    趙靈兒擔(dān)憂的看著趙玄,遲疑道:“三哥……”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趙玄走回她身邊,悠然笑道:“不急,且看!”信手一指身后影壁。
    眾人雖不相信能有什么奇跡發(fā)生,可還是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就在這時!
    影壁上趙玄原本寫過字的區(qū)域忽地亮起道道白光,每一個都是字形。當(dāng)白光消散,驀然見一個個墨跡燦然可見、龍飛鳳舞的字體出現(xiàn),且個個筆力透過避后!
    不知不覺,有人輕吟: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轟!
    那人聲音剛起之時,整座長安城重重一震,方圓千里的元?dú)獐偪竦南蜈w府上空聚集,而后又直降而下,狠狠砸入趙府,并從趙府向外波及。
    在那人讀到“我花開后百花殺”時,頓時殺氣四溢,由趙府開始,整座長安城的菊花突然發(fā)生異變,除卻菊花,所有的花朵瞬間枯死!當(dāng)那人讀到“沖天香陣透長安”時,濃烈的菊花香氣瞬間遍布方圓千里,普天之下沒有任何花瓣的香氣可以達(dá)到這種程度;到最后“滿城盡帶黃金甲”,全城數(shù)不清的菊花在半空隨風(fēng)輕動,菊花的花瓣十分纖細(xì),卻發(fā)出鏗鏘有力的金屬之聲,并在花瓣綻放出淡淡金光。而花蕊之中,一個個身穿黃金鎧甲戰(zhàn)士若隱若現(xiàn),隱隱有金戈鐵馬喊殺聲從內(nèi)傳出,沖天殺氣更難抑制。
    莫說這時身在趙府的柳文昊等人,就連整個京城的人全部被這奇異的一幕驚呆了。
    這時已盡黃昏,從城外登高遠(yuǎn)眺、踏秋賞菊的人們不由紛紛駐足??粗路鹣萑胝鲬?zhàn)、風(fēng)雨飄搖、即將被攻陷的京城,心中駭然之意無法言敘。
    “你這是反詩!反詩!”趙府,柳文昊方寸盡失,尖聲大叫。
    就在這時!
    “昂”地一聲龍吟,從影壁內(nèi)發(fā)出,但見漆黑的字跡猛然爆發(fā)出道道金光,一躍而出,團(tuán)成一團(tuán),其中孕育出龍形。
    柳文昊殺氣臨體。忍不住渾身一震,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又是一聲龍吟,龍形沖天而起,淡金透明,直入云霄,隱沒不見。這一下莫說京城,就連整個神州大陸都看到如此異象!
    同一時間。整個趙府的公子哥們都渾身一震,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可他們卻根本無暇擦拭。只傻傻的盯著金龍離去的方向,喃喃地道:“反了……反了……要變天了……”
    只因除非真命天子作詩,方有金龍相隨!
    且除非開國帝皇,繼承皇位的皇帝都不行!
    ……
    “柳愛卿,如果朕沒記錯,你并不喜歡菊花。怎么今日卻要拉朕一起外出賞菊?”一個極為龐大的車馬隊中,當(dāng)今皇帝李元?dú)J的聲音響起。只見李元?dú)J帶著一隊人走在前面,旁邊太師柳元宗相隨,身后跟著文武百官,整個街道除了他們。被整肅一清。
    柳元宗一縷頷下白須,寬大的衣衫飄飄灑灑,微微笑道:“如今正值重陽,陛下帝王出行,與民同樂,流傳后世也是一段佳話。故臣雖不喜菊花,卻也不敢不躬身相陪?!?br/>
    李元?dú)J滿意一笑,忽然指著路旁一叢月季:“看來咱們今天運(yùn)氣不錯,早就聞柳愛卿偏愛此花,更賦詩云:‘一番花信一番新,半屬東風(fēng)半屬塵。惟有此花開不厭,一年長占四季春。’又說:‘只道花開無十日,此花無日不春風(fēng)。 一尖已剝胭脂紅,四破猶包翡翠茸。別有香超桃李外,更有梅斗雪霜中。折來喜作新年看,忘卻今晨是季冬。’……今日本是賞菊之日,偏生此花綻放路邊,嬌艷欲滴;反觀旁邊那叢野菊,花瓣單薄,丑陋不堪,看來連花蕊都要向愛卿討喜?!?br/>
    “老臣不敢,只不過是早年間賦的兩首詩,沒想到陛下竟還記得,老臣深感榮幸?!绷诤φf著,眼中未然沒有得色。
    只是下一刻,他卻面色一僵,原來此時正是趙玄賦詩之時,但見之前被李元?dú)J數(shù)落的破爛不堪的菊花猛地一抖,金光湛然,花開正艷,而旁邊那叢月季,卻驀地快速枯萎,甚至連枝葉都失去生機(jī)。
    李元?dú)J眉頭一皺,亦有些下不來臺。
    柳元宗仰天一望,轉(zhuǎn)而又看向趙府方向,驀地一笑道:“陛下莫惱,是小兒在趙將軍家為趙將軍舉辦祈福文會,又正值重陽,想來有人詠菊,才會顯出如此異象……”可說著,卻忽然臉色大變。
    就見之后的異象此時才在他們面前展露,菊花金光大放,里面一個個身穿黃金甲胄戰(zhàn)士若隱若現(xiàn),并放出沖天殺氣,還伴有隱隱有金戈鐵馬喊殺之聲從內(nèi)傳出。
    不僅如此,在伴隨著這一聲龍吟及一道龍形金光從天而起后,在皇帝面前的這叢菊花內(nèi)的黃金甲胄戰(zhàn)士竟然外顯,一個接一個的躍出,源源不斷的沖向李元?dú)J。
    霎時間,人群騷亂,喊聲四起:“有人提反詩,護(hù)駕!護(hù)駕!”
    柳元宗一聲冷哼,面沉似水:他剛說完自己兒子帶人舉辦文會,文會之中竟然出了反詩,讓皇上怎么想?
    頓時,他口誦箴言,聲冷如冰:“破!”
    只見一個大大的“破”字脫口而出,不僅將黃金甲胄戰(zhàn)士全部滅殺,連“罪魁禍?zhǔn)住本栈ǘ急环鬯槌稍?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