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好奇
那扈三娘決定留在梁山之后,扈太公一家又是心酸又是高興,心酸的是自己好容易養(yǎng)大的女兒,卻要給一個土匪頭子當(dāng)貼身丫鬟,日后能不能提正都不敢說,高興的則是,有了扈三娘與梁山這么一個紐帶,最起碼扈家莊與梁山的關(guān)系將會比其余的莊子要緊密的多,扈家莊眾人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有梁山這伙強人在后面撐腰,便是官府也得對獨龍崗等人忌憚三分。
當(dāng)下商議已定,扈家莊、李家莊之后便會抽出壯丁,參加梁山戰(zhàn)士集訓(xùn),將李俠客定下的紀(jì)律規(guī)矩一一傳給他們,不得有任何違背。
同時兩個莊子與祝家莊在居不易當(dāng)和事老的情形下,再次聯(lián)起手來,重新結(jié)成攻守聯(lián)盟,只不過這次針對的不再是梁山盜匪,而是外面意欲對梁山不利的武裝力量。
比如官府,要想對梁山不利,這獨龍崗便是一個很難繞過的地方,人馬開進,想要近梁山,一般得先經(jīng)過獨龍崗才是,如果不想經(jīng)過獨龍崗,那就得饒一個非常遠的水路才行,那樣非常不適合排兵布陣。
這獨龍崗三家莊子聯(lián)手,便是扼守了一個緊要地段,成了一個進攻梁山的緩沖,也成了梁山的耳目。
三個莊子和好如初之后,剩下的便是派遣人手來梁山接受訓(xùn)練,昔日三莊的教頭鐵棒欒廷玉,也隨之上了梁山。
這欒廷玉手中一根鐵棒,懷內(nèi)藏著一柄飛錘,馬上功夫了得,便是前些時日與方杰交戰(zhàn),連方杰都吃了他的苦頭,居不易與他動手,戰(zhàn)了幾合,便有點招架不住,而牛皋出手之后,欒廷玉卻立馬不能支撐。
單就戰(zhàn)力而言,這欒廷玉的功夫遜色與楊志、魯智深,與花榮相差仿佛,可有明顯低于牛皋,屬于中上之人。
難得的是一腔正氣,若不是牛皋向請,又搬出李俠客的名頭來,這欒廷玉還真不一定看得上梁山眾人。
他來到梁山之后,原本屬于祝家莊、李家莊與扈家莊的兵丁,依舊交由他來訓(xùn)練,只是操練方式已經(jīng)與過去截然不同。
李俠客定下操練規(guī)矩,一開始欒廷玉看的直搖頭,很難接受這種后世隊列操練,還要疊被褥,怕爬山訓(xùn)練,每天還要圍著梁山負重跑三十里,之后還有器械訓(xùn)練,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比朝廷的正規(guī)軍的訓(xùn)練都要嚴(yán)格。
“這哪是土匪啊,便是朝廷禁軍也比不了啊!”
在山上看到居不易、牛皋、花榮等人各自操練的隊伍后,欒廷玉眼角直跳:“這等氣勢,攻打州府恐怕也費不了多大力氣。這李俠客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腦子里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個大不道的念頭,身子微微顫栗:“志向不小啊,可是真的能成么?”
在欒廷玉上山操練士兵之時,扈三娘也留在了山上,貼身伺候李俠客。
這扈三娘雖然是扈家莊大戶人家出身,卻頗通書文,雖然沒有幾分才氣,卻也算的上知書達理的姑娘,針織女紅也都擅長,與人爭斗,也不含糊,便是照顧起人來,也是極為到位。
自從見到了李俠客,了解他如今的傷勢之后,這扈三娘每日洗手凈甲,收拾的整整齊齊,將李俠客照顧的無微不至,有她在李俠客貼身照顧,另一個丫鬟潘金蓮便輕松了很多。
只是潘金蓮做的一手好飯菜,這一點扈三娘卻是比不了,因此整個房間里,最為貼身照料李俠客的人,只有兩個女子,一個是扈三娘,一個便是潘金蓮。
相比前幾日牛皋、居不易的照料,這女子確實要比男的好得多,李俠客終于不再罵娘。
如此修養(yǎng)了幾日,眼見的身子好轉(zhuǎn)起來,本來被雷劈的焦黑的身子,也開始了慢慢的蛻皮,慢慢的轉(zhuǎn)白。
這些日子,除了扈三娘與潘金蓮伺候李俠客之外,那楊家將嫡系傳人,十來歲的楊再興也時不時前來與李俠客說話,為李俠客解悶,有時候自家做了好吃的,也不忘端一碗送來給李俠客吃。
李俠客見他伶俐乖巧,又非常懂事,大為喜愛,對楊再興道:“待我身子康復(fù),我便收你為徒!”
楊再興母親蕭玉嬌聽了,高興不已,特地前來致謝,有李俠客這么一位老師罩著,她們母子兩個在山上再無擔(dān)心之地。
轉(zhuǎn)眼到了新年時日,被李俠客打發(fā)去了來州府的晁蓋、阮氏兄弟以及吳用等人,一起返回了梁山,來面見李俠客,回稟在萊州的成果。
當(dāng)?shù)弥顐b客受傷之后,晁蓋等人盡皆吃驚,一起前來探望。
他們七人到了來州府之后,找到幾個熟悉的江湖弟兄,花了些錢財,疏通了關(guān)節(jié),便在荒僻海灣之地,依照李俠客傳來的法子,秘密開辟了鹽場,初始時,曬鹽曬不好,后來多琢磨了幾次,終于曬出了第一場鹽,上千畝地的鹽池,雪白的冰塊一般的大鹽,把幾個人的眼睛都要晃花了。
這曬鹽之法如此管用,搞的眾人都極為緊張,為此特意給那些干活的工人下了死命令,一個個問清楚了家庭住址,這曬鹽之法若是被傳出去,現(xiàn)場工人,有一人,算一個,全都誅滅九族!
也就是這個原因,才將這曬鹽的法子保住了,沒人敢外傳,后來李俠客特意從梁山調(diào)撥五百兵士,專門去看守鹽場,這才解決了他們?nèi)耸植粔虻膯栴}。現(xiàn)在這海鹽經(jīng)過二次加工,濾掉了雜質(zhì),變得雪一般白,便是寧夏的青鹽都比不了。
如今朝廷斷了與西夏的貿(mào)易來往,不再有人采購西夏青鹽,而國內(nèi)食鹽產(chǎn)量有限,價格居高不下,老百姓吃鹽十分困難。
晁蓋小時候曾三個月沒有鹽吃,后來與好友偷了地主老爺一粒鹽,兩人將這大鹽粒子輪流在嘴里含,當(dāng)時舒服的渾身顫栗,麻酥酥的,汗毛孔似乎都要舒展開了一般。
那種記憶,一輩子都忘不了。
缺鹽的滋味,富戶人家難以想象,但對于貧困人家來說,便是一粒鹽,也是奢侈之物。
如今見曬出了如此多的白花花的食鹽來,晁蓋當(dāng)時便趴在地上大大的哭了一場,只是昔日幼年好友早就凍餓而死,再也沒機會見到這些食鹽了。
“先生,如今南方方杰、王寅等人已經(jīng)與鹽場開始了聯(lián)系,第一批鹽已經(jīng)賣給了他們,日后咱們便用食鹽換他們的糧食,還有其余財物。單只是這鹽場,就足以養(yǎng)活我們梁山幾千人馬了!”
晁蓋站在李俠客病床前,將鹽場事宜一一匯報李俠客之后,小心翼翼道:“先生,小人八人,當(dāng)初劫生辰綱,多虧了三位兄弟相救,才算是逃了性命,如今過年,我們幾個想下山悄悄感謝一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俠客笑道:“哦?是那三個人?”
晁蓋道:“第一個便是鄆城縣宋押司,人稱及時雨的宋江宋公明!第二個便是鄆城縣的馬兵都頭美髯公朱仝,還有一個便是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多虧了他們?nèi)耍覀儾拍芴拥昧诵悦R虼耸值母屑ぃ缃癜捕讼聛恚阆肷祥T親自感謝一番。”
李俠客道:“我也久聞這宋江名姓,只是有一點不明,他這及時雨、呼保義等綽號是怎么來的?你們這次下山拜謝恩人,這是應(yīng)有之義,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且讓我徒兒牛皋隨行吧,有他在,可保你們性命無憂。”
他笑道:“正好趁此機會,讓我徒兒好好查詢一下這個宋公明,看他具體都做過什么事情,才有如此大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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