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趣味
所有的房間都是一種樣式,床,桌子、椅子,還有柜子,就跟外面人類的旅店一樣,簡單。
薩爾無聊的往床上一躺,習慣了的棺材變成了床,多少有些不適,不過現(xiàn)在身處這種地方,說起來也是別人的地盤,也就沒有什么可挑剔了,只是
想著那“未婚夫”三個字,他的心就怎么也舒展不了,畢竟這個是他渴望了許多年的頭銜,現(xiàn)在突然戴到了別人的頭上,他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如果艾妮爾愿意,他又能做些什么呢?這么多年以來,難道說不是她說一就是一,她說做朋友就做朋友,她說是親人就是親人,沒有血源關系,也沒有男女關系。
這樣的相處,這樣的生活,對外人來說,只是奇怪,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折磨,特別是當他想要告訴她一切,包括自己的心與秘密時,她所給他的只是一個背影,一個冰冷的回絕,雖然委婉,但也足夠刺傷他那充滿渴望等待以久的心。
不過,也許可以從頭再來。
靜靜的躺著,聽著已經(jīng)許久不再跳動的心在那里發(fā)出渴望之聲,薩爾的嘴角微微的彎起,閉上雙眼,進入平靜的休息。
正當他將要入眠時,突然感覺到門開了,然后門又關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臨近,他隨意的問,“不知道愛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你說呢?”說著,對方已經(jīng)倚著他的身邊坐下,最后側(cè)身躺下,手不規(guī)矩的撫上了他的臉頰,“一個女人主動找上一個男人,還是在休息的時間?!?br/>
“如果小姐是想找我取樂,那么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沒這個心情?!彼_爾睜開眼睛,直視著對方,眼中沒有一點迷離之色。
“那你什么時候會有這個心情呢?”面對如此無情干脆的拒絕,愛夏不但不生氣,還一臉笑意的尋問道。
“這個我暫時也不知道,也許明天會有,也許永遠也不會有。”薩爾說著,讓開愛夏的身子,起床坐到了桌前。
“那如果我是來讓先生你取樂的呢?”結(jié)果對方毫不猶豫的換了種方式,干脆脫了外衣,舒展著身子躺到了床上,側(cè)身望著薩爾。
“結(jié)果有所不同嗎?”薩爾笑了笑,對于這個陌生到只知道她叫愛夏的女人,他并沒有太多的好感,加上現(xiàn)在身處敵陣之中,他至少得多一絲戒備吧!
“當然不同,如果像先生你說的那樣,那么就是你服務于我,讓我快樂,而像我說的這個樣子,就是我服務于你,那自然是讓你快樂?!睂Ψ揭贿呎f著,一邊還不忘了向著薩爾擺出各種曖昧的姿態(tài)。
“如果我說,無論你怎么做都不能讓我快樂呢?”薩爾心中自然明白自己所愛所想的是誰,雖然面前的她在相貌上絕不輸于對方,可是愛這種東西,完全不是可以從理論來分析并斷定的,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的痛苦。
“那誰能讓先生快樂?那個叫艾妮爾的女孩子?”說著,愛夏從床上坐了起來,擺弄著自己耳側(cè)的卷發(fā),“不過她是不是小了點?而且似乎她并不太可能來讓先生你取樂啊!”
“那又怎么樣?”這點薩爾比誰都清楚,相遇相處了那么長的時間,他除了不明白艾尼爾心里在想些什么之外,完全明白她的決定,因為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足夠清楚明白。
“當然是”說著,愛夏從背后抱住了薩爾,曖昧之極,“由我來代替她讓先生你快樂好了。”
“不好意思,現(xiàn)在我即沒興趣,也沒性趣?!彼_爾伸手掰開纏在腰上的雙手,轉(zhuǎn)身向前面的那個房間走去。
“你想去找她?”身后之人有些意外。
“不!”薩爾沒有回頭,畢竟他不想看到另一個自己。
“那我就不會讓你走出這個房間!”說著,愛夏干脆脫下了那最后一層衣服,再次抱上了薩爾,用自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去觸動薩爾的身體。
“放開!”薩爾掙扎了下,可是對方抱的很緊,如果要掙脫,可能這個屋子就要毀了。
“怎么?有感覺了?”愛夏說著,移到薩爾的面前,掂腳吻上了他血色的雙唇,手則不規(guī)矩的撫摸著薩爾的身體,挑戰(zhàn)著薩爾的極限。
“你!”薩爾猛的一推,愛夏退出數(shù)米,著實的撞到了墻壁之上,感覺著整個房間的晃動,雙方只是相視無語。
薩爾的臉色已經(jīng)冷得帶上了怒意,而愛夏卻是笑的如花般綻開。感覺著一切就將無法收場之時,突然從屋外走進一人,他一邊鼓掌,一邊笑道,“恭喜你!”
“你通過了加入我們組織的考核,現(xiàn)在你就是我們月光族的一員?!睈巯睦^續(xù)道,剛才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全散了,整個房間中除了笑聲,就是笑臉,沒有魅惑。
“可是我并沒有打算加入。”薩爾卻笑不起來,一來就被下了藥,之后又被拿來威脅艾妮爾,現(xiàn)在更好,讓他跟著他們一起,一起做些什么?對付人類?他沒興趣,對付血族,他更沒那個心情。
“現(xiàn)在開始打算也來得及。”對方笑著,臉色平和,而友好。
“不用了,我不習慣受制于人?!彼_爾沒有任何的動搖,畢竟讓他來當他們的手下,對他這個連首領都不樂意當?shù)娜藖碚f簡直就是可笑。
“你不考慮一下,說不定加入我們之后,你就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彼T道。
“不用了?!彼_爾拒絕,指著門口道,“現(xiàn)在我要休息了,你們請便?!?br/>
“既然你要休息,那么我們就不打擾了,不過只要你還在這里,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的加入我們月光族。”對方如此的肯定,肯定得讓薩爾覺得他是不是已經(jīng)設計好了一張網(wǎng),網(wǎng)住了他,只等他掙扎的筋疲力盡后一口吞掉。
“希望那時你還在這個世上。”薩爾不善的回了一句,不過對方已經(jīng)出了房間,而且直接走進了陽光之中,從這點來看,這個人不好對付。
不過薩爾并不擔心,這些事這些人,只是他所選擇后帶來的一些小結(jié)果,而且都是可以解決的小結(jié)果,只要他愿意,就不會太難,問題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不知道會不會在他還在這個世上時達成。
看著門邊隱隱透進來的陽光,冒著熱熱的氣息,薩爾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倚在墻上的愛夏,最后還是開門踏了出去。有些事,有些時候,如果自己都不去爭取,那么結(jié)果又怎么可能會向自己所想要的方向發(fā)展呢!
當薩爾來到城門口,站到那個黑影旁邊時,對方冷冷的開口,“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看見你出來的?!彼_爾干脆與他一樣,也坐了下來,感覺著身體上陽光所留下的灼熱,薩爾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中輕嘆,“我竟然連這種感覺都忘記了,真是太久了?!?br/>
“你找我有什么事?”對方連眼都沒抬一下。
“我不是來找你的。”薩爾也是一樣,看著遠處連綿不斷的沙漠,眼中空洞的似乎在看到別的東西。
薩爾不出聲,對方自然更不會出聲,就這樣,他們靠著城墻坐著,直到最后薩爾開口。
“你為什么要接收這個任務?”對于多力他們幾個,薩爾完全可以看透,而身旁的這位,竟然連直視其雙目的機會都不曾給他。
“為錢?!睂Ψ狡届o的說,帶著公式化的口氣。
“那是尼克在這里的原因?!?br/>
“刺激,充滿挑戰(zhàn)?!币粋€不行,還有第二個。
“那是艾勒維格的目的。”
“那就是對于吸血鬼的好奇。”最后對方只想到這個原因。
“那么說,來之前你就知道這里是個鬼城?”話說多了,自然有說漏的時候,薩爾引他說話的目的就在于此。
“我”他發(fā)現(xiàn)上當了,再也不說話。
“你為什么要坐在這里?”既然一個問題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那就下一個吧!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薩爾,問起問題來總顯得比較平靜,不像在提問,更不像急于知道答案,所以被問的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毫無抵抗的說出答案。
“我喜歡陽光。”對方還是回答了。
“喜歡?那為什么不坐在陽光下,而是這墻陰中?”薩爾也喜歡陽光,吸血鬼都喜歡陽光,因為得不到的總是好的,對于吸血鬼來說,渴望而不可求的東西就是陽光。
“我”對方又愣了,回答不下去。
“因為你同樣也害怕陽光!”這次薩爾替他說出了答案。
“你”對方這才微微的抬頭,從那縫隙中用冰冷的目光瞄了薩爾一眼,光是這一眼就讓四周的溫度降了一層。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人類?!彼_爾說著站了起來,“回去吧!你的身體不適合在外面這么呆著,這是折磨。”
“那你呢?”對方也起身,叫住了薩爾。
“你覺得現(xiàn)在我在受折磨嗎?”薩爾笑了笑,一閃,已經(jīng)消失在這正午的陽光之中,似乎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看著他的消失,留下之人也急忙提步走進了城中的小屋,或者說那個酒館。
這是他的選擇,來之前可以猶豫,來之后再猶豫,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現(xiàn)在對他來說,呆在這里的目的又多了一個,那就是薩爾,這個明明是吸血鬼,卻又不像吸血鬼的存在,在他的身上聞不到血的味道,感覺不到陽光的熱烈,更沒有強大的氣勢與沉重的壓迫感,可是他就是給人以強大的感覺。
是錯覺嗎?
當他踏進酒館,目光從縫隙中射出,以射線般的速度掃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薩爾的身影時,他肯定了,那絕對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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