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84章 因為我修慈悲禪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
沈星何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diǎn)涼快,鼻血也流得很快。
檀伽的身上松松垮垮地只披了那件秋晏送的袈裟來穩(wěn)住心神,半個胸膛都露了出來,他將秋晏從懷里攬到了身后,修長的手一邊慢慢吞吞系帶子,一邊偏頭對秋晏溫溫柔柔地說道:“先去一邊等我。”
秋晏看著檀伽額頭上似有若無的魔氣,還有那逐漸變黑的朱砂印,當(dāng)時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小聲說道:“好歹是我大師兄,揍得輕一點(diǎn)。”
檀伽笑出了聲,如春風(fēng)一樣的笑容:“我是修慈悲禪的佛修。”
秋晏:“……”
打起架來比誰都狠,修起歡喜禪來,我看也不比歡喜禪的佛修們差了。
她說怎么之前糾纏著她不肯撒手的檀伽忽然就抱著她上來,給她擦干身體還換好了衣服,原來是沈師兄過來了。
要是他們再上來晚一拍,她和檀伽在溫泉池里就被看光了。
檀伽興致被打斷,歡喜得了一半,臉上笑得越溫柔,心里就越惱火,依她看,沈師兄這次真的完了。
作為異父異母親兄妹,秋晏覺得,沈師兄卒。
這會兒的檀伽不能忍,秋晏乖巧地往身后走了幾步,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其實(shí)也沒什么可整理的,檀伽都給她穿整齊了,連黃色小蝴蝶珠花都沒有落下。
她回頭,就看到檀伽朝著沈師兄走了過去。
檀伽生得高大,她從背后看過去真是怎么都看不到沈師兄的樣子,但依稀記得剛才沈師兄看著她流鼻血了。
秋晏收回目光,忍不住習(xí)慣性摸手邊的沉星,這一摸,才想起來她和檀伽從狐貍洞里往下墜落的時候,沉星沖著狐貍洞冒出的那道直通云霄的金光去了。
然后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那道金光是什么?為什么佛曇一被摘,狐貍洞就塌了,金光就從狐貍洞里直沖云霄了。
秋晏拿出傳信玉簡就給姐姐傳信,一打開,就看到姐姐曾經(jīng)傳信給她,著急地問她在做什么,有沒有受傷?
她想到那時候自己正和檀伽在溫泉池里做的事,想到那些水花亂濺的時刻,想到她趴在溫泉池旁,檀伽從身后抱著她,螢火蟲都被他們身上滲出的靈力彈開的場景,不免臉紅了一下。
秋晏給姐姐回了信,又問了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做什么。
秋晴很快就回復(fù)了秋晏在胡里山山谷里觀妖皇大選,沈師兄無故離開,是否去找了你?
秋晏回頭看了一眼沈師兄的方向,快速回復(fù)了姐姐后,就朝著檀伽和沈師兄走過去。
走得近了,她看到沈師兄滿臉無措無辜我得了重病可能不久就要長辭于世檀伽你想辦法救救我的表情對檀伽說道:“檀伽,我得病了。”
秋晏聽到這,立刻頓住了腳步,心想沈師兄這么一個壯漢忽然之間就生病了還特地避開姐姐和陸師兄來找檀伽,或許是一些男人才有的不能說出來的毛病。
然后,她就聽到檀伽溫溫柔柔地問他:“哦?你得了什么病?看到晏晏會流鼻血的病?”
秋晏臉?biāo)查g紅了,木頭腦袋都聽出來檀伽藏在溫柔語氣下的危險了。
沈師兄低著頭,有些垂頭喪氣,臉又漲得通紅,他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嘴里哼哼唧唧的,只說道:“和晏師妹……沒有關(guān)系吧,檀伽你摸摸我,我真不對勁……”
他一臉難以理解,似乎有些狀況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意料和知識范疇,似懂非懂又不確定。
檀伽:“……”
秋晏已經(jīng)感覺到檀伽周圍的氣息變化了,感覺得出來,檀伽想把沈師兄揍一頓,但是礙于多年情誼,和良好教養(yǎng),就沒直接下手
砰!
沈師兄被檀伽重重地敲了一下腦門。
秋晏還是預(yù)估得有些早了,她清楚地看到沈師兄的腦門上鼓起了一個大包,真是看起來凄涼無比。
黑夜里的螢火蟲圍繞在他身旁飛舞都像是在嘲諷他。
沈星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俊美的臉滿臉委屈,但他還是不放棄,說道:“檀伽,你摸摸看,真的,我覺得……不對勁,我總不能讓師妹或者陸長天摸我吧,咱倆最熟……”
砰!
沈師兄腦殼上又長了一個大包。
秋晏看得出來,檀伽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但她此時都被弄得好奇極了,在后面小聲說道:“要不,你給沈師兄摸摸看,或許真的身體哪里不對勁呢?”
沈星何立刻眼泛淚花地看向秋晏,那雙修長的眼睛里寫滿了晏師妹真的很懂我。
“晏晏在這里等我。”檀伽偏頭,對秋晏彎著眼睛溫柔地囑咐了一聲。
秋晏乖寶寶一樣點(diǎn)頭,老老實(shí)實(shí)等在溫泉水旁邊。
檀伽朝著一旁暗處走,渾身躁動不安的沈星何就跟在了后面,低著頭,也頗為老實(shí),就是他走路的姿勢多少有些奇怪。
秋晏看著沈師兄夾著腿一副小女人模樣的樣子,滿臉問號。
等到了秋晏看不到的地方,檀伽布下了一道結(jié)界防偷聽,然后,狹長溫柔的眼睛看著沈星何:“到底怎么回事?”
檀伽發(fā)現(xiàn)沈星何滿面燥紅,額頭冒汗,整個人臉紅得好像吃了三斤辣椒,他皺了皺眉頭,確實(shí)不對勁。
沈星何左右看了看,確定秋晏看不到后,立刻就雙腿岔開,撩開衣擺,指著下面,對檀伽說道:“你看!”
檀伽眼睛快速掃了一眼,看到了支起來的衣服,當(dāng)時眼皮就跳了一下,閉了閉眼,似乎隱忍著什么,又好像傷到了眼睛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檀伽的聲音聽起來很心平氣和地問道:“把你之前做了什么事無巨細(xì)地跟我說。”
在胡里山里面,或許的確有不小心中招的可能。
沈星何就一本正經(jīng)極為嚴(yán)肅地把昨晚上自己怎么攔截秋晴和陸長天還有明胤跟去檀伽那里,再到他們?nèi)チ私鸸饽且惶幍氖謇锒惚芤煌砩希詈蟮剿藥讉€甜香的果子,間歇性地吃了幾個。
“就很不舒服,渾身燥熱,忍不住還想……”
“……還想什么?”
“還想看師妹。”
“……哪個師妹?”
“你別誤會!我說的是秋晴師妹!”
沈星何一臉凝重保證,就差發(fā)誓了,但對上檀伽那雙看過來的眼睛時,還是有些心慌慌。
檀伽現(xiàn)在很清楚沈星何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把胡里山特產(chǎn)魅果一顆接著一顆吃,恐怕只有太監(jiān)才不出問題。
“檀伽,我怎么了?”沈星何的眉毛都成了倒八字,憂愁極了,他心里隱隱地似乎知道一些什么,等仔細(xì)去想時,又不確定了。
作為一名劍修,他懂得很多,又似乎不多。
他就覺得,自己看秋晴師妹的滅凰劍都沒有他昨晚上和今天看秋晴師妹的次數(shù)多。
檀伽看著沈星何,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認(rèn)真思索了一下,才溫溫柔柔地說道:“沒事,去冰水里多泡泡,少看師妹,過了幾天就沒事了。”
“我這樣子還要持續(xù)幾天啊?”沈星何一聽就有些心態(tài)崩,“我這樣做什么都做不了。”
檀伽春風(fēng)一樣的臉上那雙清澈的眼睛:“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呢,對了,還要一點(diǎn)。”
沈星何努力提起精神,問道:“你說,我受得住!”
“那個果子就不要再吃了。”
沈星何當(dāng)時就皺眉了,忽然就急中生智:“難道是果子有問題?”
檀伽就給了他一個你也不算太笨的表情,點(diǎn)頭,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是胡里山的魅果,吃下后,除了養(yǎng)顏美容之外,有催情作用。”
話都說到這里了,沈星何是什么都明白了,自己就遭這果子的毒了!
他心里立刻數(shù)了數(shù)自己吃了幾個果子,一二三四五六七……昨晚上開始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吃了幾個了。
怪不得以他一個堂堂心無旁騖的劍修的定力都吃不消。
“所以,你為什么總是想看秋晴師妹呢?”檀伽又輕輕柔柔地問道。
沈星何忽然就老臉一紅,梗著脖子,渾身都僵僵硬硬的,一本正經(jīng)又嚴(yán)肅地說道:“因為師妹有滅凰劍!”
檀伽笑了一聲,溫聲溫氣地說道:“這樣啊……”
沈星何莫名心里一抖,咬著牙認(rèn)真點(diǎn)頭。
……
秋晏看到檀伽在夜色里朝著自己走來時,沒看到沈師兄。
檀伽的周圍都是螢火蟲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襯得他渾身好像都在發(fā)光一樣,踩著光朝著她走來,帶著圣潔的味道。
秋晏都沒辦法想象這是在溫泉里和她蕩漾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人。
“檀伽!沈師兄怎么樣?”秋晏朝著檀伽小跑著過去,在他手邊停下。
檀伽想到沈星何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低著頭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捧著秋晏的臉親了親,又蹭了蹭她的鼻尖,才說道:“沒事。”
秋晏一聽沈星何沒事就松了口氣,然后從檀伽的芥子囊里取出衣服遞給他,“你快穿上衣服,我們?nèi)フ医憬闼麄儯蚀筮x開始了,現(xiàn)在你沒事了,那就只剩下明胤的一魂一魄丟了這件事了。”
檀伽接過衣服,當(dāng)著秋晏的面很坦然地脫了披在身上的袈裟。
他垂著眼睛,俊美昳麗的臉在月光下安靜祥和,真是襯得上他佛子的稱號。
秋晏都覺得看他一眼都是褻瀆,忍不住都閉上了眼睛,背過了身。
然后她聽到了身后檀伽又笑了一下,好像在笑她我們什么事都發(fā)生過了歡喜禪也修了還在害羞啊?一樣。
秋晏臉紅紅。
……
妖皇大選在境森是很大的事情,前妖皇就算是回來了,但因為他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不管事,所以依然被群妖們剔除了妖皇的尊貴身份。
如今只能跟著其他妖一起圍坐在大篝火旁邊。
妖皇大選是這樣的,先以原型進(jìn)行打斗,分出高下,然后,再是化作人形再來一番妖法斗爭,再分個高低。
然后依次淘汰和晉級,最最最最最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妖皇必須長得好看,所以,最后最強(qiáng)的三位就由眾妖來投票選擇,票數(shù)最高的,就是妖皇。
這是秋晴問身邊一個小妖打聽來的。
秋晴表情實(shí)在很想嚴(yán)肅,就和陸師兄一樣,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像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亂的面無表情的樣子。
但她實(shí)在忍不住,低著頭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因為此刻,是白兔族和黑鼠族的妖皇之爭,篝火旁邊,就是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和貓一樣大的黑鼠的戰(zhàn)斗,而所有妖族的表情都極為嚴(yán)肅,時不時的,白兔族和黑鼠族的妖還會吶喊助威。
場面一度就很激情。
秋晴這一笑出聲,就實(shí)在忍不住了,捂著嘴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星何撅著腚夾著腿把自己蘑菇用一根帶子往下綁在腿上,總算是走到了胡里山的那塊大山谷里,一走過去,就看到秋晴師妹沖著他的方向笑得春光燦爛。
當(dāng)時沈星何就覺得自己的蘑菇有點(diǎn)不受帶子的控制了,他覺得自己齷齪羞恥極了,當(dāng)時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可閉上眼后,沈星何腦子里就都是剛才秋晴師妹捂著嘴偷笑的樣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妹笑得這么開心的樣子,那一般都是晏師妹。
沈星何忍不住又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秋晴師妹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拿著手帕在那抹眼淚,當(dāng)時他就老臉更紅了
師妹好、好可愛啊……
沈星何夾著腿背著籮筐磨蹭了過去。
秋晴摸了眼淚轉(zhuǎn)頭正緩了緩要和陸長天說話,抬頭就看到沈師兄走路就和個鵪鶉似地過來,當(dāng)時淚花又笑了出來,實(shí)在是控制不住。
陸長天面無表情掃了一眼沈星何,重新偏頭看向秋晴:“小晴想問什么?”
沈星何走到秋晴身邊,臉紅得和關(guān)公似的,一屁股擠開了旁邊的傻呆前妖皇明胤,然后坐在了秋晴身邊。
秋晴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想問,明胤當(dāng)初不會也是這么選上妖皇的吧?”
陸長天看了一眼前面打斗的白兔和黑鼠,當(dāng)時就沉默了。
“姐姐!”
秋晏一過來,沒來得及看篝火旁群妖的動靜,一眼就看到了秋晴,立刻笑著跑過去,然后看了看坐在秋晴兩旁的陸師兄和沈師兄。
沒敢把陸師兄?jǐn)D開她一屁股把沈師兄?jǐn)D到一邊去。
沈星何:“……”
夾著腿挪過去。
然后他抬頭看了一眼跟著秋晏過來的檀伽,非常識相又非常懂事地朝著一邊磨蹭了一下,連帶著明胤也朝旁邊擠了一下,差點(diǎn)把旁邊的豬妖給擠倒了。
那豬妖看得正起勁被人這么一擠,抬頭就想罵人,結(jié)果看到是前妖皇那美麗的臉龐,
秋晴看到妹妹神清氣爽面色紅潤仿佛吃了十全大補(bǔ)丸一般的樣子,一下子放心了,拉著她就跟他說狐貍洞冒金光的事。
“……沉星劍當(dāng)時就沖進(jìn)金光里,然后就不見了蹤影,晏晏,你說這金光會不會是……”
秋晴抬頭與秋晏對視了一眼,秋晏的雙胞胎雷達(dá)立刻就動了,瞬間在后面接話道:“一定連接著別的界!”
“阿姐也是這么想的!”秋晴點(diǎn)頭,余光看到那白兔和黑鼠又忍不住笑。
秋晴覺得境森里與世隔絕的妖族屬實(shí)有些可愛,不過此時也不是瞎看的時候,她對秋晏說道:“你不在的時候,阿姐找其他妖問清楚了,像是明胤這樣忽然之間被抽走一魂一魄這樣的事情這境森里經(jīng)常發(fā)生。”
秋晏看著這奇葩的妖皇大選也忍不住笑,想到明胤如今的狀況又小臉一凝,道:“經(jīng)常發(fā)生?”
她的腦袋很快轉(zhuǎn)了起來,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逝,她發(fā)揮出自己絕對的智慧和反應(yīng)能力,一把抓住這東西,緊接著說道:“一魂一魄是用來重塑他人的魂魄和命的,以此逆天改命,嗯,這說的其實(shí)是一個人完全由內(nèi)變成另一個人,卻還是有本身的影子,換一種說法的奪舍?”
秋晴也正色起來了,湊了過去小聲說道:“可為什么這么麻煩呢?”
秋晏也在想,對啊,為什么這么麻煩?
魔族已經(jīng)有魔念入體這么一個特別的奪舍方法了,為什么還要弄這么個……
不對啊,如果不是魔族呢?!
逆天改命,重塑魂魄……什么人需要這么做呢?
秋晏的視線不自覺就被篝火旁的兩妖相斗吸引。
周圍很吵鬧,妖族對待妖皇大選這件事是認(rèn)真的,這會兒白兔妖和黑鼠妖已經(jīng)快要決出勝負(fù)了,顯然此時白兔妖占了上風(fēng),有些出乎所有妖的意料!
最后,紅眼睛的白兔妖獲得了勝利,妖界主持人貓妖喵嗚著宣布了這一輪的勝利。
然后,秋晏看到白兔族的大概族長顫顫巍巍地過來了,是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妖了,一臉?biāo)老啵突謴?fù)人身的白兔妖相比,真是垂垂老矣了,白兔妖則青春帥氣,看起來真是明顯的反差。
秋晏摸了摸下巴,腦子里就有些發(fā)散思維了。
“晏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秋晴見秋晏許久不說話,忍不住湊過去,小聲問道。
在這些彎彎繞繞的地方,秋晴知道自己是不如妹妹機(jī)靈的,她們姐妹兩個,她出力氣,妹妹出主意。
此時,篝火旁已經(jīng)換了一對妖族在打架了。
秋晏轉(zhuǎn)頭就看向秋晴,小聲說道:“姐姐,明胤的魂魄是被抽去重塑一些快要死去的人的魂魄的話,那些人,有幾種可能,要么,是垂垂老矣快要壽元結(jié)束的人,要么就是重傷快死的人。”
秋晴很認(rèn)真的聽,按照她對這個事的了解,這本來就是如此,不知道為什么妹妹特地單獨(dú)拎出來說。
秋晏回想書里面的劇情,這一段自然是沒有的,畢竟無關(guān)男女主的愛恨情仇糾紛。
“咱們無妄界的幾大家族存在那么久,發(fā)展那么壯大,這家族里總有些老家伙吧?要是他們一直不飛升,境界停留在某個階段的話,總有一天要到壽元耗盡的時候。”
秋晴點(diǎn)頭。
一旁的陸長天聽到這里,抬起了頭,眉頭皺了一下,忽然就說道:“陸家也有幾位老祖宗和長老避世而活,按照他們的修為,也有到馬上壽元盡的時候了,對了……”
檀伽接過了陸長天的話,聲音溫柔:“前段時間,敖家一位老祖宗病危,就在我們從云生秘境出來后,敖旭被緊急接了回去回了東海里,之后,再也沒出來過。”
秋晏轉(zhuǎn)頭問檀伽:“這個重塑魂魄與生機(jī)是在自己的身體里還是別人的身體里?”
“別人的身體再好,都沒有自己的身體恢復(fù)生機(jī)更好。”檀伽說到這頓了頓,“搶奪他人身體的奪舍,飛升極容易被天道窺見,天雷加倍,至今沒有人如此飛升成功過。”
秋晏就瞇著眼看向周圍活潑天真單蠢的妖族,那這么說的話,這些妖族在某些人眼里,可都是天然的食物啊!
“對了,告訴我這些的妖跟我說,所有被抽取了一魂一魄的妖在三個月后都會幻化回原型,因為妖力被那離體的一魂一魄所抽離,然后,化作原型后沒幾天就會死。”
秋晴立刻又補(bǔ)了一句。
秋晏和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一邊傻呆呆的明胤。
所以,明胤只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必須在這三個月時間找回一魂一魄,不然就歇菜了。
秋晏現(xiàn)在不明白,狐貍洞里冒出來的那道連接著天的金光。
她忽然就轉(zhuǎn)頭問秋晴:“姐姐,妖族一魂一魄可重塑魂魄予人生機(jī)這事是什么時候開始有傳言的?”
秋晴還沒說話,在一旁憋著一直沒有發(fā)表言論的沈星何終于找到了機(jī)會,立刻就舉手:“我知道!一百多年前開始的!”
“大師兄說的沒錯,我問的那個小妖也是這么說的。”
那就對了!
靈神族女君和鳳君三百年前被追殺到無妄界,之后鳳君隕落,女君被囚,魔族一直沒放棄過尋找靈神族后裔,還有那些鳳君部下的后代小鳳凰們。
而天戮界應(yīng)當(dāng)是高于無妄界的一個界,假如魔族與無妄界中的某些前輩做了交易以換取今后他們飛升后在天戮界的地位,那么,魔族就把這種重塑魂魄的法子告訴給了這些前輩讓他們重活生機(jī)。WwW.ΧLwEй.coΜ
那些前輩如陸家那些至今未出面的長老和老祖宗,那些藏在陸家地宮里的小鳳凰,還有被囚的女君。
陸家遭了那么大的事,那些老祖宗和長老都沒出面,這就意味著,他們根本不在乎或者無暇顧及他們。
陸家是這樣的話,那么,敖家,謝家,江家,甚至其他大宗里也極有可能。
腦子有些亂,秋晏就覺得這魔族和鳳君女君,也就是她爹娘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用得著鋪這么大網(wǎng),搞出這么多事么?!
……
妖皇大選一晚上選不出來,等到子時時就結(jié)束了第一波。
最后一場戰(zhàn)斗是紅毛雞和土撥鼠的戰(zhàn)斗,沈師兄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還不能離開境森,關(guān)于明胤一魂一魄的事,還沒有完全確定清楚。
所以,作為要幫狐族族長紅紅插隊去和妙悟師叔修歡喜禪的秋晏被紅紅帶著去了一個狐貍洞里休息。
大家在魔域里也曾都是睡過一個屋的兄弟姐妹,沒人覺得今晚在一個狐貍洞中渡過是多么艱難的事。
除了沈星何。
晚上看妖族大亂斗的時候,還能分散點(diǎn)注意力,這會兒要休息了,狐貍洞里安靜得不得了,沈星何呼吸都要停滯了。
他看看檀伽,看看秋晏,又看看被明胤纏住的陸長天,愣是沒敢看秋晴。
沈星何有些悲情地把籮筐放在狐貍洞里,獨(dú)自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有些孤獨(dú),實(shí)在是讓秋晏不得不注意,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和檀伽說什么,衣服袖子就被秋晴拽了拽。
秋晏偏頭朝姐姐看過去,就看到姐姐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今晚上沈師兄一直不太對勁,晏晏,沈師兄是不是病了?”
秋晴滿臉寫滿了沈師兄竟然也會悲傷實(shí)在是有問題的表情。
秋晏就很貼心地對秋晴說道:“姐姐要是擔(dān)心大師兄就跟出去看看吧,都是一個峰的師兄妹。”
秋晴一臉正氣:“晏晏你說得對,都是一個峰的師兄弟,大師兄要是出事了,師父得抱著我哭。”
說完,她就裙擺一旋,起身走了出去。
秋晏覺得姐姐的背影堪稱瀟灑英俊。
檀伽朝著秋晴離開的背影看了一眼,垂下頭給秋晏鋪好了褥子,狐貍洞里陰涼,不舒服。
……
胡里山只有溫泉,沒有冰水。
沈星何被溫泉熱氣弄得渾身燥熱,綁著蘑菇的衣帶都要彈開了,渾身都熱得不行,當(dāng)場就脫了衣服,光了膀子,拔出了沈家劍沒有冰水,那就練劍!
秋晴撩開樹葉子,一路跟著沈師兄,就看到他到了一處溫泉池邊。
她立刻收回了視線,以為沈師兄要泡澡,結(jié)果聽到了身后呼嘯著的劍鳴之聲。
在這里練劍?
作為劍修,她實(shí)在是好奇,忍不住扭頭去看。
然后秋晴看到沈師兄渾身上下都光著,劍氣直接把周圍的樹都蕩平了,她瞪大了雙眼,握緊了手里的滅凰劍,身體條件反射一般迎上了沈師兄劈刺來的勇猛一劍
鏗!
作者有話要說:秋晏:我應(yīng)該跟著去的!
謝謝小可愛們的雷和營養(yǎng)液,今天走一下正經(jīng)劇情吧!應(yīng)該挺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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