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75章 佛子渡我
蓮香的味道充斥在鼻端,令秋晏有一瞬間恍惚。
恍惚自己究竟是在檀伽的小院后的溫泉池里,還是在檀伽的神識之中。
她的一顆心跳得非常快,這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雙手無力僵硬地被檀伽反剪在背后,她仰起頭時,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墻壁。
墻壁上,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那畫上的女子就是她,或是面色酡紅,或是雙眼緊閉,或是陶醉沉溺,但無一不是上上下下地在海里沉浮著種蘑菇。
種蘑菇的方法五花八門各式各樣,讓她嘆為觀止,她都不知道檀伽的神識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種蘑菇的辦法,不知道和黑土前輩比起來怎么樣?
而她這會兒面對著的這面墻上,畫的就是她利落地挽著頭發(fā),檀伽和她在一起努力地種蘑菇,每一次都種的特別好。
因為她不會種蘑菇,所以檀伽手把手教她,他們兩個頭挨著頭,互相交流種蘑菇的手法。
“晏晏,今天我們來學習種蘑菇。”
“親親檀伽,你清醒一點,我今天是來給你揪魔氣的,和之前那次一樣,你知道的吧?我能手撕魔氣,你懂的!如果是種蘑菇,我們下次再學,黑土前輩最擅長種蘑菇了,他種的蘑菇最好了,下次可以問問他怎么種的,我們可以種出一片孢子大軍。”
秋晏開口說話時,聲音有些嚴肅正經(jīng),但她整個人都有點熱,即便自己這會兒只是神識,但不妨礙她整個人緊張得臉色發(fā)紅。
檀伽沒說話,人靠在她背后。
他低下頭來,臉就靠在她的脖頸里,呼出來的氣就噴在她臉頰和耳后根處,那里麻麻癢癢的,就像是被雞毛撣子不停輕輕刮著一樣癢。
“檀伽……”秋晏輕聲喊了一聲檀伽的名字,稍稍掙扎了一下,其實她已經(jīng)從種蘑菇手冊上學了一二了。
但是她哪里掙扎得開,她被檀伽禁錮在懷里,動都不能動,顯然他打算手把手教她。
檀伽身上松松垮垮披了那件她送的白色袈裟,即便是在神識里,他也穿著,畢竟能抵御魔氣。
秋晏感覺自己的后腰上像是就長了一個蘑菇的種子選手似的,她確實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畢竟第一次學種蘑菇,弄得她渾身緊張,從那個地方開始,癢癢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檀伽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脖子,靠近她的耳垂說話:“準備好種蘑菇了嗎?”
當時秋晏真的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要往下滑,她最最最最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誰要是在她后面吹一個氣,她就要癢得喊救命的程度。
結(jié)果現(xiàn)在檀伽直接咬著她的耳垂說話,她當場就要暈過去了。
檀伽一只手按住她兩只手,另一只穿過她的咯吱窩橫放在她身前。
神識里這會兒溫度有點莫名得高。
秋晏無力地低頭,想起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消亡了,當時就緊張地問道,“檀伽,我們就這樣種蘑菇就好了嗎?”
檀伽又咬了一下秋晏的耳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檀伽的身上魔氣繚繞著,額心的朱砂印沉黑沉黑的。
他溫柔如水的聲音有幾分低沉嘶啞,“晏晏,那本種蘑菇畫冊,你都記得吧?”
秋晏也不想記得,但是她的記性超級無敵巨好,現(xiàn)在又被檀伽一問,腦子里就全是看過的畫冊內(nèi)容其實不用回憶,抬頭看看四周的墻壁,就都懂了。
“我們先除掉魔氣吧!”秋晏覺得種蘑菇遠遠沒有這件事重要!
“想和晏晏先種歡喜蘑菇。”檀伽溫柔地打斷了秋晏的聲音,聲音帶了點克制,還在征詢她的意見。
只是,他忍不住又親了親秋晏的耳垂,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感受著她身體緊張地靠在他懷里。
甚至秋晏還聽到了檀伽很輕地笑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秋晏心想,在神識里種蘑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做一場夢罷了,就……先穩(wěn)住他吧,之前被打斷好幾次,恐怕都成了檀伽的執(zhí)念了,說不定心魔也是因為這個不斷加重。
種蘑菇怎么都不能成為心魔啊!
秋晏抬頭看向四周的墻壁,忍不住就想,他們是按照這些方式種蘑菇嗎?
檀伽聽到秋晏這句話后,悶笑一聲,輕輕親了親秋晏,閉著眼睛……
然后,秋晏便感覺到了他們此刻靠得很近,她余光看到檀伽身上那件白色的袈裟都好像在此時被風吹起像是在跳舞。
秋晏的表情嚴肅認真,上次在湖面上隨著小舟游蕩時沒機會去種蘑菇,這會兒緊張得要命。
心魔幻境里透出一股緊張的氣氛,這總是有些緊張的,檀伽似乎也有些緊張。
畢竟種蘑菇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他們姿態(tài)的關(guān)系還是別的什么關(guān)系,秋晏覺得有只粉蘑菇怎么都找不準該去的坑里,方向感不太好,種了好幾次,種得她臉都熱得出汗了,忍不住踮起腳尖來仔細找位置進坑。
檀伽的動作一頓,然后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抓著她的手,一下找到了正確的挖好的小坑,然后粉蘑菇一下子找到了它該去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地扎根了進去。
是的,他們學會了種蘑菇。
或許是因為在神識里的關(guān)系,秋晏沒有察覺到種下的那瞬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她只忍不住興奮地身體每一處肌肉都緊繃著用力收緊了
她的心砰砰跳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檀伽學會了種蘑菇!
檀伽松開了她的一只手,秋晏立刻撐住了墻,來穩(wěn)住身形,看來他是想讓自己獨立地去種蘑菇。
檀伽的臉埋在她脖子里,呼吸聲她聽得一清二楚,更清楚的是,她聽到了檀伽的心跳聲,又重又快,已經(jīng)不是小鹿在亂撞,是猛獸在亂撞。
好一會兒后,秋晏緊抿住唇,這房間里悶的不行,她整個人表情極為嚴肅,一本正經(jīng),她努力地種蘑菇,防止自己摔下去。
她不自覺沉思著,干農(nóng)活真得熱得人都沒了脾氣了。
此情此景,秋晏忽然想起了一首詩詞琵琶行中的幾段詩詞,想著,她不由笑出聲,覺出幾分有趣來。
秋晏感覺到檀伽溫柔地親了親她的臉頰,他們面對面,對照著種蘑菇手冊,改變了一下姿態(tài)和方針。
秋晏此時靠在身后那畫滿了壁畫的墻上,她干勁十足,稍作休息,很快,她就做好了去海里種蘑菇的準備。
在海里種蘑菇就是一項巨大的挑戰(zhàn),不過她相信自己和檀伽的能力。
海里天氣不好,下雨,正好一個巨大的海浪沖過來,一不小心就要把人淹沒,她都有點心態(tài)不穩(wěn),在海面上種蘑菇確實是一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創(chuàng)世紀之舉。
一個沒穩(wěn)住,她差點掉進海里,不過,那股熟悉的蓮香瞬間彌漫在周身,香極了,也讓人安心極了。
秋晏什么都沒想,只期盼著她和檀伽親手辛苦種下的蘑菇將來長大成熟了味道會可口。
他們種蘑菇太勤快了,神識里的溫度都不斷在升高,秋晏覺得自己和檀伽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她迷迷糊糊的,稍稍有些感慨地想,這種蘑菇,可真的是一件消耗體力的農(nóng)活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晏覺得自己干活累倒了,大約是種蘑菇的小舟搖晃得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點。
秋晏想了一下,種蘑菇這樣的事,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再種了。
可有的人,是的,說的就是檀伽,好像不知疲憊一樣,還在不斷地劃動雙槳,搖晃小舟努力繼續(xù)種蘑菇。
這是一種在水里長大的蘑菇,沒辦法,只能靠檀伽努力了,她怕水,這會兒躺著休息,聽著耳旁水聲沒有絲毫要減小的跡象,秋晏捂住了眼睛,她可真是佩服他的執(zhí)著和力量啊。
雖然想象過種蘑菇有很多種辦法,但是沒想到檀伽一下子就使出了許多辦法,似乎都不用黑土前輩教了。
但她雖然累,可是真喜歡和檀伽一起種蘑菇。
種大大的,粉粉的,長長的蘑菇。
秋晏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檀伽寫滿了愛字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瀲滟一片,隱隱有些種蘑菇時累到了的樣子。
檀伽蹭了蹭秋晏的鼻尖,顯得極為親昵,雖然是第一次劃雙槳種蘑菇,但他知道,他們種得很成功,這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秋晏看到了檀伽身上的魔氣似乎淡了一些,額頭的朱砂印也沒有那么黑了,隱約之間仔細看的話,好像變成了褐紅色。
她抬手揪住從檀伽身上飄出來的魔氣,發(fā)現(xiàn)那魔氣就被自己抓在手心里她清楚地看到那魔氣仿佛掙扎了一下,然后在她掌心里變成泡沫,瞬間消失。
“晏晏……”
檀伽又低頭親了親她。
他們此時躺在房間中間,那件袈裟披在他們身上,秋晏就依偎在檀伽懷里。
袈裟也稍稍扼制了一下檀伽身上的魔氣。
秋晏開口的聲音還有些嬌氣,也有些啞,“檀伽,你是不是好多了?”
檀伽半瞇著眼睛,湊過來,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以行動標明的確好多了,他開口的嗓音嘶啞無比,道:“種蘑菇累么?”
其實秋晏不覺得累,只是剛才搖晃時稍稍有些累,可現(xiàn)在,她就像是吃了什么大補丸的女妖精,渾身有勁,神識清明。
這大約就是神識交融的力量,種歡喜蘑菇的功效。
但是秋晏還是小矯情地說道:“種蘑菇是有點點累啦,畢竟是干農(nóng)活啊!”
檀伽不戳穿她,只笑了一下。
秋晏又伸手去揪檀伽身上溢出來的魔氣,抓住魔氣的瞬間,她偶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腕上仿佛有金光閃過,一下子亮了一下。
她瞬間愣了一下,顧不上看在她手心里逐漸消亡的魔氣,只看清楚了自己右手腕上的金光之下隱約是一串佛珠的形狀。
秋晏揚著手腕,仔仔細細地看,親眼看著那金色的光逐漸消失。
光消失后,光下那隱隱約約可見的佛珠也就消失不見了。
秋晏看向檀伽,著急問道:“這是什么?”
檀伽笑了笑,道:“我的本命佛珠。”
秋晏一聽,就覺得這是不得了的東西,趕緊問道:“你的本命佛珠為什么會在我身上?什么時候到我身上的?是不是因為在我身上所以你后來才容易被魔氣入侵?這個東西怎么弄下來?”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啞,卻是急得不行,本就流淚過的眼睛里更是水光一片。
看得檀伽心都化了,他低著頭親了親秋晏的唇,說道:“我入魔氣,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這個能不能弄下來還到你身上?這個什么時候到我身上的?”秋晏有點不相信檀伽的話。
雖然他們兩個不是男女主,但是根據(jù)小說定律,這種東西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檀伽給她,肯定是有重要的影響的。
“天嘯城外的迷障林里,你被小虎踹進我的神識里,我請你替我解決心魔那一次。”檀伽輕輕說道,“當時你修為低下,不過練氣,我擔心你被我心魔所傷,便將本命佛珠套進了你手上,有這個護著你,你便不會被心魔所傷。”
秋晏見他說到這頓了頓,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又在后面追問道:“然后呢?然后為什么沒有把那個佛珠再收回去?”
檀伽笑了一下,道:“忘了。”
秋晏:“……”
這種事也能忘記,他別想糊弄她!
她可是看過無數(shù)小說電視的人!
秋晏以一臉我超級精明你可別想糊弄我的眼神瞪了檀伽一眼,在他懷里動了一下,就想將那佛珠擼下來。
可是現(xiàn)在佛珠的影子都看不到,當然不能擼下來。
“戴在你身上,我安心,別摘下來,有佛珠在,我能察覺到你的方位。”檀伽又忍不住親了親秋晏,溫聲溫氣地說道。
他身上的魔氣在袈裟作用下,也在秋晏的氣息影響下,越發(fā)淺淡了,他額頭的朱砂印也在逐漸恢復紅色。
如今幾乎已經(jīng)恢復成鮮紅的顏色了。
秋晏雖然不明白原理,但是仔細想想,她是一個入了魔氣頂多也就是七孔冒黑煙并不怕魔氣入侵的人,檀伽剛才和她進行了一場神識交融的大和諧,怎么也算是沾上了她的氣息,從此就完完全全是她的人了。
這樣的話,剛才還魔氣四溢的檀伽現(xiàn)在逐漸魔氣消散必定是她的功勞。
畢竟,先前袈裟穿在檀伽身上,檀伽的魔氣都壓不住的,雖然只是神識,但也能反映一些事實的!
秋晏抱住了檀伽,仰頭主動狠狠親了一口檀伽,道:“你送了我小蝴蝶珠花,又送了我的你的本命佛珠,我都沒有送你什么交換信物……”
“你送了我袈裟。”檀伽蹭了蹭秋晏的鼻子。
秋晏心里虛了一下,袈裟是她做任務送的,不是她親手做的,對于她自己來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可小蝴蝶珠花是檀伽親手做的,本命佛珠冠上了本命兩字,顯然,對于他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我下次,親手給你做一件袈裟,我再給你繡兩只小蝴蝶,那就算是我的標記。”秋晏認認真真地說道。
交換信物,她是認真的。
檀伽的眼睛都笑彎了,他自然是高興的,他順著秋晏的話說道:“你已經(jīng)標記我了。”
秋晏聽了,腦子里想到了剛才的畫面,忍不住捂住了臉,又忍不住笑,說道:“你說得對!”
兩個人靠得很近,還想廝磨兩番的時候,檀伽半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秋晏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什么,一下睜開了眼睛。
神識之外,檀伽的院子里,小燈泡的聲音奶萌萌地響起:“師父!隔壁的無涯子師叔祖過來啦!”
無涯子的聲音也遠遠地傳過來,“他們不就是吃個飯么,怎么這么磨蹭,怎么還不看一眼傳信玉簡!”
那聲音這會兒還有些遠,顯然,無涯子走來還有些距離。
水池里趺坐著的檀伽一下睜開了眼睛,緊接著,秋晏也睜開了眼睛。
秋晏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檀伽懷里,兩條腿就掛在他的腰側(cè),而且,他們兩個現(xiàn)在就是坦誠相見的狀態(tài)。
雖然在水底下,但是秋晏還是一下紅了臉。
在神識里和現(xiàn)實里是不一樣的,神識里她可以假裝是在做夢,可現(xiàn)實里還是臉紅紅,忍不住害羞。
但是現(xiàn)實不允許她害羞
不遠處,掌門師伯和小燈泡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秋晏上午練劍練得一身臭汗,然后她就去后面的溫泉池泡澡去了!我?guī)煾肝乙膊恢涝谀膬海 ?br/>
“真是的,一個劍修怎么能怕汗臭味呢!”
“可不嘛,或許因為秋晏是女修吧,女修姐姐們都很香的!”
“大部分女修還沒你師父香呢!”
“對!我?guī)煾缸钕悖 ?br/>
秋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等檀伽開口,就著急慌忙要起來穿衣服,不然馬上就要社會性死亡了!
“別急。”檀伽卻穩(wěn)的很,抱住秋晏親了一下,才帶著她從溫泉池里起來。
無涯子牽著小燈泡的手到了檀伽的院子里,剛要出聲喊師侄,就看到檀伽帶著蓮香味,一身清爽地迎面走來。
“師叔。”檀伽聲音溫柔地喊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涯子覺得今天溫溫柔柔的檀伽師侄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犀利,弄得他不由自主地解釋,道:“師侄啊,老十那我打過招呼了,可你們怎么能連傳信玉簡都不看?!我和老聶都等到申時了沒見秋晏的影!秋晴和沈星何兩個人不見了!”
無涯子沒說自己和聶長老一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挖了一會兒靈石,然后才逐漸回味過來沈星何和秋晴不見了這事。
檀伽皺了一下眉頭,也不和無涯子多說廢話,拿出傳信玉簡看。
這一看,不僅看到了無涯子傳來的信息,也看到了秋晴之前發(fā)來的信息,說的是第十峰下方有極品靈礦一事。
既然如此,沈星何和她在一起,他們一定是會先挖靈礦。樂文小說網(wǎng)
挖靈礦一般不會出什么事,但顯然,現(xiàn)在確實出事了。
“怎么了?我姐姐怎么了?!”
穿戴整齊的秋晏臉紅撲撲地從溫泉池那里走來,一過來,就聽到了掌門師伯的話。當時就一緊張,腳下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檀伽及時扶住了她。
秋晏抬頭對上檀伽俊美昳麗的臉時,就會想起他在神識里的瘋狂種蘑菇的樣子,當時她就有點臉對不上行為的感覺了。
心里一下子就生出了窘迫和害羞,秋晏從檀伽身邊跳開,看向無涯子,掩飾什么一樣追問:“我姐姐怎么了?”
無涯子有點納悶秋晏的臉怎么和猴子屁股一樣,本著關(guān)心小輩展現(xiàn)他青虛劍宗長輩的風姿,他就關(guān)愛地問道:“臉這么紅是不是生病啦?”
“掌門師伯!!!說正事!”
無涯子看到秋晏的表情更紅看,作為孤寡老劍修,他是完全看不懂也聯(lián)想不到什么的,只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后老實巴交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秋晏一聽到姐姐已經(jīng)失蹤幾個時辰了,當時就著急了,心里更是懊惱自己在這時候竟然在和檀伽……
她忙拉著無涯子走:“師伯快帶我去那地縫!”
“走走走,我這不就是帶你來的嗎,你師父和你兩個師兄也在那呢!還有明胤也在!”
無涯子說道。
“師父,我也想去看看!”小燈泡眼見著大家又要丟下他走,當時就著急了,忙說道。
他還順勢仗著可愛抱住了秋晏的腿,嘴巴一癟,“妙悟師叔祖最近也好忙,天佛門里到處透著緊張,我都悶死了!娘親,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嘛!”
秋晏就知道,小燈泡只要叫她娘親,那就意味著他在求她。
秋晏想想去地縫看看應該出不了大事,抱起他就走。
小燈泡開開心心的,親昵地想貼貼秋晏的臉,然后直接被檀伽揪到了自己懷里。
秋晏很快就跟著無涯子到了第十峰下面的地縫里。
地縫里藍色的光明亮無比,照在她臉上,她都恨不得立刻拿出一把鏟子開始挖。
這么好的極品靈石礦啊,挖出來的靈石能買多少好東西啊!
前方三米遠,她師父擼起袖子,挖得干勁十足。
再看師父的左邊,是同樣干勁十足的周師兄,周師兄挖的速度顯然是最快的。
師父的右邊,是速度與力量并行的南師兄,挖的靈石一塊塊的,都非常好看。
再看最角落里的妖皇,或許不能高估一只美貌鳥類的智慧,好半天了,他那塊靈石都不見挖下來多少。
秋晏喊了兩聲師父和師兄,但是顯然,第九峰全體同志都挖瘋了,根本不想搭理她的招呼。
無涯子帶著秋晏到了發(fā)現(xiàn)那兩把鐵楸的地方,指著說道:“你沈師兄的兩把鐵楸就是這里發(fā)現(xiàn)的,根據(jù)當時的情況,應該一把是你姐姐的,一把是沈師兄挖靈石用的。”
秋晏看著地上,當然地上這會兒沒有鐵楸,顯然已經(jīng)被她師父和師兄拿去挖靈石了。
她仔細看了看地上,沒什么不尋常的地方,再順著這地往上看,便看到了面前那從普通山巖石里凸出來一大塊的靈石礦。
靈石礦是極品靈石礦,那一整塊靈石發(fā)出幽幽藍光,看起來……
秋晏皺緊了眉頭,伸手摸了摸這靈石,閉上眼感受了一下。
但除了這靈石里傳出來的濃郁的靈氣外,她沒察覺出姐姐的氣息,更別提沈師兄的氣息了。
身后,是無涯子和檀伽聊天的聲音。
“師侄啊,你對這件事怎么看?平時你和星河何關(guān)系是最好的了,你覺得,他現(xiàn)在可能去哪里了?”
無涯子對檀伽說話時,總是笑如春風,好像檀伽是他青虛劍宗的崽似的。
檀伽看向秋晏的后腦勺,察覺出秋晏這會兒不想面對他的小情緒。
“他們應該不會有事,老沈和秋晴的劍法都很好,遇到強敵可抵御一二,修為境界也不低,應當沒什么大事。”
秋晏聽到了身后檀伽溫聲溫氣的聲音,不知怎么的,自己那不安浮躁的心情就稍稍穩(wěn)了一些。
檀伽說姐姐和沈師兄沒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只是,姐姐和沈師兄……去哪里了呢?
無涯子皺緊了眉頭,滿眼迷惑,“可是,他們究竟去哪里了呢?”
檀伽沒說話,目光卻看向了面前那塊美麗的靈石。
……
“大師兄,你到底行不行了?”
秋晴這會兒有點著急,仰頭看著沈星河時,不免有些焦躁,道:“大師兄,你若是不行的話,就讓我來。”
已經(jīng)高高地爬在樹頂上的沈星河:“……我行的!師妹!”
一個強大的劍修不能被說不行!!!!
沈星河當時就伸手去掏樹頂上的蜂蜜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侯了兩天了,這蜂蜜是這里唯一能吃東西,好不容易趁著那一窩蜜蜂出去采蜜,才尋來這個機會。
自從那天秋晴和沈星河進入光里后,就來到一處荒島上。
這荒島上只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梧桐樹上有一只蜜蜂窩,除此之外,沒有活物,沒有人。
那湖面看著是湖,但更像是鏡子,水下不去,只能浮在水面上。
他們進來后,不僅靈力用不了,還找了各種辦法,都沒能出去,連續(xù)兩天后,肚子餓得不行。
在這里芥子囊用不了,更別提用靈力扼制口腹之欲了,辟谷丹也是取不出來的。
沈星河屏住了呼吸,覺得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那蜂蜜就是他和師妹活命的希望!!!
當時沈星河一把揪住了蜂窩。
秋晴在下面喊:“師兄,你掰一點下來就行,別全部摘了……”
可是她話說的太慢,沈星河都掏住蜂窩了坐等可能只掰一塊,他當時就用力一扯,將整個蜂窩摘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當時秋晴就聽到了一陣憤怒的蜜蜂襲來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見沈師兄從樹上跳了下來。
秋晴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沈師兄死死包住了,周圍都是蜜蜂的聲音。
她急得不行,周圍的水都下不去,怎么辦啊?!
如果是晏晏在這里,一定能想出奇招來!
秋晴想拔劍,可下一秒她聽到頭頂上發(fā)沈師兄率先拔劍,一陣陣劍鳴之聲飛速傳來,好一會兒后,蜜蜂的聲音才是消失。
但這群蜜蜂是殺不完的,如今只是被趕遠。
沈星河松開了秋晴。
秋晴忙抬頭朝著沈師兄看過去,這一看,當時話就噎住了,一下說不出話來沈師兄好歹俊美的一張臉這會兒被蟄成豬頭了,好似從前蓬萊東島豬圈里養(yǎng)的豬。
沈星河眼淚汪汪地看著秋晴,嘴巴泛出一股油亮來。
他似乎想說點什么,但礙于如今那張嘴的情況,實在是說不了話。
秋晴不忍直視,哽咽道:“大師兄,你真是受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沈星河:為何我的劇本不像檀伽那樣!
大家七夕快樂!今天的我可以抬頭挺胸求個營養(yǎng)液嗎!!謝謝小可愛們的營養(yǎng)液和雷么么噠!改了七八遍,就……沒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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