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遇刺救駕
,【完】重生之翻身貧家女 !
文萊使臣憋悶地退回席位,皇帝見此,臉上神色越發(fā)愉悅了,一雙精光四射的龍眼落在殿下和眾人站在一起的低眉順眼的女子,眼中贊賞一閃而過。
對于種出棉花的功臣,皇帝趁機(jī)說了幾句褒獎的話,當(dāng)然,賞賜什么的自然也少不了。
“皇妹,既來了,你也坐下。”皇帝說完后看著瑞敏公主,對身旁的太監(jiān)說道:“給瑞敏公主添席,也不必過女眷那了,就在朕座下吧。”
“謝皇兄。”瑞敏公主行了個(gè)福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眉眼間很是冷傲,眾人都已習(xí)慣了。
瑞敏公主向來不耐煩宮宴什么的,也不知這回是抽什么風(fēng),會過來宮宴?
小幾很快就搬了來,就放在右列首位,齊十七的對面,可想而知,皇上對瑞敏公主有多重視。
雖說男女大防,但公主貴為第一女將軍,又是皇上親自首肯賜座,也沒有人去撞這個(gè)槍頭說什么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話。
公主可是女煞神,誰敢去撞槍口啊?
皇帝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什么國泰民安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如何這般,眾臣子恭維口呼萬萬歲,皇帝就讓上殿的幾個(gè)種棉花的人退下。
田敏顏謝了恩,也低著頭向后退,可瑞敏公主在此時(shí)出聲了。
“那個(gè)誰,田丫頭,你過來,與本宮一起坐。”
田敏顏一愣,傻傻地抬起頭來看著瑞敏公主。
不但是她傻了,整個(gè)大殿都有些安靜,眾人的目光落在田敏顏身上,很是驚訝,有幾個(gè)皇子更是目光閃爍。
天知道瑞敏公主為人冷傲,性格甚至說得上有些孤僻怪異,別說大臣之女,就是皇上的皇子公主,也沒幾個(gè)能入她的眼的,如今竟然讓一個(gè)不知打哪跑來的女子同席?
皇上也很驚愕,隨之說道:“既然公主開口,田家小姐,你就和公主坐一處吧。”
在這時(shí)說拒絕,還是當(dāng)著群臣和使臣的臉,那就太不識抬舉,也太造作了。田敏顏便跪地謝恩,走到瑞敏公主跟前,對她行了一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宮禮,這才襝衽坐下。
瑞敏公主看在眼里,暗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角余光掃過去,見她坐姿端正,腰身挺直,眼神清澈,沒有誠惶誠恐的小家子氣,也沒有得天獨(dú)厚的驕傲自持,不由看向?qū)γ婺莻€(gè)人。
眼見這小弟對她露出一個(gè)笑容,桃花眼波光瀲滟,甚至還向自己舉了一下酒杯,不由瞪了一眼。
要不是他來請,自己還真不想來這勞什子宮宴,多練兩回劍不好?不過,意外的是,這女娃竟有這樣的胸襟,實(shí)在讓她刮目相看。
“你叫什么名字?”瑞敏公主突然開口問。
田敏顏聽了立即恭敬地側(cè)身回道:“回公主的話,民女閨名田敏顏。”
“敏顏,這名字不錯(cuò),倒和本宮有緣。”
田敏顏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名字中的敏字,聽了贊,也沒有欣喜,只道:“謝公主贊賞,民女不敢和公主相提并論。”
“說話別文縐縐的,本宮不愛聽,你和小十七怎么說話的,就怎么說。”瑞敏公主皺了一下眉。
田敏顏一怔,抬頭看她,又飛快地低下頭,眼角偷偷地看向?qū)γ婺侨耍瑓s見他眨了一下眼,心里忽然了然。
公主開口留下她,怕是齊十七的主意吧?
這么想著,她便道:“是,公主。”
“你剛剛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是自那看來的,與本宮說說。”
田敏顏忙的應(yīng)了,小聲地和她說起這話的典故。
瑞敏公主留著田敏顏一道坐席傳到女眷那邊,同時(shí)的震驚哇然,有人高興,有人不屑。
高興的自然是惠安縣主和柳夫人,她們的位置也相隔不遠(yuǎn),視線交集的時(shí)候,也露出一個(gè)欣喜的眼神來。
田敏顏他們一家日后若想在京都站穩(wěn)腳跟,那自然是認(rèn)識的后臺靠山越多越好,她本就和齊十七交好,如今又入了得皇上重視的瑞敏公主的青眼,可就更好了。
要知道,齊十七和瑞敏公主,可是皇上最重視的弟弟妹妹,所謂愛屋及烏,多少也能對田敏顏高看一眼。而且,田敏顏能和這朝中最有影響力的其中兩人交好,對她們來說,也是好的。
梁夫人是得了自家老爺?shù)脑挼模土蛉说南灰簿拖噜彛阈Φ溃骸傲蛉耍犝f您和這田姑娘也相熟,會種棉花,還能織出棉布,真真想見見是怎樣的一位妙人兒呢?”
“是個(gè)乖巧懂事的孩子,也虧她心水兒清,那棉布也給我送了一匹,那可比絹麻要柔軟多了。”柳夫人也得到過自家老爺?shù)摹狳c(diǎn)’,自然知道梁夫人是什么意思,也樂得牽線,說道:“那孩子真真是個(gè)好的,嘴巴甜,又大方,梁夫人你見了一準(zhǔn)兒喜歡。”
“那可真要見見了,能得柳夫人一聲夸,家教肯定不差,我家閨女心性兒高,就得有人給磨磨,讓她好好看看,人家一小姑娘都比她強(qiáng)。”梁夫人家中有個(gè)女兒,不愛庶務(wù),就愛那琴棋書畫,說什么不屑打理那庶務(wù),心性高得很。
“那敢情好,改天我下個(gè)帖子辦個(gè)宴席,邀你來耍。”柳夫人笑瞇瞇的,又越過去,對惠安縣主說道:“縣主也來,你和顏丫頭也要好。”
“柳夫人辦的席宴,帖子到了,顏兒去本縣主也自是到的。”惠安笑著道。
梁夫人這時(shí)的眼睛可真亮了,便道:“那我可也等著了。”
偏這時(shí),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就一個(gè)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也值得這么大架子,與之為伍,也不怕自降了身份,沒得沾一身惡心的俗氣。”
眾人看去,是工部左郎中的獨(dú)生女兒,樂怡。
“怡姐姐說的對,我可不敢跟鄉(xiāng)下妹子站一塊。”樂怡身邊的一個(gè)尖酸的少女附和道。
“那是,不就是一個(gè)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么?土包子,惡俗得很。”樂怡見有人附和,言語更是不屑了。
柳夫人沉下了臉,沒等她開聲,惠安縣主便冷道:“那按樂小姐所說的,你是說瑞敏公主殿下是自降身份,惡俗了?”
樂怡聽了臉色一變,說道:“惠安縣主,我可沒這么說。”
“也是你說的,與之為伍,就是自降身份,瑞敏公主殿下親口讓田小姐坐到她身邊去,你這不是拐著彎說殿下自降身份?”惠安縣主瞇著雙眼,聲音帶了些凌厲,冷道:“還是說,你說皇上自降身份?皇上也讓田小姐坐到公主殿下身邊呢。”
牽扯到瑞敏公主也就罷了,如今還牽扯到皇上身上去,樂怡的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慘白一片,驚慌地道:“沒,沒有,我沒有這么說。”
“哼!這里可都有人聽著呢,柳夫人,梁夫人,您們可聽見了?”惠安連聲冷笑。
不知死活沒有腦子的東西,自以為高人一等呢,就憑她這副樣子,就連顏兒一分都比不得。
“自是聽見了的。”柳夫人淡淡地道,越過樂怡看向她身旁的夫人說道:“樂夫人,樂小姐這話平日說說就罷了,如今還在金鑾殿上,瑞敏公主殿下也親口讓田小姐坐到身邊去,樂小姐這話,可是在腹誹公主殿下了,要是傳到殿下耳中,那。。。”
她也不說樂怡家教什么的,只說號稱煞神的瑞敏公主殿下,樂怡這是在質(zhì)疑瑞敏公主的品味,要傳到公主耳里,呵!
樂夫人也是臉色大變,她雖然認(rèn)同女兒的話,卻也知道瑞敏公主不是她們能議論得罪的,忙的道:“是小女一時(shí)糊涂,年紀(jì)小不懂事,胡亂說話呢,夫人莫怪她。”
柳夫人冷冷地捏起酒杯,說道:“樂小姐也在說親了吧,田小姐是種棉花的功臣,得皇上褒獎的,樂小姐口口聲聲說野丫頭鄉(xiāng)下丫頭,那就是質(zhì)疑皇上的褒獎。這話要傳出去,可。。。樂夫人,為了姐兒的終身大事,可要好好請個(gè)教導(dǎo)嬤嬤才行,要知道,娶妻求賢,沒人愿意娶個(gè)為家里惹禍的女孩兒的不是?”
柳夫人這話潛意思就是說樂怡質(zhì)疑皇上,要是傳到皇上耳里,那后果如何?等于是得罪了皇上啊,誰家愿意娶一個(gè)得罪了皇上的閨女?那不是跟皇上作對么?
在座的夫人個(gè)個(gè)都是人精兒一般的,聽了柳夫人這話,那里不明白的?當(dāng)下都打起了小九九,這樂家小姐看著相貌還行,可品性實(shí)在是差了些,還是算了。
樂夫人也是心思清的,一看本來談得好好的幾個(gè)夫人態(tài)度立馬冷淡了,心里一沉,看向女兒慘白的小臉,氣不打一處來。
樂怡早就被嚇得不敢出聲了,也不知道今日她本意討好姚玉瑩的一番話,卻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在日后她的親事波折重重,最后嫁了個(gè)沒落的貴族作繼室,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田敏顏不知道還有這樣因自己而起的小插曲,她和公主交談甚歡,典故說完后又說起打仗,還說起孫子兵法,引得公主驚喜連連。
孫子兵法,田敏顏其實(shí)也是前輩子讀大學(xué)時(shí)看三國入了迷,故而去圖書館翻書,也看了三十六計(jì)什么的,不然她還真不知和公主談什么。
“你很好,比起那些只會琴棋書畫的小姐要好,本宮是真想不到,你還會孫子兵法。”瑞敏公主贊賞地道。
“公主,我是個(gè)笨的,女紅什么的也不會,琴棋書畫也就是陶冶性情的,可我也沒這么多時(shí)間去搬弄,就是會這孫子兵法,也就是平日看些野史看來的,紙上談兵罷了,比不得公主親上戰(zhàn)場,護(hù)我家園。”田敏顏滿眼都是儒慕。
瑞敏難得地勾了勾唇角,說道:“女紅不懂有何妨,有尚衣局動手呢,琴棋書畫又不能吃飽飯,你這樣就很好。”
“公主過譽(yù)了,也就公主會欣賞,誰都說我是個(gè)野丫頭,就是王爺,也說我野呢。”田敏顏笑著看了齊十七一眼。
瑞敏公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神一閃,意味深長地道:“是明珠,自是會發(fā)光的。有些人,有些位置,能不能及,就看你自己了。”
田敏顏一怔,想了想道:“公主說的是,不努力爭取過,如何知能不能達(dá)到?就好比打仗,不戰(zhàn),又焉知勝利輸贏?”
瑞敏公主一挑眉,看向齊十七,眼中似在說道,你尋的這姑娘,還不錯(cuò)。
齊十七一笑,那是自然的。
“皇妹在說什么呢,如此高興?”皇帝早就注意到瑞敏公主和田敏顏小聲說話,見這個(gè)皇妹嘴角微勾,眼中露出興味來。
“回皇兄的話,是田小姐見識不凡,竟還能和臣妹說兵法。”
“哦?”皇帝看向田敏顏,挑高眉。
田敏顏站了起來,謙虛地福身道:“皇上,民女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不值一提。”
“哈哈,能讓皇妹高興的紙上談兵,那可真要聽聽了。”皇帝笑瞇瞇的道。
田敏顏有些懊惱,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上前兩步故作神秘地說道:“皇上,文萊使臣還在呢,兵法肯定不能在這說。”
皇帝一愣,又是哈哈一笑,道:“是是,你說的是,那就宴席散了再說,哈哈。”
田敏顏吁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再大出風(fēng)頭,便要退回,眼睛掃了一下殿上正在表演的舞蹈,忽然一頓。
那是一個(gè)戰(zhàn)舞,激揚(yáng)高昂,鼓聲似擂,在舞蹈的人拿著弓背著箭袋,只是那弓看上去平凡無奇,用金紙包著,而箭袋上的箭同是如此,似是道具一樣。舞者在擺動跳躍,有的作出拉弓射箭的動作,有的作出受傷倒地,像是一場生動的戰(zhàn)事。
為首的一個(gè)舞者,臉上畫著油彩,一個(gè)跳躍單膝跪地,刷地抬頭,反手往背著的箭袋一抓,拉弓搭箭,動作連貫,不過一秒。
“皇上小心。”田敏顏下意識地大叫,身子傾斜一撲出去,右手直直地伸長,似是想抓住那飛出的箭。
變故不過一瞬間,噗的一聲,田敏顏能清晰地聽見箭入肉的聲音,手上一痛,斜撲出去的身子落地。
“護(hù)駕,護(hù)駕。”尖叫聲夾雜著箭雨響起,侍衛(wèi)很快就團(tuán)團(tuán)地圍住了皇帝。
田敏顏跌落地又滾下了白玉階梯,只見一道身影飛了出去,和那些舞者纏斗在一起,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聽得誰大叫著囡囡,便徹底地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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