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蔓延
北城區(qū),一品學堂小區(qū)。
此時楚河等人終于有了休息的空間,沒有人能夠顧得上形象,找個睡覺的地方便躺了下去。
但所有人都可以放松警惕,只有楚河不行,越是看似平靜,就越要保持警惕,這是他面對敵人時養(yǎng)成的習慣。
“大叔,不去睡會兒嗎?”
衣著粉紅色連體小兔子睡衣的蘇姀走到楚河身邊,想看卻又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小區(qū)內(nèi)的喪尸,連忙又將頭給縮了回去。
“不了。”楚河見蘇姀年紀比妹妹大不了幾歲,而且又是這種暖人的氣質(zhì),便擠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楚河也很想解釋,其實自己也才不到三十歲怎么就成大叔了?
“你還是睡會兒吧。”
蘇姀拉了拉楚河的衣袖道:“發(fā)生危險的時候我們這些女同志可還要靠你保護呢,如果你休息不好怎么保護我們呢。”
這話貌似也有些道理。
而且才這樣一想,困意便讓楚河打了個哈氣。
“睡吧睡吧,有事情我會叫大叔的。”
蘇姀將楚河推向了她的房間,少女感爆棚的粉色調(diào)讓滿身血污的楚河不忍心躺下了。
但楚河實在是太困了,剛吃了點東西后就更想睡覺了。
而廚房內(nèi),剛剛為劉佳取出彈頭的李曼正在將手上的鮮血沖掉,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敢去彈頭,這是她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自己不是做的很好嗎?
李曼又想到了影樓內(nèi)被她殺掉的喪尸,以及影樓門外那個小女孩喪尸,她的目光便不自覺的落在了飯桌上。
躺在飯桌上睡大覺的正是劉肖,是這個男人殘忍的讓自己面對心中的陰影,讓自己不再懼怕喪尸,并且忽悠了一群人來救自己的表妹。
他口口聲聲說讓自己做她的女人,并且會時常占些便宜,可當自己赤條條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又很紳士的轉(zhuǎn)過頭了。
真是個有意思的男人呢。
李曼搖頭失笑,取了被子蓋在了劉肖的身上。
回過頭,李曼看到了靠在窗口打盹的周宇,便走過去想讓他去找個舒服的地方休息。
可當走到附近,李曼才發(fā)現(xiàn)周宇正瞇著眼睛看著樓下。
“去睡會兒吧。”
“不了。”
周宇搖了搖頭,從背包內(nèi)取出子彈裝填霰彈槍,一邊道:“我也不知道老楚剛才為啥一直看樓下,但他看總有他的道理,他去睡覺了我就幫他盯著吧。”
“楚河好像很厲害呢。”
李曼回想起路上的經(jīng)過,從學校救人,再到一路來到這里,楚河都表現(xiàn)的沉著冷靜,并且有著驚人的戰(zhàn)斗力。
“他在云南做了六年的邊防wu警,能不厲害嗎。”
周宇面露崇拜,甚至有些興奮道:“老楚在部隊所面對的都是窮兇極惡的毒販,見了面都不會喊話而是直接開槍的,當了六年兵老楚身上有三處槍傷與七處刀傷,這種環(huán)境下活下來的人強是肯定的。”
“他是英雄。”李曼也心生敬佩之情。
但是有些事情,卻是連周宇都不知道的,因為許多戰(zhàn)斗是不能透露出去的,楚河對周宇也是守口如瓶。
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蘇姀看著自己臥室的門,那個板著臉不愛說話的大叔,竟然還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而在另外一面,這位有故事的大叔,他的妹妹終于到了支隊駐地。
此時的WU警支隊駐地效仿了四方街的舉措,原本的高墻外又用集裝箱圍了起來,并且為了能夠更厚重,集裝箱的內(nèi)部還堆滿了石頭。
全副武裝的軍警在集裝箱上站崗巡邏,唯一的出入口也有重兵把守。
楚琦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小手拉扯著王英濤的衣角,低聲問道:“這里不會也像四方街那樣吧?”
“誰知道呢。”
王英濤搖了搖頭,他都不知道四方街為什么會突然爆發(fā)喪尸,但還是安慰道:“放心,就算又像四方街那樣了,我也能保護你。”
“你真好。”
楚琦瞇眼笑著,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可愛中透著暖意。
這時候,門內(nèi)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中年人,向著楚琦他們走了過來。
“宏新大哥。”
王英濤立刻帶著少女走了過去,有些激動道:“當時聽你說要救兒童醫(yī)院的人,我可真嚇壞了,還好你沒事。”
“可惜啊。”
關宏新?lián)u了搖頭,嘆息道:“我是真想救,但喪尸實在是太多了,唉。”
“正府怎么說?”王英濤問道。
“正在開會,畢竟需要救援的地方太多了,我們先進去再說。”
關宏新無奈一笑,可卻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士力架遞給楚琦道:“我替老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他。”
“我又沒怪他。”
楚琦欣然接過了士力架,但卻沒有自己吃,而是掰了一半給王英濤,笑著說:“餓貨,來塊士力架吧。”
在笑聲中,三人走進駐地。
此時的院子內(nèi),已經(jīng)被整齊的分割出幾塊區(qū)域了,軍用帳篷也都支了起來,那便算是幸存者的家了。
就連關宏新這種做出過貢獻的人都沒有搞特殊,他也分配到了這樣一個帳篷。
“我還要去開會,你們先在我這里休息吧。”關宏新安頓好他們后,便走向了面前的大樓,也就是臨時的指揮中心。
而在遠處,一個穿著te警戰(zhàn)術背心的男人正在暗中這一切。
約莫過去了二十分鐘,他才收回了目光,撥了電話出去:“老板,老二和小丫頭在一起,你要不要跟老二通話?”
“算了,你找機會動手,盡量不要驚動老二。”電話那面崔永祿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事實上,崔永祿才與王英濤通過電話。
電話的內(nèi)容很簡單,崔永祿只是詢問了對方是否與楚琦在一起,但對方的反應非常強烈,他怕打草驚蛇便沒有再說什么。
但崔永祿對于偷槍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很擔心了,因為他的人剛剛傳回來消息說李曼的住址已經(jīng)找到了,目前正有三十余人前往李曼所居住的一品學堂小區(qū)。
三十余人全副武裝,難道還解決一群小人物嗎?
但是,那些真的是小人物嗎?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崔永祿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人也不知道。
此時這三十余人,正騎著越野摩托車在北城區(qū)穿行著。
他們每一個人都配備了步槍與手槍,所以此時是信心十足的。
可是距離一品學堂小區(qū)越近,喪尸也就越多了,這讓他們的行進速度大打折扣。
“操,喪尸咋這么多了?”一個人一邊用步槍打喪尸一邊抱怨。
其實他們并不知道,這些喪尸都是楚河等人騎摩托過來時被聲音吸引過來的。
“都他媽打頭,別浪費子彈!”
另一個人開出一槍,從一只喪尸的頭顱旁穿過。
這些人,或者是大多數(shù)人都低估了槍的使用難度。
像是萬東寧手下那些算是訓練有素的特勤隊員都無法做到槍槍爆頭,更別提這些從前只是混子的人了。
一時間槍聲四起,這三十余人是硬生生用大量子彈才殺出了一條血路。
而此時的一品學堂小區(qū),一家三口正圍坐在桌子旁。
因為恐懼而瞪大了眼睛的男人正一口口的吃著盤中的肉,有時候甚至沒有咀嚼便咽了下去。
“給孩子留點!”
妻子是個看上去很溫柔的女人,可此時看上去卻也有些刻薄:“吃吃吃,你除了吃還會什么,廢物!”
“不吃還能做什么?”
男人怪異一笑,忽然起身將桌子掀翻,把孩子都嚇的大哭了起來。
但是心里已經(jīng)崩潰的男人卻根本停不下來了,他瘋狂的砸家里的東西,想把一切能夠看到的全部砸爛。
“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
男人瘋狂的大笑著,忽然一巴掌就抽在了妻子的臉上,大罵道:“你他媽說我是廢物?你也不看看這個家是誰掙來的,我他媽廢物?哈哈哈,誰掙來的又能怎么樣,反正都得死。”
男人抓著妻子的頭發(fā)到了窗邊,指著下面的喪尸道:“看到了嗎?我們根本出不去,而且正府也不可能來救援我們了,我們都得死!”
“你瘋了我,快放開我!”妻子瘋狂的抓撓著丈夫。
“我去你媽的!”
男人一用力,便將妻子的頭撞在了墻上,妻子隨后便癱軟在地,他卻連看都沒看,而是拿出了打火機將窗簾點燃。
似乎是覺得不過癮,他干脆拿出白酒潑灑在火上。
最后,他看向了正在哭泣的兒子,臉上終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不哭不哭,爸爸帶你走,去沒有喪尸的地方。”
男人抱起了兒子走到窗前,對著外面大喊道:“都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
然后男人抱著兒子一頭扎了下去,落在地面結束了生命。
而房間內(nèi)的火焰卻是越來越大,尤其是在有了高度白酒的助燃下,家具也很快燃燒了起來,滾滾的煙霧升騰了起來。
以至于樓上的人也聞到了刺鼻的煙味。
“什么味道?”
一直守在床邊的周宇動了動鼻子,隨后推開窗子向下一看,見樓下窗口正有火焰噴吐,立刻喊道:“都別睡了,樓下著火了!”
眾人很快便被驚醒,紛紛在透過窗口向下看去。
“我們下去把火滅了吧?”李曼一臉焦急,她和樓下的關系一直不錯。
“我們沒有滅火器,滅不了了。”
楚河向下看了一眼立刻做出了判斷,并且說道:“火勢很快就會蔓延,我們必須立刻走!”
“但外面都是喪尸!”
蘇姀趴在貓眼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了滿滿的喪尸將外面圍了個水泄不通:“看上去至少有幾十只,我們沖的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