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腸要硬
小小的房間內(nèi),李曼蜷縮在角落哭泣著,身體顫抖的程度就像是通了電一樣。
那只喪尸在李曼血腥味的刺激下,雖然尚不能將繩子掙脫,可卻能夠不斷靠近著眼中的美味。
嘩……
強(qiáng)烈的恐懼下,李曼發(fā)現(xiàn)自己失禁了,強(qiáng)烈的羞恥感涌上心頭,讓她恨不得吃了門外那個可惡的男人!
但是李曼卻沒去想,正是那個男人將這只喪尸綁在椅子上的,這說明其實(shí)這個男人遠(yuǎn)比喪尸要可怕。
為什么連這個男人都不怕,卻非要去怕喪尸,而且還是一直被綁著的喪尸呢?
李曼不會想這個問題,她在心中咒罵那個男人不得好死,一直到她聽到了手機(jī)從門外響了起來,是她的手機(jī)響了。
“蘇姀是誰?”
劉肖那討厭的聲音傳過來,卻是讓李曼一驚,一瞬間就忘記了恐懼,連忙道:“是我表妹,你快接電話,問問她怎么了,快!”
“殺了那只喪尸,不然我是不會接電話的。”劉肖的聲音永遠(yuǎn)都那么讓人討厭。
“啊,你混蛋!”
李曼尖叫一聲,忽然就抓起了掉在一旁的菜刀,然后一面尖叫著一面看向女喪尸的頭。
砰!
嚎吼!
菜刀與頭顱碰撞的悶響,以及喪尸的嘶吼,還有李曼的尖叫聲在小房間內(nèi)肆虐著。
李曼就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用菜刀砍向女喪尸的頭,直到那把質(zhì)量很好的“雙立人”菜刀都卷了刃,女喪尸才失去了生機(jī)。
“開門!”
被噴濺了滿身黑血的李曼沖外面嘶吼著,同時她也終于不再腿軟了,起身去拉了門把手。
門開了,而劉肖就靠在一旁抽著煙,同時將手機(jī)遞了過去。
“蘇姀。”
李曼用沾染了黑血的手接了電話,聲音不再顫抖,甚至沒有了憤怒,而是非常的平靜。
“表姐,咱家外面有好多喪尸,但你不用擔(dān)心我,家里有很多吃的,而且咱家防盜門質(zhì)量也不錯,所以你不要急著回來,很危險的。”電話那面的聲音很小,但卻也很冷靜,甚至聽不出一絲的害怕。
“聽我說蘇姀,你不要害怕,表姐就你這一個親人了,一定會去救你。”李曼情緒非常平靜的說道:“就在剛剛我還見到喪尸腿就軟,可現(xiàn)在我一點(diǎn)都不怕喪尸了,我一定能回去救你,在家等著我!”
“表姐你真的不要回來,我在家等救援就好了。”蘇姀的語氣中這才有了一絲焦急。
李曼長出了一口氣,沉默半晌道:“好,那你自己要小心,千萬不要出門,也不要給任何人開門。”
“真不打算救了?”
劉肖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為了救不相干的學(xué)生都能去拼命,怎么到了自己表妹反而放棄了?
“我只能這么說,不然她會一直擔(dān)心我。”
李曼無奈一笑,竟對劉肖鞠了一躬道:“無論如何,真的很感謝你讓我能夠直面喪尸。”
嘖嘖嘖……
劉肖可不看李曼感謝的態(tài)度是否真誠,反而更加在意她領(lǐng)口內(nèi)的春光。
“喜歡看?”
李曼顯然是注意到了劉肖的目光,她竟直接退下了睡裙,赤條條的站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救我表妹,我就是你的。”
“咳咳……”
劉肖吃驚的被煙嗆了一口,竟是把頭扭了過去,嘴上卻說:“如果是外人我肯定不救,但你要是跟了我,那你表妹就是我小姨子了,俗話說小姨子的半拉屁股是姐夫的。”
接下來的時間,劉肖與李曼分別洗了澡,又在影樓找了衣服換上。
影樓是不會卻衣服的,但以婚紗與二次元服飾居多,穿著一定會很礙事。
劉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套李寧的運(yùn)動服,以及一雙耐克的球鞋,衣服不是很合身,好在鞋子合腳。
倒是李曼翻了好久,卻只找到一件皮熱褲,以及一件很緊身的白T恤。
沒辦法,這已經(jīng)是能她能找到的最不會影響運(yùn)動的衣服了。
“拿著,這個比菜刀好用。”
劉肖將一個大號的榔頭遞了過去,一邊解釋道:“匕首你刺不準(zhǔn),但榔頭你只要往頭上砸就行了。”
想要用匕首殺喪尸,最痛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刺進(jìn)眼窩。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精準(zhǔn)度,即便是劉肖也會落空,所以對于不會玩刀的人來說還是榔頭來的實(shí)際。
因?yàn)樗姆浇值谋ǎ皹峭膺@條街上的喪尸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而且大多是已經(jīng)沒有了行動能力只能爬行的喪尸。
在影樓門口,就有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小女孩兒喪尸,它看到有人走了出來立刻嘶吼著爬了過去。
劉肖吹著口哨從喪尸身邊經(jīng)過,這意思非常明顯,是讓李曼動手。
哪怕這個小女孩兒已經(jīng)變成喪尸了,可畢竟還是個孩子。
李曼心中不忍,也想繞過去。
“你表妹我不救了。”
已經(jīng)坐在駕駛位上的劉肖探出頭,小圓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遭人厭惡。
“混蛋。”
李曼暗罵一聲,只能咬著牙一榔頭砸了下去。
嚎吼!
因?yàn)榱Φ肋^小,小喪尸并沒有立刻斃命,而是嘶吼著繼續(xù)向李曼爬過去。
“你想想,也許有一天你表妹就會被這樣一只喪尸給咬死,然后你表妹也變成喪尸了。”劉肖點(diǎn)了一支煙,用最欠揍的語氣刺激著這個善良的女人。
砰!
李曼終于用力砸了下去,當(dāng)榔頭與喪尸的頭顱碰撞后,隨著那聲悶響喪尸徹底失去了生機(jī)。
呼!
李曼長出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殘忍了,可是卻無法去怪劉肖,因?yàn)樗廊绻胍趩适瑱M行的世界上活下去,至少面對喪尸時心腸要硬。
看著眼前的一幕劉肖淡淡一笑,隨手將香煙彈了出去,然后發(fā)動了車子,向著一中的方向去了。
但從這條路去一中,就一定要路過四方街,而此時四方街那里應(yīng)該擠滿了喪尸,所以他們要另尋路線。
此時正在規(guī)劃路線的還有楚河,他要規(guī)劃出一條相對的路線去支隊駐地。
最后只能將目光落在東城區(qū),因?yàn)槟抢锉贿^度的污染,而且大部分是廢棄的工廠,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哪怕是那段楚河曾經(jīng)去過的擁堵路段,那里的喪尸也已經(jīng)被少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楚河決定,要先到了東城區(qū)次干路,然后再從一條已經(jīng)被廢棄的路段向支隊駐地去。
重新回到街道上,楚河看到聚集在這里的喪尸幾乎全部被燒焦了,整條街都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味兒。
“走吧。”楚河招呼了一聲,便坐上了一輛豐田皮卡。
托四方街爆炸的福,在過了一段時間后周圍路段的喪尸都少了很多。
只不過道路上的車依舊很多,好在沒有向主路上那樣擁堵了,但車速卻始終提不起來。
可楚河也不再焦急,因?yàn)樗⒉恢莱f了謊,以為楚琦已經(jīng)到了支隊駐地了。
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后,楚河與周宇到了東城區(qū)次干道。
此時次干道上仍舊有許多喪尸,但卻被分散在了各個路段,并不能形成氣候。
但這條路上擁堵的離開,車子是沒法再開了。
楚河與周宇下車步行,沿路上盡量不驚動喪尸,但喪尸對聲音太過敏感了,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
不過零散的喪尸不足為慮,只需要動用冷并且就能解決了。
一路殺著零散的喪尸,楚河與周宇終于要走出擁堵路段了,再向前幾百米就可以開車離開了。
砰!
可就在這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槍響,接著便是激烈的碰撞聲。
楚河瞇眼仔細(xì)看著,便看到遠(yuǎn)處一輛車撞在了防護(hù)欄上,并且有三個人影跑下車,向著這面跑了過來。
而一條岔路上隨后騎出來三輛摩托車,很明顯他們是在追趕那三個人。
“啥情況?”周宇好奇的張望,看上去很想過去湊湊熱鬧。
“被多管閑事,先躲躲。”楚河拉著周宇坐進(jìn)一輛車內(nèi),他可不想在見到妹妹前橫生枝節(jié)。
砰砰砰!
槍聲與摩托車引擎聲不斷響起,時不時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楚河微微皺眉,這聲音怎么有點(diǎn)耳熟呢。
這時候,摩托車引擎聲不再轟鳴,但是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
“跑啊?”
“怎么不跑了?”
“要說老板真的厲害,認(rèn)定了這些學(xué)生聽到秘密后會去支隊駐地,再規(guī)劃路線攔截,還真找到了。”
“老板不厲害,那還是老板嗎?”
“呦,這小丫頭長的不錯,哥幾個先樂呵樂呵不?”
幾個男人笑罵著交談,隨后還響起了將布料扯破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尖叫聲。
“操你媽的,一群大老爺們欺負(fù)小女生算什么本事,有種單挑!”
當(dāng)楚河聽到這低沉的怒吼聲后,便立刻推門下車,然后便看到了熟悉的三個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高大的孫項(xiàng)策,此時他握著一把匕首兇狠的看著對方。
其實(shí)孫項(xiàng)策和劉佳的關(guān)系并不是多么的好,可劉佳是他的同學(xué),那他就一定要管,哪怕是個死。
男人活著,死了也要屌朝天,絕不能窩窩囊囊的死!
而站在后面的邊迪,雖然臉上寫滿了恐懼,可卻仍然推了推鏡框,再用力握緊手中的榔頭。
對于邊迪來說,高中之前的生活都他媽是噩夢,到了高中后有了孫項(xiàng)策庇護(hù)他才不被欺負(fù),所以他愿意跟好兄弟一起赴死。
“放了我同學(xué),我,我……”
衣衫不整的劉佳哭泣著,可在深深的看了孫項(xiàng)策背影后,她終于哽咽道:“只要你們放了我同學(xué),我就隨便你們怎么樣,求求你們放了他們吧。”
“是楚琦的同學(xué)。”
楚河立刻抬起步槍,他可以不管別人,但這三個人是一定要管的。
砰砰砰!
楚河槍口向上連開了三槍,隨后便跳上車頂,以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持槍對準(zhǔn)了對方六人。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并且有人下意識的舉起了手槍。
砰!
楚河又是一槍打出去,這一槍擦著那個人的臉龐過去,嚇的那個人立刻放下了槍。
“別動,動一下我可殺人了!”
其實(shí)楚河并不敢殺人,哪怕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亂套了,可他卻仍然被從前的法律所束縛著。
可就在這時候,又是幾輛摩托車飛奔了過來,而且坐在后座上的人,立刻對楚河展開了射擊。
一瞬間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楚河等人被對方十幾人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