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懂事
看著王英濤那殘忍的笑容,以及手中匕首的寒芒,楚琦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楚琦握著手中的匕首,不斷向走廊的窗口退去,她寧愿跳下去摔死,也不愿意用自己的死成全王英濤活下來。
可還不等楚琦有所動作,手臂便已經(jīng)被王英濤給抓在手中了,并且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她手里的刀。
“小女孩兒怎么能玩刀呢。”
王英濤在反手將楚琦反關(guān)節(jié)按在墻上的同時,手中的匕首也在她手臂上割了一刀,再用繩子在她腰上一環(huán),又快速的打了個結(jié)。
嘩啦……
下一刻,王英濤打碎的窗子,直接將楚琦就給丟了出去,隨后又將繩子系在了窗子上。
呼……
隨著下落的風(fēng)聲,楚琦被吊在了二樓的窗子下面,下落的沖力勒的她身體佝僂了一下,疼的她慘叫了一聲。
而楚琦手臂上的傷口,正有鮮血不斷流出,順著手臂一直溜到指尖,然后再落向地面。
嚎吼!
就在楚琦想要將傷口捂住的時候,一聲嘶吼從頭頂響起,她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只喪尸張開血盆大口沖她嚎叫。
下一刻,這只喪尸徑直掉落了下來,從楚琦的面前一閃而過,然后“砰”的砸向地面。
落地后的喪尸仍然想要起身,可雙腿盡斷便只能爬行著向墻面而去,并向楚琦伸出手大聲嘶吼。
走廊內(nèi)的喪尸被鮮血的味道刺激的不斷沖出窗口,然后又紛紛落在地面。
楚琦不敢有絲毫動作,盡力讓自己緊靠著墻面,而喪尸因為是直接沖出了窗子,所以根本碰不到楚琦,只會一只只的從她面前劃過,再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
整個走廊的喪尸暴動了,它們在每一個窗口下落,因為地面上也有楚琦的滴落的血液,喪尸們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的向著鮮血拼盡全力。
轉(zhuǎn)眼間,原本擁堵不堪的走廊變得空空蕩蕩,嘶吼聲再從地面?zhèn)鱽怼?br/>
躲在教室內(nèi)的王英濤探出頭看了看,見走廊已經(jīng)沒有了喪尸,這才推門走了出來,趴在窗口向下望去。
“怎么樣,有沒有被咬到?”
王英濤笑容燦爛,甚至還有些得意,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計劃圓滿成功是值得慶祝的。
楚琦卻只是抬起頭看著那張臉,她一眼不發(fā),似乎目光中都沒有任何情緒,她只是那樣盯著男人看,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眼神兒怪嚇人的。”
王英濤嘀咕了一句,用力一拉繩子,隨著手臂肌肉的隆起,楚琦也被拉了上去。
呼……
隨著雙腳落在地面上,楚琦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她極力控制著發(fā)抖的雙腿,不讓自己如其他嬌滴滴的女孩兒一樣癱坐在地。
楚琦拼命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并且不能激怒面前這個喜怒無常又殘忍的男人。
不論想要做什么,都要等見到哥哥后再說。
“不哭也不鬧,甚至都不罵我,這丫頭不簡單啊。”
王英濤暗自皺眉,他忽然覺得面前的小丫頭有點可怕,因為這小丫頭表現(xiàn)出的城府已經(jīng)遠超了這個年紀。
這是因為王英濤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小丫頭自父母過世后,就沒再把自己當(dāng)成過小孩子。
“刀還我。”
楚琦伸出還沾染著鮮血的小手,說道:“我要把衣服割開,然后包扎傷口。”
“我來吧。”
王英濤竟然不敢將刀還給少女,他覺得如果刀給了少女,那在自己轉(zhuǎn)身的剎那,少女就會用刀刺入他的身體。
“好吧。”
楚琦拉開運動服的拉鏈,又掀開T恤,露出還算干凈的白色背心說:“這個干凈,不然我怕傷口會感染。”
原本就很可愛甜美的楚琦做出掀衣服的動作,那潔白的背心更是像美味糕點的糖衣一樣,竟是讓王英濤這種并不會被女人所吸引的男人為之意動了。
不過王英濤到底是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不會在這種關(guān)頭對一個少女做什么。
王英濤割開了背心,少女那沒有贅肉的潔白小腹讓他又是恍惚了片刻才去為少女包扎傷口。
“你不生氣?”王英濤在包扎好傷口后問道。
“為什么要生氣?”
楚琦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很安全不是嘛,畢竟喪尸跳下來時身體要在窗臺的外沿卡一下,是根本碰不到我的。”
“而且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讓我吸引喪尸的注意力了,畢竟我可沒辦法拉你上來。”
“但說真的,我是真挺害怕的。”
“嗯,現(xiàn)在一想,我是有點生氣,因為太嚇人了。”
楚琦忽然鼓了下腮,有些埋怨的說:“你至少也要提醒我不要亂動的,不然我因為亂動蕩了起來,一定會喪尸抓住的。”
“沒來得及說嘛,下次一定,哦不,下次我去勾引喪尸!”
王英濤看到少女那懂事又驚魂未定的樣子,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竟是心生內(nèi)疚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下面好多喪尸呢。”
楚琦趴在窗口看著下面的喪尸,至少有五六百只的樣子,已經(jīng)將教學(xué)樓全部圍上了,并且有一些已經(jīng)走進了教學(xué)樓。
“上天臺,然后等你哥來救我們吧。”
王英濤艱難的將目光從楚琦背面誘人的弧度上收了回來,拉著少女的手腕便向樓上走去。
畢竟喪尸是夜晚爆發(fā)的,所以學(xué)校內(nèi)原本并沒有太多喪尸,如果是白天爆發(fā),那全校的師生恐怕會有大半變成喪尸,那這教學(xué)生可就成了死地了。
而此時,引走了剛剛那批喪尸后,教學(xué)樓內(nèi)已經(jīng)很安全了。
一路向上,一直跑到了頂層。
因為是老式建筑,并沒有通往天臺的樓梯,只有一個向上攀爬的鐵梯子。
“我先上去,你跟我后面。”
王英濤總算有了良心,沒有再讓少女去探路。
爬上了梯子,王英濤用力推了推天臺的天窗門,隨著“砰”的一聲,厚重的天窗門被推開。
王英濤腳下用力,一躍攀爬上去,然后再回頭看向下方的少女,瞳孔竟然是猛的收縮了一下,大喊道:“快爬,下面有喪尸!”
原本正在攀爬的楚琦連忙加快了速度,可腳腕卻是忽然一緊,她向下一看,便看到一只穿著制服的喪尸抓住了自己的腳腕。
“手給我!”
王英濤趴在地面統(tǒng)領(lǐng)手伸了出去,但距離少女卻還是有一段距離。
“啊!”
楚琦大喊一聲,幾乎將全部力氣用了出來,這才勉強又爬上了一階,并且抓住了王英濤的手。
“抓緊!”
王英濤大吼一聲,手臂用力向上一提,可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拉不動,原來在那只喪尸后面,竟然又有一只喪尸撲在了前面一只喪尸的身上試圖向上攀爬。
“躲開點!”
王英濤一手拉著楚琦,一手拿出了手槍,可卻發(fā)現(xiàn)這個腳步根本打不到喪尸的頭,而且他一只手也無法上膛和打開保險。
“槍給我!”
楚琦掙脫開王英濤的手死死的抓著樓梯,另一只手伸了出去:“我哥教過我怎么樣,還帶我去靶場玩過,打開保險,上膛!”
咔嚓!
王英濤沒有猶豫,立刻打開保險后上膛,然后將手槍遞給了楚琦,叮囑道:“小心點別打到自己!”
砰!
楚琦接到槍后,身子立刻一扭,并且又向下俯了些許,當(dāng)槍口快要抵住喪尸的頭部時,扣動了扳機。
這樣的距離,只要是會扣動扳機的人就不會打空。
所以一聲槍響后,那只喪尸立刻栽了下去。
但哪怕喪尸已經(jīng)斃命了,可手卻是沒有松開,竟是硬生生的將楚琦給拽下了梯子。
噗通……
楚琦直接摔在了那只喪尸的身上,而另外一只喪尸卻是摔在了另一旁,此時已經(jīng)向楚琦撲了過來。
要命的是楚琦摔下時手槍掉了,她只能拼命的用雙手支撐著喪尸俯下來的身體,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時刻刺激著楚琦的神經(jīng)。
噗!
下一刻,王英濤從天而降,一腳便踢在了喪尸的頭上,將喪尸踢的側(cè)翻了出去。
隨后王英濤飛身一躍,一刀刺入了喪尸眼窩,然后用力一擰!
呼!
楚琦勉強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手槍遞給了王英濤說:“怎么會有兩個J察?”
“是TE警。”
王英濤看了眼戰(zhàn)術(shù)背心上的英文,又隨手將他們身上的手槍與備用彈匣拿走,納悶道:“奇怪,步槍怎么不見了。”
危機解除了,楚琦與王英濤來到了天臺,并且用天臺上的雜物將,天窗門給壓住。
“你哥還教你玩槍?”
王英濤將一把九二式手槍以及兩個彈匣遞給了楚琦,經(jīng)過樓下一番對話,他對少女的態(tài)度有了巨大的改變。
“方便嘛。”
楚琦接過手槍,很愛惜的摩挲著,笑著說:“我哥剛轉(zhuǎn)業(yè)的時候是刑偵中隊的隊長,就帶我去玩過,反正他就一直把我當(dāng)男孩子呢。”
“哦?”
王英濤有些意外道:“我可沒少跟當(dāng)差的打交道,怎么對你哥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哥被開了。”
楚琦說道:“大概就是有個領(lǐng)導(dǎo)想要潛規(guī)則女下屬,然后給我哥走了一頓,結(jié)果那個女人不僅沒有感激,反而還反咬我哥一口,結(jié)果我哥就吃官司了,后來我爸媽賣了房子,又拿出所有積蓄才把我哥撈出來,但工作也就沒了,最后我爸媽也生病沒了。”
說到最后,楚琦地下了頭。
“社會就是這樣。”
王英濤嘆了口氣,似乎也在回憶的樣子,他伸出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想要給予安慰,可少女卻是趴在他的懷里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你哥他們應(yīng)該就快到了。”王英濤心想自己這是怎么了,心狠手辣的自己咋這么有同情心了。
“我哥不會有危險吧。”
楚琦的聲音是哽咽的,但是卻沒有流淚。
而在另一頭,楚河一行人其實并不順利,他們途徑兒童醫(yī)院時,街道被大量車輛擁堵,數(shù)不清的喪尸在圍攻兒童醫(yī)院,而街道上也是喪尸橫行。
“怎么辦?”
萬東寧看向了楚河,他此時除了棄車已經(jīng)想不出任何辦法了,因為哪怕是鏟車也無法清除道上所有擁堵的車輛。
“能怎么辦?”
楚河站在鏟車頂上,看著四面八方不斷涌近的喪尸,嘆氣道:“恐怕只能棄車了,然后到不擁堵的路段找車,但我感覺我們還會用到擁堵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