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放下剪刀之后, 杜梨知拿過一面小鏡子給溫寅前后照著,面上帶著不甚在意但又希望得到夸獎的神色, 一直等到溫寅笑著說了句,“挺好的。”這才露出得色來。
其實是剪得差強人意, 鬢角處不太平整之外,發(fā)頂還險些削掉一塊,但對于新手來說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至少遠看不算太怪。
“怎么學的?”溫寅問。
“abe教了我?guī)渍小!倍爬嬷S口道,其實abe哪里愿意教他,是杜梨知兇神惡煞強迫人家指點的,他還讓abe給抓了不少人來給自己練手, 現(xiàn)在去看還能見到那里兩個頂著光頭的助理呢, abe如今一見杜梨知就想哭。
剪完頭自然要洗一洗,杜梨知收了東西就見溫寅靠在浴室的門邊看著自己。
“一起么?”
杜梨知一怔,“什么?”反應半晌他才指指自己再指指溫寅,然后手指在兩人中間不停擺動, “是讓我和你……嗯?”
溫寅點點頭。
“你不……”他想說你不是介意我看到你那什么時候的樣子么?然后話說一半便吞了回去, 眼睛一轉(zhuǎn)忙把手里的東西丟下,當先進了浴室,還故作大方道,“來就來。”
溫寅笑著跟進去,看杜梨知爽快的剝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脫溫寅的,溫寅順從的任他把自己除了個一干二凈, 兩人一起走進淋浴間,杜梨知回頭道,“我開啦。”
溫寅垂了垂眼,再抬起,接著在自己耳后的開關處摸了摸,輕輕“嗯”了一聲。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淋了下來,漸漸地浴室里彌漫出隱約的霧氣,將兩人的面容都映得朦朧起來,杜梨知伸手在溫寅臉上摸了一把,一字一字道,“我來幫你洗。”
溫寅盯著杜梨知的唇,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杜梨知倒了洗發(fā)露在手上,先在自己腦袋上揉了揉,再去搓溫寅的頭發(fā),他下手不知輕重,前兩下指甲刮的溫寅的頭皮生疼,溫寅一聲未吭只靜靜受著,待到杜梨知自己意識到這才緩下力道來。
杜梨知忙道,“啊呀,疼不?”話出口才想起溫寅聽不見,立時咬住了嘴巴。
溫寅察覺杜梨知停了手,便抬起頭來,卻見他擠著手里的泡沫眼眶泛紅。知道溫寅在看,杜梨知忙轉(zhuǎn)過要去拿沐浴露,溫寅卻從后面攬住他的腰將他拖到了自己身上,赤.裸的后背貼上對方赤.裸的胸膛,相交的體溫讓杜梨知微微抽了口氣,溫寅的唇也跟著湊了過來,杜梨知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只覺胸腹間滿溢出又甜又酸的味道來,太復雜了。
一起洗澡什么的本就是沖著擦槍走火去的,于是滾到一起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杜梨知雙腿一跨返身坐到了溫寅的身上,抱著他的頭吻得格外投入,溫寅被動的承受著他唇舌,比起往常的悠然自若,關掉了人工耳蝸的確讓他顯得有些遲滯,但他既然決定將這一面呈現(xiàn)在杜梨知的面前了,便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坦然的準備。
杜梨知氣喘吁吁的抬起頭,對上溫寅同樣帶著些欲色的表情忽然挑逗的一笑,沿著他的脖頸繼續(xù)吻了下去,唇擦過鎖骨微微啃咬,再到胸膛、小腹,當停在對方下身的欲望面前時,溫寅感覺到杜梨知頓了頓,他心里嘆口氣剛想把人拉起來,就覺賁起的地方一下子進入了一個溫熱的口腔。
杜梨知被那東西卡的下巴都要脫臼了,但他知道既然開始了就沒回頭的余地,索性就讓溫寅舒服到底,于是壓了心理慢慢升騰的情緒,一邊動著舌頭一邊動起了頭。他哪里有過這種經(jīng)驗,只能想象著以前被一些mb伺候時的情景,而對于本就沒什么要求的溫寅來說,光看杜梨知埋頭在自己胯間的模樣就足夠血脈噴張了,技巧生澀早就丟到了腦后。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看誰都不抬眼的杜少爺怎么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不止會甘于人下,還帶著一絲討好的幫別人做這樣的事,而當溫寅釋放的時候,他半強硬的把杜梨知的頭給拉了起來,但還是沒來得及,讓一縷白濁沾到了杜梨知的臉上,杜梨知看著溫寅爆發(fā)時性感的表情,頓覺酸痛的雙頰和麻痹的唇舌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舔了舔唇,杜梨知對溫寅呲牙露了個勾引的笑容,溫寅把他拉起來親了親,一手向杜梨知早就興奮起來的地方摸去,一手拿過一邊的沐浴露,借著這個和水的潤滑,溫寅進入的很順利,也許是身體一直處于緊張興奮的狀態(tài),溫寅才插.進去杜梨知就有些感覺了,他環(huán)著溫寅的脖子自己動起了腰,水花淅淅瀝瀝的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抵死纏綿的畫面來。
這次情.事終于讓杜梨知從頭到尾引導了一回,酣暢淋漓的高.潮來臨時,他緊緊抱著溫寅呢喃了一句,“生日快樂,我愛你……”
聽不見也沒關系,他的這份感情,已經(jīng)透過所有傳達了出去,相信對方能夠感受得到。
而溫寅一遍遍細吻著杜梨知的眼睛,在他耳邊用些微顫抖的聲音輕道,“謝謝你,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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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知顯然是對于自己的手藝是越看越愛,一有時間就拿著手機對著溫寅的發(fā)型一陣猛拍,只是照片不能隨便保存在手機里,杜梨知只能將他存到電腦上,新建了個“老伯新發(fā)型”的文件夾,還說以后要嘗試各種造型,說不定老了以后還能開個影展什么的。
連粉絲都知道他最近很迷這個,微博上轉(zhuǎn)發(fā)的都是這方面的素材,還紛紛猜測荔枝是不是打算換新造型了。
然而杜梨知的好心情才沒維持多久,這天溫寅下班剛到樓下就看見他正在和別人爭執(zhí)。對面站著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戴著眼睛,一副精英干練的模樣,而他的五官和杜梨知有些相像。
他對杜梨知說了什么,杜梨知立馬吼了起來,溫寅站得遠,只隱約聽見“那又怎么樣、我和男人……你管不著”什么的。而那男子臉色鐵青,左右看了看,顯是覺得杜梨知不怕丟人,杜梨知又對他甩了兩句話,看也不看那男人就轉(zhuǎn)頭上了樓。
那男人一臉憤然,半晌無奈地要去開車,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溫寅。
溫寅上樓開門,果然見杜梨知還在生氣,手里的稿子寫了沒兩筆就被他揉皺了丟到一邊,自己想裝看不見也不行,他把稿子撿起來攤平,看了看上面劃得亂七八糟的五線譜,“挺好的,不要扔。”
杜梨知哼了一聲,跑去浴室洗了把臉,溫寅換完衣服出來就見他上了露臺的跑步機,溫寅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杜梨知跑到氣喘吁吁,卻不看他一眼,溫寅不由伸手給他按慢了節(jié)奏,杜梨知立時狠狠瞪了過來。
溫寅道,“你愿意說么?”
杜梨知轉(zhuǎn)開眼,“說什么?”
溫寅不語。
杜梨知道,“你他媽都看見了吧?”
溫寅默認,杜梨知也沒什么好瞞的了,“那是我大哥,他說圣誕節(jié)那天看見我們吃飯開房了,他覺得我很荒唐,到現(xiàn)在了還不知道安生,要是不小心傳出去肯定要給我那親爹和杜家丟臉。”頓了頓,又道,“而他都知道了,我那親爹離知道也不遠了,搞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清二楚等著拿我了呢。”
說完回頭見溫寅皺起眉,杜梨知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卻到不了眼底,“不用為我擔心,沒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在他眼里我早就已經(jīng)不堪到底了,再多幾條齷齪的罪名也無關痛癢,就不知道他會使什么手段對付我了。”
溫寅想了想,斟酌著詞語,“你和你父親的關系……”
“很差,”杜梨知直接道,“沒有最差只有更差,他從小就不喜歡我,因為我不聽他的話,他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他這人最要面子,而我呢又給他找了個他覺得最丟分的職業(yè),幾乎和男妓差不多吧,至少在他眼里。”按杜老爹的話來說就是戲子,整天拋頭露面、弄姿賣笑,實在配不上杜梨知原來根正苗紅的出身。
而聽著杜梨知自嘲的話,溫寅的眉頭皺得更深,因為他知道他們父子的隔閡必定不止杜梨知所說的觀念上的問題,至少從杜梨知提到杜顯人來看,口氣里明顯帶著不該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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