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演唱會后有幾天的假期,怕杜夫人找過來,杜梨知沒有回常住的那棟公寓,而是在市中心的黃金娛樂會所“夜游”里從早到晚的醉生夢死,等到經(jīng)紀(jì)人cleo把他從溫柔鄉(xiāng)里挖出來時,杜梨知整個人險些都要被酒色掏空了。
他的惡形惡狀在圈里早就不是新聞了,三不五時就會有點桃色花邊上上報,耍大牌的行為更是屢見不鮮,anti飯搞不好連起來可以繞地球兩圈。但是杜梨知的死忠腦殘粉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多,為了看他一眼可以集體包機追著滿世界飛,在她們眼里杜梨知的丑聞永遠(yuǎn)是炒作,對杜梨知的抨擊永遠(yuǎn)是誹謗,杜梨知的惡行永遠(yuǎn)是特立獨行。
你們憑什么看不慣我們荔枝?你們這是雞肚!赤.裸裸的雞肚!
在唱片業(yè)如此蕭條的現(xiàn)在,不拍電視劇不拍電影,單就唱歌的杜梨知可以擁有一年破百萬的唱片銷量的確是很夸張的,如果真像很多黑粉所說只賣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也不可能足足紅上七年。
所以說,杜梨知的名聲差歸差,但是他那把萬里挑一的好嗓子就連最苛刻的樂評人有時也很難全裝聽不見,再加上嘴硬,命硬,架不住人家背景硬,要不是杜梨知上面有人,就憑他這幅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少爺脾氣,再紅也給你凍成冰渣。
cleo帶來的醒酒茶永遠(yuǎn)是最有用的,不出一個小時就起了效,稍加清醒的杜梨知馬上被拖去化妝打理,準(zhǔn)備接下來的廣告拍攝。代言的是世界某一線品牌的男士香水,好在動作幅度很小,化妝師也很給力,沒人看出他宿醉,半天下來就收了工。
正好香水品牌的亞洲區(qū)總裁到攝影棚參觀視察,見了杜梨知忙拉著身邊一起的人過來打招呼,杜梨知一看那人雙手后擺肥頭大耳的做派和身后一串小跟班就知道他什么身份。
不過就算是來頭不小,在杜梨知面前還不是馬上乖的跟龜孫子一樣,一口一個“請代我向您父親問好,請他注意身體”之類的屁話,杜梨知聽得都想吐了。
冷著臉拒絕了接下來的飯局,杜梨知稍微爽一點的心情打了水漂,又想往紙醉金迷的地方跑了。
cleo知道沒人能攔得住,不順著他搞不好以后的檔期全部給你.爽約也不是沒有過。于是只有親自在夜游訂了私密的包間,把他送到門口又查看了一番有沒有記者,反復(fù)叮囑這位少爺一定要早點回家,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杜梨知對這里已經(jīng)熟的不行了,從服務(wù)生到調(diào)酒師見了他全是一口一個“杜少”的鞠躬哈腰,走到半路就被撲上來搭訕的男男女女給攔住了,杜梨知索性也不去包廂了,隨意在大廳角落找了個位置就和人調(diào)起情來。
他雖然醉了,但是作為明星的警覺性不少,周圍盯著他的人無數(shù),然而那種想把你吞吃入腹的目光杜梨知還是感覺的到的。原本是做好要好好玩一通的打算,但是忽然之間就沒了胃口。
一口喝干了桌上的xo,杜梨知推開兩個想把他往包間引的漂亮男孩站起身往外走去,此時從左邊來了個人伸手擋住了他。杜梨知瞪著那個明顯跟班樣的男人不說話,對方見他臉色忙道,“抱歉杜少,我們老板想請你喝杯酒。”
杜梨知“嘖”了一聲,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調(diào)轉(zhuǎn)腳步走了過去。
“馮先生真巧啊,來談生意么。”
杜梨知走到另一邊的大廳角落,對上從剛才就一直像狼一樣盯著自己的男人,難得笑了起來。
馮驍看他笑了,也跟著笑,“梨知,你好啊,我聽說夜游這里很不錯,一直想來看看,沒想到果然很有‘收獲’。”
杜梨知像是沒聽懂他的暗示般道,“還算可以吧,馮先生要是有興趣,可以讓服務(wù)生多介紹你點樂子。”
“你對這里很熟嗎?要不然你給我介紹介紹?順便喝一杯?”馮驍向杜梨知揚了揚酒杯。
杜梨知把搭在手里的西裝甩到肩上,揉了揉額頭,“不好意思了馮先生,我玩到點了,現(xiàn)在打算退場,明天還有工作。”
馮驍從他細(xì)白的手腕看到半敞開的襯衫里熒脂一樣的脖子鎖骨,眸色又深了一層。但他知道能讓杜梨知把工作都拿來當(dāng)借口就說明他現(xiàn)在是真不愿意。
“既然這樣,那我讓助理開車送你回去吧,你喝了不少。”馮驍又是一通如火的打量后,松口道。
杜梨知拒絕了他的邀約不好再駁他的面子,于是點了頭,“那我先走了,馮先生好好玩吧。”
在杜梨知轉(zhuǎn)身時,馮驍忽然又叫住了他。
“梨知,你知道的,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杜梨知只是再一次勾起唇,沒說客套話,也沒有拒絕,那笑容卻看得馮驍心癢。
馮驍是杜梨知所在的經(jīng)紀(jì)公司柯卡娛樂的競爭對手——優(yōu)田的幕后老板,當(dāng)然優(yōu)田只是馮氏旗下的娛樂產(chǎn)業(yè)之一,如果光比身家背景,馮驍這樣的肯定及不上杜梨知的根正苗紅,哪怕明知道馮驍對他心懷不軌,杜梨知也不信馮驍敢來硬的。但是要撇去杜父的關(guān)系,在杜梨知所屬的娛樂圈里,馮驍那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面子上杜梨知也不可能和他鬧僵。
馮驍對他有心,杜梨知對馮驍也不算全沒興趣,如果可以好好玩一場接著一拍兩散各取所需,杜梨知絕對二話不說就能把人壓倒。但是怕就怕萬一,馮驍這樣的氣勢性格,九條尾巴一直在屁股后面晃著呢,如果單就追求肉體的快感,杜梨知寧愿找些mb來解決,他最討厭就是和這種心思九曲八拐的人打交道。
乖乖回了家睡覺,被家里和馮驍這兩件事一鬧,杜梨知著實安穩(wěn)了好幾天,沒再出門鬼混,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他最近在錄制一部電影的主題曲,講的是民國時期軍閥割據(jù),東北小城里一家四口面對戰(zhàn)爭四處逃亡但又不離不棄的親情愛情故事,成本是小的,主演也都是新人,但是導(dǎo)演卻是大名鼎鼎的赫定川。樸實的非商業(yè)題材,經(jīng)紀(jì)人一看就知道有戲,演員演技到位,導(dǎo)演功力出眾,連杜梨知拿到剪輯片段都承認(rèn)這部電影肯定要引起一番話題,再加上有消息說這片子會在明年申報幾個國際電影節(jié),最后得獎的可能不小。
赫定川水平高,脾氣也臭,電影的一點小細(xì)節(jié)全部都要摳到位,所以作為演唱主題曲的杜梨知也沒被他少要求。又要有國破山河的悲涼,還要有小眾的兒女情長,被斃了兩次之后赫定川發(fā)話了,說杜梨知精神狀態(tài)不對,讓他短期內(nèi)戒煙戒酒。
杜梨知怎么可能會聽,直接掀桌不干了。
赫定川對他飚火,如果不是成驕沒檔期,你以為輪得到你?除了會哼點靡靡之音外還會什么?
這話直接戳到了他的爆點上,杜梨知身邊的人誰不知道有兩個人兩種話題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一個是杜家家長,類似于:有一個當(dāng)大官的爹怎么會有一個拋頭露面出來唱歌的兒子呢?
還有一個就是成驕,成驕拿了多少大獎,成驕的唱片銷量有多少,比起成天王來你杜梨知還有多遠(yuǎn)多遠(yuǎn)的路要走,記者每每想找新聞點,只要在杜梨知面前談起這個話題,永遠(yuǎn)一炸一個準(zhǔn),隔天報紙百分百是杜梨知的一張臭臉。
此刻也一樣,杜梨知當(dāng)著赫定川的面把曲譜撕成了兩半。
“尼瑪,老、子、不、唱、了。”
再一次摔門離開之后,不管小助理怎么追著哄著,董事再怎么趕來打圓場,杜梨知出公司打了輛車頭也不回的撂挑子了。
一個電話叫來一批狐朋狗友,在路口換坐他們的車直接往夜游而去。眾人見之面色就知道又有人惹杜少爺不高興了。
開車的是一個叫黃子健的富二代,他給杜梨知出主意。“杜少,夜游去多了也沒意思,我聽說另一個地方推出幾個午夜場的新節(jié)目,蠻刺激的,要不要去看一看?”
杜梨知閉著眼沒理他,那人自討沒趣,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忽然一個急剎車,讓靠在后面座椅上的杜梨知險些撞到腦袋,不等他發(fā)火,黃子健就狂按喇叭,一邊搖下車窗對外面叫囂道,“尼瑪瞎了啊,不知道看路?找死閃一邊去?!”
只見閃亮的車前燈正映出一個男人的背影,在黃子健一通喇叭加狂罵之下那人卻沒有半點反應(yīng),半晌才緩緩的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目光在司機和副駕駛上繞了一圈,最后定在杜梨知的臉上,那眼神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緒。
“媽的,這小子找抽呢?”黃子健見他依舊站在路中間沒有走的意思,卷著袖管就想下車動手了。
“鬧什么?煩不煩?快開車。”忽然,杜梨知說話了,聲音很是不耐。“你沒看見前面是紅燈啊,再說你跟個聾子計較什么,有這時間早就到地方了。”
黃子健莫名被罵了一通,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只能老實的坐回去,邊打方向繞開那人邊小聲吶吶,“既然是聾子上什么大街啊,這種人要下次有空一定要收拾他。”
副駕駛座上的朋友也跟著打哈哈,“那是,我?guī)忘S少把他的臉記下來,下次再見面沒聾也給他打聾了。”
黃子健見了臺階也就下了,一群人又口沒遮攔的鬧了起來。
杜梨知說,“你剛才提到的那什么地方,順道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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