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誤入賊窩
走到近處的兩個警察長年在火車上,只看面前的**一眼,就認為這是個鄉(xiāng)下來的毛頭小伙,絕不是賊,所以根本對他不在意,只是隨意問了句:“這車廂發(fā)生什么事?”
**和警察擦身而過的同時,回頭指著還在卡座中的許美言道:“我看到這個女人偷了一個錢包。我還見那個瘦子口袋里有兇器,此外那個胖子不點煙,卻老拿一個火機晃來晃去的,不知是不是有病。然后,胖子和瘦子顯然和女人有大矛盾。”
**思路清晰,簡單扼要的一說,長年在鐵路上的警察當(dāng)然明白情況了。他們相視一眼之后喃喃道:“兩伙賊打架,也要老子們警察來調(diào)解,這都什么事?”
兩個警察掏出手銬走進入的時候喝道:“誰也不要動,安分點老實點!”
胖子和瘦子是被**弄的緩不過氣來,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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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美言則是蠻腦袋圈圈,郁悶的想,這個家伙雖然保護了我,卻是居然轉(zhuǎn)身就把姐給賣了。不過隨即她結(jié)構(gòu)奇特的腦袋又想,嗯,這家伙陰人都陰的那么酷,真是與眾不同。
意淫不完,許美言被警察叔叔按翻在車廂里,她還一邊唧唧歪歪的大叫,把警察罵得狗血淋頭……
**跟著人流下車,感應(yīng)到身后一個女人在異常接近。
片刻,剛剛那個跑脫的女賊走到**身后,湊過來道:“小子有你的,咱們的仇算是結(jié)下了,你江湖道上哪一門哪一派,敢留個姓名嗎?”
亂噴黑話的女人卻忽然發(fā)現(xiàn)脖子一緊,已是被一只猶如鐵爪似的手捏住了。
**非常暴躁的樣子,如同捏小雞似的把女賊拖過來面前。
噗噗噗噗——
四勾拳勾肚子上,女人臉都痛的變形了。
女賊眼冒金星的同時,感覺**湊過來耳邊說道:“你是山賊我就是錦衣衛(wèi),你不配在我面前噴黑話問山頭,滾!”
一腳踢飛,**穿著破衣服走下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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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踢飛后摔得人仰馬翻的女賊郁悶壞了,原本還覺得應(yīng)該去報號問問山頭,不至于丟了面子,卻是沒想到根本“秀才遇兵”,沒法說話就被弄撲街了。
當(dāng)然女賊也算明白了,這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是個警告。從他行動間的那種力量敏捷度而言,真要打何必四拳,只一拳一定是肋骨全斷的重傷結(jié)局……
車站衛(wèi)生間里,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啞然失笑,恍惚間仿佛看到一個陌生人。
這套衣服是參軍時姐姐送的,**就沒怎么穿過。以前在反恐部隊的時候大多穿作戰(zhàn)服,后來的大內(nèi)高手生涯中,是考究而專業(yè)的黑西服白襯衫,那也是制式的,由國家提供,想不穿都不行。
退役的時候脫下屬于國家的衣服,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從軍九年竟是一套衣服也沒有買過,唯獨就剩這套當(dāng)年姐姐送的。
有這套破衣服的時候**16歲,發(fā)育都還不完全,所以現(xiàn)在不但又破又舊,版式難看,還短了許多,露著手腕和腳腕。
衛(wèi)生間里許多人進出,每一個人都偷偷看一眼這個鏡子前的人,想笑的樣子。
**也不在意,操起一把冷水拍拍臉,轉(zhuǎn)身離開了。
出了火車站,叫一部清早候客的出租車,駛?cè)肓思磳淼降脑绺叻遘嚵鳟?dāng)中。
看看手腕上老舊的仿佛古董似的手表,顯示才七點半,但喧鬧的國際大都市的擁擠程度,早就完全呈現(xiàn)出來了,四處充斥著擁堵和急躁。
看著窗外出神,**對這一切恍惚間有些陌生。
不是沒見過大都市,而是從進駐中南海之后,領(lǐng)略這種氣氛的時候太少了。坐在車隊中陪同首長出巡的時候,不但有警衛(wèi)車輛開道,走什么路線都是專門制定好的,所能看到的街道,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都市街道。
從破舊包裹中掏出一個信封,打開看著里面的信箋,信中有姐姐的地址。但這封信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了。這往后姐姐再也沒有來過信,只是偶爾在特定時間會給**打電話。不過問起來怎么聯(lián)系的時候,姐姐總說不用手機,貴,不劃算。
說起來,**參軍第三年、即將離開反恐部隊的時候,姐姐離開了那個熟悉的鄉(xiāng)下,到海州打工討生活了。
任職大內(nèi)高手期間津貼豐厚,**每月都給姐姐寄三千塊,總說讓她不要太辛苦。姐姐也總不以為然。
剩余的錢,要不捐給災(zāi)區(qū),要不送去接濟老戰(zhàn)友,或者偶爾時候請同事花天酒地,這些年下來,竟是一毛錢也沒剩下。
退役時候**放棄了國家安排的京城公安局特警副總隊長職務(wù),拿了一筆補償金,四十多萬,但也送去給曾經(jīng)一個兄弟加戰(zhàn)友的手里了。那家伙老父親在鄉(xiāng)下患了尿毒癥,等待換腎,急需錢。
錢送去之后,那家伙明顯是個兇神惡煞的武夫,卻裝作靦腆給打了回來,說不差錢。最后**再次把錢寄去,說算是借的。那家伙才勉強接受了。
后來那個痞子來電話哭得像個娘們似的道:“當(dāng)年西北大戈壁一役,和前阿爾法特種部隊隊員交火,是你大軍把我從死人堆里帶了出來,現(xiàn)在老父親的命也是你救的,以后我的命就是你大軍的。”
**當(dāng)時聽得一陣惡寒,尋思,這貨當(dāng)年在反恐部隊提菜刀和老子PK的時候也是一號狠人,退役后這么娘們,在歲月這把尖刀面前,再硬的硬漢也得跪……
間或司機回頭,對出神的**道:“前面堵死了,你還是下車自己走吧,不遠了。紅燈口左轉(zhuǎn)再右轉(zhuǎn),就是你要去的‘三家合’了。”
“不用找了。”
一窮二白的**性格上就有那么大氣,扔一百過去,下車步行。
詢問兩次路人,才來到了這個老舊雜亂的小區(qū)。
皺著眉頭四處看看,這個地方介乎于城中村和那種未改造的舊區(qū)之間,毫無規(guī)劃,又臟又亂。認真說來還不如當(dāng)初的鄉(xiāng)下,倘若姐姐來海州討生活就住這種地方,**寧愿她在鄉(xiāng)下嫁個踏實的莊稼漢。
思索間,**不動聲色的朝幾個方位、用眼角余光掃描。
**當(dāng)然知道,幾個方位分別埋伏著幾波人。但是**不太在意,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針對誰?
甩甩頭,**大步走入了破舊的單元之中……
另外一邊樓上一個窗口,穿著便服的短頭發(fā)美麗女人放下望遠鏡,皺了一下眉頭。
猶豫一秒鐘,她抬起秀美的手扶著耳賣吩咐:“各隊注意,各隊注意。剛剛進去那人有問題,穿的極度破舊不協(xié)調(diào),但身形步伐似乎受過訓(xùn)練。懷疑是目標(biāo)人物,懷疑是目標(biāo)人物。盡管和情報中的外形有誤,但依舊懷疑。外隊收縮包圍圈,確保他們不能走脫。內(nèi)隊進行最后準備,隨我進入目標(biāo)房間,爭取人贓并獲。”
“是!是!是!”
耳麥之中,傳來無數(shù)聲回應(yīng)……
樓道中,一個房門前,**敲響了房門。
“誰啊!”里面?zhèn)鱽泶拄數(shù)哪新暋?br/>
“?”**低頭看看信中的地址,沒錯,就是這里。可……難道老姐有男人了?
“呵呵。”**甩頭笑笑,又抬手敲門三下。
這次沒有喝叫傳來了,竟然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又楞了楞,猶豫片刻,又敲了三下。
這時聽聞里面似乎松口氣的樣子,不少男聲傳來道:“敲門手法沒錯,是他,只是來得稍早了一些,開門吧。”
聽到這句,又聯(lián)想到剛剛下面有人盯梢,**不會去思考到底什么情況,只是稍微繃緊了腰部肌肉,飛快的把隨身攜帶在衣角的一把小刀片含入了口中,之后如常的站立。
開門的時候,里面說不上烏煙瘴氣,卻是四個明顯山頭上土匪造型的家伙,警惕的看著**。
隨即,那四個家伙對望一眼,楞了楞,似乎想說和接頭人的特征應(yīng)該不符。
其中一個領(lǐng)頭人的瞇起眼睛,使個眼色。
另外三人就進入了緊張狀態(tài),雖然還沒有動作,但**就是用感應(yīng)也能感應(yīng)到,他們每個人的右手,微微靠近了腰間。
那是準備撥槍的前兆。此外看身形和衣服對比,他們每個人的腰間都帶著槍,還不止一只,有的是兩只。
如上信息半秒內(nèi)呈現(xiàn)在了**腦袋中,**甚至沒朝他們的手和腰間看去一眼,只是如常的站著。
同時**一陣郁悶,什么運氣?一看這些人就是做大案的玩命之徒,自己探親尋姐,沒想到走賊窩來了?
見**并沒有太多異常,表情人畜無害,背著個破舊包裹。
那個領(lǐng)頭的放松了些,朝外面樓道看了一眼,甩頭道:“進來。”
**當(dāng)然可以撒腿就跑,但他選擇了走入。
進入了這個狹小的套間內(nèi),聽聞后方“碰”的一聲,門關(guān)起來了。
然后四人依舊處于警戒中,分四個角把**圍在中間。
**放下心來,這雖然是四個玩命之徒,卻不懂真正的戰(zhàn)術(shù),倘若不圍那么近,分散一些,還真有些麻煩。
看這家伙抱著那個破包裹不說話,那個領(lǐng)頭的又放心了些,覺得這才正常。
領(lǐng)頭的指指**手里的包裹道:“錢帶來了?”
**眨了眨眼,隨即微點下頭。
領(lǐng)頭的那個有了些笑意,勾手道:“扔過來,動作小點。”
呼嚕——
**根本不猶豫,直接把這個裝了不少信件和書的包裹扔了過去。
別說,重量和手感方面,這么個連衣服也沒有的包裹,多少有點象裝鈔票的樣子。
那個領(lǐng)頭的又道:“別急,我先驗,然后帶你取貨。”
**又微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