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逃出,房中的味道
男子離開,東方墨再度睜眼,那人不知道,盡管他身中藥毒,卻并非會一直這般下去。至少過了兩天,他已經(jīng)能感覺到全身的藥力在逐漸褪去,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和未曾飲水進(jìn)食,導(dǎo)致身體每況愈下。
若當(dāng)真這般下去,恐怕不等自己身上的藥毒褪去,他就會死在這里。而讓他甘心死在這里?怎么可能?!
聽到耳旁的聲響,東方墨不知道那個人怎么走了又回來,反正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卻管更多的事情。直到那人在其眼前站定,卻未發(fā)一言,東方墨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眼前男子一身黑色夜行衣,雙眸似寒潭,正死死盯著自己。東方墨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也知道,若對方是要殺自己,那么他也是在劫難逃。
在這樣生死邊緣的時刻,他卻是有閑情地想起了一個人……明明才認(rèn)識沒有多久,明明那人對自己一直算不得好,還將自己賣了五百兩銀子,偏偏他就是被她吸引。
從不認(rèn)為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事實是他不僅喜歡上了,還該死地成了一見鐘情。罷了,反正她身邊優(yōu)秀的男人不止自己一個,連皇兄也喜歡她……或許母儀天下才是她該走的那條路。
一聲脆響在耳旁響起,東方墨感覺到雙手手腕一松,險些跌倒在地。那人又順勢將腳上的繩索和鎖鏈一切切斷,卻沒有扶起他,“能走嗎?”
東方墨沒有說話,在恢復(fù)了些許力氣后,毅然站起。盡管此時的他是強(qiáng)弩之末,但是也不會讓人看扁,盡管他都不知道他是誰。
“這樣還差不多,跟我走!”男子冷冷轉(zhuǎn)身,絲毫不管身后的東方墨是不是能跟上自己的腳步,毅然快步在前。
東方墨咬牙跟上,被捆綁數(shù)日,不管是手還是腳,都顯得很是無力。一路走過,東方墨緊緊跟隨,直到到了這個刑房的最外圍,東方墨才知道原來他這些天是被關(guān)在了哪里。
忻州刺史府,他居然是被關(guān)在這樣的地方?強(qiáng)忍著心中的痛意,東方墨跟在男子后面,直到當(dāng)兩人即將到下一個路口時,面前一直前行的男子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抓著東方墨的肩膀迅速上了一旁的屋頂。
東方墨看到,下方走過的人,正是他一直敬愛的皇兄,東方玄。
等到人離開,不知是有意無意,男子不再帶著東方墨往外走,而是徑直帶著他輕功離開。仿佛剛才那樣走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看到東方玄一般。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在一處偏僻的農(nóng)戶家院子里站定,看著東方墨身上的傷,男子淡淡道:“里面我已經(jīng)備好了傷藥和衣服,你先進(jìn)去上藥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沒有多言,東方墨淡淡點頭,隨后進(jìn)屋……
男子看著東方墨的背影,對于他此時的心情以及心中的想法,卻是不知道的。
等到東方墨再出來,男子依舊背對著東方墨,臉上的黑布并未摘下,明顯是不讓東方墨知道他是誰,“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回淮京!”這是東方墨在男子面前第一次說話,而這個信念,也在他的心底徘徊許久。
男子回身,深深看了他幾眼,“現(xiàn)在回去?難道你不知道,你之所以受這個罪,是誰害的?你這是剛出狼窩,再入虎穴。再回去,你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東方墨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想就能不去做的。堅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東方墨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搖,“我想自己去證實一些事情,今日之恩,他日必將涌泉相報!”
“你要報,也要你有那條命!”淡淡地看著東方墨,男子明顯地不想東方墨這么做,但是既然他定了,他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
男子的話確實是對的,眼下的東方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多久。若是用這具身體繼續(xù)趕路,還能走多遠(yuǎn)呢?
“從忻州回淮京,必經(jīng)天邕城,此地不宜久留,天邕城內(nèi)人員復(fù)雜,你可以在天邕城中休養(yǎng)身體。若是在天邕城中,我可以護(hù)你一時,你這條命是我救的,沒我的允許,不能死。”手中微揚,兩抹白影襲來,東方墨伸手接下,是一百兩銀子。
再回頭,男子已然消失不見,空中還殘留著他的話語,“速來天邕城。”
將一百兩銀子收好,東方墨看著男子的方向,怎么也想不到會是誰救了自己。他甚少與人交好,盡管有也都是軍隊中人,而今,這個男子并非軍隊中人,又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下,東方墨也不再想,他說得對,此地不宜久留。東方墨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疲憊和傷痛,毅然離開了農(nóng)舍,向著出城的方向而去……
另一邊,當(dāng)東方玄發(fā)現(xiàn)東方墨已經(jīng)被人救走時,他看著刑架上的血跡,微微皺眉,“這是怎么回事?誰在這里動用私刑?”
“這……”跟東方玄一起來的幾人也都面面相覷,明顯大家都不知道,直到一旁懦懦的聲音響起,“是……是林輝……”
對于林輝這個名字,東方玄自然不會覺得耳熟,微皺眉,“林輝是誰?又是誰給他的這個膽子,墨王也是他能動的?”
東方玄的身后,李聰微微拉扯了下東方玄的衣袖,隨后在其身旁小聲說道:“太子殿下,陛下……”李聰?shù)脑掚m只是起了個開頭,卻也讓東方玄自動想全。
眼中不由自嘲,他怎么忘了,東方墨之所以被抓,便是因為父皇……其實對于東方墨,他一直不覺得會有什么威脅,但是父皇卻要為他鏟平一切潛在的危險,這讓他感到很困惑也很無奈。
原本他想的便是,來到后將東方墨放走,若可以也希望他不回宮中。只因為父皇既然已經(jīng)動手,便不可能收手,如今,他是被人搶先一步了……
“將林輝拉出去處死,至于這個刺史府,讓所有人離開,然后一把火燒了。”他這么做,也只是希望,不管東方墨回不回宮中,他都能夠解釋這件事。
李聰自不會違背東方玄的話,徑直拉住剛才回答的那個人,去執(zhí)行將某人處死的事情。
而此時的東方墨,卻沒有順利出城,此時城門已關(guān),他的內(nèi)力剩余不到三成,根本出不去。為今之計,也只有等著城門開啟……
而救了東方墨的那人并沒有如他所言離開忻州,趕往天邕城,而是在暗處守著。伸手扯下臉上的黑布,丞景然神色淡漠地看著東方墨的方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東方墨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那人,雖然并非同胞兄弟,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如今,國已滅,家已亡,丞景然所能找到的親人,也就只有東方墨了……若不是那件事情,恐怕連東方墨也無法躲過那次災(zāi)難吧。
只是,如今他要回淮京,可又不是一般的危險!
感到到身后的動靜,丞景然不再想太多,“事情查到了嗎?”
“回稟大公子,我們已經(jīng)從那些人的口中得知,墨王之所以被困囚牢內(nèi),確實是因玄武帝的設(shè)計。”雖然他們之前有過猜想,卻不是事實,如今的,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了。
微皺眉頭,丞景然看著那個躲在黑暗中,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莫非那個人已經(jīng)知道他是我們的人?”
身后那人并未立刻回答,良久后才道:“大公子,我覺得那個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否則應(yīng)該會直接明目張膽地對墨王進(jìn)行擊殺。如今這樣,只能說他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不管結(jié)局是哪一種,東方墨回京之事,危險重重,回去后,更是荊棘叢生。
“你們在這看著,我去找劉叔他們商量下事情。”轉(zhuǎn)身離開,丞景然的腳步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急促。
黑夜破曉之后,便逐漸轉(zhuǎn)為白天,城門打開,東方墨趁機(jī)跟著大批人群走出了城門。而一切,也似乎因為他的離開,而恢復(fù)了平靜。
自從李莽說了給葉芷凝三天的考慮時間,大家似乎又玩起了失蹤的把戲,在葉芷凝面前不再出現(xiàn)。抱著懷中的小雪,葉芷凝在吃過早飯后,緩步回到自己的清風(fēng)苑,而今天的清風(fēng)苑似乎有些不同。
因為馭獸訣的關(guān)系,葉芷凝的感官變得異常敏感,如同小雪一進(jìn)屋便發(fā)現(xiàn)不同一般,葉芷凝也隨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氣味。
那絲味道很淡,淡到不仔細(xì)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而葉芷凝從進(jìn)屋到現(xiàn)在,除了剛開始進(jìn)屋時感覺到的一絲不對勁,后來卻像是什么都聞不到……
顯然,這奇怪的味道,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那么,她有理由猜測,是不是誰送給她的大禮呢?
徑直出了房門,葉芷凝轉(zhuǎn)身進(jìn)入隔壁的房間,誰說她的清風(fēng)苑就一個房間?至于那個被下藥的房間?開了窗子通個幾天的風(fēng),她就不信會有什么問題了。
李莽怎么也不知道,他自信滿滿的東西,居然就這么被葉芷凝給發(fā)現(xiàn),并解決掉了。要知道,從他收到的消息表明,東方墨也被這種藥整得,渾身內(nèi)力蕩然無存。如今,將這東西用在葉芷凝的身上,卻是雞肋了。
不說葉芷凝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盡管沒有發(fā)現(xiàn),恐怕也造成不了什么效果。畢竟葉芷凝的內(nèi)力……都被她的精神力給吃了!所以想在精神力下?lián)屖常烙嬍菦]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