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行不更名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床刷牙洗臉,這牙刷倒是沒有讓李擎蒼驚訝,無它,宋朝已有爾!
豹子和小孟兩人洗涮過后,商量了一陣。對李擎蒼說道:“大哥,你今年多大?我們要幫你弄個身份證,這年頭,去哪都少不了這玩意。”
李擎蒼答道:“我今年二十二了。”豹子愣了一下說道:“想不到你比我倆還小!”
李擎蒼反問:“怎么我看上去很老嗎?”豹子訕訕答道:“那倒不是顯老,只是覺得你比我小,這大哥叫起來怪怪地。”小孟插話道:“你個呆逼,不會說話就別說,沒聽過學(xué)無先后,達(dá)者為師呀!大哥年紀(jì)小怎么了,可是功夫高,人正派,叫大哥怎么了?”
豹子撓著后腦勺連連點頭,心里懊悔這張破嘴不會說話。接著小孟又到抽屜里摸出一大疊身份證和豹子兩人翻弄起來,準(zhǔn)備挑張長得略像的給李擎蒼使用。
過不一會挑出一張,上面一個年輕男子也是濃眉大眼,模樣周正,年紀(jì)也差不多,二十三歲,只是名字不同,叫什么王xx。
小孟把它交給李擎蒼說:“大哥,記下上面的姓名住址,到時碰見警察查身份證按這上面的講,你認(rèn)識字嗎?”
李擎蒼卻傲氣發(fā)作道:“我不需要這東西,天下也可去得,藏頭露尾,改名換姓之事,豈是吾輩所為。”言下之意對這身份證的重要性頗為不屑,對冒用他人名字更是嗤之以鼻!
豹子苦著臉勸道:“我的哥哥誒!你是不記得了,不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現(xiàn)在走哪都要這玩藝,住賓館,坐汽車火車,警察叔叔動不動上來拿個掃描儀一掃,網(wǎng)上逃犯一逮一個準(zhǔn),沒有身份證妥妥的當(dāng)逃犯抓起來。”
李擎蒼卻堅決表示,除非不改姓名,否則絕對不用。豹子無計可施,還是小孟有辦法,手機(jī)一掏,已撥通造假證販子的電話。
這倆小賊每日里都要摸幾個皮夾,身份證那是多得不得了,攢到一定張數(shù),便賣給做假證的販子。這做假證的販子對這些真證件自然是求之不得,一來二去與這倆人也是交了朋友。
只見小孟對著電話說道:“四眼兒,我這里要做一張高仿的貨,你幫我用點心,搞好點,價錢好說話。什么?不要錢,哦,那謝謝了!下回有貨給你多留點,要張照片是吧,好的,那行,就這樣。”
然后對李擎蒼說道:“大哥,你既然不愿改名字,那咱們就做一張,不過現(xiàn)在這網(wǎng)絡(luò)實在發(fā)達(dá),除了公安查有點麻煩,其他坐飛機(jī)住酒店都沒問題。”
豹子連忙摸出支圓珠筆問道:“大哥,你還會寫自己名字不?”
李擎蒼說那自然會寫,接過豹子遞來的紙筆,按毛筆方式握住,氣沉丹田,落下筆去,“滋啦”一聲,紙已劃破,筆尖深入桌中。
李擎蒼大窘,覺得這筆尖硬直,可不像毛筆那樣能受力了,拔出筆來又在二人的示范下。重新捏筆,信手一揮,“李擎蒼”三個銀鉤鐵畫的字跡躍然紙上。
豹子在一旁大贊:“大哥的字絕對是練過,真他媽剛勁有力,絕對的入木三分!”
這下馬屁倒拍得好,化掉了李擎蒼的尷尬。見兩小弟對他言聽計從,關(guān)懷備至,李擎蒼心下也是感動!覺得到時有機(jī)會的話是要好好提攜這倆小弟一把。
然后三人出去照相,取了照片后小孟親自拿著相片去找四眼搞假證。豹子則陪著李擎蒼在街上晃悠,順便兼職導(dǎo)游,把很多司空見怪,習(xí)以為常的事物向李擎蒼講解。
兩人吃了幾籠南京特色湯包,個個皮薄餡鮮,湯汁飽滿。李擎蒼自是贊不絕口。
逛到中午時分,李擎蒼對很多東西都已接受,昨天實在是沒有心里準(zhǔn)備,猛一見超出自己認(rèn)知范圍的東西理解不了,其實無非就是房子高大了些,路面寬敞平直了點,路人衣服樣式簡單漂亮了許多,講話方式少了些咬文嚼字直白了一些。只是對汽車,手機(jī),電視,這些現(xiàn)代文明產(chǎn)物還是有些不明就里,但也不會露出土鱉風(fēng)情了。
這時小孟也帶著假.證件回來了,李擎蒼的大頭照嵌在上面,姓名一字不差,年齡也未改分毫,只是住址一欄卻是胡編亂造,寫成山x省菏x市鄆城x李x村五x。
李擎蒼認(rèn)不完全地址一欄的字,小孟告訴了一遍,李擎蒼便記住了,注意看一下“山東省菏澤市鄆城縣李家村五組”發(fā)現(xiàn)這這時代的字與自己認(rèn)識的也是大同小異,筆劃還簡單了不少。
豹子在邊上咂嘴稱贊說身份證做的不錯,不上網(wǎng)絕對沒問題。
小孟得瑟道:“你也不看看誰去做的,老子親自出馬,四眼兒敢不給面子,他親自動手弄的!”
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后,三人便準(zhǔn)備去修理廠做事,倆小賊經(jīng)常更換窩點,沒啥行李,一人一只拉桿皮箱就是全部家當(dāng),李少俠更是連根毛線都沒有的窮鬼。
等到二人叫來房東退了房租,三人到飯店里點菜吃飯。飯后倆人帶著李擎蒼坐上公交車向市內(nèi)進(jìn)發(fā),李擎蒼第一次坐公交車,只覺得這東西四平八穩(wěn),裝的人又多,跑的還快,比起馬車來可是強了百倍。
轉(zhuǎn)了幾路車后,來到位處玄武區(qū)的修理廠門口。小孟打了個電話,片刻后,出來個白襯衫黑西褲的中年男子,眉眼間與小孟有些相似,大聲的對小孟叫道:“小孟,你可愿做點正經(jīng)事了,我昨天和你嫂子一講,她也高興的很。這兩位就是你的朋友吧!來來,進(jìn)去坐。”言語間甚是熱情。
幾人隨他入內(nèi)。只見廠子占地約兩畝左右,里面有一棟小樓,十來輛各色小車停在廠內(nèi),十來個穿著油漬漬工作服的修理工正在車旁忙碌。
四人走進(jìn)小樓里的招待間坐下。一個穿黃衣黑裙,面目姣好的年輕女子看見小孟,連忙急急走過來拉著小孟手說道:“小孟,怎么想通了,來了就好,好好跟著你哥干,省的這一家子老人都擔(dān)心你。”說著摸了摸小孟的腦袋,神色甚是親昵。
小孟略有尷尬,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堂哥孟聽潮,“宏順汽修”的老板,這是我嫂子安思琴,也是這里的老板娘。”那安思琴羞澀一笑,轉(zhuǎn)身給幾人泡茶去了。
小孟又像堂哥介紹道:“這是我大哥李擎蒼,這是我兄弟豹子,堂哥你可別會錯意,我這大哥可是好人,我和豹子就是聽他的話才不到社會上混了,他可不是做那事的。”
孟聽潮一聽頗為高興,對李擎蒼說:“那真是謝謝這位小兄弟了,我這小堂弟脾氣可大,難得服人,能在你的規(guī)勸下好好做人還真是不錯,剛才我還在納悶,覺得你看上去多精神帥氣的一個小伙,怎么跟我堂弟是同行,現(xiàn)在看來我這眼光還是蠻準(zhǔn)的!”
這時安思琴已端著茶水過來,聽見老公在這自吹自擂,問道:“你眼光準(zhǔn)什么?”
孟聽潮觍顏說道:“我說我找了你這么個漂亮能干的老婆,眼光自然是準(zhǔn)的。”
安思琴啐了他一口,笑著說:“滿嘴跑火車”。惹得在座幾位都是會心而笑。
李擎蒼見這一家人親密熱情,心里也自高興。孟聽潮對三人說道:“我這里你們也看到了,做事臟了點,也算不上太累,都是技術(shù)活,小孟既然你來了,堂哥我當(dāng)著你朋友的面,一些話講前面,在這里做事首先要聽話,做事要勤快,別和底下師傅們斗氣,如果覺得吃不了苦,受不了氣,現(xiàn)在講還來得及,不要弄得不愉快。”
小孟說道:“這事來前我們就商量了,這你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孟聽潮說道:“那就好,工資我不給你們按學(xué)徒工算,提一些,每月二千元,以后干好了再加,別說堂哥小氣,這廠里二十來號人,我也要人家心里平衡不是。”
其實這工資已是大大照顧了小孟三人,孟聽潮真心想幫小孟走上正路,知道這小堂弟也是大手大腳花慣了錢的主兒。如果是正常學(xué)徒工工資的話一個月才幾百元錢而已。小孟和豹子自是知道表哥已經(jīng)給了天大的面子,六千元請了三個啥都不會的大爺,倆人自不會嫌少,李擎蒼更是毫不在意,對他來講,目前只要能有口飯吃,有個地方睡覺,慢慢來了解這個時代就夠了,錢嗎?小爺這一身文武藝還怕沒錢!
寒暄過后,孟聽潮叫來一個姓郭的師傅,帶他們?nèi)フ硭奚幔煜きh(huán)境。幾個人認(rèn)識了下房門,略略打掃后,便來到修理廠房學(xué)習(xí)起來。
看著這一輛輛外形流暢,漆光锃亮的小轎車,李擎蒼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在古代“寶馬名駒,神兵利器”最能打動英雄俠士的心情。那現(xiàn)代最能撥動男人心弦的非“名車,美女”莫屬,發(fā)動機(jī)那激情澎湃的轟鳴,和坐上去試車時那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讓李擎蒼腎上腺激素飆升,整個人興奮不已。
一下午三人都在廠房內(nèi)不停鼓搗轉(zhuǎn)悠,這里搭把手,那里幫幫忙,邊做邊看。到了晚飯時間,堂哥堂嫂,請三人到外面吃了一頓,以示歡迎。
飯后三人出去采購日常生活用品,豹子和小孟倆人還剩個幾千塊錢,也沒啥積蓄,幫李擎蒼買了幾件換洗衣物后,問他還需要什么?
李擎蒼表示想買本能教認(rèn)字的書,弄清他的意思后,三人來到書店幫他買了一本簡繁對照字典和一本新華字典。然后買了些日常用品回到“宏順汽修”。
李擎蒼就開始安心待在廠里,早上天剛亮就爬起來吐納練氣,練習(xí)拳腳,白天廠里做事,敏而好學(xué),不恥下問。閑暇時就翻看字典,琢磨認(rèn)字,古人識字本是“反切”之法,比現(xiàn)在麻煩百倍,他乃天資過人之輩,一得其法,很快就摸清聲韻母發(fā)音規(guī)律,和繁簡體字的差別,對認(rèn)字已是毫無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