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錄音
一看手機(jī),是個陌生號碼。</br> “你好,哪位?”小王問道。</br> “我叫張延豐,相信你對這個名字不陌生。有沒有興趣過來聊聊?”</br> 張延豐?</br> 小王聽到這個名字神色一凌,旋即內(nèi)心有有些激動。</br> 或許,這是個機(jī)會。</br> 按下內(nèi)心的激動,說道:“在哪?”</br> “一會姜佩佩會帶你過來。”</br> 電話被掛斷了,小王回頭看去,似乎隔著厚厚的墻壁看到了某個人。</br>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br> 小王自認(rèn)不是君子,耽誤一天他都覺得難熬。</br> ..................</br> “錄音?你還有這玩意?”</br> 驚喜總是來的很突然。</br> 從小王口中得到這個消息,張延豐很興奮。</br> 姜佩佩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有這個東西,為什么不交到臺里?這樣不是就能證明這都是劉奇致使的。”</br> 對于她能問出這個問題,張延豐毫不意外。</br> 耐心的解釋道:“這個如果交給領(lǐng)導(dǎo),很大可能是壓下去。頂多內(nèi)部批評一下,有什么用?和諧,穩(wěn)定才是他們需要的。”</br> 姜佩佩明顯不信他的話。</br> 在她世界里,誰犯錯就應(yīng)該誰承受懲罰啊,為什么張延豐卻說得如此復(fù)雜。</br> 也沒有再過多解釋,幾個人商量了一會,準(zhǔn)備付諸行動了。</br> 沒過多久,由不知名的熱心網(wǎng)友提供的兩段錄音,在網(wǎng)上瘋狂的流傳。</br> “我去,這事真是一波三折啊。”</br> “賣瓜子花生飲料啤酒啦!”</br> “賣東西的,給我來點(diǎn),正好吃點(diǎn)來欣賞這個年度大戲。”</br> “所以說,這就是大人的世界么?”</br> 一夜之間,劉奇的名字火爆了網(wǎng)絡(luò)。</br> 當(dāng)然,這個名是惡名。</br> 盡管這些錄音在法律上來講并不足以作為證據(jù)。</br> 可這個時候已經(jīng)夠用了。</br> 是非公道人心里都一桿秤。</br> 這次判刑的并不是法官,而是廣大的人民群眾。</br> 在網(wǎng)絡(luò)這個法庭上宣判。</br> 所以說,網(wǎng)絡(luò)是把雙刃劍。</br> 有好有壞。</br> “我還有點(diǎn)想法。”</br> 在網(wǎng)上發(fā)酵一天后,小王又想到些什么。</br> 他看向張延豐:“像這樣的事,我不是第一個。我知道有個人肯定還知道別的東西。我覺得要是把他干的那些事都挖出來的話應(yīng)該會有點(diǎn)作用。”</br> “誰?”</br> “我單位的一個老人,馬姐!”</br> ..............</br> 兩天后,小王帶著馬姐到了張延豐這里。</br>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辦法。</br> 但看到小王疲憊的臉龐,張延豐覺得肯定不容易。</br> 坐下來,還沒等張延豐說話,馬姐率先開口了。</br> “劉奇這個人有心計(jì),有手段。這些年,有不少有能力的人,但都是犯了或大或小的問題黯然離場。只有他越混越好。</br> 如果你們想讓他黯然辭職,那現(xiàn)在就可以了。</br> 就現(xiàn)在網(wǎng)上這個情況他想干,臺里也不會留他。</br> 他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br> 張延豐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小王。</br> 原本他的意思也就頂多這樣了。</br> 可小王似乎還有別的想法,也就任他去了。</br> 看著他詢問的目光,小王嗓子似乎有些沙啞,沉聲說道:“我離職的那一天,張哥你打完電話,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我才決定不能就這么簡單放過他。”</br> 隨著小王娓娓道來,張延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br> 第二個電話的主人名叫錢森,是以前電視臺的一個老人,劉奇進(jìn)來之后是他手把手的帶劉奇。</br> 可在一次對一家企業(yè)的暗訪中,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問題,傳播出去勢必會對這家企業(yè)造成不小的打擊。</br> 也不知道這家企業(yè)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知道了他們兩個在暗訪。</br> 于是找到了他們,希望他們不要報(bào)道這些事。</br> 或許是出于正義感,或許是想把這件事當(dāng)成一個向上的階梯。</br> 錢森拒絕了他們豐厚的報(bào)酬,沒有答應(yīng)。</br> 而劉奇卻沒有抵抗住誘惑。</br> 這種事情沒有對錯。</br> 有的圖錢,有的圖名。</br>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很老套了。</br> 有錢有勢的人想整一個普通人是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是還有內(nèi)奸配合的情況下。</br> 沒過幾天的一個晚上,錢森的志得滿滿的準(zhǔn)備好資料和第二天的稿子,準(zhǔn)備弄個大新聞。</br> 劉奇找到了他,請他喝酒。</br> 當(dāng)晚酒喝得很多,錢森喝醉了。</br> 醒來之后,一個女人躺在他的床上。</br> 再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那個女人告他強(qiáng)女干。</br> 手段雖然老套,卻很好用。</br> 有多少大人物都載在這上面了,何況他一個小小的錢森?</br> 任他怎么在法庭怎么辯解都沒用,人證物證具在。</br> 最后判了五年。</br> 今年刑滿,剛出來一個月。</br> 這是一個俗的不能再俗的故事了。</br> 之所以是因?yàn)樗祝且驗(yàn)榘l(fā)生的太多了。</br> 甚至于人們都審美疲勞,不在把這些事當(dāng)成新聞了。</br> 張延豐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這個錢森手里有證據(jù)能指證劉奇?”</br> 小王點(diǎn)點(diǎn)頭:“他說他沒有,但那個女的有。”</br> “那個陷害他的女的?”</br> “對!”小王重重的說道。</br> “那個女的事后告訴錢森,她有一支錄音筆,記錄了劉奇找她做件事的全過程。只要錢森給她三十萬,她就拿出來并指認(rèn)劉奇。可錢森一個孤兒,無父無母的,哪里拿得出來。”</br> 又是錄音。</br> 張延豐有些無奈,感情誰都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br> 防不勝防啊!</br> 小王說道:“只要找到那個女的,別說辭職了,劉奇這次肯定進(jìn)去。”</br> 張延豐感覺事態(tài)的發(fā)展逐漸擴(kuò)大化。</br> 原本我只是想讓劉奇干不下去得了,現(xiàn)在你還要讓我把他送進(jìn)去?</br> 我怎么感覺我成為民除害的了?</br> 想了一想,張延豐說道:“那現(xiàn)在有個問題,怎么找到那個女的?”</br> “馬姐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xí)慣,我看了馬姐的日記。</br> 那個女的住的離這不遠(yuǎn),馬姐把她的住址寫在日記里了。昨天我倆還去看了呢,她沒搬家。”</br> 張延豐怪異的看了小王一眼,這話品起來,感覺他倆關(guān)系不太對勁啊。</br> 日記這種東西不是老公都不能看的嗎?你就看了。</br> 看著小王疲憊的臉龐,一邊說還一邊揉著腰。</br> 張延豐很想問問,他究竟是付出了什么犧牲。</br> 張延豐忍住沒問,又說道:“好,那第二個問題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