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遺失的記憶
()賀之樟切斷季南堇的網(wǎng)絡(luò),是為了防止她看到那篇報道,心想等過兩天熱度降下去了,也就沒人再記得這事兒。
可惜他千防萬防,卻忘了還有一個**ug。
蕭俊一看到消息比郁子韜晚,不過他的反應(yīng)跟這人是一樣的,第一時間就給季南堇打電話。
“丫頭,姓盛那小子最近有沒有聯(lián)系你?”
季南堇撓撓頭,這話聽上去怎么這么耳熟?
“你是跟賀之樟約好了嗎?怎么都問這個?還是盛柏文說了什么?”
“微博上那片報道你沒看嗎?他接受采訪的時候說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珍惜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后悔了想跟你復(fù)合吧!”
“……”
怪不得賀之樟不讓他上網(wǎng),原來是因為這個。
賀之樟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老婆坐在床上打游戲,黑著臉走過來把她的手機(jī)拿走。
“等等,我有話說。”季南堇眼疾手快抱住賀之樟的胳膊,“你不讓我上網(wǎng)是怕我看到那篇報道吧,你放心,我不看。”
“……蕭俊一給你打電話了?”
季南堇點(diǎn)點(diǎn)頭,討好的晃著他的胳膊,身后像是有一條尾巴在搖,“你看反正我都知道了,那個懲罰就沒必要了吧!”
賀之樟臉色鐵青,蕭俊一這個混蛋!
季南堇順利拿回手機(jī),繼續(xù)剛才的游戲,十分鐘后游戲結(jié)束,她帶著勝利的喜悅?cè)空屹R之樟。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這句話在賀之樟的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xiàn),感覺他好像有忙不完的工作似的。
不過一想到他這么忙,還抽時間陪自己看電影,季南堇的心里就甜滋滋的。
書房重地季南堇一般不來,每次來都規(guī)矩的敲門,“我可以進(jìn)來嗎?”
得到應(yīng)許后,季南堇推門而入,就見某人坐在辦公桌前,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鍵盤,頭都沒抬一下。
季南堇沒有打擾他,拿了本雜志去沙發(fā)上看,一路尾隨的喵星人窩在她腳邊,毛絨絨的尾巴一甩一甩。
幾分鐘后,敲鍵盤的聲音停了,季南堇抬頭,迎上賀之樟的視線,展顏一笑道:“你忙,我在這里陪你。”
賀之樟起身走過來,低頭看著沙發(fā)上的女孩兒,“不困?”
季南堇搖搖頭,伸手去賀之樟的手,“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知道盛柏文說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曖昧的讓人誤會的話,他覺得對不起我,大概是因為我爸媽出事的時候他沒能幫上忙,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賀總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擰著她的臉往兩邊扯,“你很了解他?”
“沒有沒有,其實也不是很了解。”季南堇連忙補(bǔ)救,說完自己沒忍住笑了起來,為什么她覺得賀總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我是說真的,你別看我們在一起兩年,其實統(tǒng)共也沒見過幾次,他工作很忙,有時候周末還在出差,我又要上學(xué),一個月也見不到一次,而且他也不喜歡打電話,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他。”
要說賀太太的求生欲是真的
強(qiáng),一禿嚕嘴暴露了自己主動的罪行,連忙找補(bǔ)道:“我也是有事才找他的,平時大家都各忙各的。”
季南堇沒說的是,只要她一開口,盛柏文就有求必應(yīng),只不過跟女朋友比起來,盛總更希望得到父親的認(rèn)可。
賀之樟不說話,季南堇有點(diǎn)著急,舉著三根手指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你。”
賀之樟把她的手拿下來,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她,“你喜歡過他。”
季南堇心虛的移開視線,“這也不能怪我啊,第一次有人送花給我,還是個大帥哥,又溫柔又體貼,還是獅子座的……”
賀之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丫頭對獅子座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
聽到他嘆氣,季南堇又緊張起來,“賀之樟,你生氣啦?你不要生氣,我要知道我未來的老公是你,肯定不跟別人談戀愛。”
你知道的,只是你忘了。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這么久,她卻什么都不記得,賀之樟心里就有些不平衡,“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咦?”季南堇抬頭看他,像是在好奇他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十年前我被人綁架過,差點(diǎn)就死了。”
綁架?
賀之樟眉心輕輕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么地方不對。
“怎么被綁架的還記得嗎?”
季南堇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媽媽說我因為驚嚇過度高燒不退,在醫(yī)院躺了好幾天,差點(diǎn)沒救回來,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那段時間我每天夜里都會做惡夢。”
賀之樟渾身一震,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原來是這樣!
他差一點(diǎn)就失去她了。
感覺到他似乎在抖,季南堇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伸手抱住了他,“阿樟,你怎么了?”
賀之樟收緊手臂,季南堇反應(yīng)過來了,哄小孩兒一樣拍著他的背安慰,“別怕別怕,都過去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賀之樟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幸好沒事。”
季南堇彎眸一笑,“俊一說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危機(jī)解除,季南堇抵著手背打了個呵欠,兩只眼睛濕漉漉的,“你還要忙嗎?那我不打擾你了。”
這種時候還忙什么,當(dāng)然是陪老婆睡覺更重要。
季南堇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打橫抱起,她也沒反抗,靠在他懷里打了個哈欠,反正抱啊抱的就習(xí)慣了。
可能是因為聊到十年前的事,季南堇夜里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一片黑暗里奔跑,身后有很多人在追她,隱約還能聽見槍聲。
這個夢境很熟悉,她剛出院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這個夢,因為這個她休學(xué)了一年,在心理咨詢師的輔導(dǎo)下才慢慢好轉(zhuǎn)。
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做過這個夢,這次突然舊夢重溫,季南堇感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在她快要被人追上的時候,她看到黑暗里伸出一只手。
“別怕,有我在。”
“你,是誰?”季南堇聽見自己這樣問,然后她就醒了,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蕭俊一自己忙的要命,還要操心季南堇的事,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關(guān)心情況。
季南堇把賀之樟不讓她上網(wǎng)的事說了,蕭俊一聽的目瞪口呆,最后也只剩甘拜下風(fēng),賀總這操作是真的騷,一般人學(xué)不來。
“俊一,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被綁架的事嗎?是警察把我救出來的嗎?”季南堇問。
“怎么突然想問這個?”蕭俊一覺得有些奇怪,“又做惡夢了?”
季南堇想起昨天夜里那個夢,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而這件事跟夢里那個人有關(guān)。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我記得警察趕到的時候壞人已經(jīng)被制服了,好像還死了一個。”
蕭俊一當(dāng)時也才十五歲,只記得季南堇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后來送到醫(yī)院才知道那不是她的血。
季南堇被送到醫(yī)院后高燒42度,差一點(diǎn)就死了,醒了之后就失憶了,關(guān)于被綁架的那段記憶部清除。
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不可能有能力殺死一個大人,偏偏她失憶了,沒人知道那個人是怎么死的,其他幾個綁匪在逃走后也都銷聲匿跡,最后這個案子也只能無疾而終。
“你說當(dāng)年被綁架的會不會不止我一個,會不會還有一個人?”季南堇提出自己的猜想。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當(dāng)年警方就曾提出這個假設(shè),可惜沒有證據(jù)支撐,最后只能倉促結(jié)案。
“丫頭,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蕭俊一問。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季南堇說,“夢里我看到一個人,我聽到他說‘別怕,有我在’,還說他會送我回家。”
“所以你覺得是他救了你?”蕭俊一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夢到這些,“看清他長什么樣了嗎?”
“沒有,他的身體被黑霧裹著,我只看到了他的手。”季南堇心里隱約有種感覺,那個人,她可能認(rèn)識。
聽季南堇說了半天也沒頭緒,蕭俊一安慰道:“別想了,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個人,他不一定希望你找他。”
“為什么?”季南堇不明白,“他救了我,至少讓我跟他說聲謝謝。”
“你忘了嗎?他殺了那個人。”蕭俊一提醒,“不管怎么說殺人是犯法的,一旦被警察找到,很可能就要坐牢,他應(yīng)該就是清楚這一點(diǎn)才躲起來的。”
季南堇渾身一震,臉色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褪去紅潤,耳邊仿佛還能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通話結(jié)束已經(jīng)有一陣兒了,季南堇還保持著剛才的坐姿一動不動。
賀之樟健身結(jié)束回房洗澡,見她跟丟了魂兒似的坐在床上,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臉,“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不舒服?”
季南堇抬頭看他,“阿樟,你說失去的記憶還能找回來嗎?”
賀之樟很快就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眉頭微挑,“你想找回來?”
季南堇點(diǎn)頭,“有一個人,我只記得他的聲音,卻想不起他長什么樣子了,我想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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