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批閱公文
“威猛山山匪騷擾商隊(duì),少城主應(yīng)率護(hù)城軍剿匪……”陳小千直接將公文甩到韓爍面前,“這都什么跟什么,要去你去!我不是這塊料!”
陳小千氣呼呼走出去,又氣呼呼走回來,叉腰怒瞪著韓爍,“這是我的房間,要走也該你走! ”
說完,陳小千目光死死盯著韓爍,韓爍溫順擦著墻邊往外走。
一出陳小千臥房,韓爍頓時(shí)松了口氣,帶著白芨快走兩步,躲到一旁。
“白芨,你快去……” 韓爍在白芨耳邊吩咐了兩句。
白芨神情復(fù)雜,顯然是有些猶豫,“少君,這樣行嗎?”
韓爍說道:“只能試一試了,快去,別讓裴恒有可乘之機(jī)。”
“是!”應(yīng)了一聲之后,白芨快步跑走。
半個時(shí)辰之后,韓爍穿著陳小千少城主華服同款裙子,將扯開的線頭交到陳小千手中。
韓爍看著陳小千,正色道:“游街扯你裙子的事算我不對,這次你扯,你走我就脫光了!”
陳小千驚呆了,但是很快,一雙眼睛就直接亮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這句話,陳小千興奮地扯著線頭就往院子里狂奔。
就在這個時(shí)候,梓銳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急忙對陳小千說道:“公主,裴司學(xué)來了!”
此言一出,韓爍臉色瞬間煞白,眼看身上裙子的線頭飛速扯開,裙子越來越短,韓爍大喊道:“陳芊芊,你給我站住!”
也正在此時(shí),庭院中,裴恒帶著小廝過來,剛剛走進(jìn)院子,便看見了見陳小千牽著一根線頭開開心心跑過來,身后驚慌失措的韓爍狂奔而來。
看著迎面而來的裴恒,陳小千站定,稍稍愣了一下,“裴恒你來啦!”
裴恒看著眼前這一幕,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芊芊你這是?!少君……”
說著,裴恒看向陳小千身后的穿著超短裙的韓爍,欲言又止。
韓爍此時(shí)面對著裴恒,倒算是鎮(zhèn)定了下來,無奈的說道:“我正和夫人嬉鬧,讓裴司學(xué)看笑話了。”
聞言,裴恒果真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而韓爍也說了一句,然后就回房換衣裳去了。
此時(shí)庭院之中就只剩下了裴恒和陳小千兩個人,陳小千十分高興的對裴恒說道:“裴恒你來的太及時(shí)了,這么多公文我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你要是沒事以后就天天過來幫我處理政務(wù)怎么樣?”
“嗯,好。”裴恒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后就跟著進(jìn)了書房。
韓爍換好衣服過來,裝出一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卻被裴恒小廝擋在書房門外。
裴恒看了一眼被擋在門外的韓爍,眼眸之中隱晦的暗光微微閃動了一下,而后才緩緩笑著說道:“花垣城向來女子當(dāng)政,男子插手多有不便。”
陳小千卻毫不在意,直接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你又不是外人!”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白芨有些不悅的說道:“批閱公文算什么,我們少君從小干到大,也能幫忙!”
白芨正欲推開裴恒的小廝,那小廝死死守住門口,裴恒小廝得瑟地說道:“少城主說了,這可是我們花垣城的內(nèi)務(wù),外人多有不便!”
說完,那小廝還意味深長的瞥了韓爍一眼。
韓爍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烈日漸漸落下,夜色漸濃,侍從們紛紛點(diǎn)燈。
裴恒端著一柄燭臺放到書桌上,在陳小千旁邊坐下,兩人一起批閱公文。
陳小千抓耳撓腮地看公文,順帶著念給裴恒聽,“司刑大人近日判處一例鐵匠惡性家庭暴力事件。該事件中妻子長期暴打丈夫,丈夫多次申訴和離無果,最終忍無可忍,暴打妻子一頓,導(dǎo)致妻子心靈受到?jīng)_擊,不能接受被打現(xiàn)實(shí)。現(xiàn)作出如下處罰,判丈夫五馬分尸。”
陳小千:what?!
這男女也太不平等了吧!男子在婚姻中怎么一點(diǎn)保障都沒有!
陳小千震驚地看向裴恒,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裴恒無奈地解釋道:“在花垣,男子‘三從四德’是被寫進(jìn)祖訓(xùn)的,丈夫?qū)ζ拮映鍪质菢O重之罪。”
陳小千有些難以理解的說道:“那也太過分了,不止婚姻生活中夫妻應(yīng)該互相尊重,單說男子在社會中的地位,都應(yīng)該像你這樣,不因性別而被區(qū)別對待。”
聞言,裴恒不禁苦笑一聲,說道:“我,不過是個特例,憑借的是我已故母親裴司軍的威名、城主的寵愛和與你的婚 約。”
陳小千連忙搖頭,“不不不,你可別這么想,你能成為花垣城第一個男司學(xué),憑的是你的真才實(shí)學(xué)。在我心目中真正的男子就是像你這樣,既有學(xué)識又不外露,待人溫和,處事明理,還長得很帥氣, 簡直就是我的男神!”
“男神?”裴恒愣了片刻。
陳小千抓了抓頭發(fā)思索片刻,說道:“就是……這可怎么解釋呢,男神就是,讓人看到你,接觸到你,就忍不住會喜歡你。”
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陳小千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裴恒,裴恒被她看得突然臉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陳小千不明所以的問道:“你臉紅什么?!”
“謝少城主抬愛。”裴恒低聲說道。
陳小千:“……?”
陳小千見誤會大了,頓時(shí)慌了,揮舞著慌張的小手解釋著,“不是不是,裴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的這個喜歡跟你理解的喜歡不一樣, 你以為的喜歡跟我說的喜歡不是一個喜歡,我們倆說的喜歡……”
還不等陳小千的話說完,裴恒就一把握住了陳小千的手,陳小千瞬間愣住,已經(jīng)到嘴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裴恒眼含深情地看著陳小千,說道:“芊芊你不必解釋,我懂。”
陳小千尷尬地立馬抽回自己的手,不安地看著裴恒深情的眼神,欲哭無淚的說道:“可我怎么感覺你并不懂啊……”
書房門口,韓爍心神不寧地捂著心口。
白芨擔(dān)憂的看向韓爍,開口問道:“少君,你怎么了,難道是心疾復(fù)發(fā)?”
韓爍搖了搖頭,“略堵,無妨。”
說完,韓爍抬頭神情凝重地看向不遠(yuǎn)處燈火明亮的書房,而書房外,裴恒小廝打著瞌睡靠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