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屬炮仗的
說完,梓銳當(dāng)即沖了過去,玄虎護城軍瞬間拔劍指向梓銳。
梓銳差點撞上,好在被白芨一把拉住。
白芨將梓銳拉到一旁,無奈的開口安慰道:“你別急,我們少君肯定不會傷害少城主的。他剛剛那是嚇唬她呢。誰知道你們家少城主屬炮仗的,一點就炸。”
他從小就跟著韓爍,對于自家少君的脾氣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剛剛陳小千說出那樣的話來,韓爍不生氣那才算是有鬼。
“你說少城主也不是不了解少君的脾氣啊,怎么到了這種時候也看不清楚呢,順著少君一點說不定事情還能夠有轉(zhuǎn)機,現(xiàn)在倒好了,少君那里誰也勸不動了。”
一聽到這話,梓銳頓時就怒了,瞪著一雙眼睛對白芨說道:“我們少城主從小金尊玉貴的,以前和裴司學(xué)有婚約的時候?qū)ε崴緦W(xué)都沒有這么好脾氣過,對你們少君一直都是哄著順著,花垣城里都開始傳我們少城主句懼內(nèi)了,還要我們少城主怎么順著?!”
聞言,白芨聳了聳肩,“那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少君生氣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讓玄虎城的人來接管花垣城了。”
“你們少君也太過分了,還沒正兒八經(jīng)跟少城主復(fù)婚呢,就惦記把少城主的家產(chǎn)改成他的名字。”梓銳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這樣一來花垣城可就算婚前財產(chǎn)了,按規(guī)矩,婚前財產(chǎn)和離之后不可分割,萬一婚后你們少君變心,少城主不是人財兩空了!”
聽到這句話,白芨不服的說道:“當(dāng)初我們少君流放,還不是人財兩空?!要說還是花垣城詭計多,防不勝防!”
片刻之后,梓銳、白芨互相嫌棄的對視著,最終異口同聲的“嘁”了一聲。
“哎?你干什么?”白芨看著梓銳氣沖沖的走到了臥房門口,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不由得說道。
梓銳倔強坐在門口,眼睛緊緊的盯著緊閉的房門,說道:“我就守在這,看你們少君敢對少城主怎么樣!”
見此情形,白芨無語搖著頭離開。
裴府的書房里,裴恒焦急踱步,眉頭深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過了將近一刻鐘之后,裴恒小廝快步走進來,然后連忙關(guān)上了房門。
見狀,裴恒連忙主動走過去,說道:“怎么樣,打聽到了嗎?”
裴恒小廝壓低了聲音,鄭重的說道:“前幾日二郡主自行解了禁足,拿花符重新調(diào)動護城軍,卻沒有解救城主之意,軍中已有不滿之聲,但都被二郡主壓了下來。如果公子此時取得花符,命令護城軍轉(zhuǎn)投少城主也不是不可行……”
其實目前陳楚楚的作為,花垣城中的很多人都看得人命,只不過如今花垣城中形勢危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做這個出頭鳥罷了。
但是如果沒人敢出這個頭的話,這花垣城遲早要淪落于他人之手。
裴恒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是很多事情卻要比那些身在局中的人看的還要分明得多。
要想拯救如今的花垣城,就必然要有人出這個頭!
“可……”聽到這句話,裴恒反而是有些猶豫了,眉頭皺的更深,好半晌才開口問道:“她們會聽我的嗎?”
裴恒小廝連忙說道:“公子,花垣城的歷任司軍都姓裴,您母親還威名遠(yuǎn)揚,深得軍心。您是她唯一的繼承人……只是可惜,生成一個男子。”
說到最后的時候,裴恒小廝話語中已經(jīng)有些可惜的意思了。
“可楚楚她也是母親的……”裴恒臉色蒼白,神情似乎是有些恍惚,話說到一半便被咽了回去。
裴恒小廝認(rèn)真的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說道:“公子,雖然花垣城歷任司軍都是女人,可您母親威名猶在!您統(tǒng)領(lǐng)護城軍是名正言順啊!”
聞言,裴恒陷入猶豫之中。
他不是韓爍,他從小就生活在花垣城中,所有人都告訴他男子應(yīng)該三從四德,若是要做這么大的事情,他心里其實是有些畏懼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裴恒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陳小千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
“司軍……可花垣城從未有過男子當(dāng)司軍的先例。”
“凡事皆有第一次,為何你就不能是那第一人?別忘了,你以男子之身出任司學(xué)一職,就已經(jīng)是先例了,前程無關(guān)性別。”
“無關(guān)性別……”
最后一句話,仿佛是一道驚雷一般,驟然將迷茫不已的裴恒劈醒。
韓爍能夠做到的事情,他又為什么不能做?就憑他生在花垣城么?!
不,他絕不允許!絕對不允許韓爍就這樣攻占了花垣城!更不允許韓爍就這樣霸占了芊芊!
裴恒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無關(guān)性別……但是我,要怎么拿到花符?”
花垣城的軍隊都是靠花符來調(diào)遣,而也只有拿到了花符,才能夠真正的掌控護城軍,而現(xiàn)在,花符卻是在陳楚楚的手里
那小廝似乎是想要說什么,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后突然開口說道:“公子,屬下記得,當(dāng)初裴司軍逝世之前不放心……二郡主,在二郡主身邊留了人照料,若是您主動聯(lián)系的話,應(yīng)當(dāng)可以里應(yīng)外合……”
聞言,裴恒臉上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神情,事實上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畢竟當(dāng)年城主將陳楚楚抱走撫養(yǎng)的時候,他已經(jīng)記事了,只不過他剛剛沒有想到這一點罷了。
裴恒沉著眉眼思索了許久。
事實上,他并不愿意動用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人。
他母親的確是一代名將,花垣城里然人都稱贊的英雄,但是對于裴恒來說,她卻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倒不是說母親當(dāng)年苛待過他,而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將他真正看在眼里過。
花垣城一直都是這樣,女子繼承家業(yè),所以人們往往也是更加看重女子一些,他能夠從小讀書識字,習(xí)得琴棋書畫,就已經(jīng)是仰仗著家世,比較幸運的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讓自己接受這樣的命運,而他這些年過的也一直都是隨遇而安,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夠知道,過這樣的日子,他究竟有多么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