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曾經(jīng)的往事
對于楚楚和芊芊之間的姐妹情分,陳沅沅在很多年以前是十分羨慕的,畢竟是三姐妹,楚楚對芊芊那般好,卻對她態(tài)度冷淡客氣,只要是人心里都不會舒服。
但是后來當(dāng)芊芊的性子變得荒唐任性胡作非為的時候,陳沅沅卻不那么想了。
所有人都知道花垣城三公主是一塊扶不上墻的爛泥,荒唐無度驕奢淫逸,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深究過三公主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性子。
可以說,芊芊之所以是這樣的性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楚楚的嬌慣縱容造成的。
“沅沅,你……你在說什么啊?”花垣城主聽到陳沅沅的話之后,眉頭不禁深深的皺了起來。
當(dāng)年芊芊出生之后,她幾乎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陳楚楚的身上,因此在芊芊年幼的時候,不曾多管過。
這么多年以來,花垣城主一直都以為芊芊之所以是那樣的性子,都是她從前疏忽了的緣故,所以在后來的時候才會心懷愧疚,對芊芊多加補(bǔ)償。
但是如今聽到了陳沅沅的話之后,花垣城主才覺得事情似乎并非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陳沅沅皺著眉,輕聲說道:“當(dāng)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楚楚從小到大都對芊芊極為的寵愛,無論是芊芊想要什么,楚楚就算是想盡辦法,也一定會幫她達(dá)成。我記得有一次……大概是在芊芊十歲的時候,因?yàn)檐奋吩谧趯W(xué)堂胡鬧,母親您罰芊芊抄寫禮制,結(jié)果楚楚給芊芊找了幾個幕僚,專門幫著芊芊應(yīng)付宗學(xué)堂的學(xué)業(yè)……”
說起這些事情來,陳沅沅難免有些愧疚。
因?yàn)楫?dāng)年她只覺得是楚楚寵愛芊芊,所以才什么事都依著她,而芊芊自己也是爛泥扶不上墻,因此才有了后來的性子。
但是自從楚楚和芊芊反目之后,陳沅沅想了許多,總覺得從前很多看似尋常的事情上,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
楚楚對芊芊的感情若真的有這么深厚,又怎么可能會因?yàn)橐粋€少城主之位而與芊芊反目?
就算是易地而處,陳沅沅自己處在陳楚楚那樣的位置上,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自己的妹妹痛下殺手。
“原來……原來是這樣……”花垣城主喃喃的說道。
在這一刻,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在一瞬間變得通透起來。
陳沅沅一看到花垣城主愣住的神情,便立即說道:“母親,我也不知道,或許、或許是我想多了也不無可能……”
其實(shí)陳沅沅自己也知道,她想事情一向都喜歡多疑多思,原本沒有什么內(nèi)情的事情,也能被她生生的想出幾分陰謀來。
所以此時,陳沅沅內(nèi)心里是希望她是想多了,陳楚楚并不是這樣的人。
花垣城主苦笑了一聲,雖然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陳沅沅的話,“當(dāng)年裴司軍是為我、為了花垣城死的,我只是想著要幫裴司軍護(hù)住她這唯一的女兒,卻不曾想到,到頭來竟是引狼入室。”
“母親……”
“你不用多說了。”花垣城主搖著頭笑起來,但是那笑容之中卻分明滿是苦澀,“當(dāng)年是我欠了楚楚的母親一條命,如今也算是還完了,芊芊走了,楚楚也應(yīng)當(dāng)滿意不了,至于沅沅你……”
說到這里,花垣城主在陳沅沅疑惑的目光中起身,然后從書架邊的一個隱秘的暗格當(dāng)中拿出了一塊圓形的玉牌來。
“這個給你。”花垣城主將玉牌遞給陳沅沅。
“這是……”陳沅沅拿著花垣城主給她的玉牌,眉眼之間閃過了一抹震驚的神色,不由得說道:“這是花符?”
說完這句話,陳沅沅有覺得有些不對。
身為花垣城的大郡主,花垣城主的長女,她自然是見過花符的,但花符是紅色的,而此時花垣城主地給她的,卻是黑色的。
但是除卻顏色之外,這塊玉牌無論是形狀還是花紋,都與花符一模一樣。
花垣城主說道:“這不是花符,這是花垣城歷代城主手中的影符,你拿著,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就算是不能與護(hù)城軍相爭,也至少能夠保你一命。”
“影衛(wèi)?”陳沅沅像是聽到了什么從未聽過的詞語一般,滿臉疑惑的看向花垣城主。
花垣城主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花垣城護(hù)城軍歷代都不在城主手中,若是沒有底牌在,花垣城城主的位置,早就換了姓了。”
在最初一代的時候,花垣城是由陳、裴兩家的先祖共同開創(chuàng),當(dāng)時裴家先祖自愿稱臣,陳家先祖感念裴家,因此才讓裴家世代都統(tǒng)領(lǐng)花垣城護(hù)城軍。
但城主畢竟是城主,軍權(quán)握于他人之手,無異于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除卻最初一代陳、裴兩家先祖的情分之外,往后歷代的猜忌也不少。
畢竟身為城主,總不能只指望著臣子的忠誠來坐穩(wěn)這個位置吧?
后來也就有了歷代花垣城主都有,但是卻從未動用過的影衛(wèi)。
這影衛(wèi)防的不是別人,正是花垣城的私軍。
陳沅沅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很多事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母親,你若是將這個給了我,你可怎么辦啊?”陳沅沅擔(dān)憂的看著花垣城主,語氣里也滿是擔(dān)心。
當(dāng)初就算是玄虎軍圍城控制城主府的時候,花垣城主都沒有將影衛(wèi)調(diào)出來,足以見這其實(shí)是保命的東西,很是重要,不到危急存亡的關(guān)頭是絕地不能拿出來用的。
如今花垣城主將影衛(wèi)給了她,若是有一日花垣城主有了畏難,豈不是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花垣城主輕聲說道:“你不必?fù)?dān)心我,如今護(hù)城軍在裴恒手上,裴恒雖然……但他是個好孩子,比楚楚更像他母親,不會做出違紀(jì)花垣城的事情。如今芊芊已經(jīng)離開了花垣城,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母親便也就放心了。”
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