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酸菜魚
酒席散時,凌遠輝和李氏都沒出來送客。人們心中雖然疑云四起,可是這事不好問,就都悶在心里。當晚,二房死了兩個丫頭。
凌源輝從小廝凌科那也沒問出什么,凌科也是被人從后邊襲擊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凌科被叫醒時自己還暈乎乎的,然后又糊里糊涂被打了二十板子。
凌源輝臉色灰敗,他知道自己被設計了。但誰能做到這樣周密的計劃來設計他呢?難道自己行刺凌遠航的事情讓父子倆知曉了,開始反擊自己了?不能不說凌源輝還真是一下就猜中到事情的核心。
二房一晚上罵聲哭聲不斷。第二天李氏就病了,那兩個宮女綠意和紅裳都不是一般的女子,自然也不能家法侍候,沒有辦法,只好給凌二老爺做了姨娘。從第二天開始,外邊就慢慢有了傳聞,說凌二老爺在侄女的抓周宴上喝多了酒,一次就御女兩人,而且是饑不擇食,兩個丫頭還是皇上賜給凌遠航的宮女。這兩個宮女一直都被凌航冷落,從來還沒有收用過,這回全便宜了當叔叔的。外面說的比這還難聽的話還有,凌源輝聽到這消息之后氣的臉色鐵青。
更有意思的是當凌源輝上朝時,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皇帝悠悠地打趣他說:“凌愛卿,聽說你身邊缺少漂亮女人,卿為朝廷棟梁,朕也應該獎賞你,今天就賜愛卿兩位美姬回家好好享用吧。”
下面大臣想起那天灑宴發(fā)生的事,雖然他們沒有在現(xiàn)場,但是他們可以想象啊,這些做官的,哪個家里沒有幾個美姬。他們想象著那天凌二爺那香艷的場面,就使勁憋笑,把凌源輝臊得恨不得當時就有個地縫讓他鉆進去。
二房里鬧得雞飛狗跳之時,尹輝派人來到郡王府送信,亞儀生了個大胖小子。亞茹聽了別提多高興了。讓人送來亞儀產子的好消息。她一定要自己親自去看看二姐和小外甥。凌遠航今天又正好沐休,于是就陪同亞茹去看亞儀。
凌遠航今天沒騎馬,而是和亞茹一同乘坐馬車。馬車里很寬敞,可以躺著。里邊還放了一張小案幾,案幾上擺著一碟瓜子,一碟花生,旁邊還有茶水。兩人就坐在馬車里,一邊吃著零嘴,一邊喝著茶水,舒舒服服地聊著家常。
亞茹說:“宴會上發(fā)生的事情算是把二叔的名聲毀了不少。外邊的消息都是夫君放出去的吧?”
凌遠航笑:“我兩次都差點死在他手里。這也只是他自己找的,怨不著別人。這還只是開始,二叔做的事情足夠把他驅逐出凌家。可是如果出族的話,勢必就會連累到阿宇和阿帆。父親選擇這種方式也只是盡可能小地傷害到阿宇和阿帆。”
阿宇的婚期定在四月,這幾天阿宇和阿帆也都被自己的一雙父母給鬧得愁眉苦臉。想到那兩個陽光懂事的少年,亞茹不禁有些為他們擔心。要知道古代是很注重名聲的,一個人的名聲能關系到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姐妹,甚至是叔伯血親。
凌源輝從回京之后,雖然家里陸續(xù)也納了幾個姨娘,但還沒有風流到外邊去。所以他在人們的心里還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而這次的事件使京城的貴族圈徹底把他釘在風流的記錄簿上,他整個人設都發(fā)生了本質的變化。這就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兩人到了尚書府,尹輝和自己的母親安夫人迎了出來。互相見禮后,尹輝引著遠航去拜見尹尚書。尹輝現(xiàn)在是國子監(jiān)博士,正七品。安夫人則領著亞茹去看亞儀。
亞儀屋里有些悶。亞儀戴著一條帓額正躺在床上,她見到亞茹進來,就高興地坐了起來。
亞茹忙上前按住她說:“二姐,你還是躺著吧。”
亞儀說:“總是躺著也不好,我正好也起來活動活動。”
亞茹關心地問:“二姐,你吃飯還可以吧,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亞茹笑著說:“還好,就是這月子飯?zhí)瑳]有滋味。”
安夫人在旁邊笑著插話:“這月子飯要是吃咸了,那就要鬧病,月子做下的病將來要跟你一輩子,忍忍就過去了。”
這時奶娘抱著哥兒走了過來,亞茹不敢抱。可是她又特別想抱抱姐姐的孩子。安夫人就笑著說:“世子妃,你這還懷著孕呢,可別抻著了。”
亞茹也就作罷,安夫人就把孩子放在亞儀旁邊。亞茹就去看孩子,單薄的襁褓里,剛出生的小嬰兒小臉還皺皺巴巴的,小臉也還是紅紅的。但是眉眼的輪廓已經(jīng)能夠看得出來。
亞茹看著這小小的嬰孩,覺得心軟軟的,她喜愛地說:“二姐,給哥兒起名字了嗎?”
“公公給取名叫尹懷瑾,小名叫瑾哥。”亞儀笑地說。
亞茹就用手摸摸瑾哥的小手:“二姐,瞧瞧這小鼻子小嘴,這就是二姐夫的翻版。”說著又輕輕搖搖瑾哥的小手:“瑾哥,睜開眼睛讓姨母看看,我們瑾哥的眼睛長得像誰。”
瑾哥就好像聽到了小姨母的呼喚,竟然真的慢慢睜開了眼睛。亞茹眼睛一亮,孩子氣地說:“二姐,他是不是能聽到啊,怎么這麼巧啊,我這一叫他,他還真就醒了。”又看看孩子:“這眼睛嗎,長的像母親,又圓又大。瑾哥,將來肯定有很多姑娘爭著嫁呢。”*
亞儀就笑:“你肚子里不是正好有一個嗎,若是個女兒,我們就來做個親家吧。”
亞茹嚇一跳,心想,那可不行,血緣太近。于是她就呵呵,嘴里說道:“那倒是好事,不過,孩子長大了就怕自己心里有想法,還是等大一大再說吧。”
亞儀想起自己也曾對凌遠航動過情,就理解了亞茹話里的意思,也就一笑,不再堅持。
姐妹倆又說了一會話。外邊有下人來傳話,說是凌遠航要走了。于是亞茹就告辭出來,和凌遠航一起走出了尹家。
夫妻倆這還是第一次一起出門,好不容易趕到凌遠航沐休。兩個人都不想早回去,于是就開始逛鋪子。兩人先看了自家的幾個鋪子,然后就到天一閣吃飯。
天一閣的掌柜關新看到東家進來就趕忙過來行禮。這個點正好是吃飯的時辰,凌遠航就直接上了二樓雅間。關新親自過來上茶,小二也忙過來看看東家點什么菜。飯菜上的很快。亞茹一邊吃飯一邊和凌遠航閑聊。:“相公,你吃過京城這么多家的酒樓,有沒有吃過比較特別的菜。”亞茹問凌遠航。
“其實各家酒樓的菜基本都差不太多,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凌遠航一邊說,一邊夾了一塊剔完刺的魚肉放到亞茹碗里。“多吃點魚肉,對孩子好。”
亞茹笑:“夫君還懂這個。不過這魚就這么幾種做法嗎,能不能換點做法。比如說做點酸辣口的。”
凌遠航調侃她:“老話說酸兒辣女,你這又是想吃酸又是想吃辣的。莫不是你這肚子里有一對。”
亞茹嫣然:“要是真那樣,那可是省事,一次就倆。”不過亞茹不管肚子里是一個還是兩個,她都要想想這魚怎么才能做出現(xiàn)代口味的酸菜魚。
其實古代也有酸菜,那時不叫酸菜,而是叫菘菜,菘原是南方菜,據(jù)說唐宋時傳入北方,只是沒有人拿它做魚就是了。
亞茹就把關新叫來,對他說:我想吃又酸又辣的魚,你去買些菘菜,燉魚的時候把菘菜放些進去,再多放些辣子。不過做的時候你一定要把魚片成薄薄的片。你讓伙計試著頓頓,頓的好吃了,就送到郡王府讓我先嘗嘗。
關新忙點頭說:“世子妃,小的下午就讓他們去做。”
亞茹在現(xiàn)代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做飯,在飯店吃酸菜魚時覺得特別好吃,可是亞茹不會做。所以她就干脆讓掌柜的帶著廚師去研究。如果真的做的好吃,那就讓它成為飯店的一道特色菜。這樣還能多招來一些顧客。
這道菜是第二天晚上送到郡王府的,亞茹一聞到味,就覺得有些熟悉,于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她覺得天一閣做的這魚味和現(xiàn)代菜館里做的酸菜魚有點稍微的差別,但也是又酸又辣,還是挺夠味的。
于是亞茹就對送菜來的伙計說:“回去跟你們掌柜的說,這道菜就作為酒樓的一道特色菜,價錢可以要高一點。”然后桃紅給伙計賞了錢,伙計高高興興地走了。
亞茹讓桃紅端著魚去找琳瑯。正好郡王也在,于是三個人就坐下一起吃飯。郡王和琳瑯都對這道菜贊不絕口。又聽說亞茹把它定為天一閣酒樓的特色菜,不由對亞茹的做法很是贊賞。
琳瑯夸亞茹:“阿茹,你真能干,這萬福布莊從設置繡娘之后生意是越來越好,這天一閣酒樓再加這么一道特色菜估計也會多不少客人。”
亞茹有些小得意,但臉上裝的還是比較謙虛:“哪里,一道小菜而已。”
琳瑯和亞茹雖然名義上是婆媳,但由于兩人的年齡不是差得太大,脾性又合得來,兩人又都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所以平時相處起來很隨和。一看亞茹的小表情,琳瑯就知道她心里又得意了,就對著郡王笑著說:“瞧瞧,茹兒心里又在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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