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郡王到訪
這幾天,凌郡王帶著妻女把府里的帳目大致理了理,還真有不少的問題,尤其是府里的采買。而采買最多的地方,是廚房。廚房一直是李氏在管理。阿凝看著帳目,對父親說:“爹爹,這廚房的采買這一塊問題很大。”
郡王拿過去看了一會就把帳本合上,他嘆了口氣說:“凝兒,這幾年你二叔不在家,你二嬸娘一個人在家侍奉你祖母,養(yǎng)育幾個孩子,不容易啊。不管廚房是什么樣的帳目,不管你二嬸娘從中抽了多少錢,我們都不要追究了,你和你母親重新建一個帳本吧。”
琳瑯問丈夫:“那廚房還給二弟妹管理嗎?”
阿凝也說:“爹爹,如果我們以后都不讓二嬸娘管廚房,不太好吧。府里下人會說我們苛待嬸娘的,除非我們能說出嬸娘在帳目上的作為。可是我們又不能說。”阿凝有些苦惱。
琳瑯笑著說:“我看不妨讓二弟妹繼續(xù)管,不過我們可以讓二弟妹知道我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追究,以觀后效。”
郡王贊許地看著妻女:“能容人處且容人,不錯,你們想得都對,就這樣,讓二弟妹繼續(xù)管廚房吧。敲打一下就好。”又對妻子說:“下面我們就要把遠(yuǎn)航的親事定下來。至于帳目,就讓阿凝慢慢理吧。”
第二天,凌郡王給關(guān)侯爺遞了拜帖,次日,凌郡王夫妻到侯府拜訪,同行的還有阿凝。
吃完早飯,亞茹就在溫姨娘的房間里耍賴。溫姨娘覺得女兒大了,嬌花一樣的小姑娘正應(yīng)該配鮮艷的色彩。所以就給女兒做了條嬌黃色的衣裙,現(xiàn)在正勸著女兒穿上。
沒想到亞茹說什么都不穿。亞茹喜歡的顏色偏素,什么淡黃,淡藍(lán),淡綠等等。亞茹的審美觀還帶著現(xiàn)代的印記,真的是不喜歡正紅,正綠,正黃之類的。除了幾年前她為了哄老侯爺穿過一次黃色之外,以后她再也沒穿過這樣嬌艷的衣裙
她跟瘟氏歪纏:“娘,你看這顏色多土啊,一點(diǎn)也不高雅,沒有氣質(zhì)。女兒我天生麗質(zhì),是我襯衣服,不能是衣服太艷,把我襯沒了吧。您說,別人是看我的衣服漂亮呢,還是看我的人漂亮呢。”
溫姨娘拿女兒沒辦法,只好說:“茹兒,你的歪理怎么這么多,難怪你爹總是叫你總有理女兒。姨娘真是拿你沒辦法,可你是不是也心疼心疼姨娘。做衣服是很辛苦的,很累眼睛的。再說,你這是第一次見公婆,怎么也得鄭重些吧。”
亞茹趕緊做個暫停的姿勢:“娘,您老快打住,我還沒下定呢,哪來的公婆,快別讓人聽了去,笑話咱們。您上次給我做的那件淡紫色的衣裙就特別漂亮,我一次還沒穿呢。我就穿它好了。保準(zhǔn)漂亮,不信,我穿給您看啊。”
說著不等溫氏說話,她就把帶來的衣裙換上了。然后在溫氏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得意地對溫氏說:“怎么樣,你女兒漂亮吧。”
溫氏看著女兒嬌艷的小臉蛋,凝脂一樣原肌膚,再穿上淡紫色的衣裙,把女兒襯的真的如仙子一樣冰清玉潔,氣質(zhì)不俗。她對女兒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笑著對女兒說:“好了,就隨你吧。快快裝扮一下去見郡王和郡王妃吧。”
亞茹調(diào)皮地對姨娘吐吐舌頭:“遵命,娘親。”亞茹只有在外面喊溫氏姨娘,私下里都是直接叫娘親。溫氏頭一開始不同意,就讓女兒改叫姨娘,可是到底沒有拗過自己的女兒。況且關(guān)侯爺也說這樣可以。后來也就這么著了。
亞茹把自己打扮好,又去叫了姐姐一起先去給祖父祖母請了安,然后就和大家一起等著郡王夫妻到來。
說起兩家的交情,那可是有年頭了。凌源志的父親老郡王和關(guān)老侯爺?shù)哪昙o(jì)差不多,兩個人同是武將,兩人當(dāng)時一個守在北方抗擊匈奴,一個守在西北隨時抵御瓦剌的侵犯。都是耿直的將帥,不免惺惺相惜,于是漸漸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到了凌源志和關(guān)運(yùn)和這一代,關(guān)運(yùn)和上邊關(guān)正是匈奴侵犯北境的時候,許多武將都被沠到邊關(guān),關(guān)運(yùn)和也不例外地去了邊關(guān),做了老郡王帳下的將軍,于是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更為親近。后來凌源志和關(guān)運(yùn)和兩人在邊關(guān)一為主帥,一為副帥。兩人相處的就像親兄弟一樣。
這次大軍回京,兩人只是短短地相聚了一下,互相約定等郡王成親后,帶郡王妃到侯府拜訪。如今郡王府基本上是忙過了這一段時間。凌郡王就帶著夫人和女兒登門拜訪。
關(guān)侯爺帶著妻子,兩個女兒親自在門口迎接。關(guān)亞承不在家,兒媳小孫氏也在這里。
郡王府的馬車停下,從上面先下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女子身著紅色的上衣,上身一件水藍(lán)色緞子錦襖,繡了繁密的花紋,外邊
是金邊琵琶襟外襖。下著一件淡黃色錦緞裙。飛云髻上一支碧玉珠釵,簡單又不失貴氣。身量高挑,鵝蛋形的小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顧盼生輝,膚色白晰,非常俏麗。這是郡王妃何琳瑯。跟著她下來的是一個身量還未太長成的少女。這小姑娘長得很美。只見她穿著一件粉紅顏色錦緞小襖,邊角縫制雪白色的狐貍皮毛,下著一條青色的錦緞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挽成了百合髻,上插一支紅玉珊瑚簪子,一雙眼睛燦若星辰,小嘴,挺而小巧的鼻子,一笑還有兩個甜甜的酒窩。不用問這是郡王府的阿凝小姐。
凌郡王一家三口在走過來的同時,也在打量候府的幾位女眷,尤其是兩位年輕的姑娘。一個姑娘略高些,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穿著淡綠色衣衫的美貌少女,面貌酷似旁邊的侯夫人王氏,不用問這位姑娘一定是王夫人所出的侯府嫡小姐關(guān)亞儀。另一位有著靈動的大大杏眼,穿著淡紫色衣衫的小姑娘,應(yīng)該就是那個被遠(yuǎn)航定下的侯府庶出三小姐關(guān)亞茹了。
侯爺夫妻連忙迎上去。雙文互相行禮問候,互相介紹。王夫人有些驚訝,不免在心里有些犯嘀咕,這邊關(guān)的女子都長得這么好嗎,怎么自己見的這一個兩個的從邊關(guān)來的女子都這么美麗。溫姨娘是一個美女也就算了。這何琳瑯在邊城打打殺殺,竟然也是個美女。這王夫人啊,對琳瑯充滿了好奇。這是什么樣的一個女子,竟然讓十多年都不續(xù)弦的凌郡王娶來做郡王妃。王夫人覺得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
何琳瑯把準(zhǔn)備好的禮物分別送給小孫氏,亞儀和亞茹。小孫氏的是碧玉釵,亞儀和亞茹的都是手鐲。不過給兩位姑娘的手鐲又不一樣。給亞儀的是瑪瑙的,而給亞茹是碧玉鐲。在這個時代,瑪瑙很少,所以很是貴重。從表面看,亞儀是嫡女,給的手鐲也相對貴重一些。但只有郡王夫妻自己知道。給亞茹的那個碧玉不是普通的玉,而是難得一見的和田玉,外行人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這個手鐲不是普通的手鐲,這是凌家專傳兒媳的,這是長興群主曾經(jīng)戴過的。郡王那天拿出來,何琳瑯又不好戴,于是兩人一商量,直接傳給亞茹就好。正好現(xiàn)在亞茹距離何琳瑯最近,何琳瑯就好像不經(jīng)意一樣,隨手就給亞茹戴上了,別人也沒多心。
那邊王夫人拉著阿凝的小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對面的小姑娘和亞茹差不多大,少女一張小臉明眸皓齒。心理暗道:這孩子真是當(dāng)年長興群主的翻版。當(dāng)年的長興群主是京城有名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多少世家名門想聘為宗婦,沒想到一紙圣旨,讓先帝指給了當(dāng)時的郡王府世子凌源行。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長興郡主年紀(jì)輕輕就因病香消玉殞,令人嘆惋唏噓不已。
稍微寒暄過后,關(guān)侯爺夫妻引著客人往里走。先去拜見了老侯爺夫妻。然后幾位長輩到前廳敘話,小孫氏忙里忙外地招待。而三位小姑娘則被關(guān)侯爺允許自由活動,關(guān)侯爺本身就是個疼孩子的,覺得小姑娘家家的在這里陪著,快受拘束的,還是好好玩去吧。
三個姑娘高高興興地出來。說來也奇怪,三個姑娘竟然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之感,很快三個人就親親熱熱,像是很早就認(rèn)識并且熟悉一般,讓旁邊跟著的丫頭們都暗自稱奇,覺得這真是奇妙的緣分。
侯府的后面有一片梅林,現(xiàn)在梅樹已經(jīng)在蓄花骨朵,再過個幾天就要開花了。三位少女在梅林里穿梭嬉戲,很是快活。尤其是亞茹和阿凝的性子有些相似,都是活潑的性子。而亞儀嫻靜卻也并不死板,否則兩姐妹也玩不到一塊去。三個人在梅林嬉鬧了一會,亞茹就提議到自己的院子去說話。
亞茹是個很好客的小主人,她讓丫頭把她珍藏的菊花茶拿出來,親自給客人泡茶。阿凝呷了一口,看向亞茹:“味道醇香微甜,不錯,阿茹還喜歡收集花茶嗎?”
亞茹笑嘻嘻地說:“是啊,茶花經(jīng)濟(jì)實(shí)惠又好喝,還美容呢,我和二姐都喜歡收集。阿凝你要喝得習(xí)慣。我這還有不少。給你帶一些回去喝。”
亞儀也笑著說:“阿凝小時最是淘氣,她喜歡種地,還喜歡看花。記得大姐姐剛出嫁不久,有一次姐姐邀請我們?nèi)ニ屹p菊。阿茹就對姐姐說,她要收集菊花喝,我和姐姐當(dāng)在都覺得她是在玩笑。菊花是看的,哪能采來沖茶喝。但大姐姐也心疼我們,就由著我們在她家收集了一些。沒想到這菊花茶還真是好喝,后來一到菊花季節(jié),大姐都要想辦法收集一些花茶給我們送來。我們自己也在郊外的莊子里種了一大片菊花。每年都收集來沖茶喝。
阿凝不由的羨慕起來:“你們姐妹關(guān)系真好。’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那我就不客氣了,阿茹就包一些給我回去喝吧。”
亞茹調(diào)皮地說:“遵命。”
亞儀也說:“多包些吧。回去也讓郡王妃嘗嘗。我那還有,阿茹可以喝我的。”
阿凝趕忙道謝。吃完午飯,郡王一家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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