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容清笛番外(2)
奚攬洲沉默片刻,才開口說:“我只是覺得,軍隊算是一國之本。讓太子妃掌握禁軍和城防軍,真的可行嗎?”</br> 容清笛微微挑眉,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不信任蕭嫣?”</br> 奚攬洲聞言,薄唇動了動,卻并未說話。</br> 容清笛在他的表現(xiàn)之中得到了答案,她笑了笑,說道:“你跟蕭嫣也沒有什么交集,你不信她,也情有可原。但是,我跟蕭嫣很熟悉,我信她!”</br> 容清笛頓了片刻,才繼續(xù)開口說:“我相信她的為人,也堅信,將禁軍和城防軍交到她手上,沒有任何的問題。”</br> 奚攬洲看著容清笛,默然許久,才說道:“我也清楚蕭嫣的為人,但是,人心易變。”</br> 容清笛對上奚攬洲有些擔憂的眼眸,不由得沉默思索了起來。</br> 她并不是贊同奚攬洲的說法,她只是在想,自己應該如何說服奚攬洲。</br> “你覺得我和堂兄如何?我們聯(lián)手起來,能不能對付蕭嫣?”容清笛問道。</br> 奚攬洲點點頭。</br> 雖然蕭嫣很厲害,但是也比不過容清笛和慕非寒聯(lián)手。</br> 容清笛一笑:“所以啊,若是有一天,蕭嫣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我和堂兄也會阻止她的。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br> 奚攬洲聽了這話,不由得苦笑:“我是覺得,若是她真想做什么,你們兩個都會跟著她胡鬧!”</br> 容清笛聽了,啞然失笑。</br> 確實,如果蕭嫣想要做什么,她第一個贊成。</br> 她覺得,慕非寒也絕對會第一個贊同的!</br> 她笑著說:“所以,你更加不用憂心了。反正無論蕭嫣想要做什么,我和堂兄都會支持她的,軍隊放在她手中跟放在我們手中,有何區(qū)別?”</br> 奚攬洲一怔,隨后自嘲般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我想錯了!”</br> 問題根本不在于軍隊在不在蕭嫣手中,問題在于,慕非寒和容清笛都是無底線縱著蕭嫣的人。</br> 看來,他還是要找時間跟蕭嫣好好聊一聊。</br> 容清笛聽到奚攬洲這樣說,嘴角微微勾起,緩緩開口說:“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好了,別糾結這些事情了。我們去喝酒好不好?”</br> 奚攬洲聽了這話,心中有些疑惑。</br> “怎么忽然想要喝酒?”</br> 容清笛神秘一笑:“因為剛剛我路過東宮,偷了一壇酒回來。”</br> 容清笛說著,往身后去看了一眼。</br> 奚攬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內侍正抱著一壇酒,站在不遠處。</br> 奚攬洲忍不住笑了笑:“這酒,難道是太子殿下搜羅來,討好太子妃的?”</br> 容清笛笑著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湊近了奚攬洲,低聲說:“這酒是堂兄費盡心思找來,絕對是好酒。你就陪我喝點唄。”</br> 奚攬洲無奈地點點頭:“好!我陪你喝。但是,在喝酒之前,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你等我一下!”</br> 容清笛點點頭:“正好,我讓他們準備下酒菜,也需要一點時間。”</br> -</br> 很快,容清笛和奚攬洲就喝上了酒。</br>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容清笛忍不住贊嘆了一句。</br> “冷冽清香,果然是好酒啊!難怪堂兄那般摳摳搜搜的,不愿意跟我分享這些酒。明天我再去偷一些回來!”</br> 容清笛說著,又喝了一杯。</br> 奚攬洲將杯中酒慢慢喝完,含笑道:“偷一次就罷了,明天你還想去偷,當心被太子殿下發(fā)現(xiàn)!”</br> 容清笛擺擺手,再一次將杯中酒喝完,才開口說:“你就放心吧,我出手,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他發(fā)現(xiàn)不了我!”</br> 奚攬洲有些驚訝:“倒是沒有看出來,在面對太子殿下的時候,你竟然會有如此的自信!”</br> 容清笛一笑:“倒也不是自信,而是我已經(jīng)摸清楚東宮的情況了!只要趁著堂兄去找蕭嫣的時候出手,十有八九能成功!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堂兄,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纏著蕭嫣了。而且,每次都很久……”</br> 容清笛說到這里,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br> 她閉上了嘴巴,臉頰泛起紅暈,耳朵也有些滾燙。</br> 奚攬洲看著容清笛,只覺得臉頰微紅的容清笛,格外迷人。</br> 他甚至看得有些出神了。</br> 容清笛察覺奚攬洲深沉的目光,不自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順手給奚攬洲滿上,低聲說:“總之,偷酒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你只要負責陪我喝酒就行!”</br> 說完,她拿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奚攬洲的杯子,隨后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br> 奚攬洲聽了這話,果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br> 他其實覺得,容清笛去偷酒,慕非寒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慕非寒不想管罷了。</br> 這酒很好喝,卻也很容易醉。</br> 只喝了半壇子,容清笛的眼神就帶上了迷霧了。</br> 她知道自己醉了,所以放下了杯子,緩緩靠向了桌子。</br> 奚攬洲看著趴在桌上,臉頰殷紅的容清笛,心尖微顫。</br>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醉了嗎?”</br> 容清笛緩緩點頭,隨后又微微搖頭。</br> 奚攬洲眼中泛起疑惑,不確定她想要表達什么。</br> 容清笛則開口說:“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醉……”</br> 奚攬洲默然,按理說,會這樣說的人,應該都沒醉。</br> “那……你還喝嗎?”他看著容清笛,問了一句。</br> 容清笛稍稍搖頭:“不想喝了!留著明天喝!”</br> 說完,她將自己的酒杯和一旁的酒壇子都拿開了,以此表示自己的決心。</br> 奚攬洲點點頭:“那要去睡覺了嗎?”</br> 容清笛再次搖搖頭,隨后,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奚攬洲,認真地開口說:“還不想睡覺,想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br> 奚攬洲正要問是什么事情,卻看到容清笛湊了過來。</br> 女子近在咫尺,她的呼吸甚至打在他臉上。</br> 他伸出手,按住容清笛的肩膀,低聲問道:“你想做什么事情?要不要我?guī)湍阕觯俊?lt;/br> “你幫不了!”容清笛說完,直接摟住了奚攬洲的脖頸,一字一句地道,“我想試試堂兄說的一些事情,你幫不了的!”</br> 說完,她直接吻上了奚攬洲。</br> 奚攬洲:……</br> 她覺得,太子殿下終究還是把公主帶壞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