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蕭嫣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看到了迎春和知夏撲了過來,緊緊地抱著她。</br> “姑娘,我們總算見到你了,太好了!”兩個小妮子激動地開口說。</br> 重生之后的蕭嫣,并不習慣和人靠這么近,她先是怔了一下,隨后嘴角微微勾了勾。</br> 她伸出手,回抱了兩人一下,隨后將人拉開,掃了一眼兩人身上。</br> 看到她們身上沒傷,才低聲問:“鎮(zhèn)南王的人,有沒有為難你們?”</br> 迎春搖搖頭,開口說:“說來也奇怪,二公子自從那天之后,似乎就真的變了。他一直關(guān)照我們,所以也沒有人敢為難我們。”</br> 蕭嫣聽了,微微皺眉,有些不明白蕭瑾玉唱的是哪一出。</br> 知夏笑著繼續(xù)說:“二公子如今進軍隊去了,倒是有不少人想要趁機欺負我們。不過我們現(xiàn)在來到姑娘身邊了,就什么都不怕了!”</br> 蕭嫣聽了,并不覺得蕭瑾玉進軍隊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br> 上一世,他為了成長為青年將軍,更好地當蕭泠的靠山,也進了軍隊。</br> 最后,他果然從最底層爬到了將軍的位置。</br> 不過,有一次作戰(zhàn)的時候,他雙腿受傷,站不起來。</br> 他被送回來之后,是她盡心盡力,費盡心機才將他的腿治好了。</br> 可那人卻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覺得他的腿能夠被輕易治愈,是因為蕭泠日夜在佛像前祈禱。</br> 呵呵——</br> 輕易?行,那這一世,若是蕭瑾玉依然雙腿受傷,她一定冷眼旁觀。</br> 她倒是想要看看,能有多么輕易!</br> 也想要看看,蕭泠求神拜佛,是不是真的可以療傷。</br> 想到這里,她還是蠻期待的。</br> “姑娘,你在想什么?”知夏問了一句。</br> “你們沒事就好。”蕭嫣思緒被拉回來后,笑盈盈地朝著迎春和知夏說。</br> 迎春則是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鎮(zhèn)南王不顧親情,將你姑娘趕出家門,我都氣死了,難道就這么算了?”</br> 蕭嫣一笑,伸出手拍拍迎春的肩膀,說:“放心吧,我說過,有朝一日,一定讓鎮(zhèn)南王跪著求我回去,我一定做到!你們等著看就是了!”</br> 上一世,他們欠她的,她必須討回來。</br> 鎮(zhèn)南王除了人之外的東西,她全都要。</br> 不過,這件事急不來!一步一步,慢慢來,倒也不著急。</br> -</br> 第二天,蕭嫣去了鎮(zhèn)南王府,打算兌現(xiàn)承諾,醫(yī)治姜錦生,畢竟國師府的管家告訴她,父親的嫁妝一件不差,全都給她動過來了。</br>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她跟逐月竟然吃了閉門羹。</br> 逐月敲了三次鎮(zhèn)南王的門,那小小的偏門才終于打開了。</br> 出來的是一個嬤嬤。</br> 這個嬤嬤蕭嫣也認識,是蕭有有身邊的桂嬤嬤。</br> 她從鎮(zhèn)南王府里邊走出來,打量著站在一旁的逐月和蕭嫣,一臉倨傲,嘴角還帶著嘲諷的笑意。</br> 隨后,她聲音尖利地開口說:“喲,這不是二姑娘嗎?不是聽說,要王爺去求著,才會回來嗎?這會怎么眼巴巴地回來是怎么回事?”</br> 逐月冷笑著回了一句:“若不是鎮(zhèn)南王昨天眼巴巴求著我們姑娘來給那所謂姜錦生療傷,我們姑娘會來?真是笑話!你們這會搞這么一出,不擔心姜錦生死了嗎?”</br> “你你你……”桂嬤嬤不認識逐月,你了半天,只能說,“你放肆!我跟二姑娘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我看你個小蹄子就是欠教訓!”</br> 逐月臉色有些難看,回頭看向蕭嫣,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br> 蕭嫣嘴角帶著淡笑,微微點點頭。</br> 桂嬤嬤以為逐月怕了,繼續(xù)說:“你……”</br> 然而,她才剛剛說出這么一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了。</br> 因為逐月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br> “啪——”</br> 桂嬤嬤冷不防,直接一個踉蹌摔在地上。</br> 逐月是練武之人,用了八九成的力量。也導致桂嬤嬤臉上瞬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掌印,并且那被打的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br> 桂嬤嬤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坐在地上,一只手捂著疼得火辣的臉,另一只手指著逐月:“你……你敢打鎮(zhèn)南王府的人?你個賤蹄子……我定然告訴王爺,讓他打死你這個……”</br> 逐月沒有說話,倒是蕭嫣開口了打斷了容嬤嬤要說的話。</br> “我是不是回鎮(zhèn)南王府,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也配在這里指手畫腳?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了。你要不要試一試去告御狀,看看陛下并不幫你個老不死?”蕭嫣笑瞇瞇地說。</br> 桂嬤嬤臉色難看,嘴皮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br> 蕭嫣看著桂嬤嬤,平淡地問:“怎么?姜錦生是已經(jīng)死了嗎?”</br> 如果姜錦生依然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這桂嬤嬤應該不敢這樣趾高氣揚。</br> 這桂嬤嬤這樣表現(xiàn),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姜錦生醒了,二是姜錦生死了!</br> 她其實希望是后者。</br> 不過,從桂嬤嬤的樣子看,應該是第一種。</br> 桂嬤嬤聽了,雖然依然捂著臉,卻連忙開口反駁:“胡說八道,我們公子已經(jīng)醒了,如今過得好好的呢!已經(jīng)不需要你個小賤人醫(yī)治了……啊……”</br> 她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逐月踹了一腳,她也慘叫出聲。</br> 蕭嫣聽了桂嬤嬤的話,直接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br>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四個侍衛(wèi)抬著一個步輦,匆匆而來,而姜錦生就趴在上面。</br> 步輦后,還跟著幾個侍衛(wèi)。</br> 蕭嫣看到姜錦生,嘴角泛起了嘲諷的笑意。</br> 這姜錦生看起來,果然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br> 姜錦生將蕭嫣嘴角帶著嘲諷笑意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br> 他薄唇動了動,最后不知道說些什么。</br> 桂嬤嬤看到姜錦生,就仿佛有了主心骨。</br> 她連滾帶爬,來到姜錦生的步輦旁邊,將自己腫得老高的臉展示給姜錦生看。</br> “公子,你可算來了!你看,這兩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打老奴,老奴的臉腫得可厲害了!你一定要給老奴做主啊!”桂嬤嬤哭喊著道,“公子,你快讓侍衛(wèi)將這兩個賤蹄子抓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