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又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慕非寒顯然是沒有想到蕭嫣已經醒了,他稍稍怔了怔,低下頭。</br> 果然看到懷中的人笑盈盈地看著他。</br> 他有片刻尷尬,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說的話,本來就是給蕭嫣聽的。</br> 想到這里,他嘴角染上了幾分笑意,低聲問了一句:“你都聽到了?”</br> 蕭嫣收回了看向慕非寒的目光,腦袋在他的懷中蹭了蹭,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貼近他,聽著她的心跳,開口說:“自然是聽到了。”</br> 慕非寒聽了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開口問道:“既然聽到了,難道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br> 蕭嫣聽了,在他懷里慢悠悠地反問:“你都想起來了?”</br> “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無論多么細小的事情,都沒有忘記!”慕非寒十分認真地開口說。</br> 他頓了頓,隨后繼續(xù)開口說:“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讓你說的,是這些吧?”</br> 蕭嫣聽了這話,在他懷中吃吃地笑了笑,隨后低聲說:“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br> 說完,她抬起頭,對上慕非寒的眼神,繼續(xù)道:“不知道世子滿意嗎?”</br> 慕非寒眉眼帶著笑意,將她的腦袋按回自己懷里,心滿意足地將她抱在懷里。</br> 蕭嫣也沒有再說什么,安安靜靜地待在慕非寒的懷里。</br> 忽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的寧靜。</br> 蕭嫣動了動,想要起來。</br> 慕非寒將她按住,低聲說:“你再睡一會吧,我去看看。”</br> 說完,慕非寒就下床了。</br> 他替蕭嫣蓋好了被子,才朝著門口走去。</br> 他將門打開,發(fā)現門外站著的,正是逐月。</br> 逐月朝著慕非寒行禮之后,開口說:“世子,我沒有看到我家姑娘,你見到她了嗎?”</br> 逐月說完,眼睛朝屋里瞟,似乎想要探究一些什么。</br> 慕非寒稍稍移動了腳步,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逐月的視線。</br> 他平淡地開口說:“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就是了!”</br> 其實,逐月早就猜到蕭嫣就在慕非寒的屋子里。</br> 雖然視線被慕非寒擋住了,但是,她覺得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br> 于是,她提高了幾分音量,開口說:“宮里傳來了消息,說是讓我們姑娘進宮去見陛下。我找不到我家姑娘,所以才會到這里來尋找。請問……”</br> 慕非寒沒等她繼續(xù)說什么,開口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多管了,我陪她進宮一趟就好了!”</br> 逐月是巴不得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她連忙開口說:“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世子了,我先離開了。”</br> 逐月說完,再次嘗試著朝房間里邊看一眼。</br> 然而,她的視線依然被慕非寒遮擋得嚴嚴實實的。</br> 她稍稍抿嘴,不再說什么,最后朝著慕非寒行了一個禮,隨后就轉身離開了。</br> 慕非寒目送逐月離開后,才關上門,返回床榻邊。</br> 他坐在床沿上,稍稍俯身靠近蕭嫣,溫聲開口問:“逐月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你是怎么想的?”</br> 蕭嫣聞言,低聲說:“那就進宮見他一面唄,看看他有什么說法。”</br> 慕非寒沉默了片刻,開口說:“或許有說法的,并不是他而是其他人。”</br> 蕭嫣深以為然:“這一次,我們讓四大家族那些人損失慘重,他們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不過,他們會如何做,就不得而知了。”</br> “我陪你進宮一趟吧,或許進宮之后,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慕非寒說道。</br> 蕭嫣點點頭。</br> -</br> 蕭嫣和慕非寒進宮見到西瀾皇帝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br> 西瀾皇帝看著朝自己行禮的兩人,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br> “朕大清早就讓人去請你們進宮了,你倆倒是好,到了現在才出現。朕都要懷疑是不是連朕派人去都沒法請到你們了!”西瀾皇帝道。</br> 慕非寒倒是還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平淡地說:“今日是休沐日,陛下大清早擾人安寧,算不上什么有道理的事情。我們能來,已經算是不錯了吧?”</br> 西瀾皇帝:……</br> 這話說得倒是沒有錯,休沐日本來就不應該將人叫進宮來說事情。</br>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br> 他也是那個被擾安寧的人。</br> 西瀾皇帝開口說:“朕其實也不想擾你們的安寧,只不過,四大家族的那四個家伙也不愿意放過朕。這不,一大清早就一起進宮來了。”</br> 蕭嫣和慕非寒對望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兩人的意思都十分明顯。</br> 他們果然沒有猜錯,雖然是西瀾皇帝讓他們進宮,但這不一定是西瀾皇帝的意思。</br> 蕭嫣看向西瀾皇帝,問了一句:“他們說什么了?”</br> 西瀾皇帝聽到問話,嘆了一口氣,緩緩道:“這件事,其實也怪你。昨天你不是在他們面前說要帶兵去剿匪嗎?你這說者無心,讓他們聽者有意。”</br> 蕭嫣挑眉:“所以,他們讓我去剿匪了嗎?”</br> 西瀾皇帝認真地點點頭:“想方設法讓你去剿匪,不過呢,他們最近畢竟是受到了重創(chuàng),也不敢太強硬。因此,朕就想叫你來問一問,你怎么看?”</br> 蕭嫣聽了這話,嘴角稍稍勾起,漫不經心地開口說:“讓我一個外人帶兵去剿匪,你們這些君臣竟然也能放心?難不成你們腦子有什么大病?”</br> 西瀾皇帝:……</br> 雖然蕭嫣說的這句話毫不客氣,但卻也是事實。</br> 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朕對你倒是沒有什么不相信的,只要清寒信你,朕自然就信你。”</br> 他很清楚,慕非寒跟蕭嫣的關系。所以,他從未對蕭嫣產生過懷疑。</br>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至于那幾個壞心思的家伙,他們是巴不得你跟朕作對。他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br> 蕭嫣聽了,稍稍點頭。</br> 她覺得,這西瀾皇帝說得確實沒有錯。</br> 西瀾皇帝看著蕭嫣,繼續(xù)問道:“所以,關于帶兵剿匪這件事,你怎么看?”</br> 蕭嫣不甚在意地開口說了一句:“不過是帶兵剿匪罷了,又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多去一次,又有什么關系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