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慕非寒,你在干什么?
“若是我能見到蕭嫣,我一定會跟蕭嫣道歉的,只是,還有機會見到她嗎?”殷老夫人低聲自語。</br> 說著,她漸漸閉上了眼睛,表情顯得有些痛苦。</br> -</br> 蕭嫣并不知道殷老夫人在這時候會想見她。</br> 即便她知道,也不會在意。</br> 她不在乎殷老夫人這個人,更加不會在乎她的道歉。</br> 蕭嫣在慕非寒的營帳之中吃過東西之后,就開始處理收到的飛鴿傳書。</br> 給她傳來信息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來自她的封地的溫右安,來自奉天的殷天漠,還有在外任職的狄展。</br> 當初,丁立峰那幾個人要求幫她治理封地,她讓溫右安跟在他們身邊。</br> 從那以后,封地的事情,都是溫右安寫信跟她聯(lián)系的。</br> 溫右安這次說的是,她的封地按照她的意思,重點興修水利,發(fā)展農(nóng)業(yè),盡量預(yù)防天災(zāi),防止人禍,給百姓創(chuàng)造最好的耕作環(huán)境,此時百姓豐衣足食。</br> 溫右安顯然也知道了陛下駕崩的事情,他來信主要是問她事情要怎么處理。</br> 他在信中還說,無論她怎么選擇,她的封地都可以給她提供最大的支持。</br> 還有其他的信,基本上說的也是同樣的一件事。</br> 那就是無論她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他們都會給她最大的支持。</br> 就連外放做官的狄展也是這樣說的。</br> 蕭嫣看著擺了一整個桌案的信,忍不住笑了笑:“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反嗎?”</br> 慕非寒從她身后伸出手,圈住她的纖腰,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他們不是希望你反,而是表明他們的立場,即便你要反,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你。”</br> 慕非寒頓了頓,繼續(xù)說:“我跟他們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即便你要反,我也是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你的。這樣不好嗎?”</br> 蕭嫣笑了笑,點點頭:“自然是好的。”</br>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慕非寒低聲問。</br> 蕭嫣認真思索片刻,說道:“自然是先想辦法阻止李星辰登基,若是阻止不了,再說其他的事情。”</br> 慕非寒沒有再說什么。</br> 蕭嫣也沒有多說,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毛筆,打算給這些人回信。</br> 然而,就在她下筆的時候,忽然感覺耳垂傳來溫?zé)崴致榈挠|感。</br> 她筆一歪,直接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難以拯救的痕跡。</br> 一張紙就這樣廢掉了。</br> 她微微咬牙:“慕非寒,你在干什么?”</br> 她在回信呢,這個人忽然親她耳垂做什么?</br> 慕非寒將臉頰往她脖子里邊靠近了幾分,溫聲開口:“打擾你了?對不起。你繼續(xù)寫,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br> 他也是一時沒忍,所以……</br> 蕭嫣聽到他充滿誠意的聲音,微微磨牙,最后倒是沒有說什么。</br> 她換了一張紙,重新拿起了筆。</br> 這一次,她剛剛寫了兩個字,就感覺自己的脖頸上傳來了溫?zé)岬挠|碰。</br> 那酥癢的感覺,從脖頸處蔓延到了脊背。</br> 她手一抖,再次在紙上劃出了一道無法修改的筆跡。</br> “慕非寒!”蕭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著慕非寒的名字。</br> 這人又親她的脖頸干什么?</br> 記憶中,慕非寒不是會動手動腳的人,她不明白,為何一段時間不見之后,他就變成這樣子了。</br> 慕非寒看一眼桌案上再次被寫廢掉的紙張,朝著蕭嫣低聲說:“對不起,我又錯了!”</br> 他承認自己有幾分故意的成分。</br> 她從開始看這些信之后,就從未看過他一眼。</br> 她將他忽視得太過徹底,這讓他心里不太好受。</br> 蕭嫣聽到他道歉,瞬間就感覺自己成為了罪人。</br>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用這么高的音調(diào)喊慕非寒。</br> 她無奈地換了一張紙,隨后朝著慕非寒道:“不許再動手動腳!”</br> 說完,她再次開始寫東西。</br> 這一次,她寫了一整行,隨后感覺下巴被某人輕輕咬了一下。</br> 不算太疼,只是有些癢。</br> 而她寫了一整行的紙張,也成功被她劃壞了。</br>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放下了手中的筆,將慕非寒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拉開,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我剛才是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動手動腳?”</br> 慕非寒看著蕭嫣,眉眼間帶著無辜,語氣認真:“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br> 蕭嫣看著他微動的薄唇,有些無語。</br> 確實沒有動手,沒有動腳,只是動嘴了。</br> 她俯身,靠近他,將他的手反剪在身后,認真地開口說:“既然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那是不是哪里動了,就懲罰哪里。”</br> 蕭嫣垂眸看著慕非寒的薄唇,兩具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周圍氣氛有些曖昧。</br> 慕非寒喉結(jié)滾動,并且說話。</br> 下一瞬,蕭嫣扯下了慕非寒的發(fā)帶,用發(fā)帶將他的手綁在身后。</br> 緊接著,她將慕非寒按在一旁的椅子上,順帶將他跟椅子綁在了一起。</br> 做完這一切之后,她拍拍手上的灰塵,滿意地開口說:“這樣你就沒法動手動腳了吧?”</br> 慕非寒:……</br> “嫣兒,不用這樣吧?沒必要的!你將我放開,我保證不再打擾你了!”</br> 如果他能忍住的話。</br> 蕭嫣并不相信他的話。</br> 她來到桌案的另外一邊,鋪開了一張紙,隨后看了一眼慕非寒,慢悠悠地說:“為了節(jié)約用紙,有必要的!”</br> 慕非寒:……</br> 蕭嫣說完,在桌案旁坐下,開始認真寫信。</br> 慕非寒看著蕭嫣認真地回信的模樣,有片刻失神。</br> 這樣專注的蕭嫣,是真的好看,讓他移不開目光。</br> 然而,他也希望蕭嫣的注意力能更多地停留在他身上,而不是將注意力放在處理這些事情上。</br> 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矛盾。</br>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看到這樣的蕭嫣,還是想要蕭嫣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br> 因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所以他看著蕭嫣出神。</br> 蕭嫣寫回信的速度很快。</br> 不過片刻,她就將信全部寫好。</br> 隨后,她將等在外邊的邱瑯琊叫進來,交代邱瑯琊將信送出去。</br> 邱瑯琊聽了蕭嫣的吩咐,連忙答應(yīng),拿著那些信打算離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