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李承乾那死小子
蕭嫣頓了頓,繼續(xù)說:“以后,若你覺得她們的要求過分了,再跟我說就可以了!”</br> 逐月稍稍點(diǎn)頭,姑娘對于西瀾那幾位大小姐的要求,似乎一直都秉持這樣的態(tài)度。</br> 而西瀾那幾位大小姐的要求雖然大膽,但是并不算過分。</br> 只是,她有些懷疑,她家姑娘在西瀾的投入,是否真的有產(chǎn)出。</br> 若是一味投入,以后會不會虧得血本無歸?</br> 蕭嫣看出了逐月眉眼之間的疑惑和遲疑,開口說:“有什么話,不必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br> 逐月聽了這話,果然不吐不快。</br> “姑娘當(dāng)真那么相信那幾個大小姐嗎?我也查過那幾位大小姐,雖然她們很聰明,很有想法,但是自身經(jīng)驗(yàn),好像十分欠缺,我覺得不一定可行!若是虧了,怎么辦?”</br> 蕭嫣一笑,神情之中多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有什么事情是沒有風(fēng)險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風(fēng)險越高,收益越大?”</br> 逐月看到蕭嫣臉上掛著的笑意,忍不住怔了怔。</br> 隨后,她也笑了起來了:“姑娘說得沒錯,是我狹隘了。”</br> 這些好東西,姑娘又不是輸不起。</br> 若是真的輸了,那不過是輸了而已。</br> 若是贏了,那就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啊。</br> 蕭嫣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br> 逐月去找邱瑯琊的之后,坐在不遠(yuǎn)處的殷天漠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蕭嫣。</br> 他將蕭嫣和邱瑯琊、逐月的對話都聽在耳朵里,這才知道,這個外孫女,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br> 他忽然想起來,蕭嫣的衣袖上,繡著天武衛(wèi)專用的紋飾。</br> 而且那紋飾是用金線繡的。</br> 能用金線繡天武衛(wèi)的紋飾,那不是一般人。</br> 蕭嫣感受到殷天漠的眼神,開口問:“你看著我做什么?”</br> 殷天漠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說:“剛才那些人叫你指揮使,所以你是天武衛(wèi)的指揮使?”</br> 蕭嫣點(diǎn)點(diǎn)頭:“天武衛(wèi)指揮使蕭嫣,有何指教!”</br> 殷天漠連連擺手:“沒有。只是有些意外。”</br> 他怎么敢對自己的乖乖外孫女有意見呢?</br> 不但他對自己的乖乖外孫女沒有意見,誰敢對他的乖乖外孫女有意見,他就收拾誰,絕對不會手軟。</br> 蕭嫣聽了他這話,沒有說什么。</br> 殷天漠則開口說:“你說那老太婆和蕭滄海是不是眼瞎了,所以才不要你?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小姑娘,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不是眼盲心瞎,還真是做不出他們這樣的操作來。”</br> 這時候,邱瑯琊和逐月走進(jìn)來,聽到殷天漠這話,微微瞪大了眼睛。</br> 逐月忍不住笑著說:“老人家,你要是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diǎn)啊!”</br> 邱瑯琊則是行禮,開口問:“還未請教,這位老人家高姓大名?”</br> 殷天漠掃了一眼邱瑯琊和逐月,開口說:“也不是誰問老夫的名字,都能得到回應(yīng)的。但是看在你是我家外孫女手下的份上,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叫殷天漠!”</br> 邱瑯琊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br> 殷天漠這個名字,若是放在十幾年前,那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lt;/br> 那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名字。</br> 就算是如今,這個名字也還經(jīng)常被人提起。</br> 這么說吧,殷天漠鎮(zhèn)守東北國門的時候,那奉國的國君,每年都是要過來給殷天漠磕頭進(jìn)貢的。</br> 奉天,顧名思義,就是奉國的天。</br> 這并不是自夸,而是這里曾經(jīng)真的住了一個可以為奉國的天,主宰奉國命運(yùn)的人。</br> 也就是殷天漠退隱之后,奉國才漸漸變得囂張起來。</br> 歲貢不送了也就算了,竟然還經(jīng)常到邊境動手,搶奪東西。</br> “那個……殷老前輩,您竟然回來了?我的運(yùn)氣真是太好了,竟然能見到前輩您!”邱瑯琊開口說。</br>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為國家守國門的愿望。</br> 也有一個為國家守國門的偶像。</br> 邱瑯琊的偶像,就是眼前的這個人。</br> 殷天漠感覺到邱瑯琊崇拜的目光,開口說:“你這小娃娃還知道我?”</br> “當(dāng)然知道。”邱瑯琊十分激動地開口說,“我可是聽著前輩的故事長大的!”</br> 殷天漠聽了這話,笑著說:“既然如此,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很多的故事吧?不如趁著休整的時間,你給你家指揮使好好說一說關(guān)于我的故事吧!”</br> 邱瑯琊聽了這話,立即朝著蕭嫣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殷天漠的故事,他繪聲繪色,將殷天漠從軍之后,英勇的作戰(zhàn),幾乎都說了一遍。</br> 蕭嫣一直沉默,她對于殷天漠的了解確實(shí)不多,聽了邱瑯琊說的話,倒是漸漸了解了這個人。</br> 難怪這個人之前還說讓他看看什么叫對奉天的絕對掌控力。</br> 看來,這個人并未說大話。</br> 殷天漠對于邱瑯琊十分滿意,因?yàn)檫@小子口才相當(dāng)不錯,將他的故事說得相當(dāng)好。</br> 他比較不滿意的是,他完全沒有看到自家外孫女露出驚訝的表情。</br> 似乎無論邱瑯琊說什么,她都是一臉平淡。</br> 殷天漠忍不住開口說:“乖孫女,外祖父做的事情,不厲害嗎?為何你一點(diǎn)都不覺得驚訝?就不能稍微給點(diǎn)反應(yīng)嗎?”</br> 蕭嫣表面上始終波瀾不驚,瞥了一眼殷天漠,開口吐出四個字:“厲害厲害。”</br> 毫無感情的話語,像是為了完成什么任務(wù)。</br> 殷天漠有些無語。</br> 逐月在一旁道:“老爺子,你也別怪我家姑娘不給啥反應(yīng)。主要是因?yàn)椋氵@些事,我家姑娘自己也做過,她自然不覺得驚訝了。只能說,你們不愧是爺孫,做的事情,也是有相似的。”</br> 殷天漠覺得這話中聽,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br> 他朝著邱瑯琊開口:“她說相似的那些事情,你說來給我聽聽!”</br> 邱瑯琊聽了這話,開口說:“火燒敵軍糧草、孤城等援軍,指揮使都干過。也是一樣的兇險。”</br> 邱瑯琊說著,將之前蕭嫣剿匪和對抗黃家父子的事情跟殷天漠說了。</br> 殷天漠聽了,有些震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丫頭,他是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br> 他覺得自豪,又覺得惱怒。</br> “不愧是我的外孫女,有勇有謀。”殷天漠說完,又罵道,“李承乾那死小子,敢讓我外孫女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下次見到他,我非削他不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