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是你故意安排了這一出,然后嫁禍給我
就在這時候,狄展已經(jīng)開始審那個人了。</br> “堂下所跪何人?”狄展一拍驚堂木,問了一句。</br> 那個被蕭泠的人押著過來的人倒也配合,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br> “草民叫李四。”那人開口說。</br> 狄展嘴角微微抽了抽了,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有些隨便呢?</br> 他沉默片刻,隨后繼續(xù)追問:“你帶兵截殺蕭指揮使這件事,可是真的?你受誰指使?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br> 那李四聽了,開口說:“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草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br> 狄展皺眉,開口說:“證據(jù)確鑿,竟然還敢抵賴,來人,先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這么嘴硬。”</br> 李四聽了,眼中露出了幾分驚恐失色,隨后開口說:“陛下、大人,草民冤枉啊,請陛下明察!”</br> 然而,沒有人管他喊的話。</br> 馬上就有人走過來,將他壓在地上,開始打起來了。</br> 一時間,李四的慘叫就傳遍了整個大理寺。</br> 打了大概十大板之后,那李四才開始高聲叫喊道:“草民說,草民什么都愿意招,大人你不要再打草民了!”</br> 這時候,狄展才抬手示意那些人可以停止了。</br> 等到李四好不容易爬起來跪好,狄展才開口問:“想好了對吧?既然已經(jīng)想好了,就趕緊將我問你的問題都說一遍,若是回答得不讓我滿意,不但這個二十大板是要挨完,還有更多的刑罰等著你去嘗試呢。當(dāng)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本官也是可以跟你一起將這些刑罰走一遍的。本官的時間多的是。”</br> 那李四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開口說:“草民說,只要草民知道的事情,草民一定完完整整地告訴大人你!”</br> 狄展稍稍點頭,問了一句:“先說一說你是什么時候,在哪里截殺蕭指揮使的吧。”</br> 李四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隨后道:“確實是草民帶人去截殺蕭嫣姑娘的,但這并不是草民的本意。草民之所以會帶人去截殺蕭指揮使,也是受人指使。”</br> 狄展聽了這句話,開口問:“你說受人指使,這個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br> 李四見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蕭金暖,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br> “草民……草民……忘記了!”李四吞吞吐吐地開口說。</br> 狄展聽了這話,開口說:“本官看你這刁民還是想要試一試大理寺的酷刑。”</br> 李四聽了這話,連忙道:“并不是這樣子的,草民說,就是蕭金暖蕭公子指使我?guī)巳ソ貧⑹掓坦媚锏摹J捊鹋诱f,蕭嫣姑娘手上有不利于他舅舅的證據(jù),一定要將蕭嫣姑娘截殺,才能阻止那證據(jù)交到陛下面前。”</br> 蕭金暖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反咬自己一口。</br> 他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個人為什么要誣蔑他?</br> “你胡說八道,我從未見過你,你為何要將這樣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呢?”蕭金暖大怒道。</br> 李四聽到這話,一臉愧疚地開口說:“蕭金暖公子,小人也不是故意要出賣你的,但是小的從未來過大理寺,也沒有見過大理寺的刑罰。面對這些貴人,小人說不出謊話來,你一定可以體諒小人的,對不對?”</br> 蕭金暖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br> 這個人為什么要這樣冤枉他?</br> 這時候,蕭滄海涼涼地開口說:“你叫李四對吧?你可知道欺君罔上,是誅九族的大罪?”</br> 李四縮了縮脖子:“草民自然知道,所以草民不敢說任何一句假話。草民今天說的話,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請大人明察!”</br> 狄展掃了一眼李四,他算是知道李四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br> 看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安排好的。</br>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殺蕭嫣,但是他們事先就安排了這一個替罪羊。</br>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最后都會將這個罪名都推到蕭金暖身上。</br> 而李四的出現(xiàn),就是來證明,他是受蕭金暖指使的。</br> 于是,狄展開口問:“口說無憑,你可有什么證據(jù)沒有?”</br> 李四聽了,連忙在身上找出了一塊玉佩和一封信:“我蕭金暖公子給的信物,他說了,不管事情成功還是沒有成功,都可以用這一個信物和這一封親筆信,從他這里換取報酬。只不過,事情若是成功了,報酬會增加,若是失敗了,那只有一點辛苦費了。”</br> 李四說著,將手中的玉佩和信高高舉起,很快就有人將信和那玉佩拿出來,遞上去給狄展。</br> 狄展將信物過眼之后,又將信物給李承乾過眼。</br> 很快,他讓人拿給蕭嫣他們都看了一遍。</br> 其中蕭瑾藍開口說:“這個玉佩確實是蕭金暖的。”</br> 一旁的蕭瑾日也開口說:“這個字跡,就是蕭金暖的親筆字,不會有錯的!”</br> 就連蕭泠也捂住了嘴巴,驚訝地開口說:“怎么會?怎么會呢?這個,這些確實是堂兄的東西!字跡確實也是堂兄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br> 蕭滄海沒有說話,因為他也知道這東西就是蕭金暖,也知道這些字跡也是蕭金暖的。</br> 蕭金暖也驚住了,他不明白這人手中,為何會有他的東西,還有他明明沒寫過這樣的信,為何這一封信會出現(xiàn)?</br> “不,這不是我給他的東西!我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東西!陛下,請您明察!”蕭金暖震驚之余,朝著李承乾磕頭,連連道。</br> 他是當(dāng)真不知道,自己的東西為何會在這個人手中。</br> 蕭嫣看著蕭金暖,嘴角帶著幾分嘲諷之意。</br> 這人倒是蠢得不負(fù)眾望,被人買了,還幫人數(shù)錢了吧?</br> 蕭金暖忽然抬頭,看著蕭嫣,開口說:“蕭嫣,是不是你?是你故意安排了這一出,然后嫁禍給我,是不是?他手中的玉佩和信,也是你從我這里偷去給他的,對不對?”</br> 他說完后,心中覺得有理有據(jù),更加認(rèn)定一定是蕭嫣在搞鬼,肯定不會錯的。</br> 因為,想要害他的,只有蕭嫣。除了蕭嫣,不會再有其他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