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能不能再給慕非寒一次機(jī)會?
蕭嫣將情況大概說一遍。</br> 白閬風(fēng)聽了,露出了驚訝的表情。</br> “你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嗎?”白閬風(fēng)看著蕭嫣問了一句。</br> 蕭嫣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白閬風(fēng)更加覺得奇怪,小師妹的實(shí)力他很清楚。</br> 雖說她在用毒和療毒方面,比不上他,但是在天下也是排得上號的。</br> 若是小師妹毫無頭緒的話,這情況絕對是很棘手的。</br> “你帶我去看看吧!”白閬風(fēng)開口說道。</br> 蕭嫣立即帶著白閬風(fēng)出宮,很快就讓白閬風(fēng)見到了黃家父子。</br> 白閬風(fēng)認(rèn)真檢查了一下黃家父子的尸體,臉色越來越難看。</br> 最后,他朝著蕭嫣開口說:“我也瞧不出來,這些到底是什么樣的毒。”</br> 蕭嫣怔住,她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連五師兄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毒。</br> 她眉頭緊蹙,愁眉不展。</br> 白閬風(fēng)看著蕭嫣,開口說:“不如,你讓國師來看看吧!或許國師會知道呢?”</br> 他一直聽說,這國師是世外高人,好不容易才入世的。</br> 他倒是想知道,這國師到底動不動用毒和療毒。</br> 蕭嫣聽了這話,有些猶豫。</br> 畢竟自己都沒有想好,要不要去見自家?guī)煾浮?lt;/br> “這件事,我考慮一下再說吧。五師兄,你事情也多,就先回宮吧!”蕭嫣開口說。</br> 白閬風(fēng)知道蕭嫣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忙完這一段時間,我請你吃飯。”</br> “好。”蕭嫣十分愉快地答應(yīng)了。</br> -</br> 白閬風(fēng)離開之后,蕭嫣就去看溫右安的情況。</br> 溫右安其實(shí)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一直沒有醒過來。</br> 蕭嫣替他做了檢查之后,決定給溫右安用一副猛藥,讓他盡快醒過來。</br> 于是,她連夜準(zhǔn)備了藥材,就讓人去熬制。</br> 第二天早上,給溫右安的藥還在熬制的時候,邱瑯琊竟然告訴她,國師來了,馬上就到門口了。</br> 蕭嫣連忙來到天武衛(wèi)府衙門口,迎接帝浩。</br> “師父。”蕭嫣朝著帝浩行禮,隨后賠笑問,“師父,你怎么有空過來?”</br> 帝浩沒好氣地瞥了蕭嫣一眼,開口說:“我不來,能見到你嗎?你是不是都忘記了有我這么一個師父了?”</br> 蕭嫣有些心虛,只能笑著說:“我只是太忙了,我本來還想著,一旦忙完,就回去拜見師父的!”</br> 帝浩哼了哼,開口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回頭再找你算賬!現(xiàn)在帶我去看看黃家父子的尸體吧!”</br> 蕭嫣十分意外,不太明白帝浩為何知道這件事。</br> 她都沒有想好要不要找?guī)煾笌兔Γ@人竟然就來了。</br> 帝浩見蕭嫣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開口說:“這件事是白閬風(fēng)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既然搞不定,就不要強(qiáng)撐著,我是你師父。”</br> 蕭嫣稍稍抿嘴,隨后開口說:“這些師父。”</br> “不用這么客氣。黃家父子的尸體呢?”</br> 蕭嫣聽了,立即帶著帝浩去了停尸房。</br> 帝浩站在黃家父子的尸體旁,看了很久,臉色漸漸難看。</br> 蕭嫣看著帝浩,表情凝重地和開口問:“師父也瞧不出來是什么毒嗎?”</br> 帝浩認(rèn)真地說:“確實(shí)也看不出是什么毒,但是,這死狀,跟我用天眼看到了好,滅世畫面中……百姓的死狀,如出一轍。”</br> 蕭嫣瞪大了眼睛:“師父……你……你確定嗎?”</br> 帝浩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漫山遍野的尸體,我怎么會認(rèn)錯呢?”</br> 蕭嫣手微微發(fā)抖,后退了一步,看著帝浩說:“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就是滅世者殺的?”</br> 帝浩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說點(diǎn)什么好嗎?那個人,到底是誰?你一直躲避我,是因為不想將那個人的身份告訴我,對不對?”</br> 蕭嫣抿嘴,沒有回話。</br> 帝浩看著蕭嫣,一字一句地問:“那個人,是洛安城的人?白閬風(fēng)?”</br> 蕭嫣稍稍搖頭。</br> 帝浩一瞬不瞬地盯著蕭嫣的臉,忽然開口說:“是慕非寒?”</br> 蕭嫣瞳孔微微顫動,不過,很快她很快將自己的驚訝掩蓋下來。</br> 她正打算搖頭否認(rèn),聽到帝浩道:“你騙不了我!就是慕非寒對不對好?”</br> 能讓蕭嫣想方設(shè)法回避他的人不多,除了洛安城那些人,估計只有慕非寒了吧。</br> 蕭嫣聽了這話,稍稍抿嘴,第一時間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br> 帝浩白了她一眼,開口道:“你還不愿意說嗎?”</br> 蕭嫣垂著頭,許久之后,才開口說:“如果我一定知道這個滅世者,那他確實(shí)是慕非寒。因為我在和重生之前,聽到慕非寒說了,他要讓天下陪葬。但是,師父,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br> 帝浩看著蕭嫣,有些不悅地開口說:“你為何要這樣說?”</br> 蕭嫣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黃家父子遇害的時候,慕非寒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作案時間。我敢保證,黃家父子的死,跟慕非寒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國師聽了這話,微微皺眉,隨后看著蕭嫣,認(rèn)真地問:“你確定嗎?”</br> 蕭嫣表情凝重,神色認(rèn)真:“我十分肯定,絕對不是慕非寒做的!”</br> 如果真的是慕非寒,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出去做這件事。</br> 但是,如果他不在那營帳之中,她基本會立即醒來。</br> 既然她一直安穩(wěn)沉睡,那就表示,慕非寒根本沒有離開過。</br> 這些事情她沒法跟師父說,但是,這些都是事實(shí)。</br> 帝浩見蕭嫣說得這么肯定是決絕,一時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br> 蕭嫣則是看著帝浩,認(rèn)真地開口說:“雖然上一世的時候,我覺得是慕非寒。但是重生后,我就覺得好,不是慕非寒了!又或者說,即便上一世是慕非寒,可是重生之后,這樣的事情,也難保不會改變,對不對?”</br> 帝浩瞥了一眼蕭嫣,開口問:“你想說什么?”</br> “能不能再給慕非寒一次機(jī)會?即便當(dāng)真是他,我絕對不會讓他再次成為那樣的人的!好不好?”蕭嫣看著帝浩,認(rèn)真地說。</br> 帝浩依然沒有說話。</br> 蕭嫣繼續(xù)說:“總需要查清楚這件事,再做出決定吧?”</br> 這時候,帝浩才看向蕭嫣,開口說:“關(guān)于黃家父子之死和上一世滅世的關(guān)系,我會好好調(diào)查的!等查清楚了,再做決定吧!”</br> 蕭嫣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嘴角上揚(yáng)。</br> 她很確定,慕非寒是沒有作案時間的,等這件事查清楚之后,一定可以將慕非寒從什么滅世罪名之中摘出來,到時候帝浩應(yīng)該就不會為難慕非寒。</br> 帝浩看到蕭嫣露出了笑容,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來。</br>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此時此刻,他就是覺得,小丫頭的笑容,比一切都重要。</br> 他甚至想好了,若是最后查出,這件事還是跟慕非寒有關(guān)系,那他就將慕非寒帶回去,好好教導(dǎo),不讓他再長歪,免得自家的小丫頭最后會傷心。</br> -</br> 蕭嫣將帝浩送走之后,給溫右安的藥就熬好了。</br> 溫右安被喂下蕭嫣的藥之后,第二天就醒過來了。</br> 蕭嫣知道他醒了,立即去給他把脈。</br> 發(fā)現(xiàn)一切沒有問題之后,朝著溫右安問道:“聽說,你跟他們說,見不到我,就不交出證據(jù)?現(xiàn)在見到我了,可以將證據(jù)拿出來了吧?”</br> 溫右安看著蕭嫣,微微抿嘴。</br> 他確實(shí)說過這樣的話,本來以為很快可以見到蕭嫣,卻沒想到遇到了刺客,失去了意識。</br> 幸運(yùn)的是,醒來就見到了蕭嫣。</br> 他開口說:“證據(jù)我已經(jīng)讓人帶來京城了。只不過,因為害怕他們被捕,我讓他們分了很多批進(jìn)京,并且進(jìn)京之后,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他們互不相識,也不知道他們帶進(jìn)京的是什么東西。需要見到我,他們才會將東西叫出來。你可以帶我去取嗎?”</br> 他之所以被刺殺,就是因為他想要出去拿那些證據(jù)。</br> 經(jīng)過這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單獨(dú)行動了!</br> 蕭嫣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準(zhǔn)備這么充分,還有這么周密的安排。</br> 聽起來倒是不錯的,至少這樣做,風(fēng)險很小。</br> 她點(diǎn)頭答應(yīng)之后,讓人拿來了一張京城的地圖,遞給床上已經(jīng)坐起來的溫右安。</br> 溫右安自然明白蕭嫣的意思,他拿起地圖,就開始在地圖上尋找他那些人的落腳點(diǎn)。</br> 蕭嫣看著溫右安,問道:“我們先去哪里?”</br> 溫右安報了一個地名。</br> 蕭嫣聽了,立即讓一旁的邱瑯琊去安排。</br> 很快,蕭嫣就帶著溫右安出發(fā)了。</br> 因為溫右安受傷比較重,無法行走,所以蕭嫣讓人抬著他走。</br> 同時,明里暗里,都安排了人保護(hù)溫右安。</br> 因為蕭嫣準(zhǔn)備比較充足,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溫右安報出的第一個地點(diǎn),并且順利地拿到了第一份證據(jù)。</br> 溫右安將那證據(jù)握在手里,忽然難受得有些想哭,眼睛都紅了幾分。</br> 蕭嫣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干嘛呢?”</br> 溫右安倒也不在乎被蕭嫣這樣看,他有些聲音沙啞地開口說:“你不明白,我能活著在京城拿到這些證據(jù),有多艱難?”</br> 蕭嫣笑了笑:“有沒有可能,我才是最明白的那一個?”</br> 溫右安一怔。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