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卻沒有想到蕭嫣都知道
李承乾皺了皺眉頭,最后開口說:“不會!即便你不同意,朕也絕對不會放棄賜婚。蕭嫣,朕跟你說過,慕非寒不適合你!你別跟他產(chǎn)生不應(yīng)該有的感情。你是將朕的話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br> 蕭嫣沉默,她對慕非寒沒有什么不應(yīng)該有的感情,只是慕非寒是她的,這一點不會發(fā)生變化。</br> 重生一世,只要是她的東西,她就不可能退讓。</br> 鎮(zhèn)南王府的一切是這樣,慕非寒也是這樣。</br> 李承乾見蕭嫣不說話,臉色冷了幾分,隨后繼續(xù)說:“若是你跟慕非寒產(chǎn)生感情,想要跟他在一起。那這天武衛(wèi)的指揮使你就別做了!可是蕭嫣,這指揮使,是你求著朕給你的,可不是朕強迫你的!”</br> 蕭嫣稍稍抿嘴,隨后開口說:“陛下放心,只要臣一天是這天武衛(wèi)的指揮使,就會絕對忠于陛下一天,也絕對不會跟慕非寒有什么其他的關(guān)系。只是……”</br> 李承乾白了蕭嫣一眼,追問道:“只是什么?”</br> “只是,臣活著一天,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其他人的!”蕭嫣看著李承乾,一字一句地說。</br> 李承乾瞪大了眼睛,開口說:“蕭嫣,你反了!朕說過,這和親勢在必行,你若是破壞,朕不會放過你,你可聽到了?”</br> 蕭嫣垂下頭,淡淡地說:“臣知道了。”</br>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不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不然朕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李承乾開口說道。</br> 蕭嫣沒有再說什么。</br> 這時候,莫公公走了進來,朝著李承乾行禮道:“陛下,狄大人到了。”</br> 李承乾的情緒還停留在訓(xùn)斥蕭嫣的時候,于是有些沒好氣地說:“讓他進來。”</br> 莫公公感覺到李承乾的不悅,嚇得不敢多說,恭恭敬敬答應(yīng)之后,飛快地退了出去。</br> 沒過多久,狄展就走了進來,他身后跟了兩個公公,手上捧著一個托盤。</br> 那托盤之中,放著不少的東西。</br> 看到蕭嫣的時候,他并不意外,因為早朝的時候,他跟陛下說了,晚一點來找陛下匯報案件進展,還說已經(jīng)到了抓捕的地步。m.</br> 陛下會叫蕭嫣來聽匯報,證明陛下是打算安排天武衛(wèi)來進行抓捕。</br> 李承乾看到狄展行禮之后,臉色緩和了不少:“狄愛卿來了?事情查得怎么樣了?”</br> 狄展連忙回答道:“回陛下,事情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臣已經(jīng)掌握了充分的證據(jù),可以證明那些證明沐北王通敵叛國的書信是兵部侍郎季沅聯(lián)合沐北王之弟慕流偽造誣陷沐北王的。”</br> 李承乾聽了,眼睛微微瞇起,眼神有些冷,他開口道:“說來聽聽!”</br> “那一天,臣請求蕭副指揮使協(xié)助,搜查了沐北王府。在沐北王府,發(fā)現(xiàn)了這一個匕首鞘。”李承乾指著那個匕首鞘介紹道,“根據(jù)蕭副指揮使提供的線索,臣很快就鎖定了這把匕首的主人,季沅之女季芙蓉。經(jīng)過臣的調(diào)查得知這匕首原本所有者是季沅。季沅在匕首鞘丟了之后,才將這匕首給了他女兒。”</br> 狄展頓了頓,繼續(xù)說:“通過這一把匕首,臣很快就查到了季沅,臣發(fā)現(xiàn)季沅多次拿出沐北王的信件,讓他府上的一個叫唐銘的門客描紅上面的字,經(jīng)過長時間的描紅,這個人描紅寫出來的字跡,跟沐北王一模一樣。或許是知道臣在追查他,季沅想要將這個人處理掉。這個人恰好被臣的人救下來了。如今這個人,在詔獄之中,到時候可以出來作證。他手上還偷偷留著沐北王的信的原稿呢。那可以作為物證。”</br> 蕭嫣聽了,有些意外。</br> 前幾天,狄展跟蕭嫣提出,有人需要關(guān)進詔獄,但不需要審。</br> 她沒多說,就讓邱瑯琊配合狄展了。</br>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證人。</br> 李承乾則是點點頭,隨后繼續(xù)問:“那慕流呢?”</br> “季沅曾經(jīng)多次跟慕流秘密會面,他偽造了信件之后,就將信件交給慕流,由慕流放進沐北王的書房之中。這件事,也是唐銘交代的。”狄展開口說。</br> 李承乾皺眉,開口問:“這件事,可有什么人證物證嗎?”</br> 狄展說:“有的!”</br> 李承乾聽了這回答,繼續(xù)問:“在哪里?”</br> 狄展沒有轉(zhuǎn)向捧著證據(jù)的兩人,而是轉(zhuǎn)向了蕭嫣。</br> “蕭大人之前有說過,有一次深夜去找慕世子,看到有個人去尋找慕流,那個人最后為了脫身,劫持了慕流。可有此事?”狄展開口問。</br> 蕭嫣聽了,稍稍點頭。</br> 李承乾看著蕭嫣,眼神滿是懷疑:“深更半夜,你去找慕非寒干什么?”</br> 蕭嫣:……</br> 被李承乾這么一看,她差點都覺得自己跟慕非寒有什么奸情了。</br> 她十分無語地開口說:“臣就是去給慕非寒還東西而已,陛下不允許嗎?”</br> “只是還東西嗎?當(dāng)時就回去了?”李承乾追問了道。</br> 蕭嫣十分無語,她開口道:“太久了,臣已經(jīng)忘記了。而且,如今是在說案情啊?陛下是不是岔得太遠了?”</br> 狄展聽了,也連忙點頭,開口說:“陛下,您這確實岔太遠了。”</br> 李承乾:……</br> 他倒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連個小輩指責(zé)說事情岔太遠了。</br> 他咳嗽了兩聲,看著狄展說:“好,那你繼續(xù)說。”</br> 狄展繼續(xù)開口說:“那人既然劫持了慕流,為了讓你們看到那個人是慕流,肯定會站在有光亮的地方吧?既然在有光的地方,蕭大人肯定能看到他手上有什么不一樣吧?”</br> 蕭嫣聽了這話,回憶了一下那一天的事情,隨后閉上眼睛,思索著那時候的情況。</br> 最后,她開口說:“那個人,虎口處,似乎有一條疤痕。長三寸七厘,從拇指經(jīng)過虎口到達食指,如水蛭一般的疤痕,應(yīng)該是刀傷。”</br> 狄展聽了蕭嫣的話,睜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br> 他就是希望蕭嫣說出這疤痕,卻沒有想到蕭嫣連長度、形狀、兇器都知道,這……</br> 李承乾看著愣神的狄展,挑眉:“你怎么不說話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