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從蕭瑾日開始
蕭嫣嘴角帶著冷笑,聲音也有些冷:“如今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但是,如果經(jīng)過了詔獄的所有流程,你還是這個說法的話,我會選擇相信你。”</br> 蕭瑾日瞪大眼睛看著蕭嫣,難以置信地開口說:“你要將我放進詔獄?蕭嫣,我是你哥哥!”</br> 蕭嫣嘴角滿是嘲諷:“第一,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哥哥;第二,無論你是誰,只要你有嫌疑,這詔獄,你就去定了。”</br> 蕭嫣剛剛說完,邱瑯琊走了過來,在蕭嫣耳邊說了一句。</br> “嫣姐,西瀾那個公主來了,看起來挺著急的樣子,她讓我們將奚攬洲放進來,她說,奚攬洲手上有慕世子中的毒的解藥。”</br> 蕭嫣皺眉,思索片刻,隨后冷漠地說:“將那個西瀾公主抓起來,奚攬洲也給我抓起來。”</br> 既然有解藥,那肯定跟這件事脫不了關(guān)系。</br> 看來這主謀之人,不一定是蕭瑾日,或許是這個所謂的公主也不一定,但是無論是誰,傷害慕非寒的人,她都不會放過。</br> 邱瑯琊如今已經(jīng)學會了一種技能,那就是,蕭嫣的所有的話都會按照圣旨一般去遵循,根本不會去考慮是好的還是不好的。</br> 正因如此,他聽到蕭嫣的話之后,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答應,隨后立即去將容清笛給抓了起來。</br> 隨即,又去抓奚攬洲。</br> 只是,奚攬洲武功高強,最后,邱瑯琊還是用容清笛來威脅奚攬洲,才成功將人抓獲。</br> “我要見蕭嫣。”奚攬洲被抓后,朝著邱瑯琊開口說。</br> 邱瑯琊掃了一眼奚攬洲,冷聲道:“嫣姐說了,這件事她會親自審理,等你們進入了詔獄之后,自然就會見到嫣姐的。”</br> 奚攬洲臉色有些難看,到時候,慕非寒至只怕都死了,他見不見到蕭嫣,又有什么用呢?</br> “我現(xiàn)在就要見蕭嫣,你讓她來見我。或者,你可以問一問蕭嫣,到底要不要解藥?她就不怕慕非寒死了嗎?”奚攬洲開口說。</br> 邱瑯琊看著奚攬洲,開口說:“這件事,就不必勞煩你們了,別以為有解藥就可以威脅嫣姐任何事情,我告訴你,別做夢了,嫣姐可不吃你們這套。”</br> 邱瑯琊說完,朝著一旁的人吩咐道:“將人帶回去吧,按照燕姐的意思,對外封鎖消息,直接帶回詔獄。今晚嫣姐親自審。”</br> 一旁的天武衛(wèi)聽了,連忙答應。</br> 容清笛是在被送回京城的時候,再次見到奚攬洲的。</br> 她和奚攬洲都被鎖了手腳,關(guān)在同一個囚車里邊。</br> 容清笛見到奚攬洲,原本強忍著的淚水落下來了。</br> “奚攬洲,你將解藥給了他們了沒有?”容清笛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件事。</br> 奚攬洲搖搖頭:“他們并不信我,覺得我會用解藥威脅蕭嫣做什么,所以,他們根本不要解藥,也不讓我見蕭嫣。”</br> 容清笛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她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開口說:“那怎么辦,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堂兄只怕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這怎么辦呢?”</br> 奚攬洲默然不語,他一時半會,其實也想不到任何辦法。</br> 容清笛繼續(xù)問:“奚攬洲,你說有沒有可能,蕭嫣就是故意的?可能她本來就恨堂兄,也恨我們,正好可以用這件事,殺了皇兄,將責任推在我們身上。”</br> 奚攬洲不語,不得不說,容清笛說的這種可能,是存在的。</br> 容清笛一抹眼淚,繼續(xù)說:“一定是這樣的!蕭嫣當真是一個毒婦!等我見到東陵陛下的時候,一定向東陵陛下揭露蕭嫣這件事!”</br> 雖然她要被送進詔獄,但是容清笛卻一點都擔心。</br> 她的暗衛(wèi)肯定看到她被抓了,她的暗衛(wèi)肯定是會去找同行的大人的。</br> 到時候大人肯定會進宮去見東陵陛下一面的,到時候,她和奚攬洲就沒事了。</br> 等她見到東陵陛下的時候,一定告蕭嫣一狀,讓她為害死堂兄付出代價!</br> -</br> 蕭嫣讓邱瑯琊將那些人送回京城,關(guān)進詔獄,自己則留在白馬寺。</br> 她站在廂房外,閉著眼睛,將自己的擔心掩蓋在平靜的表情之下。</br> 許久之后,廂房的門打開,白閬風和逐月從里邊走了出來。</br> 白閬風給慕非寒解毒的時候,逐月就充當著助手。</br> 出門之后,看到蕭嫣,逐月又主動地上前去,朝著蕭嫣說:“毒已經(jīng)解除了,姑娘不用擔心。”</br> 蕭嫣睜開眼睛,開口說:“謝謝師兄,謝謝逐月,辛苦了。”</br> 白閬風擺擺手:“師妹說的什么話,我們之間,何時如此見外了呢?”</br> 蕭嫣笑了笑,說:“師兄專門跑來幫忙,我對師兄道謝,本就是應該的。再說,慕非寒的性命,事關(guān)所有天武衛(wèi)。若是他有什么三場兩短,所有天武衛(wèi)都吃不了兜著走。師兄當然擔得起這一生謝謝。”</br> 白閬風聽了,無奈地笑了笑。</br> 蕭嫣繼續(xù)問道:“他如今怎么樣了?什時候能夠醒來?”</br> 之前,她跟慕非寒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毒素讓慕非寒變得十分虛弱,似乎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病,又仿佛是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br> 所以,她猜,慕非寒沒有這么快醒來。</br> 白閬風聽了,開口說:“這種毒,最可怕的就是,一旦進入人的體內(nèi),會破壞人的身體。即便是一中毒,就吃解藥,也會滿是內(nèi)傷。此時內(nèi)里傷得很重,一時半會,只怕是醒不過來了。師妹也知道,療傷方面,我并不擅長。之后的事情,可能還需要師妹親自動手!”</br> 解毒之后的調(diào)養(yǎng),其實已經(jīng)變成療傷的范疇了,這一點,小師妹比他強太多了,他就不班門弄斧了。</br> 蕭嫣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開口說:“我知道了。”</br> 她說完,走進了房間之中。</br> 逐月自然也跟著走了進去。</br> 蕭嫣重新給慕非寒診脈,隨后找出了一些藥丸,喂他吃下。</br> 又拿出銀針,給慕非寒行針。</br> 逐月在一旁看著蕭嫣,開口問:“姑娘,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你的嗎?”</br> 蕭嫣看著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的慕非寒,開口說:“我一會帶他回城,你去安世堂抓幾副藥,送到天武衛(wèi)衙門來。”</br> 逐月點點頭:“姑娘要什么藥材呢?”</br> 蕭嫣見問,直接開口,將自己想要的藥材報了一遍。</br> 逐月聽了,點頭道:“我知道了。”</br> 蕭嫣看著逐月,開口說:“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吧。我一會也啟程了。”</br> 逐月點頭答應,很快就離開了。</br> 蕭嫣報給她的藥材,有幾味是十分貴重罕見的,她需要回去看如何能弄到。</br> -</br> 蕭嫣回到天武衛(wèi)的府衙,將慕非寒安頓好之后,就立即去了詔獄。</br> 此時,詔獄之中,無論是容清笛,還是那幾個弓箭手,都渾身是傷,奄奄一息。</br> 這是詔獄的慣例,進來之后,先打一頓殺威,然后再挑幾個刑罰走一遍,試水。</br> 蕭嫣來到的時候,看到邱瑯琊站在一旁,正命令天武衛(wèi)行刑。</br> 而容清笛那幾人,已經(jīng)渾身是血。</br> 看到蕭嫣走來,邱瑯琊先是示意行刑的人聽一下,隨后來到蕭嫣身邊,開口說:“嫣姐你來了?”</br> 蕭嫣點點頭,隨后開口問:“怎么樣了?”</br> 邱瑯琊掃了一眼那幾人,開口說:“差不多了,嫣姐需要親自問嗎?”</br> 蕭嫣點點頭。</br> 邱瑯琊繼續(xù)問:“嫣姐想要從誰開始?”</br> 蕭嫣目光掃過幾人,最終落在了蕭瑾日身上,開口說:“先從他開始吧!”</br> 邱瑯琊點點頭,朝著一旁的天武衛(wèi)吩咐:“蕭瑾日留下,其他的先送回牢房之中。”</br> 幾個天武衛(wèi)立即答應,很快就將還在狀態(tài)之外的幾人帶走了。</br> 被留下的蕭瑾日緩了許久,有些渙散的意識,才重新聚攏。</br> 他抬頭看向蕭嫣,開口說:“蕭嫣你……你……”</br> 蕭瑾日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br> 天武衛(wèi)的詔獄,他早有耳聞,如今進來后,才終于知道到底有多恐怖。</br> 他這樣算是好的了。</br> 那個奚攬洲,武功太高,在天武衛(wèi)用刑的時候,直接動手,傷了三個天武衛(wèi)。</br> 后來,他直接被穿了琵琶骨,再也沒法反抗。</br> 他恨蕭嫣竟然絲毫不顧兄妹情誼,放任天武衛(wèi)對他用刑。</br> 蕭嫣掃了一眼蕭瑾日,冷漠地開口說:“現(xiàn)在可以說一說了,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蕭瑾日惡狠狠地盯著蕭嫣,不悅地開口說:“我若是不說呢?”</br> 蕭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可以不說,也可以說假話。不過,我得不到我想要知道的,你也不會好過!”</br> 蕭嫣說著,朝著邱瑯琊使了一個眼色。</br> 邱瑯琊會意,直接走過去,抓起蕭瑾日的頭發(fā),直接將他的腦袋按進一旁的水缸里。</br> 蕭瑾日忽然感覺到窒息,想要掙扎卻根本做不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